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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用尖长的嘴巴不断撞击着洞口堆积成墙的石块,迫不及待地想要闯入。
谢倦有些担心,又将洞口石墙上的结印加深一层。这样,即便石墙被破,他们依然有一层坚实的护罩。
贺北斜靠在石壁上,漫不经心道:“拂衣,不必担心,堵上石墙的原因不过是不想让你看到它们的模样。即便石墙毁了,它们也无法闯过我们的结印。其实,澜凤与游兵不是最可怕的。我们要防备。。。。。。。石雨。今日傍晚时,出现了祥云之兆,也就是所谓的彩云。在墨都,祥云出,意味着石雨降。”
谢倦的眉心不禁皱起:“石雨。。。。。。是下石头雨吗?”
“没错,跟下刀子没什么区别。”贺北指着自己脚根旁一块人高的巨石:“像这般大小的数不胜数。”上一世,贺北不知路线,漫无目的地寻找着离开墨都的线路。他不能每次在石雨降临前找到可他供栖息躲避的山洞。于是,索性背着少宁长公主的玉棺一路前行,虽说吃力一些,但玉棺的材质是天下最坚硬的冰魄玉所制。石雨来临之际,他只要躲入玉棺之中,便能免遭齐难。这也是他作为镇西使,前去金沙途中遇袭,无意随着河流放逐来到墨都,在少宁长公主的棺杶中醒来却毫发无伤的缘故。
谢倦叹道:“墨都简直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世人传言它是仙境,我看,跟地狱无甚区别。若是寻常人入此地定然无法存活。”
贺北脸色一沉:“不错,越往高出走,所耗费的内力便越多。即便一人他内力深绝,可当他成功登上天阙亭时,怕是也没什么力气与那山顶的魔头再战。”
谢倦问出一直所疑惑的:“你所说的那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贺北把谢倦圈在怀中,为他解释道:“准确来说,登上天阙亭——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乃一人,一凰。传言天阙亭是琴仙司姣避世之处,实则,司姣是穷凶恶极的罪人,被困顿于天阕亭。她引诱登上天阙亭之人为她寻来三枚河图洛书之子,便可以借助白子的力量闯破结印,离开墨都。她会运用花言巧语来承诺对方,若按照她的提示所找到三枚白子,可以分他一枚。不光如此,还可带着那人一同离开此地。”
谢倦问:“若是那人找到三枚白子,不给她,会有什么后果?”
贺北则道:“后果便是,司姣会唤来墨都唯一的凤凰,将那人至于死地。”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贺北亲身试验,他按照司姣所说,集齐三枚白子后,决心带着白子独自离开。谁知惹怒司姣联合那只凤凰来将他打了个半死。
但司姣终归是被囚之人,他奋力反击活了下来,带着三枚白子逃离墨都。
谢倦越听越觉得好奇:“你为何知道的这般清楚?浮生记里可没有这段。”
贺北早就想到理由:“这个自然是听我爹说的,他见多识广,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谢倦猛然道:“你听,声音变了。”
敲击石洞的声响变了。
准确来说,时又多了一种声音。是一种铁器撞击石块的声音。
贺北神色一凝:“游兵也来了,今晚真热闹。”
游兵是人傀,杀伤力虽不如澜凤,但他们的行动力要比澜凤有“计谋”的多。
几番猛烈机械地撞击之后,一柄铜色的长枪枪头穿过石头间的缝隙,刺入洞来。
但因有结印在,最多也只能刺进一枚枪头。
但石墙有了破损,不再像从前那般坚固。
贺北料到石墙很快便要坍塌。他不想让谢倦看到那些可怕的景象,于是道:“拂衣,闭上眼睛,来我怀里休息。有我在,别怕。”
谢倦不为所动,平静道:“你觉得我会怕?”
贺北“轻咳”两声, 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拂衣,你就不能适当小鸟依人一下?”
谢倦只道:“有病。”说罢,果断起身走至结印前,打算近距离观摩游兵与澜凤的发疯过程。
游兵们齐心协力,终于将贺北与谢倦辛苦堆积的石墙捣毁。
谢倦也终于看清楚结印外正在发生的场景。
首先入目的,是一群前仆后继强涌而来的游兵。它们果真由贺北所说,看上去像是行走自如的腐尸,谢倦觉得恐怖是挺恐怖的,就是他们一个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群游兵被透明结印阻挡在外,但他们依然锲而不舍地想要接近贺北与谢倦。
游兵在山洞口逐渐堆积成肉墙。他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扭曲着身体,嘴角不断流出腥黏的液体。初见是有点恶心,看惯了,谢倦也就麻木了。
甚至能面色不改的吃下一串贺北为他烤热的野果子。
“不愧是我家夫人。”贺北心想谢倦的反应怎么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想象的是将吓的梨花带雨的美人拥在怀中,细细安慰一番,彰显一家之主的气概。。。。。。
澜凤将堵在山洞口这群游兵看作障碍物。它们前一刻还有石墙可以啄,而眼下,只能啄游兵的屁股。
游兵是没有痛觉的,任凭澜凤用锋利尖长的嘴巴在他们身上戳下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最后,戳的四肢乱飞,没有半点人样。
这些人傀对于澜凤们来说,是食物之中的下下品,不到快饿死是绝不会碰的。
谢倦与贺北对于它们来说,才是最鲜美可口的猎物。
谢倦看澜凤与游兵互殴半天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决定休息了。
谢倦扫了贺北一眼,清了清嗓子,终于说了他今日以来最让贺北舒服的话:“要抱。”昼夜温差太大,谢倦畏寒,只能屈尊召唤一下他的专属小火炉。
“来了,宝贝。“贺北将谢倦圈在怀中,美滋滋道:“睡吧,有我在,夫人一切安心。”
第133章 最后一战罢
自此这一夜过去; 谢倦便觉得在山洞栖息时堆砌石墙简直是浪费时间。即便眼前景象再凶残与令人作呕,他都可以装作没有看到,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山越登越高,雾气反倒是愈发稀薄。就连澜凤都成了脚下的风景; 游兵也在夜时极少出现。墨都的风貌渐渐清晰起来; 但他的心却变得有些慌乱。
因为前方的凶险不是普通的凶险; 贺北说,司姣非人哉,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活了千年的怪物。谢倦想; 如今这世上高手如云他尚且都不能保证自己每个都可以打过,更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个复杂而强大的对手。
贺北道:“拂衣,你看。”
谢倦仰头一看,他终于看到墨都的尽头。墨都的尽头,绯红一片; 好似盛开着无数凤语花。太阳在他们头顶愈来愈大; 像一轮金盘; 灿然无比。
谢倦道:“和凤语山的山顶有些相像。”
贺北眉心紧皱:“那片红可不是花,而是人皮制成的灯笼。”
上一世,贺北当上魔尊以后; 将镜花宫三千教徒做成人皮灯笼,效仿地便是这位的作法。
谢倦道:“我们若是输了,也会被做成人皮灯笼吗?”
贺北摸摸谢倦柔软的后发; 语气温柔:“不会输的。”
谢倦一边思索一边道:“如果我们输了; 我一定跳下山崖; 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要被做成人皮灯笼。”
“别乱想了。”贺北抱抱谢倦; 低头轻吻在他的额上。
谢倦也踮起脚尖; 亲了贺北一口; 他正经道:“最后亲一次吧,万一以后亲不到了。”
贺北伸出手指勾了勾谢倦的下巴:“我还要亲你一辈子,而我们的一辈子,还很长。”
“但愿如此。”谢倦的心情似乎并未很乐观。气氛瞬间冷却下来,仿佛此时是在做告别。
贺北轻笑一声:“拂衣,按照我们的计划来一定没有问题。更何况,我们还有帮手。”
谢倦问道:“帮手?是谁。”
贺北没有说出答案:“到时你便知。”
两人行至山顶时,刚好在清晨时分。
首先,他们需要穿过一大片密密麻麻挂满“人皮灯笼”的树林。入目的暗红色是早已干涸的鲜血。
谢倦身处其中,感觉到阵阵恶寒。
好不容易忍着呕吐之意,生生穿过树林。他的视线豁然开朗,传闻中的天阙亭看上去只有百米之远。
它的模样更像是一座小塔,映衬在日光之下,金光灿灿,神辉漫天。彩色的小旗密密麻麻斜挂在塔顶,宛若手织而成的晚霞,风吹鼓动时,气氛妙不可言。
谢倦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天空。
天空是一种透彻如明镜般的蓝,就连白云的形状都十分好看,像是画卷里细心勾勒好的几笔,团团圆圆,拖着长长的尾。他有一种已经不在人世间的错觉,好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里,他的灵魂好似都已经得到洗涤。他实在想不通,将一个大恶人关在此处,是否有些折煞此处的美景。
贺北道:“看见了吗,她便在那里。”
司姣白衣似雪,身姿纤瘦,款款立于亭中。光是这一抹背影,便让人觉得她不寻常。
司姣手边摆着一架箜篌,箜篌的材质宛若冰晶一般剔透皎洁,与普通箜篌不同的是——它没有弦。
待司姣转过身来,谢倦在心中不禁讶然。
此女子的样貌与他和贺北在农庄山洞里遇到的女子长相有三分相似。只不过,她可比那位女子好看太多。
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就连发丝,一根一毫都极有“意境”地拂散在空中。
上一世,贺北初次见司姣,真的以为自己遇见的是什么仙人。当时,司姣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百年来登上天阙亭第一人,可助我登天?”
所以他万万没有想到,今生今世,司姣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是:“又是你。”
霎时,贺北浑身的汗毛竖起,他的眼眸蔓上一层阴冷之意,他道:“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
司姣冷笑一声:“你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是他用阴卷换你轮回转世,只是你命不该绝,恰入重生现世的漩涡。”
河图洛书分阴卷与阳卷。阳卷为白子,阴卷为黑子。阳卷拼凑完整,自然会得到阴卷的下落。
所以谢倦在摧毁河图洛书之前,只是抱着阳卷一同跃入火海。用阴卷,换他第二次重生。
谢倦太了解贺北,知道贺北得知他的死讯绝不会独活。于是,把两次生的机会都给了他。
谢倦无法听懂贺北与司姣的对话,他被贺北拉到身后。贺北牢牢握住他的手掌,握得他手骨都痛。
一声清鸣响起,贺北已抽剑出鞘:“既是如此,便不废话。”
在谢倦眼里,司姣一副慈悲之相,让人完全与贺北所说的“作恶多端”联想不到一起。
司姣纤细的手指抚上琴身,含笑道:“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艳山剑鸣,沉雪必出。
两人的剑刃短暂触碰在一起,击荡出一道碧色宛若青虹,亮在天穹之上。
青虹剑法一共分为三重。
而司姣的这首《花辞赋》却有六十四重。
青虹剑诀讲究的不是招式,而是剑气与剑意。
青虹要做到心中无我,唯有剑,即便手中无剑,也能挥霍出磅礴而浩瀚的剑意。谢倦认为,此乃剑道最绝妙的宗旨。
青虹剑诀第一重,湖心捞月。
贺北曾言:“人世间的一切都宛若镜花水月。但人要有梦想,更要剑走偏锋,所以,他偏要湖心捞月,哪怕捞得一场虚幻空。”
因为此剑谱的第一页:忘却自己是一个剑客。
不作剑客,作痴客。痴于在悬在湖心的那抹清亮弦月,不求失,只求得。
一切皆为杀敌作嫁衣。
或许是因贺北所说,天阙亭一战要万无一失。所以,他这本剑谱洋洋洒洒编纂下来,杀气太重,每一招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他不是一个杀意重的人,但若是要他的人死,他愿意变成一个持剑的屠夫。
谢倦与贺北两人合剑为一招,他们如同一块合璧的美玉,剑气一纯一霸,共释放出的每一道剑意,看似虚空渺幻,但与司姣的琴音碰撞在一起时,却具有扎扎实实的杀伤力。
司姣的指尖拨动着无形的琴弦,一串串比泉水还要清澈空灵的琴音击破长空,化成水滴般的幻影,飞霜洒雪似的飘洒而来。
有一瞬间,天地宛若时间凝结。那些琴音丝丝缕缕静止悬浮在空中,看似唯美,每一枚的锋芒却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只听得轰然一声,这些琴音被贺北与谢倦迎战时所迸发的剑气炸碎成一粒粒烟尘,幻灭殆尽。
司姣此招虽败,可她至此才用《花辞赋》的第一重,还剩六十三重。
谢倦与贺北紧接着先发制敌,直上第二重。
第二重为庄周梦蝶。
第一重做到忘我,第二重便要做到“绘梦。”这个梦迷惑的不是自己,而是敌人。
司姣万万没想法,人世间还有此般绝妙的剑法。就连她都无法准确分辨出,这每一道凌空袭来的剑气,究竟哪道为真,哪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