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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有妖气-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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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每一处山从高处看形状都很一致,都是一个椭圆的凸起,山顶的正中央凹下去一个小小的圆,中间有一处肉芽似的尖峰。
  “那是……”
  冯嫣指着地面几处显眼的乳白色山峰,有些好奇地开口。
  魏行贞此前几乎不怎么踏足日昳之域,故而也答不上来,他与冯嫣一同降落,直到相距近百米的时候,两人才认出那并非山峰,而是几头跪倒在地面睡觉的白色犀牛。
  魏行贞后颈的毛瞬间炸起。
  好在几只犀牛就像它们周围的群山一样沉默,它们闭着眼睛,除了短短的尾巴偶尔会突然摆动,将那一块地表砸个山崩地裂之外,每一只白犀都睡得很安静。
  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魏行贞又觉得奇怪——这些白犀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夹谷衡曾带给他的那股致命压迫。
  靠近再看,他与冯嫣心中都有了答案。
  这里睡着的三只犀牛,鼻头往上的地方,似乎都没有长角——原应有角的地方微微凸起,像一个鼓起的软包,和身体一样都是乳白色的。
  忽地,一只白犀睁开了眼睛。
  它深褐色的眸子映出远处的一切——也包括停在另一处山顶的冯嫣和魏行贞。
  它巨大的眼眶看起来就像布满年轮的树桩,冯嫣听见山兽一声长嘶,原本弯曲在身侧的膝盖慢慢直起——白犀站了起来。
  数不清的灰尘从它身上抖落,飞舞在日光中如同金屑——天知道这几只犀牛在这里睡了多久……
  一只犀牛醒了,另外两只也很快跟着站了起来,它们似乎并不喜欢冯嫣和魏行贞的到访,在摇头晃脑地把身上的泥尘抖落以后,三只白犀甩着尾巴,慢悠悠地离去了。
  它们的行动看起来是那样缓慢,但每踏一步,都让地面为之颤抖。
  这动静惊起了无数山林中的活物,整片大地好像突然活了起来,冯嫣与魏行贞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三只犀牛悠闲地在山间觅食,饮水,而后又找一片新的平地躺下小憩,眯着眼睛。
  这里的一切也再度恢复成最初令人犯困的光景。
  冯嫣与魏行贞再次启程去往下一处时域。
  路上,冯嫣忽然开口,“夹谷衡以前,也是这里的一只犀牛吗?”
  “谁知道呢。”魏行贞轻声道,“他的角不像。”
  冯嫣回头看,天空中时卷时舒的云已经将那一片山岳遮掩得几不可见。


第二十九章 得到、冒险
  又入夜,虹与砂在屋中生起了火。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屋内的火光映照出每个人的轮廓。贺夔仍闭着眼睛盘腿而坐。
  砂的目光几次扫过贺夔,都觉得隐约不安——贺夔的呼吸很轻,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他胸口的起伏。
  那种感觉,让人分不清这人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死去了。
  青修忽然转过头望向门的方向,“先生回来了。”
  不一会儿,外头果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瑕盈推门而入,风雪从他身后涌入屋舍。除了杜嘲风和贺夔,其他人都要站起来迎。
  “坐。”瑕盈轻声道。
  “先生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夹谷衡问道。
  “我去六符山看了看。”瑕盈一边回答,一边将门合上,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一团模糊的白雾。
  贺夔睁开了眼睛,望向瑕盈那边,“还……平安吗?”
  “平安。”瑕盈温声答道。
  进屋之后,瑕盈的目光短暂地在杜嘲风身上停留,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诧——这景象也落在了杜嘲风的虚眯的眼中。
  瑕盈取罐煮水,夹谷衡翻身而起,跟在瑕先生的后头,并嚷嚷着有要事要与瑕盈商量。
  等到瑕盈把所有的东西都架好,也在火堆前席地而坐的时候,他才望向夹谷衡,示意他开口。于是夹谷衡目光明亮地,将今日偶遇杜嘲风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虹,听着身旁夹谷衡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话又一次怒从心头起。
  砂在一旁轻笑一声,抱着虹的手臂斜靠在姐姐身上,稍稍用力地按住了姐姐捏成拳头的手。
  炭火前的瑕盈认真地听完了夹谷衡的一番豪言,但却没有作声。
  夹谷衡等了片刻,见等不来回答,又追问了一句,“你觉得如何,先生?”
  瑕盈望着眼前的火焰,十指交叉置于脚踝,他双目微垂,表情带着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定。
  “我问你几个问题。”
  夹谷衡身体微微前倾,“嗯,先生请问!”
  “先不谈你要用什么手段来感化杜嘲风……”瑕盈随意地往火堆中移了几块炭火,擦出的火星偶尔沿着罐壁往上窜,“感化之后,你要他做什么呢?”
  夹谷衡立刻答道,“我要他平时陪我说话,”
  “谈平时我禁止你接触的那类话题么。”
  “……呃。”夹谷衡的目光稍稍移开,“也……不全是。”
  瑕盈笑了一声,“你还记得你上一回,是怎么把六郎给卖了的吗。”
  夹谷衡的眉头皱了起来。
  瑕盈的这番话迅速勾起了那一段不甚美好的回忆——杜嘲风这个人,聊起天来确实油光水滑的,叫人老抓不住话头,一不小心就被他带着跑偏了。
  瑕盈又接着道,“你既喜欢和他讲话,总归要留着他的本心和他的舌头。假定,世上确实有一种方法,确实能够把保持原样的杜嘲风变成你无话不谈的朋友,而你也非常熟稔地找到了这种方法——
  “那么你要怎么确保在施行这个方法的过程中,他不会虚以委蛇地伪装,伺机取你的性命。”
  夹谷衡陷入了沉默,苦思冥想多时,他低声道,“那我可以先把他做成人彘,但留下他的眼舌耳鼻喉——这样他就算想趁我虚弱的时候来取我性命,他也做不到了。”
  瑕盈叹了一声。
  虹靠向砂,“……什么是人彘?”
  砂小声答道,“就是把人的四肢都斩断,再剜掉眼睛,割掉耳朵——”
  砂还没有说完,虹嫌弃地朝着夹谷衡那边踹了一脚,“你恶不恶心!妖怪就是妖怪,脑子里每天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夹谷衡一个闪身躲开虹的飞踢,“又不是我第一个想出来的!”
  他又重新看向瑕盈,“先生刚才在叹什么?”
  瑕盈望着火堆,“我在叹,这确实能彻底打消杜嘲风杀你的风险,毕竟就算他用言语把你绕昏了头,你跑远些也就听不到了——”
  “对,”夹谷衡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我觉得哪里不对,只要我马上跑开,他就奈何不了我了——”
  “但问题在于,“瑕盈望着夹谷衡,轻声打断道,”你将一个人做成了人彘,又如何期望能让他变成你的朋友?”
  夹谷衡一下答不上来,又暂时陷入了沉默。
  不远处,杜嘲风微微睁眼,向瑕盈的背影望去。
  他看不见瑕盈此刻的表情,只能看见夹谷衡目光复杂,如鲠在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夹谷衡喃喃低语,“那就是……不可能是吗。”
  “也不是不可能。”瑕盈打了个呵欠,他右手轻轻握拳,抵着下颌,轻声道,“只是必须要承担那个风险。”
  夹谷衡不解。
  瑕盈低声接道,“这世上没有一种得到不需要冒险,想要得到的东西越珍贵,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昂……总是这样的。
  “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抢是抢不来的,更何况你想做朋友的人是杜嘲风。”
  瑕盈向着杜嘲风的方向转了三分侧脸,但到底没有回头,就又将目光移回眼前的火苗。
  “你身上背的人命太多,我想不到任何你能感化他的方法,不过如果你执意如此,也许最后也能找到答案……”
  瑕盈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停顿了片刻,看向夹谷衡。
  “但现在我还需要你,不希望你在这些事情上承担风险,所以,我不建议你现在动这个念头。”
  夹谷衡嘴角微沉,尽管他心中着实有些难过,但从瑕盈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已经全然将他说服。
  他情不自禁地直起了背,“先生说不建议现在动这个念头,是指我以后还有机会?”
  “等过完这个年。”瑕盈轻声道,“过了正月十六,我的使命结束,你也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再干涉了。”
  一直静默不言的阿予忽然侧目,望向了杜嘲风。
  虹与砂同时捕捉到阿予的动作,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另一头的杜嘲风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夹谷衡的束缚,两手撑着膝盖,转向了瑕盈。
  虹脑中警报瞬间拉响,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挡在杜嘲风与瑕盈之间。
  然而杜嘲风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意思,他目光带着些许亟待解惑的好奇。
  “……你说的正月十六,”杜嘲风轻声道,“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章 使命
  虹与砂都是一惊——为杜嘲风这不要命的开口。
  然而在抛出了这个问题以后,杜嘲风仍旧好好地坐在那里,不要说是七窍流血,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你为什么……”砂瞪大了眼睛,而后立刻望向了瑕盈,“先生,我们确实是亲眼看着他——”
  “嗯。”瑕盈没有回头,他伸出两只手靠近火焰,面色平静地取暖,“我知道。”
  杜嘲风稍稍侧目,“你知道什么?”
  瑕盈笑了笑,“知道天师的命格,硬到可以随意背弃与旁人定下的誓言。”
  屋中其他几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青修已经突然暴起,他手持短刀,冲去了杜嘲风面前,将刀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停下。”瑕盈轻声道。
  青修硬生生地止住了手,“可是先生——”
  “我让你,停下。”
  瑕盈的声音只是稍稍加重了几分,青修的右手立刻颤抖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瑕盈。
  瑕盈也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不快。青修手中的刀立刻跌落在地上,整个人有些颓丧地退去墙边坐了下来。
  他先是带着愤恨看向杜嘲风,而后又转向夹谷衡——先生今晚回来之后,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这个长着黑角的怪物的攀谈上……甚至于方才还直白地对说出了“我需要你”这种话。
  夹谷衡总是轻易地得到瑕盈的青睐。
  妒火在青修的眼中燃起,而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言辞,他从前没有得到过,往后大抵也不会有。
  近旁的砂与虹也带着些微不解望着瑕盈与杜嘲风,一时间搞不清瑕先生是想做什么。
  杜嘲风索性起身,坐去了夹谷衡的对面——瑕盈的另一侧。
  瓦罐中的水已经沸腾,瑕盈将沸水盛入壶中冷却,他闲散的动作中透着几分不设防的漫不经心,这非但没有让杜嘲风感到松懈,反而叫他更加警惕。
  杜嘲风至今仍记得自己听见梅十二就是瑕盈时的震惊,从前他对程辕的这个徒弟印象非常好,虽然只见过寥寥数面,但他曾不止一次地从山民口中听见“梅先生”这个大夫。
  一个悬壶济世的年轻医官和一个戕害无辜百姓的隐教头子,实在让人很难联系在一起。
  瑕盈放了个杯子在杜嘲风面前,斟下半杯沸水。
  水气袅袅升腾。
  不知为何,瑕盈的这一系列动作突然让杜嘲风想起冯嫣,或许不止是动作,也包括他此刻的神情。
  再回想方才瑕盈对夹谷衡的那一番对白,不像是简单说教,反像是一番经验之谈……
  杜嘲风两手抱怀,暗地咂摸起来。
  “可惜没有准备茶叶,不过荒山野岭,将就着吧。”瑕盈轻声道,“我很好奇,现在洛阳城里应该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吧,天师怎么会在岱宗山里缠着冯易闻不放呢?他再冲动,也不至于冲回洛阳,让你捉住。”
  杜嘲风的目光从杯中水转向瑕盈,“我是来找贺夔的,遇上冯六只是偶然。”
  瑕盈眉间闪过一丝恍然大悟,“难怪。”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瑕盈捧着杯,“天师在这儿待了一天,难道还没有从贺公那里得到答案?”
  “……”杜嘲风眯着眼睛,没有回应瑕盈这带着几分逗趣的揶揄。
  “天师要听,也不是不可以。”瑕盈笑着道,“但先和你讲好一件事。”
  “嗯?”
  “你现在走,我不拦你。听完了,我就得把你扣在这儿,扣到正月十六。”瑕盈轻声道,“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答案无趣得很,听了没听差别不大——还要听吗。”
  “听。”杜嘲风答得斩钉截铁。
  瑕盈放下了杯子,“天师之前也睡过去了吧。”
  “对。”
  “也做了与冯稚岩有关的梦?”
  “嗯。”
  “那就更好解释了,”瑕盈答道,“你就将它理解成,六符山下的冯稚岩至今仍在苟延残喘,要到正月十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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