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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簪-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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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哥师哥,你忘了,今天放榜!”吕太白嗨呀一声,扑上来一把捞住他手腕,仰头讨好道:“走走,你陪我看!”
  “谁是你师哥?”顾安南不是很想去,长指在他额头吧嗒一弹:“要你考中了才是师哥!”
  海圣人在后边笑骂了几句:“一天到晚吵个没完,滚滚滚,看榜去,少在这烦我!”
  顾安南心说老子好不容易做个梦能多看老头儿两眼,竟然还要被这白胖子横插一脚,心里十分不愿当即就要闹,不料梦里的白胖力气竟然大得出奇,连他都反抗不得。
  直到他被直挺挺地“拖”了出去,海圣人还在后边的小院里喊:“回来带点香菜根!小崽子听见没有?!”
  “听见了!”吕太白扯着嗓子嗷嗷应答,活像条野狗似地带着他未来师哥往兴道坊冲:“快快,早点到占个好位置,说不定还能瞧一眼白公子呢!”
  白公子?
  梦里的顾安南警醒起来,嫌弃地想,该不会是那个白公子吧。
  兴道坊边,朱雀门下,皇城高大威严的红墙上贴着一张又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到处都是激动大笑又或哀声恸哭的举子,人群挤得仿佛猪圈里待宰的小乳猪,带他来的那头吕太白已经不知哪里去了,顾安南“随波逐流”地被推着往前走,瞧见了那个坐在皇榜下的年轻公子。
  肤色白皙,眉目轩昂,举手投足优雅清隽,一言一行动静成章。如果“芝兰玉树”这四个字能从纸片上站起来,想必就是他这个模样。
  这便是长安白氏的长子嫡孙,今上潜邸时的伴读郎君,普天下最受赞誉的王朝新星——
  白溪音。
  他一身深绿官服,越发显得行止稳健,即便是同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举子说话,也是眉眼温和,慢声细语。
  这是出身名门的世家修养,从小在街上讨饭的顾安南是学不会的。皇城里的小帝姬笑着嫌弃过他好几次,叫他走路慢些,玉冠戴正些——但他就是做不惯。
  “你们呀,”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了家里那老头儿嫌弃又心疼的目光:“你同帝姬哪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顾安南心口一阵闷痛,疼得他几乎要喊叫出声。
  是啊,我不是。
  他小时候是一身污秽的浪荡子,长大了是满身血腥的拳奴儿;熬到后来,成了暗夜长安的黑市主,手里不干不净的血孽数也数不尽,而活在夜晚里的他,总是穿上一身金甲,去阳光里与她相逢。
  世界仿佛一条非黑即白的线,将他们分隔在了平行的两端。
  可装出来的干净,是干净吗?
  如果暮芸真的嫁给了白溪音这样的人,她还会走到今天这个国破家亡的境地吗?
  顾安南迷茫地站在梦境中心,周遭的一切飞速变换,他的整个记忆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自己人在哪里——
  分不清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
  梦外。
  帝姬暮芸,也即新晋的牧公大娘子,正在接待难缠的访客。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说话也是一样算数,这你心里应该清楚。就非得见到牧公本人不可?”
  客位主座上,仙气飘渺的男人放下茶盏,如空山流水般的声音说道:“是。”
  “也罢。”暮芸起身转入后堂:“那我亲自为你催一催便是了。”
  然而还没等她到后面喝上一盏凉茶,何三道人已先顶着一脑门的官司冲了进来,脸上的神情都不能用“慌张”来形容了,应当说是“惊恐”。
  何三道人两爪紧紧握在一处:“主母啊,有个事我真不知该怎么同你说——大帅他……”
  暮芸疲惫叹道:“叫牧公。”
  “嗯嗯,”何三道人带了哭腔:“牧公他被银烟大师毒傻啦!”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放心,没有失忆情节——但!
  下章即将出现一个一米八巨型牧公嘤嘤怪!
  ………………
  另,全文预计110章左右!感谢宝们支持!(放掉楚淮的原因在下一卷中会提到哒~)


第70章 聊赠一枝春(二)
  暮芸赶到东院正房的时候; 闲杂人等早已被肃清干净;她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发现顾安南正在偷他自己桌上的点心吃,一不小心偷多了; 咳得惊天动地,险些将自己噎死。
  “……”暮芸:“……怎么回事?”
  银烟大师同何三道人站成一排; 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一边的姚谅哭得喘不上气:“银烟大师莫不是个卖假药的吧!两刻钟前大帅醒过来; 忽然谁也不认识了!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拐孩子的!”
  他越说越激愤,揪着银烟和尚的僧衣大哭:“你把我好端端的大帅还来啊啊啊!”
  银烟大师又不会武,被他个半大孩子拽得猛烈摇晃,活像个风中摇摆的干树叶:“阿弥; 阿弥陀佛!何道长那根金针也有份!”
  “……等等!”暮芸一手扶额; 一手扒着姚谅肩头:“不着急哭丧,先把话说明白; 是离魂症吗?”
  听说有些人在强刺激下会猛然将前尘往事忘个一干二净,有些人三五日就能好,有些人则一辈子也恢复不过来。当年宫闱中便有后妃得过这种病; 临到死都没能把记忆全都找回来。
  如今大战方休,他这个主君名声大震,下一步前来朝拜的各州官府和闻名而来的人才绝不会少;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忆……
  那麻烦可大了。
  “差不多吧; 但他情况不大一样。”
  何三往里瞧了一眼; 看见他家大帅刚刚自己拔了屁|股针; 似乎开始准备上树摘果了。何三的脑袋疼得嗡嗡作响:“……他倒是没有失忆,但是所思所想好像回到了孩童时期。”
  暮芸深吸一口气; 美艳的脸上眉峰一挑:“听不懂。”
  何三绝望地抓着头发喊道:“他傻了!变成五岁小孩了!”
  “殿下也不要责备何道长; ”银烟大师立即和稀泥道:“应当就是药效过于猛烈的缘故; 最多不超过三天,必能恢复。”
  暮芸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三天?”
  漂亮和尚笃定道:“三天。”
  “那好,来人。”暮芸挥了挥手,暗处登时冲出一队五大三粗的士兵来:“将大师捆了,丢到崖州刑部的私牢里去。他什么时候好,你就什么时候出来。”
  银烟和尚不料她竟然动真格的,佛珠都转慢了两颗,何三道人赶紧道:“不成不成,明日还要让大师去归云关超度亡魂呢!这怎么使——”
  暮芸淡声打断了他:“银烟大师,昔日你明着为朝廷效力,暗地里却私自联系起义军;如今你在顾军办事,却又治坏了主君。”
  她在陆银烟讶然的目光中走上前去,替他抚平了衣领,微微侧着头,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他要是好了,咱们权当此事没发生过;他要是好不了——”
  后面的话隐没在风中,一向稳重淡然的银烟大师却遽然放大了瞳孔。
  暮芸挥挥手,士兵们立即将人拖走了,何三十分有眼力地抓住了姚谅的衣领,讪笑道:“我去送送大师。”
  “何道长,还有你。”暮芸一手已经搭在了门环上,微微侧头,耳上的明月珰划出一道令人心惊胆战的弧度:“今后,牧公的路还有很远,早晚有一天他会坐在那个位置上。”
  何三道人立即站直身体,垂头肃容道:“是。”
  暮芸鸦羽般的睫毛缓缓抬起,在她那双妩媚天成的眼中投下一道莫测的影:“我知道你们一同起家,感情很深——但今后有外人在时,最好还是注意分寸。”
  何三道人的冷汗簌簌落下,头点得越发低:“是。今日那根针是我一时……”他紧张无比地抬头,却忽然发现暮芸没再听,立即说道:“主母的话我都记下了——我先去前厅待客。”
  他带着姚谅飞速踏出了这个院落,关门时却看见,这位方才还镇定自若的殿下关注着门内的动静,侧脸上竟然现出了几分惶然。
  那种急迫与关切绝非做伪,何三明明受了一通教训,却不知怎地,心头却仿佛有一块大石落地一般,欣慰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姚谅哭得直打嗝:“大帅都被毒傻了!”
  何三带着他跨出了两道宅门,将沿路守着的护卫婢女们都嘱咐了一遍“近期不可打搅主君休息,全在外院伺候”,好好一个军师,琐碎得好似寻常人家的老妈子。
  “嗳呀,假和尚不都说了是暂时的吗?”何三拍拍他后脑勺,高深莫测地说道:“他傻几天不要紧,伤几天也无所谓——最要紧的是能让殿下心疼他。”
  姚谅茫然:“可兵书上不是说,为军将者切忌儿女情长吗?”
  何三哼笑:“兵书懂个屁!兵书能教你怎么无坚不摧吗?”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个没有致命弱点的人;而这个弱点,又往往和内心最深层次的欲望挂钩。
  符盈虚的弱点是想揽尽天下财色,楚淮的弱点是想当神一样的救世主,南边残余朝廷里那位白首辅的弱点则是想要重整江山。但顾安南不大一样,他的弱点就一个——
  帝姬。
  如今逆鳞已经被苍龙握在了手中,他总算是有了与天下群雄正面交锋的真正资本了。
  “我的傻大儿呦,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小谅呀,一会儿你去找柳四娘,让她这几日亲自来送饭,别叫外人进去。”
  何三一边嘱咐姚谅,一边露出老父亲般慈爱的笑容,从袖口里将那张小纸条摸了出来,看着那名字说道:“行了,咱们先去会会这一位……姚谅!姚谅先别跑!去把谢将军给我请来!”
  ………………
  正院。
  盈盈如玉的纤纤手推开褐色的门扉,在安静的小院里散出“吱嘎”一声响;浅金色的裙摆泛起小小的涟漪,在打开的门扇里露出一个角。
  她推开了门,却没走直接走进院子——门后的枝条唰地抽了个空,惹得她一阵好笑。
  “我的大帅,”暮芸方才被银烟跟何三惹出来的气一下就没了,对着那个躲在门后偷袭未果的高大身影问道:“这是捉迷藏呢?”
  顾安南身高八尺,宽肩窄腰,身上只有一件玄色绸布里衣,还是上次换药时她亲自选的。冬日寒凉,他冻得全身都在发僵,越发显得肩是肩腿是腿,结实得好像能再打两个楚淮。
  “你是来买我的?”人高马大的顾大帅无辜地瞪大了眼睛,平日里暗藏凶戾吓破千军万马的眼里水雾盈盈:“是要吃我的肉吗?”
  他眼中波光粼粼,目光可怜破碎,两手握着树枝抱在胸前。手指不自觉地交缠握紧,像个小狼崽一样防备道:“我,我绝对不会跟你走!”
  暮芸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要不给楚淮写信,让他来一趟瞧瞧吧。”暮芸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他当场笑死,咱们就都省事了。”
  “楚淮又是谁!”小·顾安南紧张地甩开她试图拉住自己的手:“是要吃人肉的贵人老爷吗!”
  “……行啦,这就只有咱们俩,别装了。”暮芸转身往屋里走:“快进来!喔喔好冷。”
  她迈进了正屋,将他被褥里的汤婆子捞出来暖手,一回头却发现人没跟进来。顾安南还是紧张地站在院门后边,后背紧紧贴着墙皮,脸色苍白得要命,下唇不住细抖。
  他还是成年男人的音色,语气却很急促,断句也比平时更碎:“我不想被吃,也不会被吃!你怎么说也没有用!”
  暮芸终于觉察出不对了。
  “你……”她抿了抿唇,站在门边,试探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顾安南眼睛乱瞟了两下,明显是慌了,很戒备地喊道:“我不告诉你!”
  暮芸一双美目微微眯起,眼尾上挑的红色浅线勾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猜测。
  ……该不会是真的吧。
  这厮真的傻了?以为自己只有五岁?!在他刚刚当上牧公的时候一下变小了?!
  一时之间,暮芸脑子里过了无数个诸如“该怎么和下面这群武将解释”,“谁去答对前来朝拜的各州郡守”,“真要是傻了该怎么镇住崖牧并南境九郡”等等问题。
  最后在看到顾大帅那双“小鹿”一般清澈干净的眼睛时,全都变成了一句隐秘的脏话。
  ……敲,好可爱噢。
  她低头轻轻咳了一声,把漾到嘴边的笑意稍微一压,抱着那个小汤婆子故作严肃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姓顾,没错吧。”
  小·顾安南更慌了,把树枝紧紧抱在胸前,被挂在门后的宙沉显然也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被一根枯树枝分了宠。
  “我呀,我数三个数。”暮芸伸出三根手指摆了摆,欣赏着他的害怕微笑道:“要是等我数完了你还不进来,我就第一个把你卖掉!”
  小·顾安南:“我不!”
  “一。”
  他吭哧吭哧迈了两步,面红耳赤:“你唬我!这里本来就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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