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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玉想起方才看见的那位少女,心中一怵。
她的神色浮现出几分害怕,情不自禁摸了摸下巴,咬着唇瓣,总感觉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把门打开。”脚步声至房门口戛然而止,而后便传来一声醇厚的男声。
香玉看了他一眼,而后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裳穿好。顷刻之间,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邢夙淡淡的觑了一眼走进来的几个人,眉梢扬起一分厌恶。
“真是稀奇,两位居然会到我的院子里来。”他将茶杯轻轻捏在手上把玩着,也没正眼看他们一眼。
淮阴侯冷哼了一声,眼尖的瞥到房间里衣衫不整的香玉,忽觉自己懂了什么。
定是这孽子将母亲房中的人要了过来,这才导致母亲生气!
真是没脸没皮,长辈房中的人居然也下手。
淮阴侯指着那一旁的香玉,扬声骂道:“你个孽子,做出这等事情来,居然还有脸坐在那里!”
老夫人瞧了一眼香玉,又瞅了一眼端坐在那方的邢夙,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她拍了拍身侧桂嬷嬷的手,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这瞧着,可不像是成事的样子。
桂嬷嬷也是二丈子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她离开的时候,世子瞧起来却是一副中了药的模样。
这……不应该啊,有香玉在,又是在那种情况下,这个计划应当是天衣无缝才是。
“老奴也不知道。”桂嬷嬷低声回答。
老夫人看着安然无恙的邢夙,来时的喜悦被冲淡得一干二净。
她也不出声阻止淮阴侯的质问,便只作壁上观瞧着。
“哦?父亲所言何事?”邢夙掀了掀唇,淡声问道。
淮阴侯见他如此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中,胸中怒火又点燃了几分。
“你还在这里装蒜!”
他快步走上前去。
伸出手便想将他如同小时候那般提起来,却没想,如今的情况与那时早已经不同。
邢夙暗含杀意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他伸出一只手,用力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满脸漠然。
“父亲可还是改不掉动手动脚的坏习惯啊。”他站起身,扭着他的手力度不断加大。
淮阴侯痛的脸红脖子青,却又没脸喊疼。
做父亲的被儿子拿捏了,他难道还能嗷嗷大叫不成!
“你,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他瞪着他,看着邢夙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怒火。
邢夙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轻声笑了一下,面上浮现出几分嘲弄。
他啧啧做声:“父亲对我动手的时候,可没顾念父子之情啊,如今又有什么脸面与我说这句话。”
“放肆!”老夫人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受难,自然不可能在看戏看下去。
听到邢夙那句话,她顿时出声说道:“他可是你的父亲,就算你父亲做了什么,你不喜他,他也是你的父亲!”
“邢夙,忤逆父亲,对长辈不恭不敬的名声,这可不好听啊。”老夫人像是拿捏到了什么把柄一般,笑着威胁着。
第226章
不配恭敬
邢夙扯开唇边的弧度,缓缓向上勾起。
“确实不好听,可惜了,你们这等长辈,根本就不配我的恭敬。”
他松手,放开桎梏住淮阴侯的手。
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像是擦什么脏东西一般,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末了,还将帕子扔在地面上,在老夫人和淮阴侯的目光之下,抬脚将帕子踩在脚底。
似乎不解气,又将帕子碾了几下,眉眼轻弯。
淮阴侯气得浑身发抖,他伸出手指,指尖微微颤动着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
“被肮脏的虫子弄污了手,还真是令人不悦。”邢夙敛眉,眉宇间轻轻蹙起,似乎是真的碰见了什么恶心的虫子。
他这一举动,简直是啪啪打着淮阴侯和老夫人的脸面,更甚至将他们的脸面扔在地上使劲的踩着。
淮阴侯脖颈通红,“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的礼义廉耻呢!”
邢夙动了动唇,毒舌道:“我读的书自然是在我的脑子里,至于礼义廉耻,那不适用于对你们。”
“一个从小便虐待自己的嫡子,就算嫡子满身伤痕,咯血,也无动于衷。”
“一个明知道自己的孙儿身体不好,还故意给自己的孙儿下那等下三流的药,妄图毁掉他。”
“啧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二位,我该夸一句,不愧是母子。”
邢夙唇角的笑容满是讥讽,他啪啪为他们鼓了鼓掌,仿佛真的是在夸他们一般。
淮阴侯和老夫人面色有些不自然,却又竭力保持着自己的作态。
邢夙抬眸觑了老夫人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老夫人,你的手段也就只有这点了吗?”
“故技重施,也得看看下药的人是谁啊。”
邢夙撩开袍子,又落座在了椅子上,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他这句话一落下,淮阴侯和老夫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瞧见他们的变脸,淡漠的眸底里划过一丝不屑和冷光。
当年他娘为何会死,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去沪水前就查的一清二楚了。
他不是不收拾他们,只是在找合适的时机罢了。
可巧了,老夫人又做下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
简直和当年在他那个好父亲身上使得手段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蛇蝎心肠,面甜心苦,老夫人,这两个成语,用来形容你,应当是最合适不过了。”
邢夙低声笑道,含着笑意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讽刺。
老夫人在侯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被人这般直白的打脸过,她狠狠剜了邢夙一眼。
“好啊,好啊,真是反了天了,对自己的父亲不敬便罢了,就连对自己的祖母,居然也这般出言无状!”
“邢泽,你还不叫人好好教训教训他!”老夫人看着淮阴侯,语气里明显有几分着急。
他知道了,他居然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老夫人望向邢夙的眼眸当中,只觉他的桃花眼和记忆里那个女人突兀的重合了起来。
她浑浊的眼底有几分恍惚,像是看见了死去的亡魂又再度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老夫人年纪大了,对于鬼神之说十分敬畏。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始终在她心上留有阴影。
她有些怕了,以邢夙这些年在侯府里的经历,他必定会向她报仇的,不……不行!
她要杀了他,一定要早点杀了他!
老夫人心中想要杀了邢夙的念头不断向上涌着。
杀了他,必须要杀了他!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住了思想一般,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淮阴侯冷着脸色,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面上虽还算冷静,但背在身后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姣姣的死,他知道了多少?
邢夙眼中藏着狠戾,他掀开眼帘,根本无半分俱意的觑了他一眼。
第227章
陈年旧事(1)
二人眼神对峙了好一会,终究是心中有鬼的淮阴侯败下阵来。
“邢泽,快杀了他,杀了他啊!”
或许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老夫人如今看着邢夙,便觉得心中不断涌出恐惧。
太过害怕了,她已经不可控制的大喊大叫起来。
扶着她的桂嬷嬷看着明显不对劲的老夫人,面上有些担忧之色。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桂嬷嬷紧张的喊着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冷静下来。
你说老夫人这是犯了什么糊涂!
想要杀了谁在心里想想就好了,怎么还说出口了呢?!
这般口无遮拦,这若是传出去,老夫人还要不要做人了。
侯府的那些亲戚妯娌,哪个还敢来侯府哦。
“父亲也和老夫人一样,恨不得我现在就去死吧。”
邢夙瞥了一眼有些疯魔的老夫人,又看向淮阴侯,淡漠的说道。
他语气中的平静简直不像是在说自己,淮阴侯心中的心思被他戳中,面色更加难看。
他没回答邢夙的话,只侧过身子瞥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眼中隐有担忧。
“母亲想必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这说出的话不受她控制了,嬷嬷先将母亲送回四喜院中,再去请来做法事的道长好好为母亲驱驱邪。”
说完,淮阴侯让桂嬷嬷捂住老夫人的嘴,示意她将老夫人先带下去。
桂嬷嬷悄悄看了一眼邢夙,而后低下身子,附和着应了下来:“诶,老奴这就去。”
淮阴侯这一番话倒是高妙,轻而易举便化解了方才老夫人的那一句口无遮拦的话。
这若是传了出去,也能将责任推卸给那不干不净的东西,与老夫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邢夙垂下眼帘,低声嘲弄的笑着。
真是可笑……
待老夫人和桂嬷嬷的身影消失不见,淮阴侯瞥了一眼还在角落里跪着战战兢兢发抖的香玉,眼中露出一分杀意。
这个婢女,留不得。
心中虽是这般想,但此时却没表露出自己的内心想法,“你也下去吧。”
他看向她,冷淡的吩咐道。
香玉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心中尤为害怕。
此时听到他的吩咐,也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里。
此时房间里便只剩下邢夙与淮阴侯二人。
邢夙淡定如斯的坐在椅子上,而淮阴侯站在他的不远处。
半晌,他眯起眸子,“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当年的事情,他早就将一切的痕迹都已经抹去的一干二净,为何他还会知道?
邢夙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难道是他?
淮阴侯忽然想到自己身边的贴身侍从,皱着眉头怀疑了一会。
不可能,张从一大家子的性命可还在他的手上捏着,他万万不敢将当年的事情告诉给邢夙。
邢夙见状,心中一想便猜到他如今正在想什么。
“知道了些什么,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说。
淮阴侯握紧了手,“不管如何,你母亲的死本就是一个意外!”
“意外?呵。”邢夙闻言,却是嘲讽的笑了一下。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淮阴侯,没着急说是不是意外,话锋转到另外一件事情去。
他眯起眸子,泛着凉意的话语仿佛夹杂着几分不平和愤恨。
“我母亲,原本喜欢的人不是你吧,她想嫁的人,也不是你。”
“当年是你求爱不得,醉酒之后强占了母亲,她无奈之下只得嫁与你。”
“我母亲本来与衡先生两情相悦,差一点就要结为夫妻,可就因为你的卑鄙无耻,害的我母亲婚前失贞,名声尽毁!”
“她只差一点儿就要嫁给她的心悦之人了,就差一点!”
第228章
陈年旧事(2)
他根本不敢去想,在那种情况下,他的母亲心里会有多么绝望。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就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成为他的妻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噩梦,打碎了她所有的期待。
一步之遥,从天堂跌入地狱。
一辈子的人生就这般毁在了一个禽兽手上!
令人可耻的是,他的身体里还留有这个禽兽的血液。
每每这么想起来,邢夙就觉得浑身肮脏到不行。
他的父亲,打着爱的名义却肆无忌惮的作出伤害所爱之人的事情,哈,真是可笑。
简直令人作呕。
邢夙为何知道的那么清楚,皆因为在去沪水之前,他与衡镇的一次见面。
衡镇将当年的事情全数告诉给了他。
他心有愧疚,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心爱之人。
可谁会去防备自己的好兄弟?
当年衡镇与如今的淮阴侯邢泽,还有邢夙的师傅君宴,三人是从小到大玩的极好的朋友。
三个人一同进入御审司,一起浴血奋战,可以说是有着过命的交情。
三人感情十分浓厚,非一般人能比。
最先认识云姣姣的,不是淮阴侯,亦不是衡镇,而是君宴。
君宴当初结识她,也是因为一次意外。
后来二人相处过几次,他觉得她为人不错,便将她作为朋友介绍给了自己的两个好兄弟。
衡镇和邢泽便因此认识了她。
君宴亦没有想到,后来的事情会发生到那种地步,衡镇和邢泽居然都喜欢上了她。
原本和睦共处,感情深厚的两个兄弟互相争夺起了同一个女人。
这种事情,身为局外人的君宴自然有些不喜。
他看中三人之间的友情比看重云姣姣更甚。
君宴因此不知道闹过多少次,他不希望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出现裂缝,便让云姣姣离开洛水书院。
可那个时候,云姣姣已然和衡镇定情,自然不可能就这般离去。
衡镇也一直劝说着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