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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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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再看,竟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荷包烧了,这个也要烧吗?
  可宋璟送她簪子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更深的交集。如宋璟所说,这就只是单纯的贺礼加谢礼而已。
  烧自己做的东西,和烧别人送的礼物,是两码事。
  真就这样付之一炬的话,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点,反而显得她忘不了宋璟似的。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宋璟送她簪子的时候,已经对她……
  季妧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现在想这些也没意义了。
  正想把盒子放回原处,啪嗒一声,盒子从手中脱落到了地上。
  季妧赶忙捡起来,打开盒盖正要检查一下簪子,突然愣住了。
  盒里除了簪子之外,还有一叠纸。
  季妧不记得自己有往里面放过什么东西。
  心里带着疑惑,将纸卷拿出来,刚展开一角,就瞪圆了眼。
  “大周宝钞,纹银一百两……”
  这哪是什么纸,这分明是银票!
  怕自己看错,季妧揉了揉眼,全部展开后,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真是银票……
  三张,整整三百两……
  好像还是官票,到哪个钱庄都可以通兑的。
  季妧怔了半晌,回过神来,唰一下起身环视四周。
  难道她这屋里,田螺姑娘光顾过?
  田螺姑娘自然是没有的。
  季妧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圈椅。
  几张银票被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可是一点标记痕迹也没找到。
  她清楚的记得,宋璟把这个盒子给她的时候里面只有簪子。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还往她盒子里塞了三百两。
  先不说那人为什么给自己钱,就这个偷偷摸摸潜入的行为,就很让人毛骨悚然。
  季妧把有可能进过她房间的人都过滤了一遍。
  除了胡家人,她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偶尔来几个,最多也就是在堂屋说会儿话。
  不久前宋璟倒是被她扯进来一次,但也只是在堂屋上药,虽然中间她单独去院子里小站了片刻,可宋璟随后就追了出来。
  而且以他的品性,绝做不出偷溜进姑娘闺房的事。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做的出,他也不具备这个经济条件。
  昨天今天,家里来往的人最多。
  但那些人的情况季妧都清楚,和胡家一样,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三百两,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给自己送钱。
  何况她不在家的时候,东屋的门会习惯性锁上。
  即便她不在,大宝十有也是在的。
  再加上一个常来上课的季明方……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所有人?
  知道一个人曾进过她的房,却不知道是谁,这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
  天降横财,固然可喜,喜过了,就只剩恐了。
  这次是送钱,万一下次是送刀呢?
  季妧把银票往桌子上一拍,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恼归恼,不找出前因后果,她还真睡不着。
  往前想想,她和大宝其实有很多次同进同出不在家的时候,比如秋收、采收香料那会儿,再比如春耕那会儿。
  偶尔大黄也会跟着。
  这个时间段,家里没人,有人趁机溜进来不是没可能。
  可是能拿出三百两,又具备给她送钱动机的人,满村子她也找不出一个来。
  那会不会是村外的人?
  辛子期?
  可能性不大,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分红的话光明正大给她就是,没必要搞这一套。
  再往前,还有什么人……贞吉利!
  季妧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贞吉利的名字。
  可是想想,好像也只有他了。
  二月上旬,贞吉利来告别的时候,说口渴,催着自己给他烧水。
  她带着大宝在灶房做饭的那段时间,贞吉利是一直待在堂屋的。
  或许,就是那会儿功夫他进了东屋?
  至于为什么把钱塞进这个盒子里,很简单,当时其他几个抽屉都是空的。放在显眼处,万一被别人先一步发现了,这钱可真就打水漂了。
  季妧已经懒得去想,贞吉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又为什么要把钱留给她?
  他做的奇怪事实在太多,如今人又远在京城。
  不过知道钱是他给的便好,至少他应该不会害自己。
  季妧自觉破解了真相,心头大石放下,把银票藏到平日存钱的秘密基地,正打算上炕睡觉,突然听到噗通一声闷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的声音,不太真切。
  紧跟着又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嚎,还有大黄那奇特的吠叫,这回清晰无比,
  季妧刚放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有贼?


第330章 夜半翻墙
  季妧到灶房拿了把菜刀在手里,蹑步去了后院。
  听响动,大黄似乎把人制住了,不过还不能确认。
  今晚没月亮,看什么都影影幢幢的。
  季妧贴着墙跟转到后院,隐约看见大黄绕着一团黑影在撕咬。
  黑影就是贼人无疑了。
  那人似乎摔伤了腿,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只能抱着头护住脸,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躲避大黄攻击。
  狡猾如大黄,打游击没在怕的,每一嘴都落到实处,一时间满院子都是惨烈的叫声。
  甲乙丙丁在一旁兴奋的蹦跳着,跃跃欲试。
  季妧站在堂屋拐角,一时不知该不该喊停。
  喊停的话,万一贼人还有余力,那她岂不就危险了?
  不喊停就这么干看着,万一大黄把人咬死了,她估计得吃官司。
  季妧正犹豫着,忽然自墙头又翻了一个人下来,落地的时候似乎没站稳,还踉跄了一下。
  还有同伙???
  这一惊非同小可,季妧心脏都几乎骤停。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赶紧跑路才是正经。
  可若被他追去前院的话,前院还有大宝……
  季妧咬了咬牙,双手紧握菜刀挡在胸前——打算那个人若是敢往这来,她就出其不意砍下去。
  不过也许不用太悲观,大黄对付一个贼人,甲乙丙丁也不是吃素的,合力对付另一个应该不成问题。
  刚想到这,就见甲乙丙丁其中之一,猛扑向那个站着的黑影。
  季妧紧紧握拳,心里喊着咬他!咬他!咬……
  一句话没喊完季妧就傻眼了。
  这个翻墙而入的难道是驯兽师?不然甲乙丙丁为什么不咬他?就连扑到他跟前的那个也突然刹住了闸。
  这几个小憨货是属哈士奇的吗?这么容易和敌人达成共识?白养他们了!
  季妧心里怄的吐血,人也有点慌。
  她虽有点小聪明,但武力值就是个渣,给歹徒念经能不能劝他改过向善?关键她也不会念啊。
  完了,小命休矣!
  新婚前夜新娘喋血,这在现代也是要上新闻头条的,希望关山以后不要有心理阴影才好。
  还有大宝,大宝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忽然瞥见那人向她招了招手。
  季妧“……”眼神这么好的吗?她明明藏的很隐蔽。
  还有,贼就是贼,打什么招呼?显得自己很闻名、盗亦有道?
  几个小狗崽子是指望不上了。
  这个人身手不知如何,但心理素质这么好,想来不是普通角色。
  如今又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季妧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压根不是对手。
  呼救的话,附近没有人家,喊破嗓子别人也听不到,而且她估计根本就跑不出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姐弟俩在一处,堂屋门拴上,或许能负隅顽抗一下。
  不然她死了,大宝估计也逃脱不了毒手。
  刹那功夫,心里已经千回百转。
  季妧转身正要跑,那黑影说话了。
  “回来,是我。”
  咿?季妧蓦地刹住脚。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关山???”
  黑影顿了顿,重复了一遍“是我。”
  季妧提着刀试探着走过去,离得越近心里越安定。
  等到了近前,即便乌漆麻黑看不清脸,也基本可以确定是关山无疑了。
  难怪甲乙丙丁不咬他。虽然小丁才是土屋的常客,但它的哥哥姐姐也没少往那边去,关山的气息它们自然熟悉。
  季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一松“怎么是你?你……不对,那他……”
  季妧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
  就见大黄跟猫逗老鼠似的,咬了再放,再放再咬,把一个大活人折腾的,刚刚还叫的中气十足,这会儿只有哼哼的份了。
  然后大黄突然停下,冲甲乙丙丁低呜了一声,甲乙丙丁像听到号令似的围了过去,纷纷伸爪子去拨拉那人。
  季妧一脑门黑线这是现场教学呢?
  “大黄!”再玩下去就要玩死了。
  大黄不甘心的收回爪子,甲乙丙丁齐齐回头看季妧。
  季妧不理它们,问关山“怎么回事?”
  关山给的解释相当简洁“我看到有人翻墙。”
  “你看到有人翻墙,所以你也跟着翻墙?”
  关山沉默了一下。
  其实他看到这人的时候,这人刚爬上墙头。
  他掷了个石子,本想把人击落,结果力道出了偏差,反而把人砸进了院子。
  关山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季妧说的是对的,他现在的手劲儿,连寻常人都不如。
  季妧见他不说话,且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还以为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对了。你这才好多久,就开始翻墙,怎么不上天呢?院子里有大黄呢,贼没把我吓着,倒是你把我吓得不轻。”
  季妧想到这就没好气,他翻墙而入的那一刹,她腿都软了好吗。
  可是想想,他这也是见义勇为,便不好再说重话。
  “腿有没有事,墙这么高你怎么翻过来的?”
  “墙外面有树……”关山似不欲多说,指了指地上,“看看他是谁。”
  对啊,还一个贼呢。
  季妧回前院端了油灯过来,见关山在大黄的别墅旁捡了个什么东西,还掰开闻了闻。
  “这是什么?”
  “肉包子,下了药。”
  季妧瞪眼,招还挺多啊。
  大黄若真是吃了这肉包子,关山也没有碰巧撞见,她今晚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心里憋着一团火,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油灯凑近之后,那人的脸在光照下一览无余。
  季妧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老熟人啊。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骏才表哥。好端端的大门你不走,怎么喜欢翻墙呢?你看这下可怎么好,我家狗又不认识你,还以为见到了同类,一兴奋就有点失了分寸……”
  下耷的眼角,阴沉沉的眼神,不是黄骏才是谁。
  季妧边说边摇头啧叹。
  惨,真惨。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碎,露出来的皮肉血糊糊的,一看就知道伤的不轻。
  还好大黄今天是在给几个娃进行实战教学,不然他能不能保下一条命都难说。
  季妧一点训斥大黄的意思都没有。
  若今天被的咬是别人,她可能还会同情一把。
  但被咬的是黄骏才,季妧只想给大黄加鸡腿。
  这个时候,黄骏才也恢复了一点精力。
  他死死盯着季妧,从齿缝挤出两个字“贱、人!”
  关山双目微沉,季妧拦住他“这事我来解决。”
  她将油灯放在地上,起身抱臂,以一种极度让人牙痒的姿态俯视着黄骏才。
  而后突然抬脚,狠狠踹上他胳膊的位置。
  听得他陡然破音的尖叫,季妧笑的愈发灿烂。
  “有一句话叫先撩者贱,你不知道吗?”


第331章 正牌夫君
  黄骏才的目光怨毒至极,他既不求饶,也不服软,只一味重复着小畜生几个字。
  季妧自问和他并没有直接的仇怨,那他这一腔仇恨,只能说是季秀娥灌输的好了。
  神奇的季秀娥,痛失长子,原该更珍惜这唯一的小儿子才是,没想到却把他养成了一个阴郁偏狭的报复机器。
  “不敢当,小畜生的称号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你!”黄骏才激动之下想欠身而起,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又痛的跌了回去。
  季妧笑眯眯道“用不着跟我谦虚,想想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这名号实至名归。”
  黄骏才梗着脖子,满脸强横“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你少血口喷人!”
  “年轻人不能太健忘,远的记不住,眼下是什么状况你倒是说说。大半夜翻别人家墙头,别告诉我你是在看风景。”
  黄骏才撇过脸,不说话了。
  被人抓了个现形,量他也无话可说。
  季妧蹲下身子,把油灯移到他近前。
  黄骏才脸上浮现出更加浓重的厌恶“滚开!离我远点!”
  季妧充耳不闻,一言不发,就那样盯着他看。
  直把他打量的浑身发僵,才故作惊讶道。
  “骏才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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