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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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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沂脸色也垮着:“这不好说,福建离这儿太远,又遇上风雨天。”其实按照接到信的时间推算,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一路上两人忧心忡忡,都没有心思在说话。

    下了马车,那边郭氏和女儿也坐着马车到了,郭氏低着头不敢看老爷,一个劲儿往小程氏身后避,顾沂含笑地看了她一眼,引着众人进去。

    到了夜里,顾沂的妾杨岚正蹲在地上给婆婆余氏洗脚,顾沂坐在对面,手里端着盏茶,皱着眉慢慢地喝着。

    水凉了,余氏踹了一脚杨岚:“要冻死我吗?还不知道去添热水?”又看杨岚虽然低着头,眼梢一直偷偷去瞄顾沂,唾她一脸:“成天就知道想男人,没男人就不活了?”

    顾沂取来铜壶亲自给娘添热水,余氏冷笑着:“不是我挑剔,这屋子太冷,要是不把脚跑热乎了,你娘半夜冻死了,明儿就去坟上给我磕头吧。”

    这是在说把正屋让出来的事儿了。

    余氏本来住在正屋,炕烧得最旺,现在让给程太守他们住了,余氏搬到西厢房了。西厢房平时没人睡,炕都是冷的,屋子里也不烧炭盆,现在就算都点了,到处还都是凉飕飕的。



    第39节

    

顾沂道:“要不娘去我那屋歇?”

    余氏疼儿子不肯,心里对儿子有气,舍不得骂他,就一个劲儿踹杨岚,把她前襟、袖子踢得全是水。

    顾沂推她出去,蹲下来自己伺候娘洗脚。

    余氏笑着轻轻踹了他一脚:“就知道疼你老婆,不过是挨几下水,哪里就要了她的命。”

    顾沂笑着说:“娘喜欢踹她,踹死都没事儿,儿子就是怕您气着了。”

    “兔崽子!”

    余氏不让顾沂伺候,洗了会儿就让丫鬟把铜盆端了出去,把两条腿裹上手巾,放在熏笼上烤着,还是叹气。

    “都是那时候照顾你们兄妹俩落下的病根儿,就想着你出息了,临死前能享你两天福。”

    这还是怪顾沂把程太守他们请到府里来。

    顾沂安抚一通,余氏终于歇下,才掩上门出来,望着头顶的弦月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那可是五千两银子!

    他不敢和余氏提,只得先把什么委屈都自己忍着了。

    第二天,堂屋里,顾沂问程太守歇息得如何,程太守两只眼圈黑黑的,还是拱手笑着道谢:“难得睡了个好觉。”

    “那就好。”顾沂微微笑着。

    程太守自从昨晚看了密信之后,心就一直悬着,之前是早就打算投靠了北朝庭的,所以就一门心思地去巴结钱昱。现在又有了转机,他反而更煎熬了。

    顾沂知道他还在犹豫,笑着推了一杯酒过去:“家母没事儿酿的桂花酒,大人喝着玩。”

    程太守痛饮几口:“好酒!”

    顾沂笑吟吟地继续给他添酒,程太守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如今北军驻扎城下,大人怎么还能这么闲适!”

    顾沂呵呵一笑:“喝酒,喝酒!”

    又是一壶下肚,程太守身子热了,脑子也热了:“我就怕回头援军来了,再治我一个失职的罪名!”他现在就是里外不是人。

    想投靠北军吧,钱昱那边不肯表态。

    想继续跟着南朝廷混,可是他投降这事儿可是事实,守城将领投降,这就是叛乱,砍头灭族的大罪。

    真是进退维谷!

    程太守说着眼泪就流下来,抓着顾沂的袖子失声痛哭,顾沂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投敌确实是大罪,可大人要是诈降呢?”

    第二十六章本末倒置

    冯玉春最近心情很不好。

    他七岁被拉壮丁抓去当兵,胳膊还没刀把儿粗,就知道拿刀砍人了。到现在三十岁,混了个偏将军的职位。

    他这个职位是用命换来的,他张鄂算什么?

    他又不会打仗,大腿还没他一个汗毛粗,他一用力,就能把他脖子拧断。

    要真是个会行军用阵的,他也服气。可是从头到尾就没打过仗,三万人的大军,来的时候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他倒是成了三爷眼前的红人了。

    毛头小子没见过大场面,被人哄几句就云里雾里了,以后江山要是交在这种小子手里,呸!

    就着大葱吃完烙饼,冯玉春一抹嘴,插着腰出去,打算去关押女人的营子里找两个娘儿们调整一下心情。

    一头扎进营子里,早有几个窑姐儿听见风声,知道冯爷平时好的是哪儿口,那种葫芦身材上突下翘的从人堆里挤出来,叠着声唤着:“冯爷,好些日子没瞧见您了,可把奴家想得紧。”扑上去要把冯玉春的胳膊,被他一巴掌飞开。

    他今天突然想换换口味。

    看到这群小,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都是一个样,捏在手里是舒服,叫唤得他也舒服,可他就是腻烦了。

    以前觉得女人嘛,就是让人爽的,自然是要越像女人越舒服。

    他突然就想到了上回爷从帐子里带走的那个,难怪了,这些京里的爷什么花样没玩过?什么货色没瞧见过,这种艳俗的在他们眼里,只怕是最下等的货色。

    冯玉春自己把自己搞得没了兴致,掉头要出去,突然在人堆里看到一张泽白的小脸,一双眼睛大的下人,模样谈不上多好看,至少不是他喜欢的那款。

    但是他就是挪不开眼了。

    上下打量一番,众人就都懂事地让开了,让他能仔仔细细地看她。

    他越看,心就跳得越快。

    张鄂,你不是找着个宝贝吗?

    爷爷我今儿也找着一个,看是你的那个厉害,还是我这个厉害!

    “带走!”

    小顾氏被人带下去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又被人带过去给冯玉春看。

    冯玉春上下扫视着,眼神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割在她身上,看一次,她的身子就往后缩一下。

    “怎么胆子这么小!”冯玉春眉头皱成川,那怎么伺候三爷,“把头抬起来。”



    第40节

    

小顾氏不敢,身子抖成筛子。

    冯玉春烦躁地摆了摆手:“带下去先关起来,不要喂她吃东西。水也不要给她喝。”天色不早了,这会儿吃下东西,等下送过去在三爷面前出丑那就没劲儿了。

    张鄂知道冯玉春挑了个人,自己没享用,反而打发人给她烧水洗澡换衣服,一笑就算,冯玉春是个武将,自然要在疆场上建立功业,他的主子不是三爷是皇上。

    怎么能和他比?他原本就是三爷府上的人,生死荣辱都系在三爷身上。

    何况,他真的觉得就是送了一个女人,三爷就能重用他了?

    三爷可不是那种人。

    张鄂知道,现在在三爷眼里,他不过就是个好用的奴才罢了。可是也只能先冒了个头出来,才能显出真本事不是?

    冯玉春这样,实在是本末倒置了。

    三爷也瞧不上他,摆不好自己的位置,这种人三爷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小顾氏缩在帐子里默默流泪,冯玉春还特意让平日伺候他的一个窑姐儿云柔陪着她。

    云柔心里泛着酸,这算什么事儿?

    不过脸上还是挂着职业的微笑:“这是姑娘大福气啊,姑娘知道那位姜姑娘吗?”

    小顾氏一直埋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云柔心里冷笑,这人啊,面上瞧着再天真无害,骨子里谁不是喜欢权利富贵的?

    “姑娘要是伺候好了爷,那姜姑娘算什么!”云柔见说这个她有兴趣,就故意夸张地说。

    小顾氏一直都瞧不起姜如意,小时候听人说她哥哥以后要讨一个瘸子做媳妇,她就恨死姜如意了。

    后来她知道她每年过年穿的新衣服是姜家送的,还听姜家的人说,他们小姐这个款式也做了一件呢。她面上笑吟吟的,到了半夜,就用剪子把衣服绞成碎布。这样的瘸子,家中再有钱财又如何,她是配不上哥哥的。

    云柔见她终于不哭了,取了胭脂放在掌心里揉匀了,轻轻抹在她的眼角两腮,小顾氏自己接过来,用手指沾了一点,慢慢涂在唇上,又端着镜子抿了抿两鬓的碎发。

    云柔是见过姜如意的,小顾氏美则美,跟那位比,还是不行。

    但是她笑着说:“哪就见着这么美的人,我还以为是天人下凡呢。”

    冯玉春在外头咳嗽一声,外头天已经全黑了,云柔牵着小顾氏出来,她的手冰凉,还是有些微颤。

    云柔心里鄙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野心倒是挺大。把人往冯玉春那边一推:“我的差事儿可算办完了,你验验货。”

    冯玉春看了一圈,见她果然比傍晚有了些精神,满意地拉过云柔的手,放在鼻子底下狠狠嗅了嗅,又重重亲了两口,伸手在她臀上一掐:“回头我来找你。”

    云柔媚笑着在他脸上一呸,扭着腰走了。

    冯玉春带着小顾氏求见的时候,钱昱正在和姜如意用晚膳。

    张鄂一尊大佛似的立在帐子外头,冯玉春看了就撇嘴,张鄂反而笑容可掬:“您来的不巧,先等等吧。”袖子一筒,看也不看冯玉春后头跟着的那位,刚才怎么站的,现在还那么站着。

    那就等呗。

    冯玉春皮糙肉厚不怕冻,小顾氏一会儿嘴唇就紫了,身子抖成筛子,听见里头传来一串笑声,低沉的男声还有绵绵细细的女声。

    两刻钟的功夫,里头终于撤了膳,冯玉春抬腿要进去,张鄂伸手一拦:“大人又忘了。”

    钱昱饭后要练字,雷打不动。

    冯玉春只好再等,又过了半个时辰,里头叫水洗漱,张鄂进去回话,顺便说了冯将军在外头等着。

    钱昱奇怪道:“什么事儿?”

    张鄂低着头说小的不知道,钱昱用热帕子擦着手,偏头看了眼外头,点头道:“叫他进来。”

    袅袅倩影徐徐跪在钱昱下首。

    冯玉春屈膝半跪,不敢抬头看上面。

    钱昱半天没说一个字,冯玉春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边上那个姑娘。

    钱昱是在看屏风里头的那位。

    过了一会儿,冯玉春听见上头钱昱说:“行了,把人送到旁边小帐子去吧。”

    冯玉春大喜,想再说两句吉祥的话拍拍马屁,挨了钱昱一脚踹:“还不滚?”

    人都出去了,钱昱慢悠悠地让人伺候着洗漱完,又端着茶碗状似品茶地优哉游哉喝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慢条斯理绕到屏风后头,只得了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他笑,掀开被子,用冷冰冰地手去冻她,姜如意被冻得一个哆嗦,赶紧窜过来,两只爪子抱着他的:“怎么这么凉?”

    钱昱由着她给他暖手,眼睛落在她圆润的肩头上,低头,啃了一口。

    姜如意倒抽着气,急着把手抽走,钱昱笑:“怎么?刚给爷暖了一会儿就要跑。”

    看她大半个肩膀露在被子外头,伸手给她掖了掖,就看到被子角皱皱巴巴的,不禁失笑,改成拧她肩膀上的:“你啊,要爷哄你多少次,以后进了府里头,一个个的人,怕是几十床的被子都不够你拧。”

    姜如意是听见“府里”两个字就毛骨悚然。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就当成是谈恋爱,反正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等到时候他撤营走了,可以看成分手,这样就不存在小老婆、小三儿之类的问题了。

    所以这些日子她都尽量心安理得地面对着他,可是一旦出现了某个姑娘,就不得不把她拉回现实。

    她心里明明是不高兴的,她竟然会把她们当成是第三者!

    可笑!可是她有毛线资格啊。她和她们根本就是一样的啊!

    可是如果要她把钱昱往别的女人面前推,抱歉,她怕死,但是她不贱。

    钱昱要睡谁,主动权在他,不是她说两句话就可以改变的,很可能还会触了他的逆鳞。



    第41节

    

人家睡你,是给你面子,给脸不要脸,你还去劝他去睡别人,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她几度觉得清宫剧里看得那些贤良妃子劝解皇帝雨露均沾,纯粹就是脑抽,就像是在公司里,老板看重你信任你,把这个项目交给你,可是你说不行啊,老板你得保证公平性,要设立一个竞赛,胜利者最终接手这个项目。老板不会说你品行高洁,而是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索性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大着胆子,摸索到钱昱的脑袋,抱着他的头啵啵亲了两口,只把他亲得都愣了。

    她说:“爷今晚是我一个人的。”

    钱昱回亲了她两口:“好,今晚爷是意儿一个人的。”

    意儿是如意的变种。

    床上嗨的时候钱昱喜欢给她取各种名字,乖乖,宝儿之类就算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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