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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打算抛弃他了啊!
长公主匆匆避开他的目光,余光却瞥见了靠在艾九胳膊上昏昏欲睡的琼荧。
注意到她的目光,闭目的琼荧睁眼,清冷的目光里是不加掩饰地杀意。
她才看过去,便有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睡吧。”艾九揽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琼荧再度阖了眼,缩在他怀里不去看外面的刀光血影。
直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小睡了一会儿的琼荧才开口:“长公主有心嫁与你。”
“她与你说了这些?”艾九问。
“你若要名正言顺的为帝,唯有娶她为妻。”琼荧理智地说,又平静地补了句:“我替你回绝了。”
艾九哽住一瞬,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当然,她不会听。”琼荧垂眸:“她派人来抓我当作筹码。”
微顿,接着说:“或者杀我,暗卫拦了一下。”
“皇上突然出现,拉着我往你的方向跑。”琼荧说:“他们姐弟已经生了嫌隙。”
艾九含糊地应了一声,缓缓放下心来,口中吃味。
饶是如此,小皇帝也拉着荧荧的手腕拉了那么许久……
他都没有好好拉过荧荧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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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生的桃花当真是不简单,竟为得先生青睐以国许之。”琼荧心平气和地说。
艾九:!!!
“荧荧,你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艾九忙喊冤。
琼荧只凉凉地抬眼看他,语气更是平淡:“先生怕不是忘了,荧荧年七岁,不懂什么道理。”
艾九:!!!
【大人,您这属于恶人先告状啊!】零零眨巴着嘴说。
琼荧微微一笑——谁是恶人?
零零噤声,端坐在角落里等着看戏。
艾九哄了一路都未能将人哄好,这位一下了马车,便径直奔着迎上来的姜玥去了。
之前艾九走的时候忘了叫人告诉姜玥一声,这位回到素尘院后没看到琼荧,被吓得不轻,叫人好一顿找后才从门房那里知道琼荧跟着入宫的事儿。
这会儿见到琼荧下来,姜玥追着便要掐她的脸:“小荧儿,你这事儿做的可不厚道啊!”
琼荧自知理亏,忙拱手道歉,又捂着肚子吵吵着饿。
姜玥又笑又气,抓着她领子拎小鸡仔似得将她拎到厅里。
“等会儿沾沾手,包两个饺子。”姜玥说:“这是积福的事儿,不许偷懒,知道吗?”
艾九走在后面,听了暗卫的回禀,面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他看着走在前面和姜玥玩闹的小姑娘,沉默了良久才开口:“知道了。”
自从知道小姑娘也是重生之人后,他常常在想,小姑娘当年在宫里究竟还经历了什么,才叫她舍弃一切决然的寻了死。
才叫她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去布局算计,才叫她敢义无反顾的踏入泥潭里。
艾九还记得自己出入官场玩弄权势的时候,他手上不干净,虽未直接杀过人,但看着那些人因为他的算计而死的时候,心里难免会觉着不安。
他也曾辗转反侧,也曾深夜难眠,亦在小姑娘出手后为她忧心过,唯恐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可小姑娘不曾畏过。
艾九只觉着心疼,他的小姑娘一定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吃过许多苦,才能成长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又觉着庆幸,他的小姑娘没有如他一般长成彻底存于黑暗中的人,她热烈且明媚,笑容干净且温暖,是他此生求来的珍宝。
前方的琼荧和姜玥不谈公事,只细数着饺子的吃法。
琼荧晚间在宫宴上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听他一说,肚子里饿的难受,只巴巴的盼着厨房大娘下饺子的速度快点。
餐桌上还摆了热腾腾的锅子,姜玥之前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子有人陪着,也叫跟着坐下来,又叫下人拿了酒来。
“花酿。”姜玥给琼荧浅浅的斟了一点儿,而后对着艾九解释:“叫她喝一点,沾沾年味儿。”
艾九闻言将目光落在琼荧身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琼荧,静静地等着她的反应。
琼荧在宫宴上已经偷喝了一杯果酿,这下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不禁缩了缩脖子,伸出短小的手指将酒樽往旁边推了推。
“我才七岁,不能喝酒。”琼荧义正词严地说,一副正经人的模样。
恰逢此时外头爆竹声响,姜玥哈哈笑着将酒樽推了回来,嘴巴一张一阖说着什么。
琼荧听不太清,但大概猜到,他说的应该是:你现在八岁了,可以喝一点!
随着这句话附赠地还有一个厚实的红包。
“来,你的。”姜玥一副老大哥模样,给艾九派红包。
“我又不是小孩子。”艾九哭笑不得地接了,转手就将红包上交给琼荧。
姜玥酸溜溜地调侃:“这就将钱财上缴了?你的地位呢!夫纲呢?”
大过年的,艾九也让自己放松一点,他瞥了眼姜玥,不咸不淡地说:“等你娶了嫂子,师弟再和师兄学学什么叫做夫纲。”
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正经人师弟调侃,姜玥在短暂的错愕后直摇头。
“那你怕是等不到了!我不缺女人,这样挺好的。”姜玥说,举了杯:“来。”
他呀,最是好风月这点事儿,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娶了妻,怕不是要娶个花魁放家里?
这种事儿艾九也不便多劝,只与他碰了杯。
酒是花酿,喝起来寡淡没什么劲,可后劲却是绵长。
他们在素尘院,酒桌上又都是自己人,两个人不觉间多喝了几杯。
姜玥是个千杯不醉的,艾九的酒量也不差,两人喝到最后,也不过是面上染了红意而已。
反倒是琼荧,一时没注意,多喝了两口,反倒软绵绵的醉倒在艾九怀里。
艾九给她喂了解酒药,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睡着,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姜玥闲聊。
姜玥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广,有的话清醒时候不太该说,他便趁着醉酒说了出来。
“人到底是该有个根的,小荧儿生的美艳勾人,不太像是寻常乞儿。”姜玥说:“你查过没有?”
他这话倒有几分真,这京城中人牙子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普通小乞儿便罢了,这小姑娘生的这般美艳,若是卖到勾栏瓦舍里好好调教几年,包管是个头牌!
要是没人带着护着,她怎么可能安安生生做这几年的乞丐?
“查过。”艾九颔首,这件事前一世他便叫人查过,心中有数。
他不是太想说这件事,但问的人是自家师兄,他便组织着语言开了口:“她是沿寒江飘来的。”
“寒江?”姜玥微怔。
这范围可就大了!说的难听点可是能囊括半个国的范围!
“捡到她的乞丐动了私心,想着将她养大两岁再卖,又怕她被旁人捉了去,就教她以发遮面。”艾九淡淡地说。
小姑娘是个美人坯子,但小孩子没长开的时候看不太出来,价钱也就低点。
那乞丐想卖个高价,就起了多留她两年的心思。
“那乞丐可还在?”姜玥追问。
“暴毙。”艾九说,他看了眼怀里的姑娘,语气古怪。
“她捡到我那日,便是去乱坟岗处理老乞丐的尸体的。”艾九说:“至于之前的衣服、首饰,我赎回来了一部分,约莫能推测她来前所在的地方。”
说道这里,艾九便顿住了。
他捂住了姑娘的耳朵,正要开口,怀里的女孩儿却已经出了声。
第八百六十六章 首辅家的小青梅24
“寒江上,红袖招。”
女孩儿声音清冽,声调里没什么醉意。
艾九倒吸了口凉气,惊恐的发现小姑娘竟然醒着。
琼荧靠在他怀里,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对着两人说:“船上有客人看上了我,我跳船逃得。”
姜玥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看着艾九。
他这种风月老手自然晓得红袖招是个什么地方,他支吾着说:“那儿不是不卖身吗?”
“钱给够了自然是卖的。”琼荧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老鸨也会帮着训练。”
至于训练什么,自然就不必再说了。
这红袖招虽是烟花地,但和普通的烟花地多少有些不同,红袖招建在三层的船楼上,楼中多美人儿,色艺双全,千金难求。
船楼沿着寒江飘荡,每年一循,途经多地,最出名的便是这不同寻常的多样风情。
姜玥也去过几回,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去一趟红袖招等同逛遍天下窑子。
琼荧敛了眸,细细翻了翻原身的记忆。
原剧情里,原身顺着寒江飘下时磕了脑袋,本就记忆模糊,自然未多提过。
而艾首辅查到她来自烟花地后便没再多查,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身份,查下去也无用。
这回正好琼荧听见了,便随口答了。
她想了想,才接着说:“我母亲应该也是船上的妓子,只是我不知是谁。”
“正常采买来的女孩子基本上都在八九岁左右,我从小便呆在船上,应该不是买来的。”琼荧又说,她喝了酒,脑中有些发晕,但思路倒是清晰的。
“没训练好的小女孩子一般不会见客,我年龄小,没那么多顾忌,偶尔会帮着传话,却不承想被看上了。”琼荧说:“老鸨只当我不懂事,看的没那么严,我便跳了船扒在客人的船底躲着。”
“后来又将自己绑在了浮木上,醒来时便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何处,这么过了三四天才上了岸,被捡了去。”琼荧迟疑了下,犹豫再三才说:“他暂且没有卖了我,也不止是为了晚两年能卖的起价钱。”
那老乞丐是个荤素不忌的,也想对她下手。
再加上她身上的衣裳首饰也换了几个铜板,他便没急着卖人,只将她带在身边。
她将头埋在了艾九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我杀了他。”
那个老乞丐不是暴毙,而是在熟睡的时候,被原身举着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脑袋上。
原身震慑住了其他人,独得了破庙的地盘,再后来她成了“贵人”,乞丐们便更不敢将真相说出来。
艾九的人查过去的时候将注意力放在原身的身份上,故而忽略了乞丐们言语中的含糊与敷衍。
抱着琼荧的艾九身子僵硬,他想到了被小姑娘藏在枕头下的剪刀,眼中有异色划过。
他嗯了一声,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小姑娘的后背以示安抚。
琼荧软软地打了个呵欠,窝在艾九怀里没动:“不必去寻,寻也无用。”
原身若真的是妓子同哪个恩客的孩子,只能说明她的父亲不想要她。
而母亲……只怕见她是个女儿后,便也不想要她。
否则不会将她就这样留在船上,原身也不会不知道究竟谁才是自己的母亲。
这话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来,除却凉薄外只叫人心疼。
姜玥素来是个混不吝的,听到这里有意调节气氛,便对着琼荧问:“要不我给你当爹?”
艾九抬眸瞥他,眼神里带着点锋芒,语气也是淡淡的。
“滚。”他说。
姜玥摸了摸鼻子,无辜又尴尬地看他。
三人一起守岁,琼荧刚开始还只是趴在艾九怀里睡,后来便被他放到了软塌上。
艾九帮她除了鞋袜,盖了被子,让她的头顶在自己腿边。
他坐在塌上,一只手落在琼荧面上,为她挡下了屋中明烨的烛火。
姜玥大爷似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同他聊着朝中局势和日后安排。
未过七日,长公主重罪入狱,得恩赦后幽于长公主府,终生不得外出。
同日,长公主自杀而亡。
艾九听着暗卫的回禀,平稳地垂着眸子,眼底光华沉沉。
他承认,这一次,是他心急了。
原也没什么的,那些罪名是真的,长公主近来得罪的人太多,幽禁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最多三五个月便会在仇家的折磨下“病逝”。
可他却心急了,那个对着他的小姑娘下手的女人,他一刻也不想她多活。
宫墙厚重,小皇帝闻讯后沉默良久,才痛苦的应声。
也好,自杀而亡,好歹保住了身为长公主的体面。
……
尚未出正月便出了这样的大事,京城比起往年都要萧瑟不少,就连十五那日的花灯都黯了颜色。
琼荧早早地便换了衣裳,眼巴巴地趴在他书房的椅子上守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玩儿。
实际上这位还在识海里和零零讨价还价【再等最后一刻钟!】
狗男人要是再不理她,她就自己带着零零出去浪了!
【天还没黑呢!】零零嘟囔【主系统爷爷可是为了大人你才这么快就对着长公主下的手!】
这会子事情堆积起来,自然是要忙碌一点的,自家大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想着抛下主系统爷爷自己出去玩?
艾九看着手中的文书发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