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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送上了矮桌与饭食,楚贺潮掀起衣袍,在元里身边坐下。
元里瞧见他发上的木屑,低声道:“回府之后就赶过来了?”
楚贺潮应了一声,稀奇道:“你怎么知道?”
元里笑容神秘,“我算的。”
话音刚落,张良栋便道:“大将军这是从何处而来,怎么头上还有木屑?”
元里嘴角一抽:“……”
楚贺潮似笑非笑地瞥了元里一眼,回道:“上山了一趟,刚刚回来。”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詹少宁最后已经和张良栋抱头痛哭了起来,元里看得感慨良多,一杯杯苦酒下肚,不由有些喝多了。
楚贺潮没怎么说话,间或抬筷吃几口菜。
吃完饭后,天色已然暗下。元里和楚贺潮辞别了张良栋回程,路上,元里后知后觉地感觉有些晕头转向。
不是吧。
他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意识逐渐模糊,这古代低度的酒水还能喝醉了他?
但转念一想,他这具身体从小到大也没接触过几杯酒水,似乎也情有可原。
楚贺潮敏锐地察觉到元里的不对劲,他叫了一声,“元里?”
元里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脸上一片红润,“嗯?”
楚贺潮看着手心发痒,“醉了?”
元里下意识道:“我没醉。”
楚贺潮自言自语道:“这是真醉了。”
他左右看了看,背对着元里蹲下了身,“上来。”
元里昏昏沉沉地看着眼前蹲着的人。
背部宽厚,衣衫绷紧着强而有力的大腿,看着熟悉又可靠。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趴到楚贺潮的背上。
楚贺潮背着他起身,侧头让亲兵远点跟着,一步步带着他往庄园走去。
元里皱眉道:“这酒不好喝。”
楚贺潮嗤笑,“不好喝你还喝?”
元里唉声叹气,“大人间的人情世故,你不懂。”
“小子,注意着点说话,”楚贺潮口吻危险,“看看你面前是谁。”
元里模糊道:“是我男朋友。”
楚贺潮不懂这词是什么意思,“男朋友是何意?”
元里皱眉,心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不想搭理你。”
楚贺潮气笑了,脚步一停,威胁,“你给我说清楚。”
回应他的是元里睡熟的呼吸声。
楚贺潮无奈,只能再次抬步往前走。
黑夜越来越深,不知道过了多久,元里忽然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楚贺潮的背上。
“怎么还没到?”他探头看了看前方黑暗,蹭了蹭楚贺潮的脖子。
楚贺潮就说快了。
元里“哦”了一声,忽然道:“哥,你别难受。”
楚贺潮一怔,哑声道:“你怎么知道我难受?”
“你好几天没亲我了。”元里直白地道。
楚贺潮哑然失笑,“回去就亲你。我今天在山上杀了头黑熊,还抓了条罕见的白蛇,等你明天醒了就带你去看看。”
“好,”元里突然有些兴奋地道,“是白娘子吗?”
楚贺潮已经把他嘴里听不懂的话当成醉汉会说的胡话了,随意敷衍了两声,“对对对,是白娘子。”
元里眼底一沉,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面上一片杀气,“你怎能救白娘子,如果白娘子找你报恩怎么办?”
楚贺潮咳了两声,哄着他,“那杀了?”
元里忧心忡忡,“那她要是来找我们报仇怎么办?”
楚贺潮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只觉得喝醉酒的媳妇怎么这么难照顾。杀不行,不杀也不行,这是让他怎么做?“那你说怎么办。”
元里皱着脸想了一会儿,忽然有点反胃,他慢吞吞地道:“我想吐。”
楚贺潮表情微微一变,“别在我身上吐。”
他立刻把元里放下来扶到墙角让他吐,可元里蹲了一会儿,可怜兮兮抬起头,“又不想吐了。”
楚贺潮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又把元里背起来,“我这辈子都没这么迁就一个人。”
元里嘿嘿笑了两声,搂住他的脖子,困意再次袭来,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楚贺潮把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稳稳地背着元里回到了庄园。
第98章
元里睡得很熟,楚贺潮却忙了好一会儿才给他换好衣服、擦干净了一身酒味。
他以前没干过这样的事,给元里做起来却很耐心。脱鞋脱衣服都是自己亲自来,楚贺潮最后躺在床上抱着元里睡觉的时候都有些不可思议,难以想象自己也有这么伺候人的一天。他捏着元里的鼻子,看着这个人,气得牙痒痒又心头稀罕,“也就是你能让我变这样了。”
脸憋红的元里不舒服地哼哼了几声。
楚贺潮越看越喜欢,喜欢到恨不得把元里变小揣在裤腰带上。他心里头火热,低头咬了元里的脸颊一口,松开了手。
*
晨光透入门扉。
陷入沉睡中的元里翻过身躲着光,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声音。
【一代名臣系统已激活】
【剿灭沂山军任务已完成,奖励已发放,请宿主自行探索】
元里迷迷糊糊地从梦中转醒,下一瞬,煤矿的位置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元里“蹭”地一下坐起身,双眼放光,困意不翼而飞。
原来邬恺此时已带人成功剿灭了沂山军,煤矿到手了!
元里无比激动,恨不得立刻过去看一看系统给他的煤矿是何模样,但刚动了动,旁边的男人胳膊就压过来,把元里又压倒在了床上,低沉嗓音带着困倦,“再睡一会。”
元里从他臂膀下钻出来,看着男人睡着的脸,昨晚喝醉酒的记忆断断续续闪了出来。
……
元里表情微微扭曲,他悄悄地移开楚贺潮的手,快要成功的时候就听到楚贺潮问:“你在干什么?”
被抓包个正着,元里脸上发烫,他直接先发制人地道:“快起来,时间不早了,你得走了。”
楚贺潮睁开眼,眼神逐渐清醒,他看着元里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眉头一挑,就是不动。
元里把他从床上拉下去,再把楚贺潮的衣服团成一块塞他怀里,催促道:“快走快走。”
楚贺潮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站着,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衣服,下盘稳得跟扎在地上一样,任凭元里怎么推都没动一下,被推烦了后,还懒洋洋地道:“一醒来就赶我走,我昨晚是怎么照顾你的都忘了?元乐君,你有没有点良心。”
元里干脆地道:“没有。”
“……”楚贺潮差点儿给气笑了,他低头看着元里,眯着眼睛威胁,“亲我一口我就走。”
元里嘴里都是酒味,不好闻,不想这样亲他,就跟他打商量道:“等洗漱完再亲好不好?”
男人还是不怎么满意。
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主公,您是起了吗?”
元里赶紧再推了楚贺潮一下,楚贺潮眉头压着,低声骂骂咧咧地抱着衣服从窗户跳出去了。
看他走了,元里才松了口气,过去打开门。门一打开,几只苍蝇就飞了过来,浓郁的血腥味也扑面而来,差点把宿醉后的元里给冲得反胃。
他挥开苍蝇后定睛一看,惊呼,“好家伙!哪里来的黑熊!”
他门前柱子上竟然靠着一只三四百斤重的庞大黑熊!这黑熊眼睛颜色已黯淡,身上都是血迹,乍一看就如同活的一般。
林田被吓得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这是将军昨日在山中打的黑熊,专程放在了您门前。属下要不要先把黑熊带到厨房去?”
元里摆摆手,走过去兴致勃勃地看着黑熊,嘴里喃喃自语,“这熊爪子真大,一爪下去能拍死人吧……”
他摆弄了一会熊掌,又抬起熊头看了看,楚贺潮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就见到了这幕,他走过来道:“喜欢吗?回头让人把这身皮给剥了,给你当毯子。”
元里看完了熊,佩服地开始夸他,“将军,你可真是威风,黑熊都能被你给弄来。”
楚贺潮嘴角含蓄扯起,还道:“不止有熊,还有一条白色蟒蛇。”
白蛇?
对啊,昨晚楚贺潮似乎就和他说过,他抓到了一条白蛇。
元里立即让楚贺潮带他去看看,等见了那条蛇之后,元里就认出来了,这是白化种的黄金蟒。
白色蟒蛇确实漂亮,元里也很喜欢。但见到这条白蛇的第一眼,元里却想起来了斩白蛇起义的刘邦。
因为这忽如其来的念头,看完蛇后,元里便道:“让人好好将这条蛇养起来吧。”
楚贺潮见他喜欢,心里也高兴,直接唤来人让其将白蛇放到了林子中圈养。
洗漱后,元里跟楚贺潮躲在角落里,依言亲了他。
因为楚王夫妇刚走,这个亲吻也单纯极了,不含情欲。元里咽下口水,推了推楚贺潮,“你今天还带人去山上砍柴吗?”
“昨日砍了很多树,还有一部分没拿回来,”楚贺潮揉着眉心道,“这种小事让亲兵去做就行。你想跟我一起去?”
元里摇摇头,低声道:“我发现了一座煤山,今日带人去挖煤吧?”
楚贺潮皱眉,“你还派人去找煤炭了?”
他神色变得意味深长,“元乐君,你有很多秘密啊。说说,男朋友又是何意?”
元里沉吟了一会,他并不怎么喜欢和爱人之间隐藏秘密,但系统的事情对于一个古人来说显然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最后,元里坦然地道:“我确实有很多秘密,但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你说,等到我想好如何跟你解释的时候,再跟你说好不好?”
男人不说话。
元里叫道:“哥。”
楚贺潮败退连连,他揉着太阳穴,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说法,“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这么黏糊地叫我,你哥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元里盯着他嘴边的笑,翻了个白眼,“男朋友就是我男人的意思。”
楚贺潮啧啧,“挺有意思。”
亲完回来,元里的父母亲已经等在膳厅了。
元颂与陈氏自从来到蓟县后,就一直同元里楚贺潮住在一起。他们本来是想要搬出去住,但因为儿子和楚贺潮一直忙着楚王夫妇的葬礼和政务的事,他们也就没说,怕打扰到元里。
这会儿看到元里的事情告了一段落,楚贺潮也好像从父母死亡之痛走出来了一些,饭桌上,元颂就将想要搬出去一事说了出来。
元里本想要劝说他留下来,但一看元颂的模样,就知道他爹不是客气,是真的想走。
也是,元家人和楚贺潮住在一起也很是不自在。元家从汝阳带回来的人很多,东西也很多,又不是没钱买下一个庄园,肯定是觉得自己住更方便。
元里转念一想,他和楚贺潮的关系也并不单纯,要是真被元颂陈氏发现,怕是不得了。
元里道:“您要是真想搬出去,我今日便去给您找处好宅子。”
“不用你找,”在年纪轻轻却已然是一州刺史的大儿子面前,元颂怎么都压不下去嘴角的笑意,他乐呵呵地道,“我已经看好了一处宅邸。”
元里问:“是哪里的宅邸?”
元颂说完之后,元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那处不错。”
得到元里的赞同,元颂更是高兴,不由道:“里儿,你同我们一起过去住吗?”
楚贺潮拿筷子的手微不可见一顿。
陈氏也忍不住轻声细语地劝道:“里儿,你爹说的是。你也同我们一块住过去吧,娘快两年没见到你了,如今我和你爹都来幽州了,你难道还不和我们一块儿吗?”
“伯父,伯母,”楚贺潮放下筷子,接过仆人递来的巾帕擦着手,神色淡淡地道,“楚王府已经修缮好了,乐君虽是你们的儿子,也是我的大嫂,他不住在楚王府着实有些不好。”
元颂也想起了这一茬,他深深叹了口气,“将军说的也是。”
“还请两位放心,”楚贺潮道,“我会照顾好乐君。”
元颂没有想到这位凶名在外、羁傲不逊的大将军会这么谦逊有礼,一时对楚贺潮的好感大涨,感激道:“那元某便替小儿多谢将军了。”
陈氏也对着楚贺潮笑了笑,温声道了谢。但等吃完饭和元颂一同回房时,她却忍不住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泪珠。
元颂低声责骂道:“好好的,你哭什么?”
陈氏哽咽道:“你在外只得意于你的儿子身居高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你可曾心疼过里儿的艰难?你看看我们来幽州的这十几日,里儿可有过片刻的空闲?他才十九岁啊,府里府外事事都要了然于心,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我这个当娘的也就偶尔才能在吃饭的时候见见他,这十几日,你看看他都瘦了多少。咱们不在幽州就罢了,这都来到幽州了,还不能和里儿住在一块,我心里能不难受吗?”
元颂恨铁不成钢地道:“里儿争气还不好吗?你当初同你娘家求了多少次,又费了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