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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今遥:“……不过他有点直男,我穿新裙子其实是想给他看的,结果他不仅不夸我,还问我冷不冷'哭哭'。”
山今遥:“怪不得他没女朋友。”
谢奕修晚上洗了澡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点进了微博后台的消息页面,去找岑遥的私信。
看到她说的话之后,他怔了一下。
脸上随即浮现出微妙的神色。
小姑娘说他怪不得没女朋友。
谢奕修绷了绷唇:“……”
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她嫌弃的一天。
又想起她的裙子,和裙摆下面,白皙微红的膝盖。
谢奕修的眸色闪烁了一下,他伸手扯了扯T恤的领子。
从小到大因为训练的关系,他就没怎么跟年纪相仿的异性接触过,不知道怎么给女孩子讲好听话,不会猜女孩子心思,从岑遥之前发给他的私信来看,她前男友会的那些追人方式,他也都不懂。
岑遥漂亮,穿什么都不会难看,今天的裙子当然也很适合她,只是她问他好不好看的时候,他短暂地分了心,脑子里产生了奇怪而不合时宜的念头。
她穿这个,是不是也被她提过的那个男同事看到了。
但岑遥现在说,是穿给他看的。
手机上忽然进来电话,打断了谢奕修的思绪。
他回过神,把毛巾放到一边,滑动了接听键:“妈。”
电话那端的颜筠似乎拿不定主意怎么开口,过了会儿,才问:“奕修,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谢奕修说。
颜筠斟酌着进入正题:“我听你爸爸讲,你跟车队说想退役?”
不知是谁向父亲谢铮传了话,谢奕修没有否认:“嗯,跟工程师要了些资料看。”
“我跟你爸爸的意思是,你还不急着下决定,”颜筠放轻了声音,“你爸爸不太高兴,专门把你们车队的经理叫过去了,说不许同意你去做工程师。”
谢奕修没说话,印象中父亲谢铮永远是这样的强硬作风。
他的F1生涯从父亲投资上百亿给他买车队开始,刚进入车队时,他被质疑是付费车手,外界不看好,原本的成员也对他暗中排挤,父亲得知后却直接追加了投资,还亲自去见了车队经理,那之后没人敢对他的意见发出异议,但还是会时不时轻飘飘地议论一句,太子爷家里有钱就是好。
他咬着牙加训,偶尔回一次家,问父亲能不能不要用钱压人,谢铮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世界上任何事都跟F1是一样的,只要能抵达目的地,手段不重要,赢才是真理。
后来他确实凭借实力让那些人闭嘴了,也让整个车队换了血,签下了他觉得更加合适的人选,拿到了非常出色的成绩,只是回望自己晦暗的少年时期,他还是会觉得,父亲不懂他。
那时候不懂,到现在,也还是不懂。
没得到儿子的回应,颜筠又轻声细语地劝道:“奕修,你觉不觉得,你要是放弃就太可惜了?你还记得你第一年参赛差点死在赛场上,我都不想让你继续了,但你面对记者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吗。”
谢奕修记得,当然记得,岑遥不久前才对他重复过。
那一席话让所有人印象深刻,他却要食言。
颜筠没有逼迫谢奕修现在就给她能不能不退役的确切答案,而是转开话题问:“最近都不做噩梦了吧,不会梦见……梦见那一年了是不是。”
谢奕修知道她避开的是默斯曼的名字。
“不做了。”他说。
颜筠便道:“那就好,那串珠子你先别摘,再戴一段时间,等我去庙里还愿再说。”
谢奕修说行,挂断电话之后,他无情无绪地站了一会儿,擦干头发,坐到了沙发上。
手机震了震,是车队经理给他发微信,问他有没有空聊一聊。
谢奕修回了,说的是“过几天再说”。
他能想象到对方要跟他聊什么,从他告别赛场之后,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向他重复同样的话,说可惜,说遗憾,说不值得。
他当然明白,只是世界上可惜的事情那么多,遗憾那么多,凭什么他的这一件,就格外不值得。
谢奕修不愿意再去想这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问题,他从微信的消息列表里找到跟岑遥的聊天页面,点了进去。
岑遥正捧着手机看一期沪市的美食探店视频,刚播到博主拿起一个闪电泡芙往嘴里送的时候,屏幕上方就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桑默:“好看。”
岑遥的呼吸顿时乱了一拍。
泡芙的口味如何突然变得不重要起来。
她按下暂停点开消息框,桑默发来的那两个字待在屏幕上,她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于是岑遥追问了一句:“什么?”
他此刻应当就在手机旁边,消息回得很快——
“不是问我裙子好不好看么,当时忘记跟你说了。”
“好看。”
第10章
岑遥觉得桑默的反射弧有点长。
但心头又控制不住地,因为他而起了波澜。
所以他到家以后,也会再回想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对不对。
在那些瞬间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搅乱过。
傍晚还有胆子问他自己是不是好看,现在得到回复,岑遥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好意思。
好在不是面对面聊天,只要发一张表情包过去,就可以掩饰住她的无措。
窗外是深秋清冷、凛冬将至,而她的手机被她握得微微发热,屏幕剔透晶莹,宛如一座水晶球包藏了一整个夏天。
悸动、热意纵横、晕头转脑仿佛要发烧。
他是她的夏天。
回复完桑默,岑遥就马上给祝向怡发过去一连串的感叹号:“小哥哥夸我好看!!!!”
对方终于忙完了,态度比她淡定得多:“很稀奇吗?长了眼的都觉得你好看。”
岑遥:“谢谢你对我八百倍爱的滤镜。”
岑遥:“但我还是好激动!”
祝向怡:“有点出息。”
祝向怡:“谈上再激动,别对面一个平A你把大招都交了。”
岑遥:“……好吧。”
岑遥:“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她又把刚才看过的甜品探店视频转给了祝向怡:“周末要不要出去玩,这家店看起来好好吃,也不是很贵。”
祝向怡:“妹妹,我健身呢,只能去看着你吃。”
祝向怡:“你让你小哥哥哪天送你回家的时候顺便带你去呗。”
岑遥觉得祝向怡出了个好主意,然而等她查了一下那家甜品店的位置之后,她又愁眉苦脸道:“顺不了便,从我们学校过去要四十五分钟,还跟我家是相反的方向。”
祝向怡便说:“那还是我们周末去吧,不过遥遥,你不是早就考到驾照了,怎么还没买车。你看,还是自己有车方便,这样你想去哪立马就去了。”
不止是祝向怡,丁月也就这个问题说过岑遥很多次。
岑遥向来是靠撒娇含糊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小。”
“是,胆小,谁能想到你一个赛车理论专家连车都不敢开。”祝向怡揶揄道。
岑遥说:“那有什么奇怪的,不是还有很多人喜欢吃饭但不会做饭吗。”
祝向怡“嗯”了声:“该说不说,你确实在这两方面都特别擅长。”
平平常常地过了一个晚上,岑遥看了几个探店视频,写了一份教案,翻了喜欢的画师最新的作品,到了要睡觉的时候,还是忘不掉桑默夸她好看的事情,并且相当想去那家距离湾宁路小学四十五分钟车程的甜品店。
纷繁的念头像群鸟在她床头盘旋,岑遥点进谢奕修的微博,开始编辑今日份备忘录。
山今遥:“11月29日,想去买一家超级远的闪电泡芙。”
停了停,又写了好几句话。
山今遥:“祝向怡说让我找桑默带我去,但是开车要快一个小时了,好怕麻烦他。”
山今遥:“想问问看,但是如果被拒绝,感觉会尴尬QAQ”
岑遥在备忘录里碎碎念,心里也在翻来覆去地纠结。
她清楚自己想问桑默,不止是被泡芙吸引,更是蠢蠢欲动地想要试探,自己在他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特别。
至少能让他愿意陪她绕比较远的路,去买不是很重要的甜品。
可是如果期待落空,她也真的会失望。
周二上班的空闲,岑遥几次想给桑默发消息,又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压下了冲动。
毕竟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还是不要平白无故给他添麻烦了。
下午有一节她的课,下课之后,班上的小课代表收了同学们的图画本,跟她去办公室。
岑遥搬着电脑,电脑上放着她的手机。
忽然手机的屏幕亮了一下,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和备注之后,她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一跳。
岑遥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将电脑移到臂弯里,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去查看他的消息。
桑默:“晚上有空么。”
岑遥故作镇定地回复他:“怎么了呀。”
桑默:“明天要去看我表弟,想给他带吃的,你有没有推荐?”
桑默:“他也喜欢甜食。”
岑遥觉得她跟桑默之间一定有种奇妙的心有灵犀。
她兴奋地说:“昨天刚刷到一家甜品店,博主说它家的泡芙和曲奇都好吃,你堂弟爱吃曲奇吗?”
桑默:“嗯。”
桑默:“今晚去?”
岑遥说好啊好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雀跃。
这时她旁边的课代表突然用稚嫩的声音问:“岑岑老师,你是不是在跟你男朋友聊天?”
岑遥闻言,打字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她便假装严肃道:“作业写完了吗,怎么关心这么多。”
课代表知道她是装凶,吐吐舌头:“岑岑老师害羞了。”
岑遥把手机收起来,正要说什么,看见戴易迎面走过来,便朝对方打了个招呼:“戴老师。”
戴易点点头,好像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岑遥也没太注意,她的精神现在全都集中在桑默要陪她去甜品店的事情上,回办公室之后一直兴高采烈的,给学生批作业的时候,还多打了好几个优秀。
晚上下班之后,岑遥出门时又碰上了戴易。
“你也走这个方向啊?”她友好地问。
戴易推了下眼镜说是。
岑遥“哦”了声:“之前都没见过你,我以为你走那边。”
她是无心,戴易却轻咳一声,不露痕迹转移了话题:“今天在走廊上碰见你,听学生说你在跟男朋友聊天。”
岑遥赧然:“……她乱讲的。”
戴易轻描淡写地道:“我还以为是上次张老师说追你的那个。”
岑遥不想骗人,实话实说向他坦白:“其实他不是追我,只是送我回家,我约了他的车。”
戴易有些意外,过了片刻,他说:“我也可以送你回去。”
岑遥认真地看着他:“但我想坐他的车。”
戴易没明白:“为什么?”
岑遥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我喜欢他。”
戴易呆了呆,而岑遥已经看见了不远处桑默的那台车,她笑盈盈朝戴易摆摆手,说了声拜拜。
谢奕修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岑遥和戴易,等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上了车,低着头系安全带的时候,他瞥了眼站在车尾目送他和岑遥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好人?”
岑遥没跟上他的思路:“什么好人?”
“给你酸奶,还安慰你那个。”谢奕修淡淡地说。
岑遥想起来了:“是他,你记性真好。”
又半开玩笑地问:“是不是每个人你都能记住?”
谢奕修看她系好安全带,便发动车子开出了停车位:“不一定。”
岑遥满心记挂着泡芙:“你知道那家甜品店怎么走吗,我来开导航。”
谢奕修说“不用”,又说:“下午查过。”
“可是路很远。”岑遥说。
“不算远。”谢奕修准确地报出了沿途经过的区划和路名。
岑遥“哇”了声:“你好厉害。”
他没说话,但岑遥觉得他眼底闪过了半分类似愉快的情绪。
她接着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谢奕修抬了下眉。
“是我一个高中同学,虽然他后面去学理科了,但是高一大家都要学地理的时候,他稍微看看地图就能记住,我听他们班同学讲,随便挑一个地名,他都能马上把大致的经纬度说出来。”岑遥道。
那是高中的谢奕修。
他太受欢迎,有关他的每一个细节,都会在年级上流传很久。
谢奕修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自己,但他的确也能做到。
握着方向盘,他告诉她:“没什么难的。”
不仅是地图,后来去跑F1赛道,只要开过一遍,所有的刹车点和行车线就都能刻进他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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