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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斐手指略微用力,绳结便被扯开。
嫩蕊的青色登时化成耀眼的雪白,间或点缀着樱色粉嫩诱人。
他托着软玉般的蝴蝶骨,明知故问着:“就这么喜欢青色么?”
“喜欢,因为老爷的名字里有这个字。”
她眨巴眨巴眼睛将自己送进他掌中,给了他期待的答案。
宋青斐深深凝着她的脸,下一秒,他已然将这朵绿牡丹抱了满怀朝卧房走去。
风雨已至,花瓣被层层吹落,嫩蕊也落入一片泥泞中。
~
是后,宋青斐坐在榻上给她上药。
下手重的地方要反复涂上几次才能保证明日没有痕迹。
偏偏都是一碰她就要哼唧的地方。
软媚的声音*勾得他生生停下上药的手。
看着窝在锦被里的人,如墨的发丝凌乱,丝丝缕缕盖着她挺翘的鼻子,覆在她微张的红唇上。
他想了想给她捋顺了长发便没再继续了。
这药再上下去,她身上痕迹只怕还会加重一层。
宋青斐起身拿来自己今日本来要送给她的东西。
听梦远说,她谎称自己送她的簪子丢了,跟曲氏哭闹才勉强遮掩住每晚出门的事实。
他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没有送过她什么。
于是便有了手上这只白玉芙蓉簪。
上好的白玉,细腻莹润,一头雕了朵芙蓉花却并不精致,他亲手雕的,自然不能跟匠人的手艺相比。
白芙儿懒洋洋地支起眼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手里簪子。
宋青斐笑了笑,将簪子放入锦盒中递到她面前。
“下次丢了东西跟我说,我再给你找便是。”
无论是不是丢的,只要她提了,他便会全力让她满意。
看着簪子上的芙蓉花,白芙儿恍惚意识到宋青斐指尖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她笑得眼眸弯成了月牙形状,心里被这个男人填得满满的。想起祖父气哼哼地说宋青斐哄女人很是有一套。
她当时就说过了,宋太医只哄她一个人的。
白芙儿缓缓抬起手再次牵起宋青斐的左手,他也控制不好刻刀却雕出一朵芙蓉可想而知这左手挨了多少下。
“疼么?”她轻声问道。
宋青斐摇摇头,第一刀时疼,后来也没什么感觉了。
“老爷怎么不上药呢?”
她身上就算有个红印子,他也不睡觉坐在那给她涂药膏,怎么到了自己这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了?
他不心疼,白芙儿看着却难过,见白皙修长的手被伤成这样,她脑袋一热含住了他的指尖。
宋青斐愣了下,随即勾唇笑了。
上药啊……
上药伤口早就好了,怎么惹人心疼呢?
…
朱瑾发觉自己没盯住姐姐。
因为姐姐的状态跟十几天前相比可是大不一样了。
不用说,肯定是姐姐又溜出去了。
朱瑾看得越发严格起来,还派了几个人日夜倒班跟他一起看着。
他以为自己看着的是长姐,却不知道自己暗地里把未来的二姐夫得罪得死死的。
白芙儿一直跟朱瑾僵持着,直到收到了陈月的生辰宴请帖,两人才有了缓和。
朱瑾受了陈虔嘱托务必将自家姐姐带到,白芙儿却咬死了不去。
最终朱瑾没办法,同意撤掉看着她的几个下人,白芙儿才算是勉强答应前往陈府赴宴。
白芙儿从没发现日子过得这么慢,等陈月过生辰的这段日子里,她也收到过一次宋太医的消息。
听说皇帝又升了他的职位,但是升了职位之后,韩嫔反而撺掇着皇帝将宋太医派去照顾其他贵人,不让他在皇帝身边了。
白芙儿不懂为什么韩嫔要这么做,高手过招她肯定是一招也看不懂,还是潇潇告诉她这叫做分头行事。
随便他们爱怎么分头就怎么分头,她现在就盼着*和宋太医能在聚一聚。
一晃又是十几天没见他,她想他想得不得了!
好在今日参加了陈月的生辰宴,晚上她就可以出去了。
白芙儿想得简单,只当自己是去走个过场,曲氏却早早过来认真为白芙儿打扮了一番。
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众贵女千金们面前露脸,曲氏重视也情有可原,一路上不知嘱咐了她多少句,更是嘱咐朱潇潇照看好姐姐。
白芙儿一一记下了,决定今日一句话也不多说。
只是进了陈府的后院,这便由不得她不说了。
乱石堆成的假山后,一座小亭子里众位贵女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白芙儿。
“阿月,你今日还邀请了肃英候府的大小姐么?”
“是呢,只是不知道朱大小姐肯不肯赏脸赴宴。”
“这说得哪里的话,你请她便是给她脸面了。”
“就是说呢,她自小跟一群臭乞丐一起长大,也不知道吃相吓不吓人,等下我可要离她远一些坐。”
“听说她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怪怕人的,真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何还有人纳她做妾。”
这话一出口,四周倒是安静下来了。
纳妾又能怎么样呢?这还有一个克妻的巴巴地想娶人家做正妻呢!
陈月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朱大小姐为人热心,年前我被人抢了钱还是她追上去把人修理了一通,将银两还给了我。”
“修理贼人么?”一位千金难以想象地捂住嘴巴。
“这么说来,这朱潋潋有两下子的。”
“哎呀哎呀,我们等下不要理她了,若是说错了话,她再修理我们怎么办?”
白芙儿便站在假山另一处听她们说了全程。
朱潇潇蹙了蹙眉,拉住白芙儿的手臂,“姐姐,我们回家!”
就地折返,已经是朱潇潇不悦时最出格的反应了。
白芙儿:“你说要是朱瑾听见她们这番话多好。”
小老弟若是听见了,也不会要死要活地非叫她来赴宴了。
“来都来了,也不能听两句难听的就要回家不是!”白芙儿反握住朱潇潇的手朝亭子又去。
“今日明明是陈小姐的生辰怎么远远的就听见有人一直念叨我呀!”
还没露面,冰冷的声音已经传到小亭子里。
众人心下慌张,闭嘴闭嘴,低头的低头,有胆子大的好奇地顺着声音打量过来。
只见姐妹两个一人穿着竹青色衣裙,一人穿着浅蓝。
果然是完全相同的长相,一眼看过去却能分辩出傲气凌人的是姐姐,淡雅出尘的是妹妹。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朱潇潇都是熟悉的,却没想到后找回来的竟然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人。
哪里有乞丐的样子啊?!
陈月最先起身,笑吟吟朝白芙儿走来。
“潋潋姐,我们等你好久了。”
白芙儿斜睨着亲切可爱的陈月,回忆了下刚才的几人的对话。
不是一口一个朱大小姐么?现在又是姐了?
第55章 有我不是来救人的!
顾念陈月当日在街上施舍乞丐的*善心;又想起曲氏来时的嘱托,白芙儿压下话头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小姐妹们现在都乖乖闭了嘴,毕竟背后议论他人又被正主撞上这种事众位小姐还是第一次遇上。
陈月看时辰差不多提议道:“各位姐姐;戏台应该搭好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与她叫交好的千金立刻附和,“阿月这生辰好生热闹;竟然还请了戏班。”
陈月腼腆一笑,“是哥哥准备的。”
谁都知道陈虔宠爱妹妹,陈月每年来平都这半年,但凡陈虔得了空,都是要陪着妹妹走走逛逛;更不要说每年三月的生辰宴,排场一直是足的。
有好奇的千金偷偷打量了下白芙儿,毕竟她那样的出身,也不知道看见陈家给小女儿这般过生辰会是什么反应。
白芙儿没什么反应。
她就是来走过场的。
她默默跟着众人来到戏台前,只听一人小声惊叹道:
“陈家大哥确实巧思;如此不仅分割开了男女宾客;又人人都能看到这戏。”
白芙儿也不是爱看戏的人;随便别人怎么说;她始终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手指摩挲着生下柔软温暖的绒毯,白芙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原来陈虔竟然将戏台搭在了湖心小船之上;男宾在湖东;女客在湖西;果然是将男女分开,又能把看戏的人都照顾到。
阳春三月湖面早已经开了化,小船悠悠荡荡漂浮在湖心,优伶已经拿好了架势立在船上只等主人家下令开演。
主人家此刻却正在湖西这边和妹妹说话。
陈虔远远的站在廊下不时打量一下白芙儿的身影;“我看她今日兴致不高。”
陈月据实已告:“刚刚潋潋姐过去的时候,正遇上几人谈论她,闲言碎语不中听,哥哥一会得空哄哄她正好。”
心情不好时若是遇人开解最容易动心,陈虔已经开始暗自琢磨等下的说辞了。
“哥哥,今日多谢你了。”陈月满意地看着湖面上的戏船,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陈虔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妹妹额头,“一家人说什么谢,你想听戏哥哥当然会为你请来了。”
戏目都是陈月事先选好的。
宾客男女都有,唱不得情情爱爱的戏码,倒是有一出女刺客刺杀奸臣最后又被奸臣掳去为妻的戏,兼具了拳脚打戏又夹带精彩文戏颇受各位宾客喜爱。
扮女刺客的优伶手握缀着红色剑穗的宝剑,头上包着一方绛紫色纱巾,一身绿色戏服立在船头唱完了词,几个空翻朝船尾而去。
奸臣大惊灵活躲开,两人转瞬便缠斗起来。
岸上传来阵阵叫好声,女客这边也看得入神,齐齐站起身来站在围栏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的一招一式。
如此热闹,陈月也不忘照看朱家姐妹,她拉起朱潇潇道:“朱二小姐也过来一起瞧瞧吧。”
白芙儿也只能跟了过去,她刚站好瞥了一眼戏船就听*朱潇潇小声嘀咕一句:“不对。”
“哪里不对哇?”白芙儿转眸问道。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缠斗的两位优伶忽然栽入湖中。
岸上一片寂静,一时不知这是安排好的戏码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另一条船上吹奏的戏班成员忽然大喝一声起身。
“救人啊!”
“陈大少爷,救人啊!”
他颤颤巍巍站稳,看向岸上的看客。
平都地处北方,会水的人极少,戏班子的人本是不同意在湖上唱戏的,只是陈虔给足了银子,又保证不会出事才有了这一场。
可是那么激烈的缠斗戏码,演到兴头上,优伶可控制不好力度一个站不稳便栽进湖里了。
陈虔豁然冲到岸边,跨过围栏纵身一跃跳进湖中。
陈月只觉心脏骤停。
“哥哥!”
她俯身朝湖心绝望地探手去抓,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越过了围栏。
身边的众位千金小姐急忙伸手去拦,可却不知是陈月动作太快,还是众人混乱中意外推搡之下,陈月竟然已向湖中栽倒。
白芙儿紧紧握住围栏生怕别人把自己也推进去。
流年不利,每次都水边都能看见别人坠湖,以后就算是个小水泡她都要离得远远的才行。
她正想着,忽见身边一抹浅蓝身影似乎也要坠落湖中一样。
白芙儿侧头看去,手背上青筋瞬间绷起。
潇潇啊!
她刚才只想着自己别被人拥搡下去,却忘了潇潇就在陈月身边,陈月慌乱之间竟然把潇潇也给拖下去了。
……
太医院。
薛明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药箱,偏他越是着急,肩上的发越是做乱垂到眼前。
薛明一把甩开头发,来不及摆正被甩歪了的衣服,备齐药箱就要往外去。
正遇宋青斐从静妃处归来,薛明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抓住他。
“青斐兄快和我出宫!”
“何事如此慌张?”宋青斐不解地问。
“陈侍郎家小女儿生辰宴,请了不少千金少爷过去,不知怎地船翻了,有几人落水,已经出了人命。”
薛明拽着宋青斐一边跑一边继续说:“朱二小姐被救上岸还没醒过来!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远哥还不疯了!”
“你说谁!”
薛明也不怕别人知道梦远和朱潇潇的事,重复道:“肃英候府二小姐,朱潇潇!”
他只知道梦远不能没有朱潇潇,一时竟然忘了朱潇潇还有一个姐姐与身边的人渊源极深。
宋青斐听见朱潇潇的名字时,就觉得身上发冷汗。
白芙儿那么看重弟弟妹妹,眼睁睁看着妹妹落水她怎么可能不管!朱潇潇尚且昏迷不醒,她一心救妹妹,又能好到哪里去!
马车上的铃铛相撞声声急促,宋青斐却觉得自己好似听不见声音了一样。
一进陈府后院,果然看见湖边围了不少人,应是有哭闹声的,但却传不到他耳中。他只能疾步往人群里跑去。
众人知道请来了宫里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