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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那偷笑笑得最欢的女人造的孽!
“黎氏,中秋佳节,你就没什么要献给朕的?”
离钺瞧着被年轻健美的庶妃们衬托得,从普通青年降级为文弱中年的皇帝,正色道:
“健康是世间最好的礼物,奴婢有一份健康想要送给您。”
雍正隐隐觉得不妙,还是问了:“那你说说,要如何送朕一份健康?”
“强身健体方能百病不侵,请皇上跟奴婢习武。”离钺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奴婢知道您忙,没关系,遵循奴婢的指导,您立马就能成为时间管理大师。
“比如说上下朝,乘御辇就很是不必,可以趁机跑步嘛。再比如批阅奏折,久坐是破坏健康的罪魁祸首,满可以撤掉御座,扎着马步批阅,办公锻炼两不误。”
“噗嗤!”皇后当即以袖掩面,“嗯,咳,皇上恕罪,臣妾偶感风寒,嗓子不太舒服。”
顿时,各宫宫主都低头捂脸,偶感风寒了。
离钺还在叭叭:“甚至上朝也可以换个方式,带着百官,边扎马步边议政……”
雍正脸色发黑:“闭嘴,坐下。今儿的晚宴,你不许吃不许喝不许说话。”
离钺:(0x0)
上菜了,凤尾鱼翅、白扒鱼唇、红烧鱼骨、葱烧鲨鱼皮……
鱼太腥了不好吃,鱼唇白惨惨的看着就没味儿,那鲨鱼皮口感肯定不好……
虽然但是,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豆芽默默屏蔽了五感共享,闻不到看不到,就不馋了。
这边刚试探地伸出筷子,上方一个冷眼就过来了,离钺流畅地把鲨鱼皮放进了吉答应碗里。
雍正冷哼。
他脑袋上跟装了雷达似的,只要离钺一伸筷子,他就往这边看。
一顿丰盛的中秋宴,光剩闻味儿了。
离钺腹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待到身体被掏空,皇帝就知道后悔了。
赴宴赴了个寂寞,回到永寿宫,离钺连干三碗卤肉饭。
“慢点吃,别噎着,喝点水。”皇后坐在她对面,有些心疼又有些不赞同,
“与皇上讲话,要注意分寸。受宠时稍微僭越,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不宠你了,任何一个不恰当的用词,都可能成为降罪的由头。当众更需谨言慎行,即便皇上无心怪罪,万一有挑事者揪住不放呢?”
“嗯嗯嗯。”
离钺鼓着腮帮子嚼嚼嚼,咽下口中的饭,转移话题道:“过了中秋,天儿就凉了,娘娘恐怕不能适应冷水游泳。回归散步的话,游泳练出来的体能会倒退,太可惜了,奴婢还是强烈建议您习武。
“咱就是说,大清哪条律例规定,皇后不得习武了?您真的不必在乎合不合身份,身体健康比啥都重要。奴婢这有一套雅致的剑法,耍起来老好看了,您再考虑考虑?”
“那便从明日开始学剑罢。”
“真的特别好看,一点都不会有损国母形象……诶,娘娘愿意学?”
皇后笑着点头:“你都特意为我创剑法了,我还不学,岂不辜负你一番美意?”
“愿意就好,不过您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作为教头,很凶的。”
离钺指着外边的满月笑道,“中秋对月亮许愿很灵验,希望娘娘开始习武后,永不失眠吃嘛嘛香。”
了却一桩心事,她乐滋滋地继续埋头干饭。
“倘若真那么灵验,那我许愿清玥,早日诞下龙子。”皇后的声音轻缓又飘渺。
离钺扒饭的动作顿住,咀嚼了两下,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又咀嚼了两下。
她这样显得很呆,皇后浅笑着拭去了她唇边的一点油渍:“瞧你狼吞虎咽的,都吃花了脸。”
呆了一会儿,离钺慢慢嚼碎口中的饭,困难地咽了下去。
她不确定,是皇帝让皇后来劝,皇后才说了这话;还是皇后想为皇帝分忧,自主来劝的。
不管哪一种,都令人,情难自抑的替皇后难过。
见她被刺激得不知该作何反应,皇后怜爱地顺了一下她鬓边的流苏,似往常一般温柔地问:“可是饱了?”
离钺喝了口茶,压下腻味的猪油气,断然道:“我不会生孩子。”
皇后哑然失笑:“傻姑娘,生孩子哪有会不会的?女人自然而然……”
蓦地想到什么,皇后愣了。
离钺重复:“我不会。”
因过于震惊,皇后双目逐渐瞪大,良久才找回声音:“怎会如此?会不会是弄错了?医者不自医,你没找御医号过脉吧?一定是弄错了!”
皇后猝然起身:“平嬷嬷,把贵妃身边的女医带过来,现在就去!”
“嗻。”
离钺安抚道:“您先坐,别着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对女子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
没想到皇后会震惊到高声喊话,离钺握住她颤抖的手,平静地劝慰:“对我来说不是大事,您别慌,先坐下来平复平复心情,深呼吸。”
皇后看着她,眼底有一抹深刻的痛楚:“你怎么能不当回事?这很重要,不能稀里糊涂的,你一定是弄错了。”
离钺有点内疚,看皇后这样子,今晚肯定又要失眠了。她真的是没想到,皇后会这么在意。
不到一刻钟,不仅女医过来了,皇帝也跟来了。
黎氏本身就是医者,简单的伤寒发热难不倒她。平嬷嬷焦急地到翊坤宫传女医,还支支吾吾不愿意明说,一定不是小病小痛。
雍正不放心,就过来了。
皇后甚至没顾上朝他行礼,急切地拉过了女医:“快给黎贵人把把脉。”
女医不晓得,这位看起来随时能上房揭瓦的黎贵人能有什么问题,只是依言把指腹搭在了她的脉搏处。
不一会儿,女医额头开始冒汗:“请黎贵人换另一只手。”
换了另一只手,她更是汗如雨下。
雍正拧眉:“到底有什么问题?”
女医结结巴巴:“这……这……不好说,皇上恕罪。”
离钺无语:“不就是不孕不育吗,你干嘛整得跟我怀了似的?”
女医跪在地上,默认了。
皇后登时眼前一黑。
雍正脸上布满寒霜:“怎么回事?讲、清、楚!”
不管哪种选秀女,检查都是非常严格的,有不能生育的脉相,是不可能被选入宫的。因此,如若黎氏不能生育,一定是在入宫后出了问题。
正新鲜的宠妃不能生育,且这原因……但愿皇上不会迁怒我。
女医欲哭无泪:“黎贵人的脉相显示,她曾遭受过残酷的虐打,再加上寒气入体,恐怕……无法受孕了。”
全场静默。
不由自主的,所有人都联想到了景阳宫的那大半年。
她到底是使了个苦肉计,还是被压迫到极致才奋起反抗,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皇上并非全然没有责任——他不冷酷地将她丢进景阳宫不闻不问,她就不会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雍正也想:她是不是怨朕害她至此,才抗拒朕的亲近?
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想与他亲近。
离钺理智上,是不可能生孩子的,所以便想造个不孕不育的脉相,把这事糊弄过去。
就,完全没料到,大家的反应会这么大。
当事人挠了挠头,神色比所有人都轻松:“除此之外我是非常健康的,能长命百岁那种健康,绝对不会影响武术教学。”
雍正垂下了眼皮:“女医,此事不准外传,连贵妃也不准告知。”
女医连忙应声:“遵旨。”
“退下罢。”
“嗻。”
屋里没外人了,他问离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仍旧觉得无所谓,是吗?是真心话吗?”
“是,是。”
“好极了,滚吧。”
离钺麻溜地颠儿了,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摇着肩膀质问:“你为何如此无情?!”
还是别让他问出口的好。
第63章
这一夜好多人都失眠了;早起训练的时候,离钺发现学员们吃瓜吃出了黑眼圈。
不过这瓜好像出了点问题,她们议论的是“倘若皇后娘娘怀的是小阿哥;宫里会发生什么变化”。
“谁说皇后有身孕了?”
“我们不该训练时唠嗑,求教头别记过。”
“不记过。你们听谁说的?”
“都,都这么说。”
皇后传唤翊坤宫的女医,皇上也紧张地去了永寿宫,这是瞒不住的。
具体的消息打探不到;只知道永寿宫的人,从上到下都无悲色。
那……说不定是件喜事?
近三个月;包括黎贵人,永寿宫的庶妃不曾受召侍寝,那这份能将皇上从翊坤宫叫到永寿宫的喜,只能是“皇后娘娘有喜了”。
这么多年都没消息,突然又能生了,可不是件大喜事?且嫡子在皇家的意义,不言而喻。
都这么说;意味着皇后很快就会听说“自己有喜”。
离钺脸色发沉。
皇后得知她不能生育都会失态,显然极其在乎这件事;甚至可以说是个心病。那在不能生育的情况下;听到周围人都在谈论自己有喜;皇后得多难受?
无视了皇帝要保密的口谕,离钺直截了当地告诉众人:“昨晚的事与皇后娘娘无关,是我不能生育。”
“姐姐?”吉答应正练步法;听到这话;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马趴。
“呀。”
“嘶!”
“疼。”
一群练棍练剑的;把自己给打了。
吉答应一骨碌爬起来;拉着离钺问:“姐姐说的是真的?”
其他人也惊疑不定。
离钺反问:“有胡诌的必要?”
吉答应心疼地抱着她,低声道:“没关系,没关系的姐姐,大不了我去勾引皇上,生个孩子给你养。”
她觉得自己毕竟是差、点犯错,目前皇上稀罕倒拔杨柳式的女子,而她的武艺,是姐姐之外最好的,去勾引一下很有可能成功。
对此离钺只想说:“给你养孩子?我长得很像冤大头吗?”
吉答应懵了:“姐姐不失落?”
“都说女人生孩子等于闯鬼门关,不用闯鬼门关我失落什么?我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离钺的言论堪称惊世骇俗,“而且,孩子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要的。”
她的本意是,庶妃的身份,千辛万苦生个孩子得交给某位宫主抚养,让她们慎重。
她们理解的是,宠妃都没资格要孩子=其实不是不能生,是皇上不想让她生=都别做母凭子贵的白日梦了。
再想想皇上除了永寿宫和翊坤宫,基本都不到别的宫去,更是极少召庶妃侍寝,她们悟了:几位阿哥已长成,皇储已定,皇上不想要更多的孩子。
这就没意思了。
以前生病靠熬,连传御医的资格都没有。病得狠了,才扣扣索索地花银子打点,去御药房讨副药渣。
得花银子到处打点,还得准备精致的小礼物讨好皇上和宫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都是勉强温饱。
她们争宠,无非是想升位分,想活得更好。
现在孩子都不让生,位分怎么升?没看教头又救九阿哥又当开心果,受宠到都能出宫浪哒,却待在贵人位置一动不动吗?
无所出的前提下,贵人是上限。
反过来想,习武少生病,省了药钱;给皇上献礼,打拳就可以,又省钱了;讨好宫主,最佳表现可以,再省一笔。
而膳食,开始习武后,每人分配的膳食份量都增加了,完全不会饿肚子。
也就是说,日子好起来了。日子才好起来,再因生孩子丢命,岂不亏大发了?
不生了,不升了,就这么着吧。
至于等待提携的家人,那是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提携个鬼哦?
想通之后,庶妃们:皇上不想要,我也不想生,正正好。
“皇后有喜”的消息一闪而过,“黎贵人不能生育”倒是传开了。有几个庶妃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暗戳戳地传自己不能生育。
得知传言的源头是离钺,雍正忍了。
连日来,他带着御医频繁地给离钺号脉,御医都是皱着老脸唉声叹气。
离钺任他们折腾,直到御医拿出偏方,她怒而掀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喝不死,你确定喝了真有用?想递偏方的,先当面喝上三碗。那老头儿,偏方是你的,你先来。”
白胡子御医当即改口:“不是臣的不是臣的。贵人恕罪,臣鲁莽了,还是回去再跟同僚研究研究比较稳妥。”
差点被灌来历不明的汤药,离钺不太愉快:“皇上,差不多就行了,没得治就是没得治,别难为他们也别难为奴婢了。”
雍正很气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拂袖而去。
养心殿,又静得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雍正在批阅奏折,苏培盛领着一群人在翻阅书山。左边是看过的,右边是没看过的,医书堆得有半人高。
王守和从右边抽出一本被蛀蚀了的,抖抖灰尘,小心地翻开。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