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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谢倦屋后,陆星泽当下便感受到这屋里不同寻常,暖烘烘的,与他前几日来时感受到的阴冷截然不同。当他观察到谢倦床前生着两只铜炉,又看了一眼贺北,道:“还算你聪明。”
谢倦听到屋里的动静醒了过来。他双颊的红还未完全褪去,泛着浅淡的粉嫩,头发垂散在腰间,一副戚戚病容,贺北看着心疼坏了。
陆星泽简单诊断以后,发现谢倦只是普通风寒引发的发热,吃药加休息便可。
陆星泽道:“这种风寒是因为换季忽冷忽热所引发的,近来盟中因此找我看诊的人有许多。寒川,你也要注意,穿那么少,别仗着自己年轻体壮,生病了有你受的。还有,此风寒极具传染性,你也喝点药防患于未然。”
贺北听罢这话立马反驳:“传染?师叔,我无妨的。我不想喝药。”
谁知床上半趟的谢倦忍着嗓子干痛艰难说了一个字:“喝。”
他想起昨夜与贺北同睡一夜,如此亲密接触很容易传染风寒,况且,他与谢倦还不止是同睡。。。。。。药理知识他还是懂一些,口舌唾液交融更容易传染。
“好,我喝。”贺北的态度立马软了下来。
“寒川,跟我来给你师兄拿药。”
“喔,房间也要适当通风。”
陆星泽说完往谢倦床上无意撇了一眼,这才发现谢倦盖着两床被子。最上面一床有些眼熟,他想起这是贺北的。
心平白凉了一下,他的判断力联想力一向很强。
“走吧。”
陆星泽去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
“等你拿药回来再给你师兄关上。”
贺北道:“好嘞。”
…
谢倦生病以后,缺席了下午真武盟所召开的大会。
大会内容无疑是确定第二日谁去代表真武盟与镜花宫进行交易。
四品、四品以下,且知晓此事内幕的小辈并不多,最后初步确定是贺北。禧令虽说自告奋勇,但她隶属云顶之巅,云顶之巅与真武盟算是兄弟盟友,到底不能让禧令这个贵客以身犯险。
贺北最后被留下,各位堂主与贺岸同他交代了许多事宜。
晚上时,谢倦状态好了许多,饭也能吃下一些。贺北散会后就一直守在谢倦身边,守到夜深才肯离去。
从那个吻之后,谢倦对贺北的态度一直是刻意疏离,眼神刚对上就立马闪开,谢倦努力避免与贺北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好像贺北就是那瘟疫似的。
贺北知道他的师兄脸皮薄,自然理解谢倦的反应。
师兄对他应该是有意思的吧,贺北往好处想。不然为什么每次躲闪开眼神后,会脸红?
贺北第二日天不亮就按照“锦官”的约定,代表真武盟前去城郊破庙。
城郊破庙附近到处埋伏的都是真武盟的人。
贺北大摇大摆怀揣着五千金兑换成的银票走进破庙之中,那股轻松自在的架势,不知道以为他本意是去庙里上香呢。
他在破庙的石像前悠哉悠哉地坐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酥饼吃食起来。
真武盟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一颗心都堪堪悬着。
贺北则边吃边等,气定神闲也。
镜花宫宫主漾绝思前虑后,想,宁可错失五千金,也不可暴露镜花宫任何一丝痕迹。
于是,派人买通一个车夫,把五千金兑换成银票给他,让他去破庙与人用这笔钱去交换一个白色碎片样的东西。佣金很高,车夫也乐意做,他根本不知道托他做事之人到底是谁,是做什么的,但是有钱赚他无法拒绝。
车夫还特意吃了个早饭才去的破庙。贺北都快等睡着了,见人来了。问他:“你就是镜花宫的人?”
车夫的模样看上去就是个莽汉,他堂而皇之地打量贺北一番,说:“什么镜花宫?我来拿白色碎片。”
贺北笑笑:“巧了,我也是来取白色碎片的。”
车夫在庙里四处张望一番,也没有发现还有第二个人。
“那白色碎片什么东西,那么值钱?”
“我也不知道。”贺北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车夫发现此人模样俊美,浑身透着一股松散的傲慢之气,脸上挂着笑,眼里却藏着针似的。
贺北见车夫并不知道镜花宫的样子,便说:“你知不知道你今日若是办不好差事,你也活不成了?”
车夫摆摆手,显然不信:“老子就是帮他们换个东西,他们还能当街杀人不成?”
贺北抱胸靠在木柱前,眼眸慵懒微挑:“你可知道雇你的人,是杀人如麻的魔教镜花宫。”
车夫好像是听过:“我管他什么宫,松州城有真武盟庇佑,我还怕他们不成?我只是拿钱办事。”
贺北哼笑两声。
毕竟这个车夫也是无辜卷入,贺北思索片刻,道:“他们雇你花了多少钱?”
“一百金。”车夫的表情很是得意。
“我给你五百金。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贺北从身上利落掏出五张价值一百斤的银票。
车夫眼眸一亮。
“侠士请说。”
第019章 失踪
在贺北之后,只有一位中年男子走进了破庙当中。真武盟一众高手蛰伏在破庙旁伺机而动。
少时,原本沉寂的破庙内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东西什么炸了。
紧接着一束紫色的烟弹从浓烟中升起,真武盟一看便知是贺北所发出的求救信号。
真武盟一众高手从暗处中现身,乌泱泱冲进破庙之中,预备营救贺北。
残破的庙宇里处处弥漫着白色呛鼻的烟雾,真武盟的人根本找不到那声巨响的来源。他们苦苦一番寻找,直至烟雾全部散去,都无发现贺北与那车夫的半点踪迹。
两人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真武盟立即将此事禀告于四位堂主以及贺岸。
宋明安当即下了搜城令开始大肆寻找贺北的下落。毕竟贺北是贺岸之子,若是真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谁也无法交代。
贺岸听闻此消息后,没多说什么,亲自参与了搜查。
谢倦因病窝在房中,他无法知道关于贺北的消息,只是等到下午时也不见贺北人出现在他身边,这很反常。他多披了几件衣服,撑着病躯去府中各处打听消息,才知道贺北居然失踪了。
谢倦听到贺北失踪时,霎那间一颗心揪起,犹如冰川凉水盖头,身子一晃,手扶在门框上大喘了一会气。他病也不想养了,立马决定参与真武盟的搜查行动。陆星泽劝说几次都拦不住人,只得跟在谢倦身边陪着他一起满城风雨的跑。
秋织巷纸人店。
贺北将五千金折成的银票扔在叶遇的案台上。
“五千金,叶伯,点一下。”贺北浑身都带着一股呛鼻的烟火味儿,像是从硝烟战场里逃难出来。
叶遇拿起五十张价值百金的银票,手指蘸水轻点起来。仔细检查几遍过后,笑道:“侠士,一分不少。”
“货源难找。但还是找到了,工期可能要拖一拖。”叶遇见钱可谓心情大好,给手里正在扎的纸人多扎了几朵花儿。
贺北半趴在桌案上,眼尾一挑笑眯眯道:“工期什么的无所谓,宁缺毋滥。”接着神情一顿,将声线压低几分:“叶伯,不要和任何人暴露我的踪迹,我知道你最是讲信。”
“放心。我叶某从不出卖客人。”叶遇把银票收进柜台下带机关锁的抽屉。
贺北观察到叶遇已经将他送的那枚凤凰玉佩戴在脖颈间:“叶伯,今日在你这里多呆一会儿,晚些走无妨吧?”
叶遇点点头,把柜台前的小门拉开,说:“进来坐吧。”
叶遇店里的柜台高,贺北进去以后坐下,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
真武盟为了搜查他的下落,就连这街头巷尾犄角旮旯的纸人店也没有放过,搜查了一次。幸好叶遇这纸人店杂乱,贺北隐在柜台下面的空隙间,最终没有被他们发现。
叶遇看贺北躲藏的架势便知道真武盟的人在寻他的踪迹。
待真武盟的人走后,叶遇看向贺北的眼神一厉:“你招惹了真武盟的人?在这松洲城、真武盟的眼皮底下犯事儿,真有你的。你们那咸鱼派是正派还是魔教?”
贺北一笑:“招惹真武盟又如何?正派亦或是魔教又如何。江湖事,无对错。魔教本质就是坏么,正派也杀人。”
“你倒是看的通透。”叶遇在给他手里刚扎好的纸人涂着红彤彤的腮红。
“清笳山。。。。。。咸鱼派。你可听过长歌楼,江湖传闻,长歌楼退隐江湖后隐居于清笳山。”
贺北玩弄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铁制小零件,他摇摇头:“不知道。”
他自幼在清笳山长大,七岁才被贺岸接走,清笳山的前尘、往事,种种复杂,都是贺北梗在心头的一根刺。
上一世,成为魔尊之后他久居在清笳山。清笳山是个好地方,江湖都传它凶险万分,实则没人探寻过它真正的美丽。清笳山就像是一个遮盖着面纱的美人儿,重重包围的烟雾魔障就是它的面纱。面纱之下,望月台,藏星湖,流萤谷,暮色峰。。。。。清笳山是贺北比起凤语剑庄第二喜欢的地方,也是他后来迎娶谢倦的地方。
提起长歌楼,叶遇的目光一点点沉下去:“想当年长歌楼称绝江湖,后面不也是被抹黑成无情魔教。江湖总是易主,谁又说得准谁又是下一个搅弄风云的武林霸主?”
“哎呦,管他呢。”贺北坐久了,站起来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
“叶伯,还有一事要拜托你。”
叶遇抬眸:“你说。”
“我在你这儿留三千金给你,过几日,会有人来拿,你给他便是。”
贺北说的是厉羽,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三千金的报酬他不能忘,他还是很守信的。
此时,贺北手头获得的一万金除却给车夫的五百金、给叶遇的五千金,加上答应给厉羽的三千金,还能剩下一千五百金。一千五百金并不算少,最起码能在松州城置购一处房产。
钱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上一世,贺北先是占领岚洲十城,再是江北十三城,除却这些,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城。他从没在意过钱这种东西,因为不缺。
这一世一切从头开始,一千五百金他都得掰着手指头精打细算着花。
贺北在叶遇这里待到快要天黑之际才离开。
贺北乘着昏黄橘暖的暮色,轻步穿梭在松洲城各大街小巷的房檐屋瓦之上。
松洲城早晚温差大,空气一点一点凉下来。谢倦本就生着病,这会儿裹着再厚的衣服都忍不住打起冷战来。他被陆星泽强制赶回府上休息,可谢倦心里牵挂着贺北,在房里根本待不住,就正坐在大堂的木椅上静静坐着等。他藏在衣袖的里手一直紧紧攥着,眼眸微垂不含一丝光彩,满脸挂着浓重的倦色。
眼看夜色将袭,贺北还生死未卜,谢倦的心就跟在火上煎似的。他想过很种多坏的可能,越想越害怕,毕竟镜花宫残忍狠辣的名头他一直有所耳闻。
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细雨绵密时不时伴随着几声闷雷。
谢倦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愈发杂乱。他起身撑了把伞,推开门,刺骨的寒风直往衣领袖口里钻,侵蚀着他每一寸薄弱的肌肤。
因为畏寒,他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但这一步没犹豫多久又重新迈了出去,他决然投入雨线密集的雨幕之中。
贺北一路淋着雨倒也没觉得多难受,觉得挺凉快的。他只是担心这时的师兄在屋里呆着会不会暖气不够用?有没有关好窗户。
他知道谢倦生病应当一天待在屋里,不会知道他自己的失踪的消息。
小城风雨中,绯色身影与青色身影快要交汇时,一辆宝马香车从中经过,就此错过。
贺北一路小跑到城主府门口时,守门的侍卫见到他一个个跟见到鬼一样。
贺北完璧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城主府。
城主府彼时除了无尘道长与宋明安在之外,贺岸与其他两位堂主都还在府外四处寻他。
贺北归来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贺岸他们耳中,贺岸一天下来黑沉似阎王的脸色终于缓和不少,眉宇间那股子燃起的杀伐戾气也渐渐消减下去。
待贺岸归来,真武盟各大元老把贺北团团围起,问起他失踪时的具体遭遇。
贺北解释,是镜花宫的一位高手把他劫走,他蒙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被拐去了何处,手脚捆绑着麻绳不能动弹,后来恢复视线后,镜花宫的人蒙面与他对峙。说要以他性命作为威胁,骗出贺岸手中的另外一枚碎片。
幸好对方人只有两个,贺北说他偷偷将自己身上禁锢的绳索解开之后,将其中一个人用暗器中伤,又放了一个□□趁乱逃了。逃出来之后才知道他在鹭洲山一个十分僻静的庄子里,鹭洲山山势复杂,好不容易摆脱了镜花宫的追捕,又在山上迷了路,他辗转了半日才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