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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庄府这么多年,就数今日最风光。”
庄老爷好一阵长吁短叹,感叹着自己哪怕现在就没了,也能含笑九泉。
庄豫东笑着上前搀扶着他,“爹你喝多了,早些歇着,明日二弟就要进宫,回来就是又差事的人了,还不知道要派什么官职给他,明日还有的忙。”
庄老爷又笑了,“对对,明日老二就要当官儿了,可惜啊,咱们没什么人脉,要不然给他运作一个好点的差事多好。”
庄夫人进门就听见他醉醺醺的话,咳嗽一声,兄弟三人乐呵呵的跑了过去,说醉话的爹还是留给他们娘吧。
今晚夜色极好,明月当中,繁星相随,哥三儿站在院子里赏月,庄豫北笑眯眯的开口,“要说二哥应该是探花才对,听说能进殿试的都不分伯仲,那探花一定是最好看的人,二哥长的多招小姑娘喜欢,怎么就不是探花。”
这次连庄豫东都来了精神,“老三你不知道,很早之前探花就是专门从学子里挑一个长的最好了,折花了去迎接状元,这叫探花郎。”
“现在没这个说法了,虽也看长相,但大都看文采,这能当第一做什么要去当第三?”
庄豫北神神秘秘的凑近两个兄长,“我今日听人说,那状元是选出来为国效力的,探花就是选出来给皇上当女婿的,可不就得长得好看。”
这回连庄豫南都笑了。
次日,皇帝召见三鼎甲,庄豫南一身新衣,意气风华的进了宫,回来的时候就说已经成了益州下属罗县县令。
“下月初就出发上任,好在益州离着京都不远,来去也方便。”
庄老爷欣慰,庄夫人不舍,这一上任就是三年,想要再见就不容易了,转头就默默的开始为儿子准备衣衫,也不知道那地方热不热,冷不冷。
当晚,皇帝于宫中开了宴席,庆贺朝廷喜得三位人才,庄豫南在一片谈笑风生的中和新鲜出炉的榜眼君长盛悄声说着话。
“怎的就是军部了,不是也要下放历练?”
君长盛和一位前来恭贺的大人喝了一杯,又客气的寒暄了两句,回头坐下,“我的情况你知道,就算分了家,那一大家子也不准备放过我。”
“我家老爷子想着等我三年历练回来,就给花钱弄个留在京都的位置,给他的大儿子铺路,我不欠他,我还指望谁给我铺路,正好镇北将军上次邀我入军部,我觉得机会不错下天降将乱,我豁出去自己也得博出个好前程来。”
这位君家的次子,生下来第二日其父君大爷坐轿子出门,结果被冲出来的狗给撞翻了轿子;
第二日坐马车出门又被另一匹马车撞了,害的胳膊都差点没保住;
然后在府中散步又把自己给歪了,顿时就觉得自己八成是中了邪,请了个所谓的厉害道士进门说灾星投身到他家了。
这么一来,灾星就是自己的老二无疑了啊。
好在后面没发生什么事,就在上一次科考前,也就三年前,君府的大儿子接连倒了两次霉,那言语间就说自己的弟弟怎么滴,君大爷又上了心,长子可是他的希望,万不能出差错。
为了光耀门楣,不顾族里劝阻,将值得十二还没满十四岁君长盛给分出去了,许是为了避免出闲话,还花钱给君长盛买了一座院子。
结果,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二儿子高中了,君大爷又找了上来。
君长盛却不在想要那些虚伪关怀,甚至不愿意让他们沾到一点点的好处。
庄豫南唏嘘一声,感叹庄府的融洽。
目光微扫,看到一个内侍恭敬的端着摆着酒壶的托盘向皇帝走去,身形微微发颤,侧首看的皇帝正和新鲜出炉的探花说的什么,那探花郎的脸上为难又不敢反抗。
脑子想着,他三弟莫不是猜对了,皇帝要招了探花郎做女婿?
就在那时,眼里映入一道冷光,端着托盘的内侍从托盘低下抽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皇帝奋力的刺去。
殿前侍卫反应极为迅速,当即在一声‘有刺客’声音中和那内侍打斗在了一起,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才惊讶的发现,大殿里还有好几个作内侍打扮刺客,刺客也全部眼露凶光。
场中顿时乱做一团,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无不嘴里喊着‘救驾’,身子却是抱头鼠窜。
宴客大殿算不得多大,人又多,侍卫怕伤及那些大人,有些施展不开,打的畏首畏尾,憋屈的不行。
庄豫南和君长盛不得不出手去拖那些乱串的大人,很快就将他们全都拖到了角落里挤着。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举着刀一路杀到了皇帝跟前,眼看着要那刀剑已经到了皇帝的脖子,就在皇帝吓的肝胆俱裂时候那侍卫被横来的一脚踢开,庄豫南和君长盛动齐齐的动了手。
两人都属于身手敏捷的一类,有两人守在皇帝跟前,那些刺客也讨不到好处,见两人身手不错,那些大人又给他们腾开了场地,护卫统领一声令下开始大开杀戒,不消片刻那些刺客便全部伏诛。
皇帝到底是皇帝,对眼前的尸体好似习以为常,目光一扫,看着眼前的两人赞赏的说道:“庄豫南,君长盛,你二人身手不错。”
“不愧是今科的前二甲,文武全才。”
第03章 风华正茂恰年少(三)
庄豫南和君长盛两人进宫赴宴,却遇到了刺客,现在两人又救驾有功,成了百官眼中的红人。
庄豫南带着大堆皇上赏赐稀罕物件儿回来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在罗县任县令的三年里没有大的差错,再回京时就真正的起来了。
庄老爷知道大笑三声,说庄家的运道总算来了,只有庄夫人偷摸哭了一场,这刚进了官场就遇到了刺杀,那往后呢?
她的二儿子还会遇到什么?
这是用命换前程啊。
不管怎么说,这在庄府到底也算得上是一桩喜事。
不好的事,因为这事皇帝勃然大怒,许多人因此受到了牵连。
试想,让这么多的人混进了内侍堆里,还混到了皇帝最为信任的护卫里,堂堂皇宫,天子所在之地给人当成了后花园,威严何在?
宫里尚且这样,那京都城乃至天下又该要被渗透成了什么样子?
次日一早,一道紧急送上来的折子让炸响了朝堂,西南节度使被害于西南的节度使衙门,众人得知无不惊慌。
这已经是三年内第二个被害死的西南节度使了。
一位重臣说道:“皇上,西南平则天下安,如今西南的局势已经彻底的乱了,从西南送上来的消息上看来,当地的蛮夷蛮横不开化,却战力极强,不服朝廷的管制,隔三差五的挑事。”
“葡蕃于西南边境频频生事,大量的葡蕃人混迹于西南,三年内两任节度使暴毙于任上,朝廷只怕是已经失去了对西南的掌控。”
又一位重臣开口,“皇上,西南多山脉,多艰险,往来不便,却也是我朝对抗的葡蕃以及南回诸部的有力屏障,万不能失去控制,若西南失手,葡蕃伙同蛮夷挥师北上,则大厉危矣。”
这些道理皇帝自然都懂,沉声问道:“各位爱卿,可有自请去平定西南之人?”
此话一出,朝堂早上顿时鸦雀无声,节度使的位置谁不想要,但那还是西南啊,那个地方条件十分艰苦,若是缺衣少食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暴毙的风险。
见此,皇帝勾唇一笑,“章勉之。”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武将,此人算得上武将里面有点文采和头脑的人。
“朕命你即日起任西南节度使,下月初出发,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章勉之满嘴苦涩,他虽勇武,但到了西南只怕还是要抓瞎啊。
消息传出,京都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西南那么乱,进去不容易,出来也难,干脆就不要了。
这种愚昧无知的想法顿时被许多人唾弃,当着疆土来的很容易?
有睿智的老人感叹道:“西南那种地方盗匪横行,天灾人祸不断,得要有手段强硬,头脑超凡,能威震八方的人坐镇才行。”
可这样的人要哪里去找呢。
时间过的极快,半月过后,庄豫南和章勉之同时出发上任,去西南需要路过益州,章勉之见庄豫南车马随从无一妥帖,便热情的邀请庄豫南结伴,一来是大家可以相互照应,这二来嘛。。。
嗯。。。因为章勉之盘缠不丰。
庄豫南初入官场,意气风发,一应琐事都有其母打理,这次出门车马随从,行礼盘缠自己从未过问,左右这些年来他也没过问过这些事,一路上章勉之给他上了一课。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那也得分人,这朝中许多大人都过的苦哈哈的。”
“就拿你们这一届的新科学子来说,你是状元,得皇上看中,亲自为你指派了官职。”
“这县令的位置大多是由举人来担任的,你可知我朝一年知县的缺口有多少?”
庄豫南摇头,略微拱手,“还请章大人赐教。”
章勉之伸出了两只手指,原以为他会说二十人,结果却是,“二百。”
庄豫南微惊,“怎的如此之多?”
章勉之又问:“你可知我朝一年大概需要多少位后补的县令?”
庄豫南摇头,章勉之笑了笑,“五十。”
“就这五十个缺,走各方关系的人要占据一多半,剩下的这一小半才能被二百人争取,可县令一上就三年,三年又一次科考,又得要多出来多少举人?”
“有那等得久的老举子,等了一二十年也没能得到机会。”
庄豫南不说话了,他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从来都是读书不易,殷食人家还好,就辛苦一个读书人,但那农家可就是两回事了,那是全家勒紧裤腰带供一个读书人,束脩是最小的花销。
书贵,纸贵,笔贵,越是考的上前的花销越大,好不容易光宗耀祖考上了举人,结果为了一个知县的位置空等十几二十年。
想想都知道那日子是如何过的。
章勉之继续说道:“运气好派到了差事,这才是头疼的开始,这上任路上的车马费,住客栈的钱,买下人的钱,置办行头的钱,要是上任的地方再远点儿,我的天,那恨不得能哭死在路上。”
庄豫南不解,“这朝廷不是有上任的补助银子?”
章勉之看到庄豫南一副不知油盐的贵公子样子,嘴角抽了抽,“按照规矩你得了五十两?”
庄豫南点头,当时确实去领了五十两银子和两身官服。
章勉之看着跟着庄豫南随行伺候的人,“你坐的这辆马车就不止五十两了。”
贵公子出身的庄豫南回头看着陪同一道去上任的仆从,前前后后加起来是十二人,四辆马车跟着。
再一看章勉之,人家还是三品大员,随行伺候的却比他少了一半,不过他多了几十号兵士。
嘴角一抹苦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章大人赐教。”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对京城以外的事知道的太少,京城里面的事也知道的不多。
很快他就打起了精神,开始谦虚的向章勉之请教这官场上的门道,所谓吃人嘴短,连吃了庄豫南两顿饭后,章勉之喜欢上了这个上道又肯学的年轻人,也不藏私,能说的都说给他听。
一直到半个月后到了益州地界两人才拱手道别,走之前章勉之还借了庄豫南二百两银子。
第04章 风华正茂恰年少(四)
到了益州,一路走来越走越荒凉,庄豫南花了五日才到了将要上任的罗县,看着眼前的街道,路上的行人,他忽然有人从华屋大宅到茅草屋的错觉。
进了县衙,还没等坐热乎,一堆积压的状纸堆在了他的眼前,翻来翻去全是谁家和邻居骂架上火打了人,谁家老牛被人半夜抹了脖子,谁家借了钱不还。。。。。。
倒是有人命管事,去年的。
当日晚上衙役就风风火火的到了他的跟前,“大人,刚有人来报案,城外又来了山匪,这次又被抢了两名女子。”
得,这回算是歇不得了。
还没开始开堂生审案就要开始准备剿匪,他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可知道这县衙周边有多少窝山匪,实力如何,之前可有剿匪记录?”
想着若是人手充足,今晚他就能带人上山。
结果的县衙里留下的上一任主薄尴尬的摇头,“大人,罗县周围山势复杂,易守难攻,这。。。。。。”
这就是从来没有剿过匪的意思。
“那山上又多少山匪,平日是否在城中盘踞可知?”
主薄一脸苦涩说:“三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