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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帝十五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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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逢山猛一勒马,旁侧手下利落翻身,一人抱他一人抱轮椅,速度快到不留任何余地。
  元锦体弱多病,被抱起来的时候身体像没有骨头一般垂坠着,即刻咬牙道:“姬大人,你不要命了?”
  “你难道想保住我?”
  他一只手撑在马上,并无逃亡之念。
  “洪党猖獗意立五皇子,文党清贵簇拥八皇子,你现在竭力保住我,是想与他们所有人为敌吗?”
  “现在放我下来当作无事发生,你还能保住姬家上下性命!”
  此刻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元锦说得又急又快,绝望哀怮之意袒露无疑。
  “我母家颓落之后,我只想残喘苟且直到病死,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姬逢山定定看他,深呼吸道:“先皇后病故之时,曾修撰密书藏于鱼腹之中送入姬家。”
  元锦瞳孔一缩,手指本能地握紧马缰:“你说什——”
  “快走,有什么路上再说。”
  老将军一个用力把他按在鞍上,扬鞭怒号:“驾!”
  “CUT!”
  卜愿拿喇叭招呼了一声:“好,聊会等下再来一条。”
  苏沉被许瑞平从马上抱下来,略有些不安。
  “还可以吗?”
  许瑞平借了助理递来的冰啤酒,一手把着假胡子啜了一口,还挺惊讶:“这是你第一次演?”
  “嗯。”
  “很不错啊,感情到位不说,刚才那么急的台词都说得很清晰。”
  “但是……”苏沉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条?”
  卜愿拿着剧本过来跟他们对戏,瞧见小孩儿有点紧张:“怎么了,演的挺好啊?”
  许瑞平哈哈直笑:“他以为拍的不好才再来一条。”
  “是这样,”老前辈拍了拍小朋友的肩,宽厚道:“一条就过的当然是好戏,但好戏不一定必须一条过。”
  “我们多尝试几种演绎方式,就会为这部戏增加更多的可能。”
  他转头看向卜导,早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刚才给人的感觉不够紧张,氛围差了点。”
  闻编剧抱着本子写写画画,侧目道:“来点烟熏火燎的效果,比方说你们是烧了东阁再过来的,配合群演尖叫求救之类的?”
  “对对对,这样显得情况更急,”许瑞平思索道:“咱们要不把他抢上马再拍,表现得更仓促一点?”
  “或者你亲自抱走他,后头的人拿走轮椅就行。”
  卜导招手拜托马术师过来商量动作设计,旁侧副导演即刻跟着张罗群演加戏。
  闻编剧写画几笔,把剧本递给苏沉看:“台词这里改了几处,你记一下,准备拍第二场。”
  苏沉用力呼吸,意外但是不再怕了:“好,马上。”
  “补妆!打光!全体准备!”
  “Action!”
  “朝华宫走水了!”有人尖声惊叫道:“来人啊,走水了!”
  骚乱声自东而来,似有数十人奔走逃窜,好似突遇乱箭的惊慌难民。
  废太子自浅眠里惊醒,一手握紧轮椅把手,撑着身体竭力看清楚情况。
  “发生什么了?”
  旁边的婢女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今天不是万寿宴吗,殿下,殿下我们现在去哪?”
  已有马蹄声狂奔而来,一路飞溅尘土无数。
  “来不及了。”元锦寒声道:“他们已经过来了。”
  难道是宫变。
  有人这就等不及了?
  伴随着将军勒缰,战马扬蹄长嘶一声,稳稳停在他们身前。
  竟是姬逢山姬将军。
  元锦预设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是他,看见老人是脸色都微微发白,手都在发抖。
  “你烧了朝华宫?!”
  “陛下令你们手足相残,跟我走。”
  姬逢山弯腰一捞就把他提了上来,身后手下利落带走轮椅,三人扬鞭而去。
  元锦毫无反抗之力,在马上仓皇回顾,看见硝烟四起的混乱宫廷。
  “你不要命了吗?”他深呼吸着控制情绪:“大人,姬家上下一旦站队——”
  “先皇后留秘书藏于鱼腹,临死前托老臣保你。”
  “可是——”
  “有什么事都出宫再说,再不逃出去你就没命了!”
  姬逢山厉声道:“从东三门出,遇到挡路的直接杀!”
  “是!”
  “是!”
  “CUT!”
  骏马应声停步,像个训练有素的演员。
  助理们帮忙扶着两人下来,在一旁递水递毛巾擦汗。
  化妆师快步上来,帮忙补粉修妆。
  “好点了?”
  “有那个意思了,”老导演看向总编剧:“闻姐怎么说?”
  闻长琴还在看监控屏里的回放,比手势示意他等等。
  副导演在旁边跟着出主意:“小太子手里要不要放个茶杯之类的?”
  卜愿眯着眼看他。
  “为了表现一下震惊,哐当砸个杯子……”副导演越说声音越小,知道自己是出了个馊主意:“当我没说,您继续。”
  苏沉匆匆喝了口水,此刻像是耳清目明,前所未有的专注清醒。
  他终于明白年前辈之前说的‘写作文’是什么意思。
  同一个段落,同一个情节,也能有各种细微和情绪上的不同诠释。
  不是演的标准就是好,也不是演的一遍过就是好。
  这是一种——所有人同时参与表达的创作!
  导演们耳语几句,闻编剧刚好看完监控,快步走了过来:“服装师过来,给将军身上泼点血迹,显得他刚杀了人才过来。”
  “来了!”
  “脸上也沾点,”许瑞平侧身比划位置:“来,往这洒,记得从下往上溅,我那马很高的。”
  “马身上也弄点,来小殿下旁边让让。”
  “这血颜色太旧了,要新血,再红一点!”
  苏沉听话地侧让几步,忽然道:“可以拍花落下来吗?”
  卜导转身道:“我没听清楚,什么?”
  “原著里,有个刚出世不久的皇子就在这一天被杀了,”他问道:“花可以落在我手上吗?”
  “加!后期记得补一笔,花落在他手上转枯萎然后灰烬飘散!”
  “道具师过来补花苞,各部门准备,十分钟后开拍!”
  “Action!”
  中宫热闹非凡,对比之下,太液池万籁俱寂,仿佛早已踏入寒冬。
  废太子坐在轮椅上,披着的狐裘早已旧的发皱。
  他遥遥望着平静湖面,静坐墨白梨花树下,背影孤寂黯然。
  有嫩白花苞蓦然落下,打着旋落在他的掌心,一瞬色泽转如沉墨。
  元锦倏然回过神来,看到枯萎花苞时肩膀微微发抖。
  “宁则,出事了。”他寒声道:“推本宫出去。”
  婢女困得打盹,睡眼恍惚道:“今日是万寿大宴,怎么会……”
  远处有火光四起,骤然间有宫女惊声喊叫。
  “走水了!快来人啊!朝华宫走水了!”
  婢女吓得一激灵,快步上来就要推走他,却被元锦反手按住手背。
  “不对,”元锦撑着身子吃力看向不同方向,声音里透出几分惧意:“还有箭声。”
  是宫变。
  有人这就等不及了。
  “奴婢带您出去,”宁则仓皇地快要哭出来:“一定有办法的,奴婢这就带您出去。”
  她刚匆匆推他几步,已有马蹄疾驰而来。
  “来不及了。”
  元锦十指握紧椅沿,指节用力到微微发白,咬着牙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殿下!”
  有染血战马疾驰而来,铁锈般的腥味随飞尘而来。
  姬逢山猛一勒马,脸上血迹未干。
  “走,”老人快声道:“陛下令手足相杀,这里留不得!”
  他伸手一捞把废太子提至马上,手下利落收走轮椅。
  “姬将军,你要置姬家上下不顾了吗?”元锦骤然按住他的缰绳,神情脆弱孤高:“洪党文党各自混斗,你原本可以置身事外!”
  “像我这样的废人,你保不住!”
  姬逢山抬手狠抽马绳,抬手吹出尖锐唿哨。
  犹如鹰鸟般的长鸣呼应各宫,四周景色一并急速倒退。
  “先皇后薨逝前寄秘书于鱼腹,把你托孤给姬家。”
  “有什么话都等我们逃出去再说!”
  他大氅一扬,把废太子藏于袍内,身后手下亦拆好木椅装入马后,一路奔驰而过东三门。
  “凡挡路者,格杀勿论!”
  “是!”
  “是!”
  “CUT!”
  “好得很,下一条!”
  剧组一呼百应,即刻帮忙调整轨道移设机位,再次全体忙碌起来。
  梁谷云苏峻峰快步跑过去,先是连声道谢许瑞平前辈指点,然后去给儿子擦汗。
  “你太棒了!!演的怎么会这么好!!”
  “刚才你爸看得一愣一愣的,还问我这是咱们孩子吗!”
  苏沉直到摘下发冠才从戏里缓过来,发觉自己手心全都是汗。
  他演得心脏都在狂跳。
  “快喝点水,刚才导演临时改台词担心死我了……”
  “你以前背唐诗都没这么快,我的天。”
  小朋友昂头吨吨吨喝水,隔着人群看到插兜靠墙的蒋麓。
  后者晃了晃可乐,笑着与他干杯。


第14章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要和父母分别的时候。
  从导演通知试镜成功,半个月磨合期结束,快的好像就一眨眼。
  苏沉父母在这段时间里左右摇摆了许多次,甚至动过一起辞职,重新陪他在渚迁生活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打消了。
  戏总是会散的,等到《重光夜》拍完之后,他们还是要在时都生活,不是吗?
  离别的前一晚,他们特意请导演、制片、编剧和蒋麓一起吃了顿饭。
  “我们走了之后,沉沉拜托给各位了。”
  “哪里哪里,您客气了!”
  “交给我们没事的,一定照看好!”
  苏沉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很听话地陪他们收拾好行李,第二天送到了渚迁火车站的月台上。
  火车开过来之前,他用力抱了抱爸妈。
  “我会想你们的。”
  “爸妈等着看你的作品,一定会特别精彩。”梁谷云揉了下眼睛,郑重看向他身后的蒋麓:“叫声麓哥哥,以后要多麻烦他照顾你了。”
  苏沉默默看了一眼蒋麓。
  ……不用了吧。
  这家伙好像不太靠谱哎。
  火车轰鸣声自远而近,铁轨末端的风景被炙热温度扭曲了形状。
  苏峻峰下意识提好行李,又确认道:“沉沉?”
  “……麓哥哥。”
  蒋麓把烟按灭,点了下头。
  他不喜欢小孩,也从来没打算过一直仔细着照顾谁。
  但苏家人一直对他体贴有加,亲切到让人没法拒绝。
  罢了,破例一回。
  再回酒店时,车里一下子空了两个人的位置。
  苏沉一直趴在窗外看,明明知道爸妈是坐火车走的,却还是往离开的方向瞧着,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蒋麓坐在他的后一排玩了很久手机,感觉车里太安静了,伸手拧了瓶水给他。
  “喝吗。”
  小孩没吭声,小幅度摇了摇头。
  蒋麓皱了下眉,自行喝了两口,不再说话。
  他靠着边沿想浅睡一会儿,无意间看见玻璃的倒影。
  苏沉红着眼眶,一直在忍着没哭。
  十岁的小孩突然要长久离开父母,独自在陌生的地方度过半年,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蒋麓一个人糙惯了,很长时间里希望自己做大人而不是小孩,十四岁活得像十八岁。
  他咳了下,不自然地开了口。
  “前几年还小的时候,我刚离开我妈,在飞机上哭了一路,后面我舅舅都哄烦了。”
  苏沉憋了半天,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幼稚,终于被转移重点,回头看他。
  “你也会哭啊?”
  废话,当然是骗你的。
  蒋麓这些年都没心没肺的,拍打戏差点骨折了都没哭过,更何况是这种破事。
  他略僵硬地嗯了一声,继续即兴发挥。
  “有几天晚上打雷下雨,我睡不着,还给我妈打电话来着。”
  小朋友逻辑敏锐:“雷雨天打电话可能会被劈死。”
  蒋麓:“……我谢谢你提醒啊。”
  坐在前排的助理姐姐忽然想起来什么,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册子。
  “喏,这是你妈妈特意给你的,一定要保管好啦。”
  苏沉接过册子,在日光下翻看起来,发现里面都是爸妈画的小人书。
  厚厚一本小册子,里面有微波炉、洗衣机等等电器的用法,从洗衣粉每次放多少,深浅衣服不能一起洗,到葡萄鸡蛋之类的东西不能放进微波炉里都写的事无巨细。
  再往后翻,是遇到困难该如何求助前台姐姐、火灾时应该如何处理、紧急情况怎么保护自己。
  外公外婆、爸妈单位、好朋友的各个电话也全都抄了下来,旁边还细心标注了打电话的时间,避免打扰到其他人。
  他们白天陪他训练拍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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