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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孙的团宠日常-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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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叹一口气:“那时候,若不是高先生极力保护,朕恐怕……”
  恐怕当不上这个皇帝。
  “唉~”隆庆看了一眼儿子,摇摇头,“父皇对高先生的感情,你不懂。”
  朱翊钧从小在在爱里长大,众星捧月,有世宗的宠爱,所有人都哄着他。他体会不了隆庆那种娘死得早,爹又不疼,还要被大臣欺负,每天夹着尾巴过日子的窘境和无助。
  高拱给予隆庆长达九年的温暖与保护,如同一点微光,照亮了他从少年至青年那一段至暗生涯,所以他才会对高拱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
  这些朱翊钧都无法感同身受。
  陆炳是世宗的奶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还救过他的命,感情深厚。
  隆庆对陆炳没什么感情,听到他构陷忠良,还贪污数十万两白银,便接纳张守约的意见——追论陆炳之罪。
  弹章的后面,张守约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削去陆炳的官阶,抄没他的财产,夺他家人官衔,令他们戍边,并让其子孙世代赔偿陆炳贪污的数十万两白银,赔完为止。
  这个处罚似曾相识,朱翊钧立刻就想起来了,那个给他皇爷爷献百花酒的赵文华,他的子孙就正在赔款。
  隆庆看完也觉得合理,尤其那个抄家和赔偿,前些日子他还说,想置办几身新纹样的龙袍,科道官全都上疏劝阻,跟他哭穷,银子这不就有了吗?
  内阁先回去拟圣旨,人已经被抓了,陆绎和陆綵皆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朱翊钧有点慌了,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张居正,在他心里,再怎么复杂难办的事情,张先生都能解决。
  可是张居正摇了摇头,高拱整不死徐阶,陆绎这时候站出来拉仇恨,不让陆绎付出点代价,出不了他心中那口恶气。
  “除非……皇上改变主意。”否则没人能救得了陆家。
  更何况,现在还有另一件棘手的事情等着张居正解决——高拱暗中派御史调查殷正茂,想要治他个贪墨军饷的罪名。
  又是贪污,朱翊钧问:“那他贪了吗?”
  “没有。”
  有些事情说不清的,就算没有,要治他的罪,也总能查出点什么。
  广西叛乱平息之后,殷正茂擢升任兵部右侍郎,仍旧巡抚广西。朱翊钧知道,他是张居正的同年进士,对张居正来说,此人很重要。
  张居正劝慰朱翊钧:“殿下,再等等。”
  等到先帝驾崩,你登临大宝,天下之事,不都由咱俩说了算。
  但朱翊钧偏偏是个急性子,等不了那么久:“不!我不想等,我不要与成离开我!”
  他看看殿门外,原本陆绎值守的地方,现在换成了骆思恭。一想到陆绎可能要被流放到很远的地方,他就心急如焚。
  “殿下……”张居正在心里叹一口气,毕竟是个孩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殿下可还记得,刚才我说了什么?”
  “你说再等等。”
  张居正摇头:“不是这句。”
  朱翊钧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先生说,除非我父皇改变主意。”
  他转身就往外跑,恨不得施展轻功,立刻赶到乾清宫,对着隆庆撒泼打滚,大闹一场,撒娇耍赖,软磨硬泡也行,反正就是让他父皇立刻改变主意,放了陆绎。
  “殿下!”
  冯保和张居正一起叫住了他,朱翊钧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到他俩神色紧张,便耸了耸肩,悻悻的说道:“我不去了。”
  那封弹章写得有理有据,当初曾铣下狱,陆炳奉命进行审问。他在上报的审讯结果中称,夏言收受曾铣贿赂、串通边防将领的事都属实,曾铣、夏言二人被判死罪。
  隆庆元年,曾铣、夏言均得以昭雪,复了官职、赐了谥号,这就坐实了陆炳当年构陷二人的罪名。
  至于贪污,一笔一笔都有据可查,甚至还有当年陆炳被人弹劾,世宗处理此事的记录。只是世宗与他感情深厚,不忍心治他的罪。
  朱翊钧不能这么冒失的去找隆庆,这又不是要吃的要玩的,要个赏赐,如果他真的缠着父皇绕了陆家,只会让隆庆为难,说不得又要被科道官上奏疏数落一顿。
  他想要救陆绎,不但要说服他的父皇,更要说服那些大臣。
  于是,他这几日书也不读,功也不练,翻阅了大量嘉靖年间的谕旨和奏章。
  看来看去,再次印证了冯保曾不止一次和他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上,像海瑞这样纯粹的好人,和严世蕃这样纯粹的坏人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却很难以好坏定义。
  陆炳就是这样的人,在不触及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他也曾礼贤下士,保全过许多言官,也救过俞大猷的命。
  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陷害忠良的事情做起来,也不会手软。
  无论是削去官阶还是没收财产,朱翊钧觉得这都是陆炳应得的。
  可是陆绎不一样,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就不应该背负父辈犯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陆炳《世宗实录》和《明史》的评价截然相反,争议也不小,暂且这么看吧。


第155章 今日早朝,朱翊钧……
  今日早朝,朱翊钧特意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来到乾清宫。
  隆庆看到他,稍有些惊讶。
  平日,张居正早朝之后才去给他进讲,而这个时候,一般在清宁宫练功。今日倒是勤快,跑来听早朝。
  朱翊钧穿了身赤色衮龙袍,头戴翼善冠,标准的大明皇太子服饰,往玉阶旁一站,比他爹还像那么回事。文物群臣走入大殿,都忍不住侧目。
  诸司将近来朝中事务一一奏来,隆庆听得无精打采,当了五年的皇帝,他仍然还是无法在朝会上自如的答复大臣的揍请。
  不过也无所谓了,重要的事,皇帝都是在雍肃殿召见相关官吏,小范围问政。朝会就是走个过场,他只要保持沉默,听下面的大臣吵架就行。
  天南海北几件事说完,刑部就提到了陆炳的案子,处罚就按照之前说的,削去陆炳所有官阶和封赏,对陆家抄没家产,没收所有财产,罢免其子陆绎锦衣卫指挥佥事、其弟太常寺少卿的官衔,流放戍边,并赔偿贪赃款项。
  隆庆大致听了一耳朵,没什么想法,也没吭声,等着看看别人还有什么想法。
  几个言官站出来,对此表示拥护,陆炳罪无可恕,他死了就该追究他的儿子,让他们赔偿朝廷的损失,以儆效尤。
  高拱站在最前面,一个字没说,但他想说的手下的人都已经帮他说完了。
  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所有人都看向端坐高台的皇上,尽管他看起来心思并不在此处,但最后还得是他来决定。
  众人都在等着皇上拍板,大殿内安静了片刻。隆庆似乎在走神,太监上前,轻声唤回他的神思。
  “其他人呢,就没有别的意见?”
  说话的却不是隆庆,而是皇太子朱翊钧。他从玉阶旁走出来,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朱翊钧走到大殿中央,站定,目光扫过众人:“你们都没有,那我有。”
  忽然间,安静被打破,大臣之间也开始窃窃私语:
  “他有意见,他一个小娃娃,他有什么意见?”
  “皇太子多大了?”
  “十二岁?十二岁就长这么高啦。”
  “老夫老眼昏花,打眼儿一瞧,恍惚回到先帝刚初登大宝那年。”
  “瞧瞧,瞧瞧,这才是我大明天子的威仪。”这话没敢说出来,只在心里想想。
  隆庆轻咳一声,他旁边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朱希孝便上前一步,沉声喊道:“肃静。”
  早朝一向是这么吵吵闹闹的,大家不争论两句,总感觉对不起天不亮就进宫的自己。
  他这一嗓子,文武百官都住了嘴。
  隆庆看向朱翊钧:“太子,有什么意见,你说。”
  朱翊钧朗声道:“陆炳贪赃受贿,这是事实,我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大明律…吏律》规定:非谋反叛逆奸党之徒,不抄没家产。”
  “陆炳既没有谋反,也不是叛逆之徒,为何还要抄没陆家的家产?”
  他搬出了大明律,立刻就就有言官站出来说道:“洪武十八年,太祖高皇帝颁布《大诰》,其中就提到贪赃纳贿、说事过钱者,凌迟处死。”
  这位言官分明是欺负朱翊钧年纪小,读过几篇《大明律》,却没看过《大诰》。搬出太祖高皇帝来吓唬他。
  朱翊钧有没有读过,隆庆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没有读过,却不知儿子要如何对答。
  朱翊钧让这位言官失望了,他不仅读过《大诰》,他还研究过:“《大诰》中有提到人死多年之后,还要殃及家人吗?”
  “再者,《大诰》是将当年审理的贪赃纳贿等案子整理成册,以诰文的方式发布天下,告诫百官,不可重蹈覆辙。后来隔几年就出一次,一共出了四本。”
  “太祖高皇帝建立大明至今,已过去两百年。两百年间《大明律》经过多次修订,光洪武七年、二十二年、三十年就经过三次大规模。”
  那言官又道:“殿下说得没错,但太祖高皇帝严令‘定律不可轻改’,‘子孙守之,群臣有稍议更改,即坐以变乱祖制之罪’。是以《大明律》‘历代相承,无敢轻改’,后来也只是稍加修订,并无改动。”
  “所以,咱们就按《大明律》来,你提什么《大诰》?”
  “洪武三十年《大明律》刊布,特将《大诰》附载于《律》后,申令曰:‘今后法司只依《律》与《大诰》议罪’,历来律、诰并行,以诰补律。”
  朱翊钧又道:“《大诰》所列凌迟、族诛者成百上千,弃市者数以万计,其中还复用刖足、斩趾、去膝、阉割等久废之刑,创设断手、剁指、挑筋等古所未有之刑,又有或一身而兼数刑,或一事而杀数百人,惩治及其严酷,早已超出常律之外。”
  “成祖登极,广诏天下:今后官民有犯五刑者,法司依照《大明律》科断,不许深文周纳。”
  “自那之后百余年间,三法司再未参照《大诰》断案,你却在此时提起。”
  他看向那言官,目光携着迫人的锋芒:“你叫程文,吏科给事中,我记住你了。今后你若有什么过失,咱们也按《大诰》来断。”
  那叫程文的言官听后大惊,他搬出太祖高皇帝的《大诰》本意是说些今人鲜少听闻的,给这位少不经事的皇太子一点小小的震撼,让他知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朝会上吵架。
  哪知道,皇太子今日可不是一时兴起来跟他们吵架,人家是有备而来,不仅熟读《大明律》,那早已被成祖废弃的《大诰》,人家也读了个透彻。
  他只得不再吭声,躬身、低头,退回班列。
  他本也是站出来向高拱表达一下忠诚,意思到了就行,吵架吵不赢那是水平问题。
  朱翊钧把人骂回去了,转过身来,面向隆庆,却又缓和了语气:“你们都说陆炳构陷忠良,勉强算个奸党吧,数十万两白银,却也不是小数目,抄没家产倒也合理。”
  他知道,隆庆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若不给些甜头,接下来,他的诉求,想必也很难得到隆庆的支持。
  朱翊钧又道:“不过,既然抄没家产,赔偿就免了吧,抄家和追赃二罪并坐,于法不合。”
  紧接着,他竟是掀起衣袍跪了下来,神情哀切:“父皇,陆家世袭锦衣卫,陆炳的父亲陆松当年跟从睿宗皇帝到安陆,他的母亲是皇爷爷的乳母。陆炳一生侍奉皇爷爷,也曾只身闯入火场,救出皇爷爷。”
  “陆绎在御前侍奉多年,一直以来尽忠职守,父皇了解他的秉性,认可他的忠诚,才会让他守在我身边。”
  他忽然看向朱希忠和朱希孝两兄弟:“当年,得知陆炳病故,皇爷爷万分悲痛,曾嘱咐成国公和指挥使照拂他的家人,不知二位是否还记得。”
  这兄弟二人本不想参与此时,与高拱作对,但朱翊钧说出世宗当年的嘱托,他俩也应承下来了。现在看到陆家落难,就想置身事外,实在非大丈夫所为。
  于是,二人也只得跪下来:“请皇上开恩。”
  朱翊钧伏下身,向隆庆一拜:“请父皇开恩。”
  高拱震惊不已,这皇太子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来救人,并且还很有策略,先搬出《大明律》,再以退为进,答应抄家迎合隆庆,最后打感情牌,陆家三代侍奉皇家,还曾救过先帝的命,岂能恩将仇报,让他的族人戍边。
  谋划之周全,心思之缜密,朝中多少大臣也不及他,哪里像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隆庆神色动容,他只想着抄家,倒不如他儿子想得周全。
  经过朱翊钧在早朝上一场精彩的廷辩,陆炳削去官职和爵位,抄没家产,免去赔偿和族人流放,只削职为民,发回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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