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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元帝明面上的关照,背后里推澜助波的漠视和刁难,外人瞧不出来,但是有心人探查一番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云洹这些年也不会过得这么惨,那日护国寺上干元帝的态度也不会是那般的模棱两可。
思绪微微收回,沈琛就听着岁淼清脆的声音娓娓道来——
“爹爹,我猜那个巫族女子兴许不是羌族和蛮族安排的,而是先帝安排的对不对?自古帝王皆是薄情之人,云家的声望太高了,势力太大了,如若任由发展,皇家的威严何在?天子的威信何存呢?所以云家必须要被削弱,但是在那样一个关卡时候,明着来肯定走不通。我如果是帝王,我肯定不会明着来,我一定从云鹤飞下手。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云鹤飞又没有娶妻,云家的家训摆在那里,这不就是被利用的最好地方了么?再有,如若那巫族女子是细作,也不必等到那个时候,卡的时机那么巧,援军刚刚进来,就目睹了云鹤飞的死相。”
“别和我说什么无巧不成书,我更相信事在人为。在看后来先帝对云洹的态度,我不相信先帝真是个傻瓜,这能坐在龙椅上不被扯下来的人,肯定不可能是傻瓜,他不可能不知道百姓也好,将士也罢,甚至是朝堂之中的人,这些人对云洹的恶意有多大我不信先帝会不知道,就是我都知道的事情啊!”
“他这个时候如若对云洹差一点,至少责罚一下,那么云洹受到的恶意和处境也会好一点,也不至于这么惨,但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对云洹那么的恩宠,任谁看了这待遇都不免眼馋,举国上下唯一的异性王爷啊!这个身份,我看着都矮了三分。”
“但是就是这么恩宠,云洹才会那么遭人嫉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云洹太惹眼了,偏生又没有人护着他,或许云家内部的人本来是会护着的,毕竟是唯一的血脉了,但是架不住那个巫族女子当时杀的人还杀了大半云家的心腹啊!一半的心腹没了,剩下的一半怎么着都不可能毫无芥蒂吧?而且我不信这么大的家族,这么错综复杂的势力,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是有异心的,还是在家主已经死于非命的情况下。”
“这要是有,那就当我白说。所以我觉得肯定没有啊!这没有人护着,背地里还有人害着,你就说吧爹爹,云洹惨不惨?太惨了啊!这如果换作是我,我觉得我分分钟得崩溃,换做是我,爹爹你就看着我疯不疯就完事儿了吧!”
岁淼说的慷慨激昂的,她前边分析归分析,但是眼中始终带着那么点心疼,就她说道最后,提到云洹的名字的时候,沈琛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岁淼软了三分的口气。
听着岁淼说完,沈琛只是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淡定自若的喝着茶水,却是没有说话。
这一出可给岁淼整蒙了。
不是吧,不是吧?她BB赖赖了这么多,好家伙,最后告诉她她分析的都是错的?
岁淼的脸不免红了起来,纯粹是臊得慌,如果真是这样,也太丢人了吧!
“阿斐,这里是宫中。”沈琛之间轻轻点了点岁淼的眉心,口气中带着三分警醒和七分无奈。
宫中,隔墙有耳。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岁淼已然明白了沈琛的意思,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叫嚷了什么话!
这话讲出去,都可以治她一个大逆不道之罪了啊!
她这是在非议先帝,质疑圣上啊!
岁淼想想这森严的等级制度,瞬间就想到了当日被齐安打的板子,一时间就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在隐隐作痛了。
她赶忙道:“是阿斐忘记了。”
但是下一瞬,岁淼的眼睛带着三分震惊,不敢置信的开口:“那……那我说的都是对的了?”
沈琛微微颔首,“八九不离十吧。”
虽然讲得有那么点糙,但是却也的确是这个意思。
岁淼高兴了,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不过,高兴之余岁淼突然之间特别想见见云洹,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和云洹太过计较,她比他好太多了,她本就是有错的人,还要同人计较。
第162章 出格
岁淼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了?”沈琛见着岁淼的表情变幻莫测的,最后又像蔫了的小白菜一般垂下了脑袋,不禁觉得好笑。
“没事。”岁淼摇摇头,而后目光非常诚恳的对着沈琛说道,“多谢爹爹。”
“谢我做什么。”沈琛无奈的叹气,他有什么好谢的,为人父母,他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办法保护的住。
沈琛道:“当年云鹤飞曾书信一封将云洹嘱托于我,希望我能照料一二,但是我到底是力不从心,这些年因为有些事情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倒是亏欠于他的嘱托。”
岁淼听着不置可否,却是捕捉到了沈琛口中的一个关键词——“有些事情”。
岁淼忍不住就想起了齐安对待自己那诡异的态度,她总觉得齐安和沈琛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造就了这样一番境地,明明是夫妻,不说同屋而住,就是平日里都不见得面子上有给对方相敬如宾的尊重。
“所以爹爹是想告诫我离云洹远些么?”岁淼垂下了眼帘,其实她心里清楚沈琛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却又是忍不住这么问着。
沈琛当即笑了起来,“你这丫头,为父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这些东西我都已经留给你了,光明道给你铺好了,但是该怎么走,走还是不走,都得看你,断不是我说了算的。”
岁淼握着折扇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眸中带着些许意外却又是感动的。
沈琛他同她说了这么多,好与坏之间的厉害关系都给她讲得明白了。
干元帝是不可能对云洹完全放心的,跟着云洹处的越好,她在干元帝跟前就越是讨不到好,她本来就不讨齐安喜爱,而沈琛的身体又是那般的糟糕,偌大京都想要找个护得住他的人竟然是那般的难。
而更重要的是,云洹父母之死具和皇室有关,云洹是什么性子?岁淼很清楚,她看得出来云洹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这熊孩子更是那种以怨报怨的人,干元帝和云洹之间必然不可能和解。
而云洹,也永远不可能这般的受制于人。这一点岁淼看的很清楚,而且她也不希望云洹受制于人,他本是鲜衣怒马让世人惊艳的翩翩少年,为何要自折羽翼将自己困于淤泥之中呢?
别说云洹不肯,就是岁淼也不愿意。
而她又是干元帝的亲侄女,但靠着一个关系,她和云洹还算得上是仇人。
所以,她要怎么做呢?
是明哲保身远离云洹,还是像以前一般,说到做到呢?
如若前者,岁淼觉得靠着沈琛给的东西,和她现在与云洹的情分,待到将来云洹纵使掌权了,她也未必会受到牵连。
但若是后者……前路一片坎坷,脚下是遍地荆棘。
剧情都发生了变化,谁知道云洹的未来又会是怎样的风云变幻呢?
岁淼沉默了一瞬,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
“别急,你尚且未曾及笄,还是个小姑娘就皱着眉头,这小脸都丑了。”沈琛见着岁淼举棋不定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忖自己终究是在拔苗助长把岁淼逼的太紧了。
岁淼平日里表现的再怎么聪慧,归根到底也是个孩子,她还有时间去思考,也还有选择的余地,他又为何要一下子催着她做这个选择呢?
“爹……”岁淼怔怔的看着他,听着沈琛的话本来紧绷着的心弦陡然就放松了下来,她不想逃避,但她的确做不出选择。
于是岁淼如是说道:“我不知道我的路该怎么走,但是我想跟着自己的心去走,走我认为对的路,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这个回答倒是让沈琛的眼眸亮了亮,他不由得大笑起来。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沈琛有多么满意。
这一份笑驱散了他眉宇间带着的淡淡愁云,眸光也跟着清亮了几分。
到底是他囨囿了,世间种种变化莫测,倘若事事都要算了个清楚,好坏关系都揉碎了想清楚了再去行动,难免少了几分历练的味道。
不管如何,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是了,心之所向意味行动。
何苦执拗于缘由于好坏呢?
是死是活,未来的劫数都又未来去看就是了。
沈琛如是道:“那曾想我还没有你个小丫头看的清楚。”
他目光清浅,带着淡淡的赞许,像是那浩瀚银河之中的点点星辰。
在这一的目光之下,岁淼不免有那么几分羞愧,她哪里是通透,她就是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办了,也给不出准确的答复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爹爹,阿斐有些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岁淼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起来。
转移话题的手法也是颇为生硬的。
沈琛瞥了她一眼,“那就不当问吧。”
岁淼一噎,好家伙,这话她没法接啊!
抽了抽嘴角,岁淼神情幽怨的看着沈琛,沈琛被她的小模样逗乐了,笑道:“想问便问,你若是问个当不当问,那想来在你看来这个问题我不太会去回答,那既然你都这么觉得了,那我自然是不乐意回你的。”
“那我便问了。”岁淼秒懂了沈琛的意思,却是觉得美人爹爹存了心在逗弄她,不过她还是很好奇的问道,“爹爹你当年是被母亲逼婚的么?”
她这一句话问的可真好啊,沈琛喉咙管子里还没有咽下去的茶水一下子就把他给呛到了。
他不免瞪了岁淼一眼,白玉般的脸上因为这一呛,给呛出了几分红润的气色,岁淼忙给沈琛递了帕子擦嘴。
“未曾。”沈琛对岁淼这个问题问的很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她,只是伸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小姑娘家家怎的问出这种话?”
岁淼嘿嘿一笑,“那你为何同母亲不和?是爹爹心里有人了?还是母亲她心里有人了?”
岁淼接着这话问的可给沈琛看傻眼了,这话属实是太出格了,他还从未听过哪家的姑娘会问自己的爹爹这种问题。
饶是沈琛的脾气再好这会儿也不免皱眉了。
“胡说什么?”沈琛收敛了笑意,略有些严肃的看着岁淼,“何人在你跟前嚼这个舌根子了?”
见沈琛严肃气啦,岁淼当即知道自己问多了,赶忙摇头以证清白。
第163章 挤兑
“没有的事,就是我自己想问的。”岁淼摇头摇的简直是不要太勤快,她是真怕沈琛给误会了。
“我就是觉爹爹你同母亲的关系有些紧张,我有些好奇……”岁淼小心翼翼的补充着,眼中带着点怕。
没办法,平日里越是温柔的人如若一下子发起脾气来那才是真的可怕,见着沈琛平日里那可是真真的君子如玉,饶是岁淼有些不着调也不曾露出过怒容,唯有此刻肃穆着一张脸,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强硬起来。
这个时候的沈琛岁淼才觉得有那么点那个所谓的京都三才子之首的味道了。
不是说原先温柔的沈琛不好,而正是因为太温柔了才让人觉得坐不住魁首,那云鹤飞武艺高强又是带兵打仗之人身上的气势自然不用多说,干元帝彼时贵为太子,自然也是身居高位高高在上的气势,唯有沈琛,给岁淼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润似水的君子端方之态,未免让人觉得锋芒压不住人。
但现在在看,岁淼才觉得自己是哪个眼瞎了的癞蛤蟆。
能当魁首之人,怎么可能是那般温柔似水的柔弱模样,不过是因为面对的是女儿才露出几分柔软,不忍对她显露一身气势罢了。
“我与你母亲的事情说来是话长了,你无须知道那么多。”提到这个,沈琛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轻轻叹了口气,他一眼看穿了岁淼的怕,不免放软了口气,但比起往昔依旧是多了几分生冷。
“我为何不能知道?”岁淼不依不饶,她只觉得这会儿如若是错过问沈琛的机会,怕是以后再想开这个口就难了。
“我是爹爹和母亲的女儿,你们一直冷着,吵着,见了面比见了仇人都要冷漠,我夹在中间如何好受?当年母亲便将我逐出去,父亲也不愿收下我,说我是郡主,实际上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罢了。”
岁淼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埋汰,话语间夹杂着幽怨和哭腔,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和悲愤萦绕在岁淼的心尖,岁淼知道,这不是她的情绪,只怕是原主的残念。
的确,这些事情原主的确有理由知道。
所以岁淼并没有想要控制这个情绪的想法,而是放任着自己眼眶中的泪珠子滚落下来,哭的可怜巴巴的。
沈琛被岁淼的眼泪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同岁淼相处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岁淼哭的这般可怜,哭的他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尤其是岁淼口中这声声埋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