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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余雪-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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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解释越觉得气越足,她可是老师啊,什么时候还要给自己的弟子解释!崔锦之睁开眼,本想偷偷看一眼祁宥的神色,才发觉他双眼通红,唇色也苍白得吓人。
  她唬了一跳,怎、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丞相抓着他的手腕,皱起眉头,心下的古怪之感愈发强烈了。
  祁宥这孩子,是不是太过依赖她了?
  心中无数相处的画面点滴闪过,就在崔锦之的思绪逐渐汇成一条清晰的线呼之欲出时——
  祁宥却低下头,突然出声:“老师何必和我解释这些,我本就不欲探究老师的私事,我来只是想说,我安排了穆傅容将那些山匪的尸首于明日清晨,摆放在郡守府外。”
  谈到政事,崔锦之也抛开混杂的思绪,凝神道:“再派几个人装成百姓的样子,混杂在人群中,一定要点出他们山匪的身份来。”
  指尖重重地点上桌面,语气森寒:“待到百姓都前来围观时,让穆傅容带兵围了郡守府,直接收押下狱。”
  “可无凭无据,即便索拿了邓翰墨,他不肯开口怎么办?”
  崔锦之轻笑了一声,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意,“臣可不是指望邓翰墨说出什么,而是——”
  “敲山震虎。”


第四十六章 证据
  天边微微擦亮,可闽州却多了几分和这数月以来不同的烟火气。
  因为前几日郡守下令,让他们这些修堰坝的苦力休憩一段时日,可灾民们本就是为了平日里那口可怜的清粥才加入到修河坝的队伍中。
  庄稼就早在数月前被大水冲毁了,甚至连房屋也没能完好地保存下来。如今又要打发所有灾民回家,没了吃饭的营生,大伙自然不肯,只好哀求郡守给一条活路。
  就在灾民们以为不过又是一场派遣官兵的无情镇压,当地的豪强却突然放粮救灾了,不仅如此,官府甚至大开库门,还发放下种子,嘱咐大伙种植。
  百姓们热泪盈眶,大水漫过的土地全是淤泥,可大家在看到了生的希望时,也顾不上那么多,纷纷挽起袖子披星戴月地在田里劳作。
  负责打探的士兵向崔锦之等人禀报时,看到就是百姓劳作,炊烟袅袅的祥和之景。
  “哟。”穆傅容笑眯眯道,“果然同丞相大人预料的一样,这老狐狸还真把闽州装饰成岁月静好的模样来了。”
  队伍停列在闽州城外,崔锦之没有接话,负责守城门的将士小跑着下了城楼,想要查验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
  崔锦之被簇拥在众玄甲士兵中,一袭白衣耀眼夺目,她背脊挺拔笔直,如孤松般岩立,漠然地高举手中的令牌,冷声道:“看清楚了,陛下亲赐令符,许臣在各郡县间畅通无碍,还不速速开城门放行!”
  守护城门的军卒惊疑不定,乌泱泱跪了一地,其中一位领头侍卫壮着胆子上前核实,一番查验下果然无误,便依令放行了。
  一个头戴黑甲的小士兵却偷偷从城门处溜了进去,想要翻身骑马往城内去。
  可穆傅容反应更快,他夹紧马腹,便追了上去,银光一闪,长枪带着烈烈劲风横扫过去,那小士兵受了一击,从马上翻落,重重地摔倒在地面,哇得吐出一口鲜血。
  穆傅容的军卒麻利地上前将人拖行至崔锦之前。
  崔锦之淡淡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穆傅容则懒洋洋地甩了甩手,问道:“你不在此处镇守城楼,往里面跑什么?急着通风报信啊?”
  那小兵不住地磕头,额头上渗出血丝:“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我……”
  崔锦之懒得听他解释,只冷冷道:“捆起来,带走。”
  又转头对穆傅容道:“城里的好戏怕是已经上演了,还请穆将军先行,缉拿邓翰墨。”
  穆小将军冲她抱拳,便带着军卒浩浩荡荡地向城内走去,地面被踏得隆隆作响,守城门的将士听到“缉拿邓翰墨”时,脸色已全然苍白了。
  而闽州城的宁静,是被一声响亮的尖叫声打破的。
  一名小贩挑着担子清晨出摊,雾气弥漫,只瞧见郡守府外密密麻麻地躺着数十个人,他惊疑不定,颤抖着上前——
  数具面色青紫的尸首残骸映入眼帘。
  他吓得跌坐在地,尖叫着往后移上几分,又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可总有胆大的很快上前,不一会儿,府门外就密密麻麻地站了许多老百姓,只听人群中一个人高声道:“这、这不是狮山的那几个山匪吗!”
  众人惊哗,似炸开了锅一般低声讨论起来。
  而邓翰墨也接到消息,匆匆披起外衣,打开了府门,看清楚了这场景,他脸色涨红,一时间头昏脑涨,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替郡守大人料理完那群穷凶极恶的匪帮,邓大人不应该高兴才是吗?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怒气呀?”
  一道吊儿郎当、十分欠揍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往两边退去,露出一位骑着高头大马,面容俊美,唇红齿白的小将军来。
  他弯眉浅笑:“东南驻军都尉穆傅容,见过郡守大人。”
  嘴上说着问安的话,穆傅容却依旧稳稳地坐于马上,丝毫没有见礼的意思。
  邓翰墨脸色却阴沉下来,“东南驻军?也不知道我闽州犯了何事,竟然惊动了穆将军?”
  穆傅容笑盈盈地回答:“闽州没有犯什么事,倒是邓大人你,作奸残民,贪污受贿,丞相大人同四殿下亲临闽州,为的就是革查你们这些贪官污吏。”
  他轻轻抬了下手背:“邓大人,你的好日子啊,到头了。”
  黑甲军卒顷刻间将郡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远远站立围观,仍然不肯离开。
  邓翰墨高喊:“可笑!有什么证据吗!”
  府门的牌匾被狠狠扯下,无数只长靴狠狠踏过,邓翰墨披头散发着被押解出府,仍大声道:“难不成丞相竟把持朝政到这地步,还敢残害同僚——”
  话未说完,便被一位军卒狠狠踹了一脚,喝道:“若没有证据,我们怎么会来,邓大人的借口,还是留到大狱里去说吧。”
  就在众将士们准备押解着邓翰墨离开时,围观的老百姓中却突然走出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他直挺挺地跪了下来,眼中似有水光点点,朝着士兵离去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个头。
  …………………………………………………………………………………………………
  穆傅容带着兵卒来寻崔锦之时,她已经在驿站施施然看起了账本,手边还放着一杯茶,看起来悠然自得极了。
  修长晶莹的手指缓缓翻过一页,脸上还带着温润的笑意,口中赞叹道:“邓翰墨可真是做账的一把好手,每一笔账面都瞧不出什么问题,看来还有一本暗账呢。”
  语气沉稳,丝毫看不出来她手中没有半点证据能够证明邓翰墨有罪。
  祁宥亦坐在她身边,看到穆傅容进来,只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穆小将军看到这两人怡然放松的模样,差点气了个仰倒,他忙上忙下地抓人,而这两人却跑到驿站来喝茶了!
  他大踏步地上前,夺过茶杯,仰头喝下,“噗——”
  又尽数吐了出来。
  “呸呸呸,什么烂茶叶,一股子霉味。”
  崔锦之挽袖抬手,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轻轻品了一口,神色正常:“闽州历经大小洪灾,怎么可能有好茶叶。”
  穆傅容被她呛住,暗暗咬牙,又问道:“丞相大人既然这般聪慧,怕是已经找到邓翰墨贪污的证据了?臣可冒着违国法军令的风险把人抓来了。”
  她面上挂着一抹尽在掌握的笑,身形单薄,却带着一股果决锋芒之气。
  “急什么。”丞相轻轻放下茶杯,与石桌碰撞出叮当的声响。“证据,很快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四十七章 诛杀
  落日熔金,晚霞成绮。
  在穆傅容强压着不耐烦,陪着崔锦之喝完了整整一壶的陈年旧茶时,终于在驿站等来了她口中所说的证据。
  广袖青衫的男子默默地伫立在驿站外,怀中抱着一册账本,身姿淡然,可明明面容年轻,两颊却生了几缕白发。
  崔锦之听见动静,放下茶杯,侧身望向来人,轻笑一声:“周大人。”
  来人正是离京前叶榆提到的学生周景铄。
  他略略上前一步,撩起下摆,恭恭敬敬地准备向崔锦之行一个大礼,刚要叩头,却被一只手稳稳地托住,随即将他拉了起来。
  周景铄抬头,只见一位玄色锦袍少年扶住了他,见他站稳后,便神色冷淡地抽回了手,又紧挨着崔锦之坐下。
  这般亲密,应该就是崔相教导的四殿下了。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又将怀中的册子放到桌面,看到崔锦之的手中已握着一份账本,眼睫轻颤。
  只听她温文地笑了笑:“如今想来这明暗账本,皆是出自周大人之手?”
  周景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意,叹道:“……是。”
  “当年臣因得罪吏部尚书,被调离京城,本以为到了闽州,仍有臣施展拳脚的机会,可是……闽州早就积弊极深,贪残无忌、谄笑投欢者数不甚数。”
  他略带痛苦地闭上了眼:“臣也曾怀抱吏治肃清之志,可身在其中,逐渐同流合污,甚至、甚至还协助邓翰墨遮掩罪行……”
  崔锦之却轻轻打断了他,“闽州弊害本就积重难返,周大人孤力难施,又拼死向京城传来消息,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况且若非周大人取得邓翰墨信任,为我们取来账册,他的罪名可不好定下啊。”
  周景铄却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可这本账册只能证明,邓翰墨确实贪污过朝廷让他修建水坝的钱财,并不能证明他同其他县令相勾结,还有两月前的那场洪灾……”
  丞相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笑容里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她没有接周景铄的话,只转头看向祁宥问道:“让你带人去传播邓翰墨的种种罪名,务必让城中和周边各县都接到消息,此事做的怎么样了?”
  祁宥淡淡地“嗯”了一声。
  只见从驿站外匆忙走进一个军卒,单膝跪在众人面前,朗声道:“按照崔相的吩咐,在闽州与各县交界的大道小路上皆布下了我们的人,抓到了两位收拾软细包袱逃跑的官员了……”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还有古田县的县令已在家中上吊自缢了,他的妻儿在出城的小路上被我们抓获了。”
  穆傅容满脸诧异地看了眼崔锦之,他们俩不是在这里游手好闲地喝了一下午烂茶叶吗?
  还有,他不过是客套性地说了句“他的人随便用”,她还真是毫不客气地用上了,还用的这么得心应手!
  穆傅容忿忿地瞪了一眼他的手下,没骨气的东西!
  崔锦之施施然抬袖,品尽了最后一口茶水,轻叹一声:“古田县县令,畏罪自杀,死前仍将妻儿送走,谁看了不赞一句情比金坚呢?只可惜他爱妻儿,百姓亦恋家人,他爱财货金银,百姓亦慕求温饱。”
  她站起身来,缓缓抚平衣袖上的皱褶,轻飘飘丢下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转身看向驿所庭院中的众人,抿唇一笑,眼眸中却是秋霜般的冷寂:“那便从今日抓获的两位官员,和这位畏罪自戕的县令大人家中搜查起吧。”
  …………………………………………………………………………………………………
  穆傅容的手下效率极高,很快便将抓到的人带了回来,还从他们的住所翻出了数十箱白花花的银子,除此之外,各县县令同邓翰墨互通书信,密谈如何欺瞒朝中,勾结山匪,皆清清楚楚地写在信中。
  其实这些信件遇上谨慎之人,应该全部焚烧处理了才好,只可惜这些党朋之间虽都溺志货财,其实都对彼此抱有怀疑,将信件留了下来,以便日后东窗事发,好多拉一个人下水。
  这倒是方便了崔锦之他们查案。
  先是雷厉风行地将人直接缉拿下狱,细细审问,又加之证据确凿,甚至没坚持到第二日破晓,这些人就吐了个干净。
  闽州同其附属四县,倒了一大片的官员,种种罪行悉数白纸黑字的贡于纸上。
  崔锦之直接将御赐的尚方剑挂于郡守府前,无论是贪暴恣行、恃威逼弱的官员,还是倚势害民、暴横敛财的豪强富户通通被处以极刑。
  整整三日,军卒每每从河道取来水冲刷,郡守府外的地面上仍是一片暗红。
  可城中的百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暴骨收,哭声绝,闽州平定。
  整个东南一带的官场纷纷接到消息,胆颤心惊地上下修治,一时间修举纲纪,奉公守法,风气一片清明。
  崔锦之随即放发下本该有的赈灾粮,命令军卒重建河堤,若有百姓愿意参与进来,均付以正常的口粮与工钱。
  不仅挖建用来疏通积水的河道,还在两岸种植上垂柳、落羽杉等树种。
  至于田间劳作,周景铄带人查看一番,才知道原先邓翰墨发放的是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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