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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有妖气-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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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退去一旁,仍坐在杜嘲风的左侧,目不斜视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杜嘲风右眼稍稍睁开一条缝,望着贺夔的桌面。
  少顷,谁也没有注意到贺夔手中的笔忽然停住了——琴师垂眸望着自己手边的废稿,上面横平竖直的笔画悄然分散,又缓慢重组,变成一句完整的话。
  「你这是在誊先前妙微的琴谱?」
  贺夔嘴角微提,抬手在废稿上画了一个圈。
  顷刻之间,这些字句又骤然拆分,化成新句。
  「瑕盈让你誊的?」
  贺夔信手在这句话上画了个叉。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把你从岭南带回来的?」
  贺夔没有立刻回答,半晌,他在“他把你从岭南带回来”的句子上画了个圈,而后又开始伏案誊写自己的琴谱,不论杜嘲风在旁边的废稿上说了什么都不去看。
  过了一会儿,贺夔突然发现自己笔下的谱稿像墨虫一样自己爬动起来,他轻叹一声,把笔搁了,抬头望着杜嘲风。
  虹的目光立刻追了过来,“怎么了?”
  “累了。”贺夔老僧入定般地闭上了眼睛。
  对面杜嘲风鼻孔喷气,额上有青筋隐隐浮现。
  ……
  入夜,接二连三的信鸦飞入洛阳。
  御座上的孙幼微已经做好了天下都已如长安般毁于一旦的准备,然而令她诧异的是,一封又一封书信向太初宫报了平安。
  除了长安与洛阳,其他地方似乎根本没有遭遇弱水的侵袭,虽然那阵突如其来的昏睡确实让一小部分人死在了血雨之中,但当时已经入夜,大部分百姓都已经熄灯就寝,大家就这么睡了几天,并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但即便如此,各地还是各有伤亡——在所有人沉睡的期间,显然曾有难以估量的妖物骤然涌现,浩荡过境,它们在地面留下的痕迹像是一道一道的长直断线,所有被覆盖过的村落、城镇无一幸存,全部惨遭屠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各州府的建制几乎没受什么影响,重要的粮仓、兵库也大都完好无损。
  这着实出乎孙幼微的意料。
  这些信,全是她与凤阁阁员一并阅读的。凤阁群辅陈明在桌案旁执笔,写下女帝的复信。
  尽管她给各地的回信不尽相同,但内容都大同小异,无非是一定要安抚好灾民,留心提防一些不怀好意的贼逆趁机起事,不可掉以轻心云云。
  这些事以往都是由魏行贞领衔来做,安排妥当之后再由孙幼微过目,今日陈明捉笔,遣词造句上令孙幼微颇有微词,陈明全程战战兢兢,等回完最后一封信不由得抬袖拭汗。
  “魏行贞人呢?”孙幼微冷声道,“不是说这洛阳里的巨榕都是他栽的么,他现在人到哪里去了?”



第二十七章 残片推测
  “……臣来时已经托人问过了,说是昨夜魏大人带公子离城,此后就再没回来过。”
  陈明小心地抬头看了女帝一眼,“也不知道……之后到底会不会回来。”
  “冯嫣一家都在城中,他们不会远走。”孙幼微颇为不快地打断了陈明的话,“派人去魏行贞那边传话,让他回来之后,立刻进宫来见我——冯嫣也是。”
  一旁唐三学立刻躬身领命。
  “是。”
  ……
  人定之域,魏行贞与冯嫣在一道弱水瀑布前静坐休息。
  两人坐在瀑布前听着水声,各自想着心事。
  他们已经尝试过离开这里,回到中土,然而每当他们离开人定之域的边界,总有天雷自上而下地密集砸落,两人尝试了数次都是如此,只得再次退回人定之域。
  这样的反应,更加让冯嫣确信了自己先前的推测——信使不仅从天道那里继承了寻常修士所没有的力量,也同样从天道那里继承了天道的弱点。
  如果对她与瑕盈而言,与人的靠近与触碰就意味着痛苦,那么对天道来说,这种接近或许是直接致命的危险。
  否则,天道又何必因为她道破了这一层天机,而将她放逐于此呢。
  冯嫣对这件事的介怀也不止于此,因为她发现只要自己与魏行贞退回到域外,天道的雷殛就不再追着他们打。
  是天道只想将他们禁锢于此,还是他的手根本伸不进人定之域?
  冯嫣暂时不得而知。
  这一日,冯嫣索性将幽都山上的石刻碑都看了一遍,这其中就有记录着参商的那一块。
  她在这石碑前站了很久,想了很久,直到脚站得酸了,才移步离去。
  冯嫣在想的事也很简单——参商是下克上之剑,天道近乎明示地在石刻碑上留下这把剑,又是什么用意?
  “行贞。”冯嫣忽然喊了魏行贞一声。
  魏行贞感觉感觉冯嫣的视线从瀑布移向了自己,他才要应声,冯嫣就像只豹子一样扑了过来。
  魏行贞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了,才象征性地招架了一下。冯嫣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两人一起倒在了瀑布边的草地上。
  她缓缓俯身,目光落在魏行贞的咽喉处,这种靠近让冯嫣忽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即便是凭借她人类的牙齿,此刻也能轻易咬断魏行贞的气管。
  永夜之下,魏行贞听见冯嫣叹息似的呼吸不断靠近。在他还没搞明白冯嫣想做什么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一个吻——冯嫣像只鸟,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啄了一下。
  冯嫣的吐息和触碰让魏行贞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抱住冯嫣的手臂,立刻低头抵住了冯嫣的前额,不让她乱动。
  挣脱、抓握、两个人胡搅蛮缠地闹了一阵,最后冯嫣笑得脱力,一头栽倒在魏行贞的肩膀上,手也收了回去。
  “你刚才都在想什么?”魏行贞问。
  冯嫣小声道,“我在想,参商说不定还是挺有用的。”
  “怎么说?”
  冯嫣抬起头,笑道,“如果当初你用它来杀我的话,也许,能赢。”
  魏行贞颦眉,他望着冯嫣的眼睛,“……你之前看了那么久的石刻碑,就在琢磨这个?”
  “对呀。”冯嫣俯卧,用左耳听着魏行贞的心跳,她低声道,“不然天道为什么要将参商的讯息留给你呢?你想,夹谷衡是为瑕盈办事的,瑕盈又是天道的信使——那位天道何必自己给自己使绊。”
  说到这里,冯嫣顿了顿。
  是的,但如果魏行贞提着参商来杀她,事情好像就能说得通了——这不就是在用冯稚岩的剑,来斩杀冯稚岩自己的信使么?
  这猜测背后的逻辑与六符山底发生的故事几乎一脉相承,瑕盈背后的那位天道,似乎特别青睐这样的布局风格。
  然而在魏行贞这里,天道却把两头都算空了,上一世魏行贞根本不屑于去依仗这些身外之物的力量,所以他没有去取剑,且后来阴差阳错间,他就算取了剑也不会去斩杀冯稚岩的信使。
  这一世,尽管天道没有动幽都山上的石刻,但也没有将这把剑留给旁人。
  这让冯嫣觉得有些不解,但很快又释然——说到底,这剑留给谁、不留给谁,即便是天道也不能完全做主。因为就像祝湘的婆婆曾说的那样,参商是一把誓言之剑:执剑者若想与此剑缔结誓约,那么“绝对的劣势、不退的决意和坚定的必胜之心”,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她还记得,那位老人家还说过,誓言之剑若是出现了断损,只要以誓言来修补就好。
  但如果不清楚参商为什么中途停下认主,就不可能知晓它断裂的原因。
  冯嫣忽然望向魏行贞,“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参商折断,是因为同时遇上了两任剑主?”
  四目相对,魏行贞看见冯嫣的眼睛微微发亮,他一时陷入深思,回想那日与夹谷衡的对决,他至今仍有许多疑惑,其中最深的一处就是关于战局最后的空白。
  他记不起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最后竟活了下来。
  那一晚将夹谷衡赶走的,真的是自己么?
  魏行贞再一次唤出了参商。
  断剑仍是断剑,冯嫣的手轻轻抚过剑鞘。
  或许对当下的天道而言,谁执有这把剑都无所谓,只要它不在冯稚岩——或者说姑射的手上就好。
  劣势、不退与必胜之心这三个条件,对普通人而言或许难以达成,但放在这位已经被镇压万年之久的旧日天道身上,却恰如其分。
  天上又下起潮湿的雨。
  说起来也奇怪,这里的雨一点也不叫人觉得讨厌,躺在这样的雨幕里只让人觉得心中平静,就像婴孩蜷卧在母腹之中,
  “行贞,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冯嫣轻声道,“去不了中土,我们就去另外十一个时域瞧瞧。”
  “好啊。”魏行贞握起冯嫣的手,“我刚想这么说。”
  两人在夜色中趁着风雨而起,赤狐背着冯嫣在一片漆黑的山水天地间奔行,离开幽都山以后,冯嫣再一次俯瞰人定之域的大地。
  此刻她离地面更远了,地上的红色花海看起来就像一片细而柔软的绒毛,偶尔有巨大的弱水扑上河岸,那些在中土侵蚀万物的漆黑河水,就像夏日荷面的水珠,被花枝托着,被风吹向更远。


第二十八章 十二时域
  红花随风摇曳,让冯嫣生出一点错觉,仿佛花海也是一片海,那些被风触碰抖动、明晦交替的花瓣,正是这片红海的粼粼波光。
  它们像血流,像大火,又像等待愈合的伤口。
  冯嫣一路都出神地望着它们,感觉眼前红色花海也像一个谜题或是寓言,无情而妖娆地盛开着。
  风突然间变得猛烈起来,周围的一切突然陷入更深的黑暗,所有的声音也突然销声匿迹。冯嫣紧紧抱住了狐颈,眼睛也紧紧闭着,很快,暗淡的日光撒在了她的身上。
  眼前的天色变得平静而温和,冯嫣睁开眼睛,立即认出这是黄昏之域。
  然而地面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
  也许是因为上一次到这里时,她独自一人站在地面临山而建的宫殿中,不曾像现在这样从极高处俯瞰。
  地面上的河川多是南北走向,沟壑像是一条条自然卷曲的长线,它们像是被胡乱摔在地上的绳索,深绿色的江河伴生群山,曲折蜿蜒。
  大地是如此广博,以至于放眼望去,冯嫣根本找不见上次那座巨大的宫殿在何处。
  两人沉默飞行,天空是流火一样的橘红,这里也和人定之域一样,是安全的。
  “行贞,我们不要停,就一路飞过去吧。”
  “嗯。”
  黄昏之域以后,是日入之域。
  这又是一片让冯嫣感到莫名战栗的地方。
  在薄暮的晚霞之中,地面上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草,然而每一根草叶都比冯嫣从前见过的任何一棵参天大树都要高。
  她忍不住俯身去瞧,难以想象这些柔软的草茎是如何支撑如此巨大的身体。
  它们在风中摇曳的姿态,如同海底的水藻,有数不清的青鸟在斜生的新叶上筑巢,鸟群穿梭其间,像海底自在游弋的鱼群。
  冯嫣在一支草茎上站了一会儿,又与魏行贞一道前往下一处时域。
  晡时之域。
  地面是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暗红色泥沼,下午的日头将泥沼的表皮晒成乌黑的硬壳,
  从踏入这片时域开始,冯嫣就被一阵恶臭呛得咳嗽,那似乎时从更深也更柔软的地下传来的。
  在这片熏得人几乎难以睁开眼睛的地方,却有着前几处时域难以比拟的活力——从脚下传来的的虫鸣,就没有停过。
  地面有巨大的孢子,每当一阵暖风刮过,这些鼓囊囊的孢子哗啦一下炸开,数以万计的白色绒球从它们内部被吹起,有些落进了泥沼,有些落直接落在低矮的灌木丛中。
  但不论落去了何处,白色绒球都极迅速地伸出了丝绒一样的触角,紧紧扎根,而后令人不安地慢慢消失在人的视野里,仿佛像水融进了土地和茎叶中。
  魏行贞在周身撑开巨大的屏障,数不清的白色绒球被挡在屏障之外,他侧目问冯嫣想不想再下去看看,冯嫣立刻拒绝了。
  两人来到日昳之域。
  一切暂时地恢复了正常。
  日昳是午时之后的那个时辰,西南的日光明亮地照在这片偶有起伏的平原上,日影微斜,被这样暖融融的日光笼罩,冯嫣感觉自己好像也忽然有了困意。
  这里的日光就像人在回忆往昔时会想起的那种日光,它带着安谧的浅金色,日光是剧烈的,但同时又给人柔和的感受——站在日昳之域,人几乎没法完全睁开眼睛,或许正是这种眯着眼低头着头的感觉,让人容易回想起那些清闲自在的午后时光,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子里,看日影极慢地移动。
  夹谷衡便是来自这里。
  地表的岩石微微泛白,从几处断崖的豁口来看,这里的山岩呈现出一种可爱的粉红色。
  这里的每一处山从高处看形状都很一致,都是一个椭圆的凸起,山顶的正中央凹下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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