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未以凤为纹,但论起珍贵程度,只怕比四国皇后的凤冠加起来都要名贵。
艾九拎了拎头面,不禁皱了眉:“这般沉,戴它岂不累得慌?”
“楼主,这是排面。”三爷劝道:“好歹是除夕夜宴,夫人若是着素衣去了,岂不叫人笑话?”
琼荧拎着坠着金珠和蓝宝石的面帘子,闻言斜睨了艾九一眼:“我看到是精美的很。”
艾九这才不说话了,只动手欲帮她描眉梳妆,一举一动皆是柔情。
“艾白那孩子做事到底不够周全。”艾九指尖轻挑了一点榴花红的口脂涂在琼荧的唇上。
“这头面虽说精致,但戴在头上怕是会不舒服。”艾九说。
琼荧严重怀疑他是在挑拨离间。
可当帮着琼荧穿戴整齐后,艾九却不自觉的红了耳尖。
他看着这个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眼中都带着光亮。
所谓冰肌玉骨、雪肤花貌,也不过如此了吧?
偏又气质清雅,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不似滚滚凡尘态,如梦亦如幻。
“唔?”琼荧拿起面帘子,挑眉看向傻了的艾九:“怎么?”
“荧荧,我们不去宫宴了好不好?”艾九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惆怅的叹息。
一巴掌抽开他的手,琼荧不满地瞪他。
“干嘛?”
谁许你碰了?
艾九长叹一声,为她戴上了面帘子,却发现这东西甚至不能遮挡她半分美貌。
艾九嫉妒的红了眼,又在心中暗暗庆幸。
——还好还好,荧荧来到这个世界后多少是改了容貌的!
否则,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悄悄收起独占这份美貌的想法,艾九刻意调笑道:“无事,不过是见了荧荧,才知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说的到底是何种模样。”
“油嘴滑舌。”琼荧翻了个小白眼。
“那荧荧说我该说什么?”艾九却问:“肌理细腻骨肉匀?”
他说着,颇为大胆的抹了琼荧的手背一把。
“呸!”琼荧又在他手上抽了一下:“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呢?”
前来接人的艾白见到这一幕反倒是一愣,还以为这两人和好了呢!
艾九心情还算是不错,见到他后一招手:“来,你说,你娘亲这般样貌如何?”
艾白脱口说:“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琼荧摇头,觉着这孩子大抵是书读的少,所以才会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怎么不说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琼荧笑问。
艾白挠了挠头,笑闹着说:“孩儿私心觉着,娘亲和这两句话大抵没什么干系。”
“家有胭脂虎啊!”艾九配合的说:“娴静犹如猴揽月,行动好比熊撞树。”
琼荧顿时起了将这两人一并扔出去的心思。
是她拔不动刀了?
艾九趁热打铁,在她腰间摸了一把:“你看看天底下哪个做娘的如你一般,天天在腰间盘着软剑的?”
第六百九十二章 您长得像我娘34
琼荧颇为无辜地看着艾九:“我今日可没带。”
“带着也没关系。”艾九笑笑:“无人会搜查。”
这一家子进宫如郊游,对皇权没半点敬畏之心,也无需有所谓的敬畏之心。
琼荧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竟有那么一丢丢理解南皇。
——哪个皇帝能容忍有人势力压在自己头上?
“娘亲不必担心。”艾白还以为她是紧张,故而开口安慰道:“只当是来吃饭看歌舞的就好。”
旁边的艾九戏虐地看向艾白——你以为你娘真的是小白兔啊!
小场面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安和楼的马车长驱直入,无人敢拦亦无守卫敢上前问询半声。
车辆径直停在宴请宾客的平夕殿前才停下,嚣张的态度看的众人咂舌。
可偏偏又无话可说。
这便是安和楼,势可敌四国的安和楼。
在父子俩的簇拥下走下马车,琼荧驻足在平夕殿外,颇有些感慨地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竟觉着这象征着天子威严地金色琉璃瓦像是个笑话。
“荧荧可知安和楼为何能势抵四国?”艾九突然问了句。
琼荧微微摇头,虽然她也算是熟悉了这位的行事风格,但有的事她确实极少过问。
“安和楼最初不过是个简单地商会而已。”艾九在她耳边低声说:“当初四国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安和楼便是借着救助这些百姓发展的势力。”
艾九低声笑着:“若非安和楼无问鼎天下之意,这四国早已一统。”
如今安和楼的所有权势,都是安和楼应得的!
琼荧无语地扫了他一眼:“好歹在皇宫之中……”
您老人家敢不敢直接说这南皇之位是安和楼让出来的?
艾九以拳掩唇轻咳一声,对着琼荧俏皮的眨眨眼——这么说也不算错。
琼荧摇头,大步向前。
她穿着曳地的华服,上楼梯时衣摆拖在白玉阶上,宛若波动的青色水纹,其上雪白的琼花徐徐盛开。
艾白后退三步,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她提裙。
他这伏低做小的模样惊的众人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更有几人惊得撞在了一起,差点从白玉阶上滚下去。
直到他们走过,才有人失魂落魄地开口:“那是安和楼少楼主吧?”
堂堂安和楼少楼主为何会为人提裙?
“那是安和楼少楼主,那前面的是?”
“安和楼楼主?”有人惊慌的捂住了嘴巴。
应该是吧?传闻中安和楼楼主喜着青衣,长相俊朗,气质温和,是个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
可安和楼楼主怎么会参加宫宴?
不对,能和安和楼楼主并行的女子是?
守在门口太监总管也被吓了一大跳,当他看清琼荧的容颜后,更是被吓得腿软,全靠小徒弟撑着才勉强站稳身子。
“林公公。”琼荧意味深长地唤了一声。
艾九微讶,诧异地看向琼荧——你认识?
琼荧意味不明的笑了,她横移半步站在艾九身后,乖巧的像是小猫儿似得。
“长、长……”林公公长大了嘴巴,半晌都没将那句话说出来。
“不进去吗?”琼荧却问。
林公公狠狠地一咬舌尖,咬到自己满口血腥才强撑起一口气将人引了进去。
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艾九在入席后忽而轻叹了声。
“我原以为,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养胎。”
琼荧无辜又单纯的笑笑:“我做过什么吗?”
她什么也没做啊!
艾九苦笑,神情复杂地看着琼荧。
琼荧偷偷抓着凤凰蛋暖手,眼神在不经意间扫过整个大殿。
“灼华呢?”
艾九摇头不语,只示意她看向苏家那一桌。
琼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看见了正在和丫鬟交谈的‘苏玥’。
注意到琼荧的注视,‘苏玥’神秘兮兮地对着她眨眨眼。
琼荧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示意。
假扮成苏玥的灼华又是一笑,笑容甜美温和,带着点胜券在握的气势。
一场大戏即将开局,局中人却格外安定,唯有淡淡地硝烟味在这平夕殿中弥漫,其中混合着熏香都遮不住的血与肃杀之气。
时辰已到,殿外金钟鸣响,南皇踏着钟声而来,冠冕上的流苏随着他的脚步而轻微晃动。
一众大臣早在他的身影出现后便站起身子,只等着跪拜君王。
唯有三人端坐在席位上不动,特立独行的姿态看得众人不禁捏了把冷汗。
艾九正剥了个橘子给琼荧,见状也不过是放下果皮坐直身子而已。
南皇如今不过弱冠,也只比艾白大上个四岁而已,城府却是不弱。
他先对着艾九拱手,行了个平辈之间问候的礼节,而后才对着跪地地大臣们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从走入殿中到坐在,南皇用时极短,故而也没人看出他发软的双腿,除了林公公外,更无人注意到他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
随着南皇就位,晚宴在一阵靡靡之音中开了场。
忠烈侯举着酒杯感慨万分的说:“这胡旋舞素来是长公主最爱,可惜……”
南皇的余光一直落在安和楼这一桌上,这会子听到忠烈侯说话,他才勉强打起精神回应:“这有何可惜的,左右是宫里的舞姬,皇姐若是喜欢,只管命人传召便是。”
“也是,也是,老臣愚昧。”忠烈侯陪着笑说。
南皇这才松了口气,腹中心思百转千回,暗暗吊着的那颗心反倒安定许多。
他又举杯看向艾九,试探着对着他笑说:“原先见楼主递了文书回绝,朕还当楼主不便前来呢。”
听到这堪称直白的回绝之语,艾九反倒是心生狐疑。
他笑的温和平静,只谦和的答道:“南皇勿怪。内子身体不便,本不该来的,偏她又想见识南离年节风俗,这才冒昧打扰。”
南皇这才将目光移向琼荧,笑着说:“尊夫人姿容艳绝,果然名不虚传,只惜朕先前竟未听闻二位结为连理之事,否则定要送上一份贺礼才对。”
他以帝王之身说出这种话已经是在做小了,艾九含笑接下他的话,心中却满是狐疑。
——南皇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莫不是有诈?
第六百九十三章 您长得像我娘35
若是先前也就罢了,可赐婚之事出来后,明眼人都能看出安和楼和南皇之间汹涌的暗潮。
南皇委实不必在这种时候还伏低做小至此!
再看他身边的那位林公公,分明也是见过世面经过风雨地,可竟然早就白了脸,额上更是冷汗直冒。
艾九游刃有余的和南皇说了几句客套话,才饮了杯中酒,重新端详起大殿中的人物。
再看这大殿之中,个别上了年龄的老臣表情凄惨,一个个跟见了鬼似得,端着酒杯的手更是抖个不停。
这些人在目光和艾九相触后皆低下头,一副做贼心虚遇正主的倒霉模样。
若非要说有什么相同之处,大抵便是这些人都在偷偷瞧着琼荧的方向吧?
这里的异样自然也没逃过灼华的眼睛,她悄悄看向从容自若的琼荧,不禁挑眉——你又干嘛了?
灼华摇摇头,忽而想到了一个曾经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苏家为何轻而易举就答应造反了呢?
原本她只当是南皇刺杀在先赐婚在后,惹恼了苏家,逼得苏元帅不得不造反。
再加上安和楼势可敌国,苏家反乱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可在这个‘君要臣死,臣就去洗干净脖子’的王权至上的社会里,苏家怎么会一点犹豫都没有呢?
琼荧慢慢嚼着开水白菜,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唯余安然,好似她只是来吃饭看戏的一般。
短暂的安宁与试探之后,‘苏玥’手捧文书自殿外走来,神情肃然庄重。
逍遥王已经半醉,玩着酒杯说:“苏家的姑娘啊!这是要献舞吗?”
‘苏玥’垂眸:“臣女苏玥,状告当今圣上,为夺权力残害长公主!谋害忠良!其证如下……”
平夕殿中落针可闻,在短暂的寂静之后,滚滚议论声接踵而来,雷鸣般嘈杂的议论声充斥整座大殿。
林公公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琼荧,却见她正在剔鱼刺,似乎未受到半点干扰。
注意到他的目光,艾九微微皱眉,不禁再度偏头看向琼荧。
琼荧面上坦然,不见半分慌乱。
艾白同样皱了眉,不解的看向灼华。
——这和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不一样啊……
大皇子尚幼,就算南皇杀害臣子,最多也不过是被逼的写下罪己诏、而后替那些大臣正名而已。
若想要逼的南皇退位,最好的法子便是坐实南皇杀害长公主的罪过!
他们已经集齐了罪证,为何灼华却在此时改了口?
南皇拍案而起:“简直是一派胡言!”
殿中顿时又是一静,众大臣哑口无声不敢发一言。
苏元帅下意识看向安和楼的席位,眼神里尚带着一丝问询。
在短暂的沉吟后,艾白呵的笑了一声:“倒是我等来的不巧,竟正好撞见此种事。”
“艾白。”艾九不咸不淡地喝止了艾白的话,而后才对着南皇一拱手。
“此事是南离国的国事,我安和楼不敢插手,却也愿在此做个见证。”艾九轻描淡写地说:“毕竟苏小姐所言之人中,也有我艾某人的老友,当年是非总要有个了断才好。”
“南皇觉着呢?”艾九温声笑问。
南皇神色复杂地看了这边一眼,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当然。”
灼华有条不紊的控诉着,她越是发言,殿中也越是安静。
坐在琼荧身边的艾白攥紧了拳头,身子稍稍前倾,紧张地盯住了灼华。
将他的表情收在眼底,艾九微微摇头,在心中评价:果然还是太嫩。
少年人,竟这般沉不住气。
终于,在灼华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