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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有妖气-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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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冯嫣很快就发现了这条无人通行的捷径——它能够把原先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山路缩短到一刻钟。
  是,它危险。
  但这完全不在冯嫣的考量之中。
  如果是要去见某个人,远隔的山海和路途的崎岖非但不会将她吓退,相反,所有潜在的危险都像是一种预设得考验,是她用以确认自身决心的证明。
  唯有在代价沉重的时候,“不计代价”才有其意义。
  在与杜嘲风说瑕盈的弱点之一也许是孤独的那一刻,冯嫣尚且不确定,同样的魔怔火焰是否也烧到了瑕盈的身上。
  那时她只是带着一些浅浅的怀疑,一点似有若无的预感。
  但在今早洛阳城门看见瑕盈乘马车出现的时候,她心里有了答案。
  人,都是一样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困在原地的人
  远处石亭的尖角和飞檐已隐约可见,覆盖着白雪的灰顶让眼前的月夜看起来像是一副水墨画。
  瑕盈跟着冯嫣来到一间茅屋之前。
  不知道为什么,冯嫣在木门前停了下来,迟迟没有伸手推门。
  木门的横栏上蓄着雪,冯嫣凝视着它,注意到门面上几乎没有落灰。
  “怎么了?”瑕盈问道。
  冯嫣摇了摇头,径直推开了它。
  屋舍内一片漆黑。
  冯嫣在黑暗中走到某处柜子前,伸手去取里面的蜡烛,想着即便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原先备在这里的蜡烛和灯油应该也是勉强能用的,但当手伸向储放蜡烛的格子时,她又一次愣住了。
  柜子里放着好几卷用油纸包着的新烛,还用细绳捆着,没有拆开过。
  她拿着蜡烛走到屋门口的月光下,长长的烛身还是雪白的,不像陈年的蜡烛泛着暗黄色——这显然就是新的蜡烛。
  “需要帮忙吗。”瑕盈问。
  瑕盈已经在屋舍正中低矮的桌案前席地而坐,冯嫣回过头,见他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
  “不用,我有。”
  冯嫣点燃了蜡烛,她关上屋门,整间屋子在融融的烛光里亮了起来,她也将屋子里的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这里的一切都和几年前一样,所有的桌椅、杯盏、书卷……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书架上放着一卷半掩的地图,冯嫣有些犹豫地取过,展开,而后在惊讶中几乎忘记了呼吸。
  在很早以前,她和殷时韫曾一起细细规划了逃离长安的路线,先是一路北上,作出一副要往太原去的势头,而后中途西行直到凉州,再沿吐蕃南下,进入蜀州地界。
  西蜀山高路远,丛林叠嶂,是避世隐居的好去处。
  在临行前,这地图原本由她收着,在狮子园的雨夜过后,冯嫣已将它付之一炬,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
  与原先不同的是,这张地图的起始点不再是长安,而是洛阳。
  冯嫣突然想起先前在桃林时与殷时韫的谈话,那时他说,这些年他也常常想起那一晚的大雨……看看这间纤尘不染的屋舍,再看眼前新制的地图和路线,想来那并非是一句空话。
  冯嫣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地图放回了原处。
  她取炭生火,一言不发地煮水烹茶——这里的茶罐里,毫无悬念地封藏着碧螺红。
  种种细节,都让冯嫣意识到,这间屋子显然一直在被人照顾着,有人时常来这里打扫,更换这里的灯油、蜡烛和茶叶。
  三年过去了,她已经走出了太远,但有些人还困在原地。
  “这是什么地方?”瑕盈又问。
  “是很早以前,我和一位友人弹琴喝茶、下棋聊天的地方。”冯嫣轻声道。
  瑕盈望着冯嫣稍显微妙的神情,“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也是一时兴起。”冯嫣抬眸望着他,“先前和你的两次谈话,要么时间紧迫话说一半,要么周围站了旁人始终不能尽兴,既然瑕先生自觉与我是同类,又总是有那么多的话想和我说,不如就趁今晚来一次畅谈。”
  她为瑕盈斟茶,而后将杯盏推到对方的跟前,“……这是我的待客之道。”
  瑕盈望着眼前飘起白雾的茶杯,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自信不论是怎样的伏击,自己都能够轻易击破。
  他期待着冯嫣的陷阱和抵抗,想看她失败之后恼火万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但这一杯推向自己的茶汤,还是让他忽然有些动容。
  “瑕先生是哪里人?”冯嫣问道。
  瑕盈伸出右手,隔着白纱手套,茶杯的热气传到他的手心。
  他望着对面的冯嫣,她正在用木夹拣炭。
  炭面的颜色在灰白和橘红之间变换,像是在呼吸。
  瑕盈饮了一口茶汤。
  “不知道,印象里可能是在漠北一带,沙漠,草原,马群,牛羊,飞沙走石的风暴……回想起来都是这些东西。”
  “十二岁以前?”
  瑕盈点了点头,“十二岁以前。”
  冯嫣笑了笑,她拿着长柄木勺扬汤止沸,“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长安和洛阳以外的地方。”
  “也没什么,每个地方都差不多。”
  “江南和漠北也差不多?”
  瑕盈放下杯盏,“是啊,有什么区别呢。”
  ……
  幽深的峡谷之中,押送着“瑕盈”的囚车仍在慢慢行进。
  魏行贞前往接应冯易殊,大抵还要一点时间才能返回,杜嘲风独自潜伏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队伍,他像鹰一样敏锐的眼睛已经捕捉到了匡庐和青修的身影,等候着出手的时机。
  上次莫名其妙被这两人从眼皮底下逃走,杜嘲风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今日又一次相遇,他决心非要同时捉住这两人,不让任何一个逃脱。
  ——显然,趁他们奔向瑕盈的一瞬,杜嘲风黄雀在后一石二鸟,是最为妥帖的做法。
  但是今晚的青修和匡庐看起来,有一点奇怪,两人起初好像有一些争执,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他们沉默地盯着囚车,而后悄然跟随,迟迟没有动手救人。
  这两人的警惕性实在很高,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杜嘲风瞥了一眼前路,虽然这样拖着也未尝不可——毕竟等拖到魏行贞回来,事情只会更加保险,但这不太符合他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性格。
  想来,单单一个相似的躯壳,或许确实不足以令这两个殉灵人信服。
  杜嘲风略一沉吟,忽地想到一个主意。
  ……
  “你不该怀疑瑕先生。”匡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像你这样擅自行动,才会真的坏了瑕先生的计划,把他推到危险的境地中。”
  青修两手紧紧抓握着山石的嶙峋凸起,他裸露在外的手腕还有两道鲜血淋漓的铐痕——那是他今晚挣脱匡庐的束缚时留下得。
  他完全没有理会匡庐的唠叨,目光复杂地盯着山道上的囚车。
  如果那里躺着的真是瑕先生……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给他任何回应。
  “这件事我不会替你隐瞒。”匡庐冷声道,“等到瑕先生回来,你自己去领罚。”
  “吵死了,”青修冷冷道,“老东西闭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叛逆期
  解送囚犯的车队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
  月亮又升起了一些,刚刚好将瑕盈乘坐的囚车笼罩在淡淡的月华之下。
  青修仍旧有些在意地盯着囚车里一动不动的瑕先生,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队伍的后方快步走来。
  青修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这正是不久前曾与他和匡庐交手的杜嘲风。
  他果然在这里。
  匡庐也听见了远处车队骤然停下的异样,“他们在做什么?”
  “不知道,那个天师来了。”
  “杜嘲风么。”
  “大概是吧。”青修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青修和匡庐都屏息凝神,只见杜嘲风命人打开了囚车,然后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将耳朵凑到瑕盈的嘴边,好像在费力地听他着什么。
  望着这一幕,即便知晓这多半是假的,青修的手也几乎要把石块的棱角给握碎——囚车里的瑕盈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倘若瑕先生与人说话时真的要维持这样的姿势,那就意味着他几乎被人断了手脚的筋脉,只能如同废人一样仰面躺着。
  ……不可饶恕。
  即便是对瑕先生的替身做这样的事,也一样不可饶恕!
  杜嘲风很快离开囚车,向后面的人下了一声命令,只是离得太远,他的声音淹没在风雪之中。
  但是很快,青修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有官差端着一碗水跑到了前头,那人将水碗递给杜嘲风,杜嘲风拉开囚车的木门,将水碗递到瑕盈的嘴边,然而瑕盈却好像昏过去了似的,脑袋微斜,撞在了囚车的栏杆上。
  杜嘲风手中的水碗跌在车上,他飞快地扶起昏厥过去的瑕盈,想要去掐按对方的人中。
  青修的眼睛就在这时睁大了——
  那具似乎是假冒货色的瑕盈身体就在这时剧烈地抽搐起来,方才还几乎难以动弹的手脚挣扎着推开杜嘲风的手,而他的脸颊、手腕……所有被杜嘲风碰过的地方都迅速留下鲜红狰狞的伤口……
  这是先生最为致命的弱点。
  如果这是先生金蝉脱壳留下的假替身,那他不可能平白无故暴露这一点。
  而除了他们几个一直跟在先生身边的人,世上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先生不能忍受他人的触碰……
  青修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瞬间绷断了。
  “是先生……”青修身上的气息陡然尖锐,“那就是先生——!”
  “青修——”
  来不及了,青修已经像一支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这正中杜嘲风的下怀。
  几乎在青修暴露的一瞬间,一直潜伏在暗处的暗哨就立刻切断了他的后路,杜嘲风直接把这孩子交给了布置在这一带的暗哨,自己则一个人疾速向匡庐飞奔而去。
  后者没有半点要逃的意思,老人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月琴,在杜嘲风召出金拂尘的一瞬,弦音唤来凛冽的北风,一只由风雪与碎石凝成的大手握成了拳头,挡住了杜嘲风的迎头一击。
  风雪与碎石应声而碎,如同崩裂的雪山,老人皱巴巴的手指奏起慷慨而激烈的战歌,一只再次随风而起的尘埃之手拂开了青修身边的暗哨,青修踩着这只手腾跃而起,稳稳落在了囚车旁边。
  青修的眼睛早已经红了,他忍着眼泪跑到门边,小声喊“先生”“先生”,但囚车里的瑕盈皱着眉头,除了一点微弱呼吸带来的起伏,再没有半点动静。
  少年自己钻进了囚车的车门。
  “我带您离开这里……”
  青修哽咽着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红眼睛布偶,正犹豫着要抓先生的哪只手时,他忽然怔住了。
  ——这个瑕盈的右手手心,没有任何伤口。
  青修颤抖的呼吸瞬间止息。
  他侧目望向不远处的匡庐,老人与杜嘲风之间正在鏖战,在激烈的乐声之中,沙尘与风暴在峡谷中发出惊人的回响……
  “匡庐!”青修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被骗了……我们被骗了——”
  老人笑了一声。
  ——那不然呢?
  匡庐闻着风的气息,有些吃力地躲过杜嘲风接连不断的攻势。
  “你先回去!”老人梗着脖子低吼了一声。
  “想好事——”杜嘲风一记拂尘打中老人的右手,“这次还想跑?”
  月琴的四根琴弦应声而断,峡谷两侧的山石几乎同时炸响,巨大的轰隆声从大地深处传来,匡庐丢下月琴,突然以胸膛撞向杜嘲风的金拂尘,然而杜嘲风收手更快。
  他单手钳制住匡庐的左肩,毫不留情地折断了老人的肩骨。
  从两侧滚落的巨石几乎填满了整个峡谷的道路,除了杜嘲风他们所在的这一截——十几个暗哨同时出力,以灵力为伞网挡住了这些飞落的大小石块。
  这些泛着青绿色的光芒像一块轻盈的纱布,稍一抖落,便将这些石头移去了别处。
  一切尘埃落地。
  “老人家,收手吧。”杜嘲风的声音毫不留情。
  匡庐也挣扎着抬头,想朝着青修那边再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唉。
  不让来的时候,非要来;
  来了让走,又不肯走……
  孩子到了叛逆期怎么会这么难带啊……
  杜嘲风踩着匡庐的后颈,侧目望向不远处被暗哨捉住正在发疯的少年。
  “回天箕宫。”杜嘲风说道。
  “天师,我们要留两个人在这儿等魏大人吗?”
  “不用了,等他回来,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杜嘲风重新看了一眼脚下的匡庐,冷声道,“把这两个人押进刑囚室,我亲自来审。”
  ……
  远处的轰隆声响彻云霄,冯易殊不由得停下脚步,脚下震颤的大地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今晚岱宗山果然出事了!
  他不会已经来晚了吧?
  声音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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