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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有妖气-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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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去甚把话说完,槐青已经沉默地接过了信,“好,但等雨停了我再去,来得及么?”
  “来得及!”去甚目光骤然明亮,他拉着槐青说了许多好话,一桩心事到此终于了却,去甚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
  聊天中,去甚与槐青说起七小姐已经被营救的事,槐青并不意外,但还是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
  “这些日子你一只自己待在这儿吗?”去甚问道,“要不要干脆搬到我们那边去,大家在一块儿比较热闹。”
  “不了,我就和三千岁待在这里吧。”槐青轻声道,他脸上浮起些许笑意,“七小姐果然自带光环,总是能逢凶化吉……”
  话到此处,槐青又目光复杂,“我得在这儿看着我的老槐树。”
  去甚一怔,这时才意识到眼前槐青尚且只是半灵,许多事确实比他们要多出许多顾忌。
  “你这儿缺什么东西么?”去甚问道,“我回去以后给你捎些来。”
  “不用,我什么也不缺。”槐青将地图收好,“等送完信,我会去找你的——你们就在魏府附近的那棵大榕树下,是吗?”
  去甚连连点头。
  两边稍稍寒暄了一阵,很快分别。
  回程路上,去甚和不恃一前一后,在榕树的枝桠之中灵巧地跳跃。
  在遮雨的蓑衣底下,去甚的左右手一直在挠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前几天他就觉得身上有点儿轻微的发痒,今日好像更严重了些。
  这让他心中无端生出一些不安。
  等两人回到魏府边的巨榕时,树下的人几乎都已经睡去了。
  不恃找了个空地坐下来,望着树外的雨幕,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去甚,“为什么他要等雨停再去?”
  “大概,是被之前那个血雨搞怕了吧。”去甚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第三十九章 倚仗
  归墟山下,砂与虹坐在一处。
  “六郎进洛阳了,”砂低声道,“我们甩脱了两只妖兽以后,发现阿予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地上还有之前我留给她的匕首……六郎说可能是冯家五郎来过,所以他进城去寻,我则……回来报信。”
  昏暗的烛火下,贺夔已经盖着薄被睡下,瑕盈一页页翻看贺夔默录下的妙微琴谱,像是没有在听。
  不远处夹谷衡守着没醒的杜嘲风,完全没心情理会这边砂虹与瑕盈的谈话。
  “先生,抱歉……”砂的声音更低了。
  “你休息吧。”瑕盈轻声道,“把湿衣服换了。”
  “不,我就回来报个信,在没有找到阿予之前,我也——”
  “阿予没事。”瑕盈揭起琴谱,又翻过一页,“……她也不在洛阳。”
  砂怔住了,“那……”
  “等雨停了,我去找她。”瑕盈说道。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眼前的琴谱,他一手翻书,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不时打着节拍。
  “那六郎那边……”
  “他心里有火,与其闷着,不如在外面跑一跑。”瑕盈轻声道。
  砂不再追问了,她打量着瑕盈在灯下的侧脸,有一种感觉她很早就有了,只是此刻变得更加强烈——瑕盈似乎……从来没有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视为倚仗。
  那种……“非你不可”的倚仗。
  不论是从前还是此刻,她和姐姐从来没有见过瑕盈因为某件事情出了纰漏而大动肝火,不论是她们姐妹俩纵容夹谷衡偷偷读书,导致他额角疯长,还是匡庐放任青修胡作非为,最终丢了性命……
  瑕先生从来不会为这些事懊恼。
  他甚至都不会表现出惊讶。
  砂记得,在十年前,她和虹还是孩子的时候,两人在沙漠中第一次遇到瑕盈。当时她们并不信服这人所谓“天道信使”的身份,只把这当作是一种糊弄人的名头——世上有各种各样的骗子,打着各种各样的名头来行骗,她们早就知道了。
  但她们还是追上了瑕盈,因为这个骗子看起来和其他骗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瑕盈永远是笃定的,他决心要做的事,或许中间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但最后的结局总是如他所愿,即便出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偏差,最终也总是阴差阳错地遂他心意。
  也包括现在,她将阿予弄丢了……瑕盈仍是一脸云淡风轻。
  先生明明一直坐在屋里,明明一整天都没有走出过这道门,却好像对“阿予没有大碍”这件事有十足的把握。
  每当这种时候,对于瑕盈天道信使的身份,砂就多出一分敬畏。
  即便昨日先生曾直言不讳地向夹谷衡说出“我还需要你”这种话,但砂心中隐有感觉——或许即便将来夹谷衡真的做出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他也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淡淡地说一声“知道了”。
  砂望着瑕盈,心中忽然生出许多复杂的心绪,这其中既有失落,又有寂寥。她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但同时也感到一丝似有若无的虚无。
  比起当下的情景,她似乎更愿意看见瑕盈掀翻身前的茶案,带着怒火和担心斥责她辜负了自己的期望,然后勒令她立刻出门去找阿予的下落
  如果是这样,那至少意味着瑕先生将一些期望放在了她或六郎身上。
  砂目光低垂,将所有曾经同伴的脸在心中过了一遍……
  越是回想,砂就越是确定,她没有见过瑕盈向他们之中任何人表露过那样的情绪。
  是的,瑕先生从来没有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视为倚仗。
  或许……他是真的只需要他自己,就够了。
  正胡思乱想,夹谷衡的黑影投射下来,砂抬起头,见夹谷衡在姐姐虹的跟前站定。
  “干什么?”一旁虹问道。
  “我背上痒,抓不着,你帮我挠挠?”夹谷衡说着已经背过身坐了下来。
  虹打了个呵欠,撸起袖子,没好气道,“你是几天没洗澡了?”
  “我不用洗澡。”
  夹谷衡扭了扭肩胛,他十分豪放地直接将上衣脱了下来,裸出整个上半身,虹刚要上手,忽然愣住了。
  虹的声音中带着惊诧,“这是……”
  砂有些疑惑地向虹那边,很快也屏住了呼吸
  在暗淡的灯光下,夹谷衡的后背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它们形状细长,每一颗都鼓着乳白色的脓液,像一只一只连在一起、没有瞳仁、只有眼白的眼睛。
  窗外雨声如织。
  洛阳城内。
  槐青盯着枝头的叶片看了好一会儿,回头道,“我看这雨一晚上下的都是清水,要不我现在就跑一趟吧?”
  在他身后,三千岁抬了一下眼皮,“皇帝醒了么你现在就跑过去?”
  “哦,对。”槐青一拍脑袋,他望着远处太初宫的灯火——尽管那里仍旧灯火通明,但这个点儿,女帝应该还睡着。
  “下雨就别出去了,万一呢。”三千说着张开细长的嘴,慢慢打了个呵欠,他把下巴枕在自己的尾巴上,调整姿势时,冯嫣系在它脖子上的铃铛也发出轻微的响动。
  三千岁的声音带着惺忪睡意,“我要是你,我就不接这活儿……”
  槐青靠在树干上,“好吧,那再等等。”
  然而此时,太初宫内的孙幼微并没有睡去。
  女帝坐在御座上,一封一封地读着奏疏,在她的脚边已经丢了十几封她看完的折子,唐三学蹑手蹑脚地俯身拾捡。
  尽管晋王已经应召入宫替女帝分担朝务,但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孙幼微还是醒着,只在感觉疲惫的时候才眯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唐三学小心地用余光观察着女帝的表情,尽管大部分时候她喜怒不形于色,但皇帝的心情究竟如何,还是能够从一些细微的表情中读出来。
  唐三学感觉,今晚的孙幼微心情不错。
  果然,在看罢凤阁送来的最后一封奏疏之后,孙幼微甚至笑出了声,她掩卷后仰,整个人倚靠在身后的软枕间。
  老人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还残留着一抹笑意。
  唐三学抱着一地的折子起身,“陛下这是遇上好事啦?”


第四十章 召回
  “好事?”孙幼微又笑了一声,“大概算吧。”
  唐三学等了一会儿,见孙幼微似乎不打算细说,也不好再问,他咧开嘴,尽量做出一个喜庆的表情,“臣,恭喜——”
  “你下去吧,”孙幼微不耐烦地道,她瞥了唐三学一眼,“把折子留下。”
  “是……”
  唐三学战战兢兢地遵了旨,很快走到太初宫外头候着。
  对着再次安静下来的宫殿,孙幼微再次陷入了沉默。她的手指在桌前奏疏上轻轻点着——现在这个情形,是当初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此前她担心底下会有乱臣贼子趁乱起势造反,未曾想此番弱水与血雨之祸不仅没有引起这样的动乱,反而让天下百姓从心底信服起朝廷。
  当初杜嘲风想尽办法窃取司天台的国器,向各州府发出警告。
  想法虽好,但仅凭一纸文书,能做到的事极其有限。
  有几个州府在接到文书的当日就开始查粮补粮,算是打了一些提前量,但在那之后不久,血雨就落下了。
  一切就像孙幼微预料的那样——在这样的天灾面前,凡人根本无力左右其动向。
  曾经在边疆肆虐的巨妖或许来到了中原一带,又或许没有,但总归死于妖物口中的百姓和幸存下来的百姓相比,根本是九牛一毛,无足轻重。
  虽然她不大明白为什么弱水只在洛阳和长安一带泛滥,但这不重要了——百姓们已经将这件事归结为某种“神迹”。
  民间追根溯源,神迹从迁都的时候就开始了,皇帝早知将来有大祸发生,于是率民迁都,而后又因为皇帝坐镇洛阳,所以洛阳平安,长安被毁。
  那封并不算及时的告天下书就是证据——或许是皇帝只知道有灾祸发生,但不能提前预知它来临的精确时间,于是当宫中神人算准了时日,皇帝立刻昭告天下。
  说一千道一万,洛阳的幸存证明了孙幼微是“天佑之人”,民间的传说有一千一万种,没有什么人相信他们在梦中看见的故事——那个梦是杀人的血雨带来的,它不可能是真相,只可能是恶人的低语,谁信了,谁才是混蛋。
  连孙幼微自己都觉得荒诞极了。
  她原想舍弃天下,独保洛阳与长安,不料如今天下安泰,洛阳虽然被巨榕搅了个地覆天翻,但总归也是保住了。
  她没有因此失去任何东西,相反,从各州府呈上的奏疏里看,虽然有一小撮人散播一些有辱朝廷的谣言,但多数地方但百姓在苏醒以后都商量着专门立起皇帝的碑与像,有些地方还打算将当初提出“迁都”的魏行贞也一并纳入其中,一并供奉。
  孙幼微若有所思。
  这场灾祸,最后是以牺牲了一个长安结束了吗?
  她甚至有点儿想召杜嘲风来问一问,但冷静之后,还是着司天台诸臣去查阅与灵河、阴灾有关的文献。
  如今,地上已经死过了人,弱水退了,先前那些诡异的地震也没有再发生过。
  这灾祸……应当是已经彻底结束了吧?
  “浮光。”孙幼微喃喃道,“扶朕起来——”
  偌大的宫殿里没有人回应,孙幼微自己也止住了后半句话,她抬起头,见不远处的宫人有些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她,似乎是在等她说完指令。
  孙幼微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几不可察的寂寞,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伸出手,近旁的宫人立刻走近,扶起孙幼微走下御座。
  女帝站去窗前,望着是夜的雨幕,雨声渐渐稀微,尽管远天依旧黑沉,但离拂晓已经不远。
  ……
  “雨要停了。”阿予站在洞口,望着外面的夜色。过了一会儿,她回过头,望着身后的冯易殊,“我们在这里分别吧。”
  冯易殊声音很低,“你要回去?”
  “嗯。”
  在两人身后,杨意正在用脚去踩昨夜火堆的余烬,好将那些仍在燃烧的小小火焰踩灭。
  “那我也……不能就这样让你一个人走。”冯易殊轻声道,“你认识路吗,我送你。”
  阿予笑起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样不好。”
  “你是怕他们捉住我?”
  阿予没有说话,冯易殊也不松口,就一直看着阿予,等她回答。
  杨意灭好了后面的火,在黑暗中看了洞口的两人一会儿,还是快步走上前来,“你们商量好了吗。”
  阿予终于缓缓开口,“我……”
  远天突然传来一声不祥的妖兽狂啸,这声音让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他们同时抬头,见漆黑的天幕下有两只妖兽正向自己这边飞来。
  冯易殊一眼认出了它们身上那淡金色的微光,“别怕,是莫作和奉行。”
  杨意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人。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莫作与奉行已经离得不远,但两只妖兽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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