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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看华阳君,将死之人赶路,这是怕他死的不够快呢,泾阳君和高陵君两个,范雎是一百个看不起他们,离了秦国的庇护,他们在其他人眼中就是狼入虎口,回封地?怕不是在回封地的路上就给抢了杀了吧?就是平安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他们能保得住自己的封邑吗?最终也是个死字!
只有穰侯,范雎是不甘心的,但他不甘心也没法子,穰侯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他位比诸侯的封地和爵位,都是他自己打下来的,谁也质疑不了。
只能放任他出关回陶邑了。
图被秦王贬成了庶人。
图大庭广众之下行刺杀之事,刺杀的还是自己的长辈和一地诸侯,行为恶劣,若是他不是个未傅籍的少年,若他不是已故太子的儿子,若他不是去魏国有功,若穰侯不是罪有应得,就凭他的行为,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秦国自商君变法之后,就有了未有功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法律规定。
图是犯了死罪,但他身上是有军功爵的,为了鼓励图,秦王在他出发去魏国的时候,给了他军功爵,等他亲自护送太子回国,这个军功爵,还能再涨。
这下好了,秦王念在他尚未傅籍,将他的军功爵一撸到底,从王孙贬为庶人,以儆效尤,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图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蒙家找秦鱼。
秦鱼是秦国的公子,为秦太子送葬,自然有他一席之地,因此,在他安排好栎阳事宜之后,就上书秦王,要去芷阳参加秦太子的葬礼。
收到王令之后,秦鱼就启程了。
然后就见到了图。
秦鱼再次见到图的时候,差点没认出他来。他们分别的时候,还在寒冬腊月,那时候图还是个脸颊上带着婴儿肥的十四岁少年,如今小半年过去,少年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锋利的颧骨和锐利的眼睛。
图面对秦鱼吃惊的视线和表情,只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跟秦鱼要兵器防身。
秦鱼只当他是吓坏
了,还想着他是不是在魏国遇到了刁难,抑或是发现了太子的死因蹊跷从而遭遇了刺杀?图向他要兵器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以防不测防身用的。
于是,秦鱼把自己拿来防身用的棱匕首给了他。
事实证明,天真无邪的始终是秦鱼自己。
兵器,除了防身,最大的用处,是用来主动杀敌啊!
图自己的短剑要了华阳君的性命,当然没有一击毙命,华阳君是伤口化脓被慢慢折磨死的。哦,这柄短剑,也是图拿着他的批条从栎阳带走的,上面还刻印着‘栎阳’这两个字的印记呢。
从秦鱼这里拿走的那柄棱匕首,则是直接将穰侯的双手指骨削断了半截,十根指骨,两个掌骨,没有一个幸免,都是断了半截,只有另一半的骨头连接着皮肉,仍旧保持着双手的完整性。
但穰侯的这双手,算是彻底废了。
这下子,秦鱼的门槛直接被踏破了。
不是形容词,也不是夸张,而是写实。秦鱼听说他暂时居住的房舍的门槛被人踩塌掉一块的时候,还特地去瞧稀奇,原来古人说的“踏破门槛”,竟然是真的!
而这些来找秦鱼的人,自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来找他买刀剑的。
图用他的一场精彩刺杀秀,为秦鱼打响了栎阳出神兵利器的“好名声”!
秦鱼无法,只好躲了起来,嗯,他躲去了蒙骜的府上。
蒙骜的夫人热情的接待了他。
蒙骜是典型的山东大汉,他的祖籍是后世的山东蒙阴,身量魁梧壮硕,谁见了都要称赞一声好汉子。
但蒙骜的夫人,则是具有楚女的袅娜和风流,面容不甚美,但让人看了,就有一种这就是个大美女的错觉。
再去看嫣和,其实她长的一点都不随母亲,而是典型的女肖父,身高像,面容也像。
蒙骜的夫人,是秦大母的内侄女,从蒙骜夫人的长相来看,秦大母的兄弟娶的,一定是个楚女。
秦国的君王母亲是楚女,王后是楚女,秦国的臣子,娶的也是楚女,楚国人在秦国的势力,可见一斑。
哦对了,秦王的独女,嫁的就是楚国在秦国做质子的楚太子熊完,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叫做熊启。
这个岁的奶娃娃熊启,就是以后大名鼎鼎的昌平君,是在楚国灭国之后背叛了秦王政在相燕的扶持下作了末代楚王的那个昌平君。
看看人家太子这质子做的,不仅被秦国奉为座上宾,还能娶到秦王的女儿,生下儿子,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这个楚国太子,一看就是个做君王的料子啊。
后来事实证明,人家楚王爹死后,人家楞是能从秦国重重监视中偷偷跑回楚国,继承他老爹的王位,成为新的楚王。
但总之吧,秦国与楚国,真的是已经水乳交融,不可拆分了。
这也是为什么,范雎对秦王说秦国以后继任秦王的,不一定会是秦人,秦王才会那么惶恐,这才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四贵的原因了。
华阳君被图刺了一剑病危,他治粟内史的官位就空了下来,秦王要选拔贤能,暂时就先仍蒙骜顶上,所以,蒙骜忙的飞起,蒙骜夫人要掌家,她可以保证秦鱼在蒙家受到最好的物质待遇,所以招待秦鱼的,就成了嫣和和蒙武。
蒙武和娇娇定亲,如今还只存在于口头上,但秦鱼看蒙武一直随身携带当初他给出去的那个信物玉佩,就知道蒙家是很看重他们两家的联姻的。
秦鱼在蒙家暂居的日子,除了接收从栎阳递过来的公务之外,就是跟嫣和蒙武姐弟两个一起上课。
没错,已经七岁的公子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要上课的。
外界的风雨都被蒙骜给挡在外头,秦鱼在蒙家吃吃喝喝上上课,倒也安逸。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四贵离开咸阳,都已经到了夏收了。
图就是此时找上来的。
被贬为庶人的图,比之前那凌厉摄人的样子,看上去要好了许多,但仍旧瘦的吓人。
图非常光棍,他说他现在就是个寻常百姓,他以后就跟着公子鱼混了,他要做公子鱼的门客。
秦鱼非常不理解:“有客卿范雎在,你犯的着铤而走险吗?看看吧,现在成了庶人,你高兴了?”
图笑的豁达,他跟秦鱼道:“不让他们在我手里放点血,难消我心头之恨。至于变成了庶人,呵,你看着吧,接下来我那兄长,可就要蹦跶起来了,我成了庶人,正好可以躲过去,秦国以军功立身,等我以后上战场
,有了军功,仍旧可以做我的王孙,没差的。”
图自己难道不知道刺杀魏冉是在铤而走险吗?很可能,他还挨着魏冉的身,他就被魏冉反杀了。
但他当时,是真的存了死志的。
这死的是一强国太子,只要他的太子父亲即位,他就是妥妥的秦国公子,看看秦国历任秦王,嫡长即位的有几个?至少他的王大父就不是,谁又能说,他图就没有做秦王的命数呢?
现在好了,他这个太子庶子,是彻底绝了秦王路了,这让图怎么不恨?
他恨不得生吃了魏冉!
当时那股子狠劲过去之后,如今再往回看,图也是后怕的,毕竟,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总归,结果是好的,魏冉不死也废了,结果还是等死,他也算大仇得报了。
如今说是废他为庶人,但他觉着,现在跟以前,也没甚多大差别?
秦鱼听他如此说,一想,还真是,图这个庶人,很难说秦王没有偏心啊。
公子缯,太子死了,他这个太子嫡子,是下一个太子非常有力的人选啊,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大臣站队公子缯了呢。
秦国总是要有太子的,秦王年纪可不小了,再不加紧立下一任太子,难道要王室乱斗兄弟阋墙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便宜的,可就是六国了。
秦王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秦鱼问他:“我的匕首呢?”
图眼神躲闪,先真诚道歉:“对不住。”
秦鱼撇嘴:“哼!!”你也知道对不住我?
图更愧疚了,嗫嚅道:“匕首丢了,自从落在魏冉手里,我就再没见过了。”
当时棱匕首深深的嵌在魏冉指骨中,被他牢牢握在双手里,图被治住,匕首自然就落在魏冉手里了。
秦鱼哼哼:“算了,丢了就丢了吧。”
图搓搓双手,腆着脸问秦鱼:“鱼,这匕首,还有吗?”
秦鱼黑脸:“就这么一把,是我自己用来防身的,没有了!”其实还有一把,在栎阳他的枕头底下,这个,就不用跟图说了。
图继续问:“那,短剑呢?”
秦鱼死鱼眼:“没有。”
图跪
到秦鱼身边,抱住他哀求:“好鱼鱼,好阿叔,侄儿求您了~~”
秦鱼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停!!”
秦鱼一脸受不了的推开他:“你够了啊,短剑没有,只有长剑,爱要不要。”
图高兴道:“长剑也行啊,正好我练练长剑,以后杀敌更顺手。。。。。。”
秦鱼:。。。看来你是杀上瘾了。
秦王派人来召秦鱼进宫。
咸阳宫,相比于栎阳宫和大郑宫,自是另有一番雄伟气象。
秦鱼坐着轺车,行驶在长长的巷道里,看着这高高的宫墙,和深深的宫闱,想象秦王政统一六国之后,将六国公主贵女都关在这宫墙之内的样子。。。。。。
啊,想象不出来啊,是他没见识了。
秦王理政的宫殿宣阔大气,地面竟是铺的汉白玉的地砖,而不是跟栎阳宫那里一样,铺的是木地板。
秦鱼穿着袜子踩在光洁的汉白玉地板上,丝丝凉意透过袜子接触脚底板,还怪舒服的。
秦鱼躬身下拜:“见过大王。”
秦王招手让他过来他身边。
秦鱼依言过去,然后就被大气的雕花玻璃窗给吸引了。
这秦王,还挺会赶时髦的,秦鱼烧制出玻璃板之后,就跟秦王说过一嘴,说这样透明的玻璃,镶嵌在窗户上正好采光。
他也就只说过这么一嘴,结果呢,现在人家秦王就已经用上了,他自己还没用上呢。
秦王见秦鱼眼睛放在玻璃窗上,就笑道:“寡人按照你说的法子做了这玻璃窗,果然采光比灯烛强多了。寡人也给悼太子做了这样的窗户,想来他会喜欢的。”
太子的谥号出来了,就是悼。
秦鱼:“哦。”
想起他被耽误的基建进程,秦鱼对悼太子的心情就提不起来。
秦王掰过他的小脸,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住在蒙骜府上?谁欺负你了?”见面给寡人脸色看!
秦鱼头往后仰,挣脱秦王的钳制,道:“没有谁欺负我,就是有点想回栎阳了。”
秦王:别人来了咸阳都是不想回去,只有你小子,不管去了哪里都心心念念的回栎阳。
秦王:“说
起来,此次为悼太子制作陪葬品,栎阳居功甚伟,寡人给你升爵位可好?”
秦鱼兴趣不大:“哦。”
秦王吸气:“你这是对寡人有意见?”他拍着案几道:“你这半死不活的是想要做什么呢?”
秦鱼苦巴着脸:“大王,夏收都要结束了,不知道今年栎阳收上来了多少麦?去年秋耕种麦的时候,我是用的深耕法将沼气渣做肥料深耕在土地里的,今年春耕之后也有用沼液追肥,不知道今年能收上来多少麦子?还有,春耕的时候,除了按照惯例种植五谷,我还让黔首们尽可能的种植菽,这些菽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余力除草打理,现在想来,是种的太多了。”要是种的太多,没时间门没精力打理,被草荒废了,那可就是浪费了。
秦王:“百姓黔首们很珍惜粮食的,也有农官和里典看着,不会荒废的。”
秦鱼看了看秦王,道:“我来之前,征发民夫去西乡和南乡挖坑去了,每一家少了至少一个壮劳力,干活的人就少了一个。”
秦王:“。。。。。。你怎么这么爱征发劳役?”
秦鱼振振有词:“栎阳县里能耕种的土地就这么多,南乡因为缺水只能种植少量的粟米,在南乡建水库,一举数得。”不只栎阳周围,其实渭水北岸,都是大片的泽卤之地,也就是盐碱地,这片土地,得等到郑国渠修建完成之后,才能变成沃野,现在,秦鱼只能想法子,先将能耕种的土地充分利用起来。
虽然现在以栎阳县百姓的人口体量,耕地只多不少,但他得为以后人口增长做准备啊,早做准备,防患于未然嘛。
秦鱼:“。。。还有,也不知道羊毛梳洗的怎么样了?虽然厩啬夫跟我说一切进展顺利,但我知道,现有的碱是不够用的,煤室大匠琅胥子在将炼焦和制碱的结合上遇到了一些困难,纯碱产量低的我怀疑人生,唉,我原本是想明年能梳洗更多的羊毛的。有了更多的纯碱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