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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他道。
江倾摇头,没有说话。
“贺知渡给我传递的最后一个消息是在一个月前,之后有和你联系吗?”陶修寒说,“多亏了他,案件在人员及伤亡最小的情况下解决了。”
江倾摇头,片刻后说:“做的不错。”
做的不错或许不能简单的形容贺知渡的所为,在最近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苏亭之身边徘徊和试探,江倾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吃了多少苦,又或是苏亭之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些他都一概不知,但做的不错。
不错到处理好了一切事情,解决了他们后顾之忧,报了私仇,也破了案件。
不错到没有考虑自己,也没有考虑到江倾。
又或是贺知渡自始至终都觉得,江倾能像苏亭之话里那样,把外人的无情学到十成十,对待谁都一样?
窗外的冷风把暖气席卷而净,江倾走过去关窗才发现天色已经暗淡下来,门外的喧嚣早已散了,冬天还是冷的。
一切都没关系,再怎样都没关系。
可江倾并不冷漠。
第62章
南城多雨; 每一年到了十月,窗外变总是淅淅沥沥,雨下个没停。
江倾靠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头懒散的倚着墙; 手里的手机被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震动个没停。
拍完上部影片后,他便开始陆续停止一些工作; 后来电影上映了,以前的合同也到了期; 到了现在; 他勉强能算的上一个自由人。
窗外的雨不见小; 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江倾敲字回了个好,便戴上口罩站起了身。
走出门去,光线反而比那昏暗的房间要亮堂许多; 空间内一片窸窣; 也喧嚣一些。
“老板,您要回去吗?”有人见他出来; 便立刻过来道。
“嗯。”江倾应了声。
“今天天气不好,客人没有很多,厨房又研制了新的样品; 您要不要试试?”
门外的雨不见停; 江倾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可以。”
“好!”
江倾走到了厨房里; 一进去便芬香扑鼻; 等细腻的奶油在口里化开; 他才道:“或许应该少放50g的白糖。”
“好; 这就试试。”
江倾点头; 走了出去。
停下手头的工作后,他把这些年的收入捐了一部分出去,开了一间甜品店。
店后有一个小房间,离大堂的地方不远,开着窗就能听到这些窸窣喧闹的人声,闻到后厨传来的香味。
江倾没事便喜欢待在这里,看书,又或是睡觉。
日子比起从前要松快不少,也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干。
江倾打了伞出门,开车到了一间咖啡店。
今日下雨,哪家店的人都不多,咖啡店也同样如此,一阵风铃声响起,打破了咖啡厅的片刻宁静。这家咖啡店不大,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同时他也是这店里的老板,见江倾进来后,只微笑的点头,问:“和上次一样?”
江倾点头,走到了最里的窗边坐了下来。
咖啡端了上来,等的人也姗姗来迟。
秋还是有些凉了,陶修寒卷着一身寒气坐到了对面,帽檐上还带着些雨:“走到一半忽然下雨了,等多久了?”
江倾看了下手表:“你没迟到太久。”
“那就好,”陶修寒擦掉了落到脸上的雨,“等会有什么安排?”
“吃饭,吃完饭后去喝酒。”江倾答。
“一起吃?”陶修寒说,“听说对街开了家新的火锅店,要不要去尝尝?你不是最爱吃火锅吗。”
江倾没答,而是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还在注视着对方。
目光有些凛然。
服务员把陶修寒点的咖啡端了上来,打破了片刻的沉静。
“或者,你想吃其他……”
陶修寒慢慢说,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对江倾摇头。
江倾收回目光,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就吃火锅吧,没其他选择了。”
“也可以有其他选择,你喜欢吃辣可以吃湘菜,可以吃烤鱼,可以吃蟹煲,想换口味可以吃日料,也可以吃红酒配牛排,不一定非要拘泥于火锅。”
江倾轻笑:“吃火锅不是你提议的吗?”
“我只是提供一种选择,你还可以有很多选择,不止是吃饭。”陶修寒说,“你应该要有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江倾依旧在温和的笑着,“上个项目的后期策划我刚参与完,有一间自己的店,也有朋友,每天作息规律,这样……还不算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在这些。”
这话陶修寒说过很多遍了,从贺知渡消失的第一个月起,第二个月,第三个月……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杯里的咖啡见底,江倾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你呢,听说你认识了一个女生,她怎么样?”
江倾把话题生硬的别开,陶修寒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道:“今晚喝酒一些什么人,带我一个吧。”
“行啊。”
江倾话落,视线移到雨幕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和陶修寒的关系竟如此熟络,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喝酒,有了共同的朋友,算得上知己了。
大概是中间那根无形的线吧。
江倾很少会主动去提,但也总会对贺知渡的过往感兴趣,从生活中的细节里,又或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他的事。
他喜欢去听。
这时候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晚上订的局依旧是在PLAYMUSE里,江倾习惯了这喧闹的环境,甚至有些喜欢这里,灯光太黑,环境又太吵,不会有人去探究什么。
进门后,江倾走到了提前订的台旁,绕到最里的角落坐了下来,有人和他招呼他就挥挥手,有人敬酒他也喝,不过这种局来的多,大家也会知道他的个性,并不会太多的打扰他。
他对陶修寒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正确,他并没有作息规律,昨晚就熬得很晚,做电影这行的,哪能说休息就休息。
江倾坐下不久便有些困,关掉了手机,闭眼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中他睁开眼睛,忽然站了起来。
身旁的人对此见怪不怪,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自己手里的娱乐,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只有江倾站起身后忽然离开了卡座,越过了人潮,往酒吧外走。
他来到熟悉的地方时总会重复去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他想去追,却总是追不上。
江倾的步伐停在了小巷里,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眼睛上,视线有片刻的不适应强光。
前阵子政府征拆挣了钱,给每条小道都新修了路灯,把原本摇摇欲坠的路灯换成了先进的太阳能灯板,白光取代了昏黄,把路照得更亮,行人能更安心的回家,也能让江倾更清晰的看清这条寂寥的小巷。
小巷里并没有他追寻的背影。
究竟是梦太过真切,还是现实太过模糊,有时候他都分不清了。
回到卡座时,陶修寒给他递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笑着说:“刚刚和他们打了个赌,赌你半小时能不能回来,我赢了。”
“你赌的什么?”江倾问。
“我赌的是,不能。”
江倾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陶警官,你和人学坏了,以前可从不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不无聊。”
江倾坐了下来,笑着,也不恼。
放下矿泉水时,看到了吧台的另一个方向,忽然站了起来。
离开时,陶修寒拉住了他的手腕:“别去了。”
江倾视线没动,再次走出了卡座,往人群里走。
还是一场空。
回到卡座时,那瓶开封的矿泉水不知被人丢到了何处,江倾坐了下来,片刻才说:“陶警官,我似乎看到他了。”
陶修寒笑了笑,却说不出话来。
他坐在身旁看着江倾,心情不可自抑的变得低落,外人或许不了解,还会觉得江倾变得比以前温和,更好说话,仿佛这人不再高高在上,真真切切的活在自己身边。可陶修寒却最知道,这些都是错觉。
明明现在的江倾最过难以接近。
他越是待众人平等,越是疏离。
陶修寒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某天的深夜被一阵电话铃吵醒,在他还没完全清醒时,就听到对面传来江倾的声音。
难掩兴奋,好像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说。
“陶警官,我在我身上发现了一个窃听器!”
第63章
事情一旦出现了苗头; 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江倾发现身上的第一个窃听器后,又在房间的床头柜里发现了第二个,在常开的车上发现了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个……甚至在浴室都发现了微型摄像机,这些东西的安装位置都和之前的分毫不差。
分明是蓄意让人发现它。
江倾不知道贺知渡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这些; 但他也没了第一次发现时的恼怒,反而是兴奋和刺激溢满了他的心脏。
他借来了专属的探测器; 将房间的每一丝角落都探测了一遍; 踩碎了最后一个窃听器后; 他安静的抽了一根烟。
再次出门时,已经和平时无异。
江倾退居幕后后,并没有比之前要闲多少,不但要管自己的事,偶尔还要操心别人的事。
忙碌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去现场; 在一旁观察别人的演出。
江倾到现场后; 又窝到了摄像机后方的角落里,也没太抬头去看表演; 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今天主演的状态似乎不佳,连续cat了几条,江倾坐在后面都听到了导演的怒骂声。
一直到中场休息还在骂; 声音大到有些吵。
江倾翻遍了软件; 还顺带把内存清理了一番; 这才放下手机; 走到导演身旁; 道:“刘老师; 让我指导一下?”
刘林闻言愣了一下。
江倾来片场的次数很多; 但很少会主动打断表演,指导新人,一般都是把问题记录下来,之后再和导演讨论。
“那麻烦您了。”刘林也没再说场面话,很快便道。
“不麻烦,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江倾道。
这一段拍摄的是重逢戏,剧里的男主在高考后便不告而别,女主找了他六年,终于在一个深夜重逢。
江倾看着摄像机的回放,空旷的大厅一直在响彻着女主的歇斯底里,诉说男主的不公,表演确实有些过于浮夸。
看了片段后,江倾便走到了造设的场景里,站到了女主面前。
“把我当成男主,再走一条。”
“江老师……”对方迟疑道。
江倾长得高,攻击力又强,从来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虽说现在这样只是工作,可站在身前时,还是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没关系,直接来吧。”
江倾按照剧情,走到了一旁摆放的车旁。
女主还是有些迟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才慢慢的走了过去,把手按在了车门上。
她张口想说台词,可手却先伸了出去。
还没等她的手碰到江倾,周遭的一切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停电了。
嘈杂声四起,应急的白灯亮了起来,江倾勾起嘴角笑了笑,没再顾及其他人,借着这白光,往片场更里的大楼里走。
走到配电室门外时,他听到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有人破了锁,剪断了线路,现在正在抢修。
江倾往更里的室内走,越走人越寂寥。
最后他停在了最里的房间旁,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旧仓库,进门便闻到了陈旧的灰尘味,走廊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并不能完全把里面的场景照亮。
江倾也没计较太多,坐到了一张废弃的木桌上。
他需要的是这份寂静。
“贺知渡。”
江倾张口说出这个名字,说完却没由的叹了口气。
“我只给你三分钟。”
“你知道的,我一向没有耐心,如果三分钟内你还没有出现,我就会去片场将这场吻戏认真的指导一番,教会别人该怎样接吻。当然,工作的过程中,我难免会被人拥抱、亲吻,这一场戏的感情浓烈,说不定还会吻的比较过分。”
江倾这一段话说的很慢,时间都被拉得无限长,他也并没有去计算时间。
“会……”
修灯出现故障,走廊的灯光一闪,再次陷入了黑暗。
江倾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轻笑:“会怎样呢。”
“不会怎样。”空气中忽然传来了一道不属于他的声音。
“是吗?”江倾低声反问。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那人说。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你会怎么做?”
江倾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问到时,对方却没有回答。
“如果我寻了新欢,和人接过吻,上过床,你会怎么做?”江倾重复问道,“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是么?”
“没有那种可能。”
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