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前几日,她强行塞进他校服口袋的,一直没拿出来。
盛微语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倾过去,叼走了那颗糖。
唇瓣贴近指尖时,男生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太凉了。
盛微语垂了垂眼,轻声开口,声音还微微发涩,“今天的晚会,好玩吗?”
易言怔了一下,他没去晚会。
但他没直说,而是撒了个小谎,“好玩。”
女生虚弱地笑了一下,“你们班表演什么节目?”
“合唱。”
易言顿了顿,头一次在答话的时候,耐心去补充更详细的答案,“合,合唱,盛,盛夏的歌。”
下一秒,他却看到,女生忽然不稳地晃了下身形。
似乎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脸上那抹虚弱的笑也没了,脸色更加苍白。
盛微语垂着眼,视线渐渐模糊。
硬糖在口中慢慢融化,甜到发涩。
室内的空调太冷了,冷得她浑身冰凉。
右手也一阵一阵地发疼,疼得她的心口直抽。
“易言,”她听到自己涩涩地出声,声音沙哑到极点,甚至带上了她最讨厌的糯软哭腔,“可以抱我一会儿吗……有点冷……”
男生没有应答。
她垂着头,自知这请求无礼得要命,谁会答应?
可眼里的液体却一直不听话地聚集,积在眼眶里,又溢出来,啪嗒掉在她自己的手上。
温热的触感持续不到一秒,立刻变得冰凉。
几秒之后,带着余温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男生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右手,轻轻环着她,耳畔是他胸腔强有力的心跳。
还有他温吞而别扭的低语。
“就,就抱,一,一会儿。”
**
易言拍了拍怀里的人,没有反应。
盛微语睡着了。
长时间的紧张与恐惧让她精神疲倦,稍一放松,就不小心睡过去了。
易言心里多了分无奈,却也没将她叫醒,环住她的肩,将她打横抱起。
环顾了四周几眼,朝开了门的那间卧室走去。
将女人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薄被。
她的脸色很差,即使是睡着,也皱紧了眉,似乎没一刻是松懈下来的。
易言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指尖在空中停留了几秒,轻轻按在她的眉心,抚平其间的皱痕。
等她眉心终于舒展,他直起身,正想离开,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黑沉沉的眸子,还没来得及聚焦,看起来有些空洞。
她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失神地看着他。
表情木楞,仿佛没了灵魂。
易言拧了下眉,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唤了一声,“盛微语。”
低沉的男声,尾音带着微微上扬的疑问语气,少了几分平时的冷漠。
盛微语呆呆地望着他,怔了几秒,忽然就笑了。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望着易言的眼神却难掩欣喜。
她从被窝里抽出手,抓住易言的手,不让他收回去,看着他的眼里终于多了几分生机,“你叫我什么?”
易言手臂一僵,没有说话,只垂眸看着她。
薄唇微微抿着,泄露出他此刻的心情,没那么愉悦。
被人耍了,谁都不会觉得愉悦。
察觉到男人的手有挣脱的意思,盛微语抓得更紧了。
她另一只手撑着床,凑到易言正前方,仰着头望着他笑,嘴角的弧度从刚才开始就没下降过。
她就知道。
他没有忘。
没那么容易忘的。
易言皱了下眉,微微侧过头,移开视线,“盛微语。”
盛微语笑意更深。
她喜欢易言喊自己的名字。
“盛微语”,无论什么时候,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出来,都是让她心情愉悦的良药。
见他移开视线,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一丝不自在,以为他是因为主动喊出她名字,暴露了他还记得自己的事,而因此觉得窘迫。盛微语愉悦地弯了弯眼睛,正要开口——
“你没穿衣服。”
男人忽然出声,冷冰冰的语气里,难得透出一丝不自然。
盛微语一愣。
缓缓地低下头,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方才停电,过于紧张急切,她只在身上裹了一条浴巾。
手法还很粗糙,这般折腾,浴巾的结早就松开,松松垮垮地围在她身上。
此刻,她又支撑着身子往前挺,这般姿势,泄出胸前大好春光。
“……”
卧室里,安静得诡异。
脸上一阵燥热,头皮都发麻。
盛微语沉默地扯了扯薄被,捂住胸口。
斟酌了许久,她终于开口,“易……”
“微语,我回来啦!”
客厅忽然传来女人欢快的声音,脚步声离卧室渐近,“我带了蛋糕,你——”
凌希话还没说完,先打了一个嗝。
在她室友的卧室里,女人坐在床上,不着半缕,只单手扯着被子捂住胸口。
面容俊朗的男人站在一侧,冷漠地看过来,眼神不善。
凌希在门口踉跄了一下,抓着门把手,踮着脚后退了两步,讪讪地挤出一抹笑,“打扰了。”
说罢,便“砰”一声关上了门。
用力又干脆。
“……”
第10章 第十课
盛微语做了一个梦。
一个违背了她二十五年的常识,且异常羞耻的梦。
梦里的易言,对她温柔至极。
温柔地抱着她,温柔地亲吻她,温柔地抚摸她,温柔地脱去她的衣服,就要温柔地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周霖霖忽然开着警车过来,给她戴上了手铐。
周霖霖是她同父异母的恶魔弟弟,在她找对象这件事上总能持各种花式反对意见。
比如这时候,穿着警服的周霖霖恶狠狠地教训她:“竟然敢做这种梦,我要把你关起来好好反思。”
盛微语使劲挣扎,挣扎的时候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三瓣,她大喊:“为什么要抓我?明明是易言主动的!易言,救……”
在看到易言的瞬间,她止住了话。
不复方才云雨时那副温柔的模样,易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手里攥着手机,冷冰冰地看着她,冷然地质问她,“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盛微语如鲠在喉,委屈得都要哭了,“我不知道,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周霖霖强行塞进警车,将她带走。
刺耳的警笛吵得她头都大了,一直在车上挣扎翻滚,混乱之中,竟然冲开了车门,滚下了警车!
“砰——”
重物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盛微语嚎了一声,捂着被磕疼的脑袋,从床下爬起来。
长这么大还能睡觉掉床下,也就只有她了。
盛微语揉了揉额头,躺在床头的手机还在响着急促的警笛声。
同梦里那刺耳的警笛声如出一辙,一样让她头大。
她爬回床上,摸到手机,接下电话。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男声略带着些不耐。
这是他常有的语气。
盛微语重新躺回床上,打着呵欠,“周霖霖,你有病?”
打电话过来的是周霖霖,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她独有手机铃声的唯一对象。
二十二岁的男生,长着张萌到流鼻血的娃娃脸,却整天一副冷冰冰的面瘫模样,脾气也古板,也不知是遗传了谁。
周霖霖在电话那边冷冷开口:“听说你小区昨晚停电?”
盛微语的呵欠打到一半,被他惊了一下,“这你都知道?你是不是给我房子里装了监控?”
边说,目光边在房间四周逡巡,又故作夸张道:“周霖霖,这可是犯法的,别以为你长得嫩就能受《未成年人保护法》庇护了,警察叔叔抓人可是要看身份证的,你……”
“……闭嘴。”
周霖霖不耐地打断她戏多的话。
他刚刚看新闻得知b市昨晚一整夜的暴风雨,导致一整片区域停电。
查了一下,得知盛微语住的小区也刚好在停电范围。
知道盛微语的老毛病,他心里担心,马上打电话过去,准备慰问一下,谁知道对方第一句话就是“你有病?”。
一副好心喂了狗,说的就是他。
周霖霖虽然气,但听她说话还算正常,也放了心。
想起之前某件事,他想了想,状似无意地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盛微语把手机开成免提,起床去洗漱,边回答:“重新恢复单身,继续散发仙女的香气,还行。”
周霖霖:“哦。”
果然。
盛微语挑了挑眉,挤牙膏的动作一顿,“我分手了,你都不惊讶一下?”
当初对她谈恋爱这事担忧得比管家婆还管家婆,听到她分手了,他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欢呼雀跃才是。
也不对,应该是面瘫着脸对她说一句……
“恭喜。”
“……”
盛微语沉默地继续给牙刷上挤牙膏。
她就知道。
周霖霖幸灾乐祸的本事,比谁都强。
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那堆资。料的事,是你干的?”
前段日子,她手机里忽然收到一堆贺廷收集的几十个妹子的资。料喜好,还有交流会结束那天,匿名号码发过来的贺廷同小三之一约会前夕的对话截图。
除了周霖霖,她想不到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以及,这么无聊的“见义勇为”。
周霖霖倒是直言不讳,“我干的。”
语气甚至还有一丝丝小骄傲。
不用想,盛微语也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无非就是用钱收买贺廷身边的人。
她啧啧摇头,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
周霖霖在那边教训她:“以后看人准点,别瞎指望着我帮你找男人。”
盛微语小声咕哝,“我也没让你帮我。”
“什么?”
“没什么,”盛微语不敢惹这个大少爷生气,转移话题道:“你姐姐我太牛。逼,别人一听是女博士就跑没影了,我上哪去找男人?”
周霖霖不屑,“那些人也配不上你。”
盛微语闻言沉默,几秒后,忽然变得正经,“周少爷,问你件事。”
“什么事?”
周霖霖也跟着严肃起来,他深知对方的小习惯。
盛微语一变正经,就喜欢喊他周少爷。
果然,对方沉默了两秒,语气认真地问:“你是姐控吧?”
周霖霖:“???”
周霖霖:“……”
举着手机的男生额间冒出青筋,咬牙切齿开口:“你是不是抖m?一定要问说出虐死你的话?”
“不了不了,打扰了周少爷。”
盛微语讪笑,心里吐槽。
周少爷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臭,一点都不像他名字和长相那么可爱。
提起这冷冰冰的臭脾气,盛微语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让她心甘情愿当抖m的人。
她幽幽叹了口气,似是在自言自语,“我可能真是抖m,就喜欢热脸去贴冷屁股。”
周霖霖一愣,“你又搞什么名堂?”
盛微语眯着眼睛笑了笑,“帮你找新姐夫的名堂。”
“……”沉默了许久,周霖霖忽然开口:“我过段时间就回国。”
盛微语挑眉,“这么快?你上次不还说年底才能回来吗?难道一听我在给你找姐夫你又急了?周霖霖你果然是姐控吧?你……”
“嘟嘟嘟——”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对面的人给挂断。
盛微语一副我很无奈的模样,摇头叹气,“唉,弟弟太爱我了怎么办……”
**
盛微语使劲浪的日子到头了。
她导师回国了。
盛微语导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专业上的大牛,人很有能力,就是脾气古怪了点,跟老顽童似的,捉摸不透。
唯一让盛微语摸透的一点,就是他很唠叨。
盛微语一度怀疑,可能是因为他姓唐的缘故。
五百年前和圣僧是一家,所以天生会念紧箍咒。
这位唐圣僧除了是专业上的佼佼者,还一直致力发展他的月老事业。
对他的得意弟子,尤为热衷。
比如他回国后,得知盛微语恢复单身之后,就一直忧天愁地。
两周之后,开始撸起袖子拾掇盛微语去相亲。
盛微语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凌希幸灾乐祸地哈哈哈哈。
架不住导师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抹鼻涕抹眼泪,在她耳根子边碎碎念“老师也是怕你和老师一样四十多岁才找到对象baba”,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