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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爷今晚是我一个人的。”
钱昱回亲了她两口:“好,今晚爷是意儿一个人的。”
意儿是如意的变种。
床上嗨的时候钱昱喜欢给她取各种名字,乖乖,宝儿之类就算了,平时不能喊,这个意儿他越叫越顺口,就保留了下来。
小顾氏被安置到姜如意之前的小帐子里,冯玉春还是让云柔过来伺候她,云柔掀了帘子就道喜:“姑娘好福气。”
小顾氏并着膝盖坐在塌底下的小椅上,垂着头,脸红扑扑的。
她这样,云柔也高兴,以为真交了大运了,连冯玉春也这么以为的,所以派云柔过来教教她房里面的事儿。
第二十七章老司机
老司机云柔看一眼就知道她是个还没过破身的,笑吟吟地上去,在她耳畔耳语一阵,小顾氏瞬间脸红到了耳朵根,两只手指头来回绞着,咬着唇不说话。
这回云柔还真是看走了眼。
小顾氏早就偷偷和她定过亲的赵二少动了真刀真枪,因为有过一次,现在才会更加害羞,她刚才跪在地下,只偷偷抬头用眼梢看了眼上头,只看到一个袍子角。
但是她听见那位爷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起伏,但一定是个年轻的公子。
她与赵二少的婚事本来是不成的。赵家祖上是大户,现在虽然萧条了,但还是大户人家的派头,赵二少嫡子嫡孙,模样生得也好,赵太太原本给他想看的是另一户的女孩,父母健在,主要是家里人都是读书的,养出来的姑娘自然懂规矩。
但是赵二少嫌人家姑娘长得不好,不应这么亲事,他只喜欢卖豆腐的余的闺女小顾氏,总是让小厮送些首饰、玩意儿、好吃的来给小顾氏。
小顾氏跟这顾沂学过几天字,自己暗下决心练了一手簪花小楷,就写在绣样上,然后按着绣样把字绣到帕子上头,偷偷抛到墙那头,赵二少接住,帕子上染了女儿的香气,又看上的字,是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
赵二少就非小顾氏不娶了,赵太太没办法,只生了这个一个独苗儿子,长子又是姨娘出的,早就成婚,要是再生了孙子,可就成了长孙了!赵太太非得把这口气给争了,嫡长孙只能自己亲儿子生!
拖着一些日子只能应了。
有了婚事,俩人就不忌讳了,一回赵二少又捧着几匹好缎子来瞧小顾氏,往她香喷喷的绣房一坐,什么事儿都水到渠成了。
小顾氏也是一门心思地等着嫁进赵家做少奶奶,享清福。
今天之前,她还等着赵二少把她救出去。
可是她现在一点都想不起赵二少的模样了,她的脑子里只有刚才看见的那双玄色的靴子。
还有刚才帐子里吃饭时,传出来的笑声。
她的脸更红了,映在烛火下,都把云柔给看愣了:“好姑娘,真真儿是个美人。谁见了你,都得把魂给丢没了。”
那头,张鄂在主帐守到下半夜,换成黄丫接班,看她又是一脸的不忿,气得张鄂骂道:“收起你那副怪样子!”
黄丫怕怕地缩了下脖子,张鄂又觉得自己说话太冲动,现在得罪她,就是为以后自己使绊子,连忙放声音:“你家主子都没事儿,你瞎操什么心呢?”
“再说了,三爷不是还歇在这儿呢吗?”
黄丫点点头,话虽这么说,可是人毕竟安置到了那个小帐子,黄丫觉得恶心!那是姑娘住过的地方。她算什么,凭什么她去住。
张鄂见说不通,摇着头提着灯笼去了,有些话,跟她也说不明白。
人是冯玉春送的,这次比不得上回送的那几个窑子货,这个一看就是费了他一番心思。三爷为人,从来都是面面俱到,不管瞧没瞧上,都会把人给留下。不是怕驳了他的面子,而是三爷喜欢把事儿做的漂漂亮亮的。
就和程太守送女儿过来一个道理,三爷一定会把人给留下,表面上看着这事儿就圆满了。但事后到底宠幸不宠幸,就另说了。
军营了,三爷底下就是他张鄂和冯玉春了,没理由三爷收了他送的人,不收冯玉春的。三爷收人,这是拦都拦不住的。
这只是在军营里,以后回了京,巴结三爷的人更多,那美人儿可就不是一个一个送了,而是一批接着一批。
就凭黄丫刚才的那模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算了,个人各有各人活,姜主子估计也不是个省心的,他也没那个本事去指点她们。
路过小帐子,里头的灯还亮着,张鄂寸步不停,一路回了自己帐子,里头胡军医正在就这茶吃他桌上的点心。
“孙子,又来偷我口粮。”张鄂吹了灯笼坐下,随手抓了把酥糖嘴里。
胡军医心里骂他饿死鬼投胎,笑眯眯地说:“慢点吃。”小心别噎死。
张鄂胡吃海塞,吃到打嗝才停下,看着胡军医:“您过来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胡军医笑着给他满上茶:“听说,今儿冯将军往三爷那里送了个人?”
张鄂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茶杯,拖长声音叹了口气。
“不是那位有什么事儿吧?”胡军医半颗心提起来,他本来是想一辈子就跟着军营走了,风餐露宿死在哪儿算哪儿。
可是张鄂给他递了根绳子,把他往上头带了带,走了这第一步,就想着走第二步了。
张鄂把吃进嘴里的茶叶吐出来,皱着眉:“这事儿,我也拿不准。”
他这话三分真,七分假。
他跟了钱昱也有几年了,钱昱十五岁出宫开府,他十八岁就进了府里做幕僚,府里幕僚不少,钱昱对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但是他们一个个挤破脑袋要露脸。可不就得凭着劲儿去摸这位爷的脾性?
可惜他偷偷观察了整三年,还是个一知半解。
第42节
爷哪天腻烦了姜主子,一脚踢开,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今天这位,爷是瞧都没瞧一眼,可怎么就安置到那个帐子了呢?
胡军医剥着煮花生,扔进嘴里:“那就等着呗,反正我是上了这条贼船了,有人要过来掺和,大不了就把挡了路的给扔下去呗。”
“你要干什么?”张鄂可不敢在三爷的眼皮子底下害人。
胡军医狠狠嚼着花生米:“哪儿用得着咱们动手,人家等不及了,自己就会冒出来了。”
张鄂想了想,过来时那小帐子的灯没熄,是在等着三爷过去?
这一旦有了争宠的心,再去姜主子比,算是已经输了一半,剩下那一半,看她自己怎么作了。
第二天一大早,主帐刚点了灯,小顾氏就过来请早安了。
不过人还没挨着帐子边儿,就被张鄂一脚给踹走了,不骂小顾氏,骂伺候她的人。
就隔着一道帐子,云柔跪着听训。
“姑娘不懂规矩,你不知道劝劝?”
“再有下次,你脑袋也不用在脖子上待了。”
张鄂咬牙切齿地放了几句狠话,她要争宠什么他也不能拦,但是早晨头这么过去,冲撞了爷,惹了爷不高兴,倒霉的还是他!
下作玩意儿,想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昏招儿?
云柔故意把领口拉得大开,跪下的时候狠狠扭了几把腰肢,抬起泪盈盈的眸子望向张鄂。
倒把他看得一哆嗦,也不知道老冯这颗脑子是怎么长得,要给爷送人吧,身边放个这种货色伺候。存心用来恶心三爷的吗?
张鄂没敢再看她,他怕下一刻她就要抱着他的胳膊黏上来了,真是跗骨之蛆,恶心又难缠!
“十个板子,自己下去领了吧。”
云柔气得把两边牙根咬的酸软,等张鄂走远了,爬起来冲他方向狠狠一呸:“狗仗人势的东西!”掀了帘子待要进去,过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士兵,手里持着军杖:“姑娘,请吧。”
十个板子不比翠红楼妈妈的竹板儿,而且云柔七岁入窑,一直到十二岁上台,从来就没被打过,后来陆续有了恩客,妈妈就更不敢打她了。只有那些干粗使的丫鬟嬷嬷才会挨打,也不过是用细细长长的竹藤儿,隔着衣服在身上打几下就算了。
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军杖,那是用来行军规的,云柔尖叫一声,捂着脸扭头进去找小顾氏帮忙。
两只胳膊分别被人一拽,动不了了,她看着那板子,别说十下,就挨那么一下,身子骨儿就废了,哪里肯就范,抬起爪子一通乱挠,又伸着脖子去咬。
“臭娘儿们。”一个兵不耐烦了,一把扯住她头顶的头发,狠狠一提:“早打完早了事儿,再惊动了里头的爷,那就不是十板子的事儿了。”
下午,胡军医派了个徒弟过去找张鄂,说是小帐子里那位想求一味金疮药。
张鄂冷笑:“她也是敢开口,金疮药?她是个什么身份!”
小徒弟被他笑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张鄂又道:“你师傅给了吗?”
“哪儿能啊!不过是随便抓了些草药拿去糊弄罢了。”小徒弟卖乖。
“狗东西!”
也不知道他骂得是谁,小徒弟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张鄂从兜里掏出来一小锭银子,算是给他的跑腿费:“告诉你师傅,就说我知道了。”
小徒弟一点不敢耽误,脚底生风回去,把张鄂的反应有模有样给胡军医学了一遍,一分不增一分不减,还把那锭银子恭恭敬敬奉上了。
“你张爷爷赏你的,收好就是。”
小徒弟乐开了花,继续卖乖:“师父,您说小帐子那位成不成啊?”
胡军拍了他一巴掌:“狗崽子,什么混话都敢说!”小徒弟知道师父没生气,所以脸上还是挂着笑,脸又奉承了好几句。
胡军医笑容可掬地继续捣药,金疮药,主帐子里头的那位正要着呢。
也不知道这位顾姑娘,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小帐里头,小顾氏让云柔躺到她的,云柔不能躺,只能趴着,额角一个劲儿地冒冷汗,小顾氏用毛巾给她擦着:“再忍忍,待会儿子药劲儿起了就不痛了。”
又用扇子给她扇着伤处,云柔感动,仰着脖子满脸泪痕地看着她,连声道谢:“我不过是一条烂命,哪里就让姑娘这么照顾了。”
小顾氏柔声道:“自打昨儿个起,我就把云柔姐姐当成自己的家人,快别说这种丧气话了。”
云柔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陈杂的坛子,什么滋味都一块儿涌上来。
小顾氏用袖子给她擦着泪:“瞧瞧,眼泪怎么就这么多,你再哭,又把我的泪也勾出来了。”
云柔有点心虚,她来伺候她的时候还存着二心,男人嘛,不都是喜欢快活嘛。在她眼里,云柔就是个雏鸡崽子,单看还有几分趣味,可是她们两人要是站在一块儿,再那么一比。
到时候爷儿们喜欢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她心里也存着几分不甘,眼见着翠红楼年轻的越来越多,她是有些恩客,也知道什么是色衰爱弛,得趁着现在还有些姿色搏一搏。
那姜姑娘是个瘸子,如今这么风光。
她云柔怎么就不行?
她今儿个劝着小顾氏去请早安,七八成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自己能冒个头出来。
不知道她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才故意这样,还是真的以诚相待?
云柔看着小顾氏那双纯粹的眼睛,有些不明白了。
第二十八章有喜
第43节
姜如意确实是需要金疮药。
罪魁祸首在屏风那头的书桌上看军务,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实在让姜如意不能把他和昨天晚上的那位重叠在一起。
根本就是两个人啊!
她的腿就是这么给被他给弄伤了。
而且不是左腿,是另外一条从小到大就没出过毛病的腿。
现在好了,两条腿都坏了,以后出门靠坐轮椅了。
她坐在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点心,突然心生一计。
如果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他会不会就会腻烦自己了?
她忍不住都要给自己欢呼了,在心里给自己地点了个赞,开始拼命往嘴里塞东西,一盘玫瑰酥没一会儿就一扫而空。
在她第四次让黄丫给她送点心的时候,钱昱终于把手里的笔放下来,绕过屏风,朝床的方向走了过来。
姜如意正捧着一碗羊肉汤,就着馍馍喝汤,里头还洒了胡椒粉!
能敞开肚子大吃大喝,实在是太幸福了,就是少了点香菜。
她还要喝,然后碗被钱昱用手盖住了:“不许喝了。”
她巴巴地看着他把碗和馍馍都接了过去,三两下嘴里,灌了口汤,咽了下去。
“回头积食,又要闹。”钱昱瞪她一眼,把碗递给黄丫,接过手巾擦了擦嘴,道:“给你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