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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事后岳丈知道了,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事件顺利,他就是一国储君,岳丈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翻脸。
少女冷冷道:“我嫁到苗疆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六皇兄难道要我抗旨不尊吗?”
“絮儿,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着你去和亲了。”
看着男人肆无忌惮的眼神,冯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冷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第003章 复活
李则笑得意味深长:“絮儿,这些事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反正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害你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住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本王就带你回京。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多陪你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他们说,”
说完这话,李则转身施施然走了。
听到门被落锁的声音,冯姝一下子跌坐在床边,浑身一阵阵发冷。
六皇子的意思,是不准备放她离开么?
她被软禁在此处,和亲的事肯定黄了,那整个西平侯府岂不要遭殃?
不行,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又有脚步声传来,冯姝坐在床边没动,一双眼睛紧盯着门口。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那丫鬟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冯姝闻到一股香味,眼睛往托盘里瞄了瞄,发现托盘上面放着一碟子酱牛肉,一碟子青椒炒兔肉丁,另外还有两样蔬菜和一碗白米饭。
“姑娘,请您先用饭吧。”
这一个月以来风餐露宿的,冯姝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别开脸道:“拿走吧,我不饿。”
丫鬟劝道:“姑娘,再怎么样身子骨也是自己的,您多少吃点吧。”
冯姝掀起眼皮,再次瞄了瞄那几样饭菜,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六皇子虽然不是什么善茬,倒也不至于在饭菜里下毒,既然想逃跑,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跑的。
“那好吧,给我端过来。”冯姝平静道。
小丫鬟险些控住不住脸上的表情。
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劝说,没想到这姑娘如此爽快。
“发什么愣?拿过来啊!”冯姝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丫鬟回神,急忙走过去,把饭菜一一摆在了床边的小几上。
冯姝也的确是饿了,拿起筷子一阵风卷残云,转眼就把几样小菜吃了个精光,看得一边的小丫鬟目瞪口呆。
身为一名见多识广的丫鬟,她还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贵女。
吃饱喝足了,困意就上来了。
冯姝暗想,反正也要等到天黑了才能跑,何不先睡会儿养足精神?
她打了个呵欠和衣躺下,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冯姝躺在那儿,听着耳边的嘈杂,心头升起疑惑。
她记得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小院子里,那儿就守着几名护卫和一个小丫鬟,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目却是一片漆黑,一股烧纸的味道直往脑仁儿里钻。
她定了定神,忽然明白过来,她竟然躺在一口棺材里。
她想坐起来,可浑身却使不上劲儿,想喊又发不出声。
房间里进进出出的全是人,听声音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冯姝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借着从棺材缝隙处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她微微偏过头,看向放在身侧的手,随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少女的手像水葱,尖尖十指上涂着淡粉色的蔻丹,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却不是她的。
冯姝眨了眨眼睛,终于回过味儿来。
那日,她被六皇子囚禁后,最终还是给害死了,现在虽然活了过来,却换了个身份。
一个少女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姑娘,若是您真的喜欢表公子,回头跟老爷说一声,老爷肯定会答应的,您怎么做出这种傻事?现在倒好,表公子好端端的活着,你却丢了性命,嘤嘤嘤——”
这少女一边哭诉,一边咒骂,冯姝听了半日,已经把目前这具身子的身份大致听了个明白。
这具身子是定安侯冯远章的嫡长女,和她同名,生母很早就病逝,冯大姑娘便一直住在南河的外祖家。
冯大姑娘自幼订下一门亲事,几天前,父亲定安侯忽然派人来接她回去商议婚事。
可冯大姑娘自幼和表哥一起长大,早就芳心暗许,眼见两人无缘结为夫妇,便双双相约跳河殉情。
结果冯姑娘溺水身亡,表公子却被人给救了上来。
冯姝暗暗摇头。
这冯大姑娘可真够傻的,她死了,那表公子却好端端的活着,这不是白死了吗?
因为这位表姑娘是寄居在外祖家,加上又没有成年,按规矩是不好办丧事的。
但人死了,一点仪式不办又说不过去。
所以冯大姑娘的大舅夫怀宁伯便做主,把她的灵柩放在这个闲置的后罩房里,草草设了个灵堂。
随后便派人去定安候府报信,只等定安候府来了人,再商量怎么下葬。
冯姝在棺材里憋了半天,早就憋坏了,等到手脚有了点力气,便挣扎着爬了起来。
外面月光皎洁,廊下挂着白色的灯笼,刚刚哭泣的是冯大姑娘的贴身丫鬟紫陌,哭了半日大概累了,正趴在一边睡觉。
距离棺材不远的地上摆着个火盆,两个守夜的婆子正在烧纸。
一阵风吹来,火盆里的纸灰便打着旋儿飞了起来,更增添了几分阴森。
一名婆子似乎听到什么动静,疑惑地抬起头来,便看到黑漆漆的棺材盖忽然动了起来。
她倒吸一口气,哆嗦着手去拉另一名婆子:“王妈妈………”
王婆子正在打盹儿,被李婆子吵醒了颇有些不耐烦:“我说李二家的,不是说好了吗?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李婆子一脸惊恐,哆嗦着手指着前方:“你看,动了………”
王婆子疑惑地回过头,就看到黑漆棺材盖缓缓移开,一名少女从里面跳了出来。
“啊——”王婆子惨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鬼啊——”李婆子同时尖叫出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趴在一边睡觉的少女也被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少女,同样吓了一跳。
不过,小丫鬟的胆子比两个婆子要大得多,稍一迟疑,便扑通一声跪下大哭道:“姑娘,婢子知道您死得冤,您放心,回头我就去杀了表公子,让他给您陪葬……”
感情这傻丫头当她诈尸了?
冯姝抽了抽嘴角:“我渴了,快给我倒杯水。”
小丫鬟疑惑地抬起头:“鬼也要喝水吗?”
冯姝翻了个白眼:“我是人,不是鬼。”
第004章 成全
小丫鬟愣了一下,随即惊喜扑过来:“姑娘,您真的没死?真是吓死婢子了——”
话音刚落,哐啷一声,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一群人一拥而入,手里全都拿着棍棒。
为首的是一名五大三粗的仆从,举着个扫把四处乱晃:“鬼在哪里?”
两个婆子跟在后面,面色惊恐地指着冯姝:“在那儿!你们看,表姑娘诈尸了!”
紫陌上前一步,挡在冯姝身前厉声道:“好大的胆子!我们姑娘好端端的,你们竟然说她是鬼?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仆从一看,已经死了半日的表姑娘果真活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扫把扭头就跑。
其余人见状,哗啦一声,瞬间全都跟着跑了个精光。
见众人全跑了,两个婆子哪里敢留?马上也连滚带爬地溜了,王婆子鞋子丢了一只,也没敢回头捡。
冯姝默默叹了口气,抬脚刚要跟过去,被小丫鬟一把拉住:“姑娘,那些下人都是有眼无珠,您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冯姝摇摇头:“我不是去追他们。”
“那您想干啥?”
“去见外祖母。”
她死而复生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曹老夫人耳中,为了制止下人们乱说,她必须主动去解释清楚,免得节外生枝。
福宁堂中还亮着灯,曹老太太尚未歇息,因为外孙女暴毙,老太太瞬间老了许多,此刻正用帕子擦着眼角:“我苦命的姝儿,她今年还没满十五岁,怎么就去了呢?让我如何跟她父亲交代?”
老太太几乎不敢想象,一旦女婿接到外孙女亡故的消息,会遭到怎样的打击。
一旁的中年妇人是曹家的二儿媳韩氏,和表姑娘一起跳河殉情的曹三公子正是她的儿子。
她嘴上说着安慰老夫人的话,心中却在庆幸:小妖精差点害死她的儿子,现在死了倒是省心。
小姑子是个短命鬼,生的女儿也一样是短命鬼,就算这丫头不死,这种没福气的女人,她也不会让她做自己的儿媳。
韩氏体贴地递给老妇人一杯热茶道:“娘,生死有命,这都是天意,您切莫气坏了身子。”
一名丫鬟匆匆走进来,结结巴巴道:“老太太,守夜的王婆子来说,表姑娘……诈尸了!”
老太太手一抖,茶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韩氏狠狠瞪了丫鬟一眼道:“小蹄子说什么胡话?你是想把老太太吓出病来不成?”
丫鬟噗通一声跪下:“二太太,婢子没有胡说,王婆子现在就在门外候着,不信您可以唤她进来问问。”
曹氏正要起身喊人,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忽然传来:“外祖母,您睡下了吗?”
少女的声音软糯甜腻,可听在屋内几人的耳中,却似鬼嚎。
众人皆变了脸色,尤其是韩氏,她猛地后退数步,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把腿都撞青了一块。
“像是姝儿的声音。”老太太脸上露出茫然。
绣着梅花的棉帘子被一只素手掀开,一道曼妙的身影随后走了进来。
二太太猛地后退一步,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紧盯着眼前的少女,哆嗦着声音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冯姝已经从紫陌的口中了解道屋中之人的身份,她屈了屈膝,冲着二人微微一笑:“外祖母,二舅母,我当然是人了,只是在棺材里躺了半日,这浑身上下冷飕飕的,不信你们摸摸。”
少女的样子娇俏中带着调皮,和往日那个惹人怜爱的少女一样可爱。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颤巍巍上前一步,哆哆嗦嗦地握着少女的手。
那手虽然很冷,却是有些热度的,绝不是鬼的手。
老夫人顿时泪如雨下:“姝儿,你真的活过来了?”
冯姝一脸茫然道:“外祖母,我压根就没死啊,之前只是昏过去了。”
老夫人一把抱着少女:“我的乖孙女,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短命之人,真是苍天有眼……”
得到消息的大太太张氏也赶了过来,见到老太太又哭又笑,急忙上前劝道:“娘,表姑娘没事是好事,您一定注意身体。”
老夫人这才收起眼泪,吩咐一边的大丫鬟:“翠竹,快去叫王大夫。”
翠竹立刻转身出去。
不多时,一名佝偻着腰的老大夫背着药箱跌跌绊绊地走了进来,看到冯姝,眼珠瞪得滚圆:“表……表姑娘,你怎么没死?“
半日前,他分明看到这姑娘已经没了气息,死得透透的。
紫陌直接跳起来,指着老头儿骂道:“你这是什么庸医?我们姑娘明明好好的,你却说她死了,害得姑娘在棺材里闷了半日,真是晦气!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姑娘死?”
王大夫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抱拳道:“老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半日前,表姑娘确实没有了脉搏和呼吸。”
王大夫是怀宁伯府养着的医生,万一因为这件事丢了饭碗,他找谁去哭?
老太太见外孙女死而复生,心情大好,便没有追究王大夫误诊的责任,只是催促道:“王大夫,你给表姑娘把把脉,看她可有什么不妥?”
冯姝一楞。
她心里最清楚,真正的冯大姑娘已经死了,她刚刚占据了这具身子,魂魄和肉体还没有很好地贴合,也不知道这王大夫医术怎样,万一诊断出什么,她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可不容她多想,老头儿已经走了过来,她只得伸出了胳膊。
所幸王大夫并没有看出异常,他给冯姝把了把脉,便伸手撸着胡子说:“姑娘脉息不是太稳,许是落水时受了凉……”
老太太关切地问:“可有法子医治?”
王大夫点点头:“我给姑娘开几副药,只要吃下这几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