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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你看; 此片洞岩的颜色与其他地方都不相同。”
谢倦的话让贺北的目光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确实。”贺北仔细观察这片洞岩; 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这片洞岩的色泽呈红褐色; 且斑布着十分明显的金色裂纹; 以及点点金泽; 与周遭青灰色、暗淡无光的洞岩石壁形成鲜明对比。
贺北从头上取下一只发簪。并用发簪在这块诡异洞岩上轻刮几下; 他将刮下来的粉末用指腹一捻,又轻嗅,眉眼瞬时一弯,笑道:“这块洞岩不简单,是龙魄石的原料。阿念的瞳仁便是用这种料子做成的。”
谢倦也是一年前才知道阿念是贺北的傀儡。
贺北玩笑道:“这块料子有价无市,等我们从墨都回来,若是一无所获,便把它扣下来,拿起高价卖了,做个衣食无忧的首富也不错。”
谢倦用指节轻敲这块龙魄石,又敲了敲其他普通洞岩,发现敲击龙魄石时所发出的声响极其薄脆。
贺北迅速发现端倪:“龙魄石肉质细密、且坚硬无比,这个声音听来——像是空心的。难道其后另有玄机?”
贺北用艳山剑在龙魄石面上轻轻戳了一个小洞。他将发簪插入小洞之中,发现里面果然另有玄机,细长的发簪根本插不到底。
贺北道:“看来这块龙魄石被人提前动过手脚。白日里我与洱叔聊天时,他说我们是近十年来唯一的外来者。也就是说,动手脚的人定然在这些农户之中。若此农户将此块龙魄石挖空的原因是因为想要借此赚钱,又不想被其他村名发现,也有可能,但我不信。”
贺北明明可以用内力能做到不发出一丁点声响,便能将此块龙魄石一掌化碎化成粉末。但谢倦只见他缓缓抬袖,用艳山剑在龙魄石周遭的洞岩上大肆挥砍几下,故意制造出来很大的声响,估摸着三里地内的鸡崽都能听到。
果然,洞口的光源处,传来一声:“什么人?”
贺北与谢倦对视一眼,决心站在龙魄石前等待,看贺北这一招引蛇出洞是否有用。
那人掌灯,朝着贺北与谢倦缓缓走来。
待她看清制造出声响的二人,又特意瞥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那块依然完好无损的龙魄石,脸色微变,语气带着几分质疑:“是你们?半夜鬼鬼祟祟不睡觉,来此处做什么?”
贺北一看,发现此人十分面生,他向来对人对物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何况此人是一介妇人,但上一世,他的印象里,从未在农庄见过这样一号任务。
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样貌平庸,是放入人群之中,绝不会引起路人再看第二眼的那种。
贺北仔细打量她,总觉得她似曾相识。
正因为她有观音相,尤其那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目光却向下看时更有一种熟悉之意。单看有种悲悯天下之意,深看,便感觉——处处透着虚伪之意。
贺北将自己的态度故作温顺:“这位大姐,我们在此处修习功法,您恐怕是误会了。”
女子表示怀疑:“修习功法?”
贺北随口编道:“对,大姐没听过,习武之人都喜在洞府之中修习功法吗?一来安静,二来,洞府之中的岩石长年累积着天地精华,有增益于修炼的效果。你看,尤其是这块龙魄石。”
女子冷哼一声:“安静?你们怕不是要将此洞给拆了。龙魄石如此名贵,你们莫不是想偷盗我们农庄的宝物吧?”
贺北目光之中所含的笑意愈来愈有深意。
谢倦平静的目光有一种能勾人心魄的:“敢问大姐,你这么晚来此处又是为何?”
女子神色微滞,没有料到谢倦会这般问她,只是冷巴巴道:“起夜。”
贺北打了个哈欠,一把揽住谢倦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身侧,懒懒道:“累了,咱们回去睡觉吧?大姐,你要在这山洞之中起夜?”
女子脸色一青:“当然不会。此处是土地神掌管庇佑的洞府,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否则,第二日别再想留在庄里。这里面的宝物,哪怕是一块烂石头,你们也别想碰。”
贺北与她周旋道:“可我看你比这山洞可神秘多了。龙魄石世间总共就那么几块,认识的人并不多,你一介深山农妇,我只随口提了一句龙魄石你便知道它是宝物?有意思。”贺北话音刚落,一道淡金色的锋芒从女子眼前闪过。
女子低眸一看,发现贺北的艳山剑已经紧抵在她的咽喉间。
她虽然面露惧色,但贺北一眼便看出此女子不是真的害怕。一个处在深山之中多年不出的妇人遇到此种情况,断然不会像她此般镇定。
“来人阿!”女子刚刚惊呼一声,便被眼疾手快的谢倦从袖中掏了块帕子,严严实实堵上了她的嘴巴。
贺北眉宇间凝起浓重的杀伐之气:“不想死便老实一些。”接着,又语气一软,对谢倦道:“夫人,把这个龙魄石破开,小心点。”
谢倦用内力将龙魄石轻而易举地破开,果然,龙魄石后面别有洞天。
“一起进。”贺北的意思是带着女子一同进入。
此女子定然知道内情,在贺北的记忆中,能进入墨都者,在上一世除了他可只有一人。
他从未见过此女子。。。。。。却也像是见过,在上一世。
毕竟她的眉眼与一些神态与那人还是十分相像。
墨都传说是司姣仙人的避世之地,贺北见过司姣,司姣在女子之中堪称绝色,手段却比魔教还要狠毒。
她像是堕世的仙,但贺北知道,司姣是人间遗留下来的恶鬼。
此女子与司姣实在是有两分相像,仅仅这两分,便让贺北足够怀疑她的身份。
与其与她周旋,不如直截了当的戳破假象。
贺北押着女子在前,谢倦在后尾随。他们在进洞口前,特意用几块碎石将入口堵上,再使内力结上一层牢固的结界,这样寻常人便无法再进入。
三人不知走了有多久,终于瞥见一丝黯淡的光源。
贺北回眸看一眼谢倦,目光中溢出关切:“带好手镯,我们不能走散。”
谢倦用力点了一下头。
三人从洞口出来,迎来一片雾气茫茫。
而那名被贺北挟持的女子,竟在三人同出洞口的一霎,突然爆发出一股强悍无比的内力,将贺北的手臂狠狠震开。
宗师以下没人能逃脱贺北的压制,此女子露出的狐狸尾巴足够惊喜。她如此深绝的内力,让贺北心中的猜疑持续加深。
女子在逃脱贺北的束缚之后,很快便消失在雾气之中。
贺北只道:“我们很快会与她再见面的。”
贺北与谢倦挽手同行,两人即便是在雾气之中,也可用听觉、嗅觉、内力来探查分辨周遭的阻碍物。
清笳山的魔障与这里雾气的障目程度不相上下,谢倦每次上下山早已习惯。与贺北在雾气之中行走,宛若平常逛街一般轻松无碍。
贺北提议:“我们先找个山洞休息一会儿,等天亮再赶路,夜里蛇虫异兽太多,若是碰到人傀,更是少不了一番缠斗。我们要把力气留在天阙亭上。”
谢倦点头表示同意,并问道:“阿念呢,你不说他也会跟着来吗?”
贺北神秘一笑:“他该出现的时候自会出现。”阿念此时对于贺北来说,是一张底牌,一张能护谢倦周全的底牌。
两人找到一处山洞,捡了一些木柴搭成了小火堆,亲密围靠在一起取暖。
本来说好要休息,谁知道贺北竟然不老实起来,抱着谢倦一亲芳泽。
赶路的日子颇为疲乏,两人风餐露宿,根本没空也没有心思去享受所谓的“风花雪月。”这是贺北拥有谢倦以来,第一次忍这么久。
谢倦半推半就,似是不愿。他担心那位女子躲在暗中偷看他们。。。。。。
“这里没活人,怕什么。宝贝,坐我怀里,我用衣服挡着。”贺北一边安抚谢倦一边又在洞口用内力织起一道结界。
谢倦在贺北的撩拨之下,渐渐从了。
这一路走来他的神经紧绷,心情沉郁,此时被贺北一把引诱进陷阱之中,意外觉得不错。毕竟能够抒发他积攒已久的杂乱思绪。
所以他比平日格外沉沦。
事后,贺北凑在谢倦耳边,温柔低语:“拂衣,这次为何如此主动。。。。。。我好喜欢。”
谢倦斜靠在贺北怀里,享受着他传递给他的温暖体温,轻轻哼笑一声,来表示自己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谢倦已经提前说好:“只准一次。”
贺北自然是依谢倦的意思。毕竟小怡愉情,大怡伤身。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两人相拥沉睡一夜,第二日,天刚亮,便继续动身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告诉我们,前期不要埋太多坑,呜呜呜
第132章 夫人一切安心
墨都的白天像傍晚; 日光被厚厚的云层与雾气隔绝开来,气氛阴郁至极,让人觉得连呼吸都不能够顺畅。
虽说谢倦已经背下墨都的地图,但依然会在大雾之中迷失方向; 幸好有贺北在他身旁引路。
贺北不光清晰每一条路线; 甚至可以判断他们已经走了多少的路程; 还剩下多少,便可以登上传说中的天阙亭。
谢倦的耳边时不时会传来阵阵凄厉的鸣声,这些凄叫声听到会在心底发毛。贺北说; 此叫声来源于一种名叫澜凤的鸟,是凤凰与澜鸟杂交所生之禽。澜凤样貌丑陋,体型庞大,且性格凶残,喜食生肉; 活人在它们眼里便是行走的佳肴。
谢倦好奇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贺北轻笑一声; 胡诌道:“大约是我运气好; 小时候在藏书阁里喜欢看一些杂书,无意中了解到的。”
谢倦将信将疑。
谢倦发现,他与贺北越往山顶上走; 视线所及的雾气便越稀薄。但脚步却愈发艰难。每走一步不单单消耗的是体力,而是内力。他算是明白,贺北为何会让他随身携带益气丸、凝气丹这种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内力的丹药。
两人一直行至傍晚。
忽而一阵疾风在身边荡起。山间的飞沙走石、乱草杂木不由分说地往他们身上招呼; 而周遭却没有一处可以避祸的山洞。
贺北当即将谢倦牢牢护在怀中; 他张开披风; 把谢倦包裹得严严实实; 连一丝风沙都沾染不到。
谢倦被他罩在身下; 巨大的安全感将他包裹着; 心中自是暖意融融,却也在担心贺北的安忧。
“不要睁开眼睛。”贺北在他耳边温柔提醒。
待疾风掠过,消散,一切趋于平静之时,谢倦的视线徒然明朗起来。
这一刻,首先入目的是贺北,他望着他眉目含笑,神色入沐春风般柔情四溢,仿佛刚才那场暴虐过身体的疾风不曾发生过一般。
疾风过,雾散时。
贺北道:“拂衣,之前不是同你说过。每天傍晚时会有一刻钟的时间是雾散之时。我们要好好珍惜这个时刻。”
谢倦点头,他看到贺北脸上有几道明显的细长的血印。想必,是方才的动乱之中,一些尖锐的物品飞刮过他颊面时所留下的伤痕。
谢倦提议:“我们趁现在视线清晰,速速往上走,顺便寻找夜里可以休息的地方。”
视线清晰后,谢倦发现墨都的真实风貌果真宛若仙境一般。
谢绝回首望向来时路,不禁心生讶然,因为来时路已经看不到尽头。
他们此时停留在山腰之上,前路直耸没入云霄,好似他们行的是通天的天路。
宛若火炼的晚霞漫天泼洒,洒落在连绵似碧玉的青山顶尖之上,为它渡上一层金箔般的色泽。柔软若轻纱的云层被染上五彩斑斓的光晕,面目恐怖羽毛却极其清亮的澜鸟穿梭于其中,有一种既诡异又仙气斐然的气氛。
两人行至几步,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山洞。
山洞周遭生长着繁茂艳丽的杜鹃,让谢倦不禁联想他与贺北第一次在春雷山逃难时所避险的山洞口,也盛开着杜鹃。
命运总是奇怪的相似。
贺北道:“我们多搬一些石头,来将洞口堵住。”
谢倦问道:“是怕澜鸟与游兵夜时袭击么?我们筑结印不就好了,何须此般费力。”
贺北解释:“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再多的澜鸟和游兵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而是它们的面目丑透了,我怕脏了夫人的眼。”
很快,两人便将石墙堆砌完毕。贺北与谢倦一同钻入山洞,用巨石将最后一块缝隙牢牢堵上。
山洞内空间还算大,两人照旧围坐在火堆旁,闭目凝神,巩固修炼着各自的心法。
夜幕降临后,起初还算平静。
直到越来越多的澜凤叫声响彻在耳边,宛若婴孩成群的哭喊,挠心又抓肺。这些澜鸟好似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纷纷盘踞在洞口,用尖长的嘴巴不断撞击着洞口堆积成墙的石块,迫不及待地想要闯入。
谢倦有些担心,又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