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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渠又紧紧搂着许清如,心有余悸道:“这太医院的人,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人,虽然表面上敬着本王,可私下里也有不少亲近李宗义的,本王不得不防着他们。”
“好,有王爷在妾身就安心了。”
许清如甜甜笑着,觉得心里安心又踏实。
皇宫,
太后这几日都是吃斋念佛,祈祷着远征的人儿们能早些得胜归来。
嬷嬷从宁王府回来,瞧见太后还跪在佛祖面前,上前道:“太后,这战事都结束了,想来许将军很快就会回来了,您就别担心了。”
太后微微睁开眼叹气道:“哀家怎么能不担心,从小就他一直陪着哀家,哀家把他当成亲生孙儿一般,生怕他走他父亲的的路。更何况他一直记挂着明月,哀家也是觉得烦心。”
嬷嬷扶起太后道:“许将军重情义,对和硕公主自然也是难舍的,只是此次之后他应当也能放下了。倒是今日老奴在宁王府看了一场戏。”
太后在软榻上坐下,不由得冷哼道:“是不是东宫也派人去了?”
“是了,正好让老奴撞上。太子殿下对王妃依旧是余情未了,老奴实在是有些担忧,若这日后可怎么办?”嬷嬷小声道。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若是李宗义登基,按照他的性子如何能够放过宁王?更别提放过宁王的孩子。”
“太后要不要劝劝皇上?”嬷嬷又问。
太后摇了摇头,也是无奈道:“皇上不是哀家亲生的,又未曾养育多久,本就疏远,哀家哪里说得上话。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第八十三章
鬼镜沙漠中的那一片绿洲; 走近时才发觉这一片稀疏的林子里只有一汪小河。
疲惫不堪的士兵们都在小河旁休息,唯有许清风一步一步独自走进林中,林中没有任何的声响; 安静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他很快就要再见到她了。
林中有一座微微拱起的坟墓,所谓的墓碑不过是一块早已经腐朽的长木块,上面刻着公主李氏。
许清风轰然跪在墓前,他的拳头紧紧捏起; 重重的打在黄沙之上。黄沙被扬起像是黄色的星星一点点撒落在墓碑前。
谁能想到,那个宠极一时的嫡公主; 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甚至于; 连她的姓名都忘却了。
许清风的手臂上还有着剑伤; 他抬起那双已经没有了过去光泽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那块墓碑。
自从弃文从武之后,许清风身上不知道多了多少伤疤,他那双本来用来写字的手; 也变得粗糙不堪。
可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了; 当年父亲为什么要习武。
我若不习文; 便讨不取你欢心。
我若不习武; 便护不得你周全。
“这里什么也没有。”
许清风苦笑着可眼泪却从眼角滑落; 滴在墓碑上,融化在黄沙里。
“可我看见了,这里有清风; 也有明月。”
“或许这里也会有你喜欢的美人面。”
许清风用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轻地刨开那拱起的小山包,直到他的手触碰到那冰冷的棺椁。那棺椁极其素; 上面甚至没有任何的纹饰; 连那黑色的木棺都有些褪色。
许清风想要打开棺椁; 可他的内心又是犹豫的; 他害怕他看见她的那一刻会彻底控制不住自己。
是他来晚了。
可这辈子,是他最后一次迟到了。
宁王府,
许清如怀孕之后,只觉得自己累得慌,哪里都不许去,什么都不许做,连阿英端来的茶都要太医细细查验之后才能喝下。
阿英替许清如披上斗篷,扶着许清如在院子里透气。
阿英说道:“这天气还未转暖,王妃可不能着凉了,不然吃药怕是对孩子不好。”
“知道了。”许清如无奈笑着道:“你这啰嗦劲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越发多话了。”
阿英嬉笑着道:“这都是王爷特地嘱咐的,王爷说了希望王妃能够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许清如孕中确实多思多虑的,已经开春了,皇都虽冷,可许清如还是想着在大漠的兄长。许清风自进了鬼镜沙漠之后就一直没有动静,虽说李宗渠已经派了董楼前去,可许清如依旧是心慌,尤其是这几日心更是疼地厉害,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回来了吗?”许清如问道。
阿英摇头道:“王爷进宫了,听说太子想要接管兵权,被皇上斥责了,所太子图谋不轨。”
许清如抚摸着自己手里的福珠,这是朴氏亲自去寺庙里为许清如求来的,说是可保她和孩子平安。
可许清如也未曾如何,这福珠居然散开了,上面的珠子散落一地,吓得身旁的阿英也是一惊。
“这……”阿英连忙底下身子去捡福珠,心慌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英刚捡完最后一粒福珠却见外头的侍卫进来:“王妃,东宫的魏驰求见。”
“魏驰?”许清如蹙眉道。
阿英警觉的拦在许清如面前道:“不见,东宫的人都不安好心,为何要见。”
侍卫低着头有些为难道:“王妃……魏驰带来了……一尊棺椁说是……”
许清如心中咯噔了一下,推开面前的阿英匆匆走了出去。
宁王府外,
一尊简陋的棺椁放置在外头,而在这棺椁的身旁站着的正是东宫的魏驰。魏驰眼眸中带着一丝丝得意和放肆。
魏驰先上前一步给许清如行礼,随即嘴角勾着一丝笑意道:“这是许将军的。”
“你胡说!”许清如几乎是吼出来:“兄长好好的怎么会……”
魏驰将怀中的一封信递给许清如。
信上是许清风的亲笔。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公主,微臣来迟了。
公主怕冷,怕黑。
牵着微臣的手,什么都别怕。
这一次,微臣不会再松手了。
魏驰又故作恍然大悟道:“这大概就是许将军的遗书吧。许将军的尸体是在和硕公主墓旁找到的,他的士兵从他的衣衫内找到了这遗书。”
许清如捏紧了信,双眸忿恨的瞪着魏驰,嘴角划过一丝冷漠的笑意道:“魏驰,你拿这封信就想让本妃相信,本妃的兄长会傻到自杀?他已经大胜大漠国,为何要自杀?”
魏驰早知道许清如不会相信,便让身旁的人打开了那尊棺椁,随即假惺惺道:“本来属下不想让王妃瞧见了,毕竟王妃有孕看这些不吉利。”
许清如推开站在面前的魏驰,匆匆走向棺椁,而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心碎。棺椁里安静平躺着的那个男子,的的确确就是她的兄长。
许清风身穿着盔甲,盔甲上有不少划痕,而在他的脖子上是一条细长的划痕,也是他致命的伤痕,在他的身旁是他手里的剑,剑上的鲜血明显就是他自己的。
阿英走到许清如的面前边哭边扶着许清如逐渐下沉的身体。
魏驰静静地看着昏厥过去的许清如,听着阿英痛哭的声音,觉得此刻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出了口恶气。
没有什么比失去至亲来的更痛苦的了吧。
三日后东宫,
“王爷您不能进去。”
东宫的护卫拼了命的拦着发了疯似的李宗渠,可此刻的李宗渠双眼猩红浑身带着一股肃杀的杀气,手里拿着长剑,顷刻之间便杀死了门外的两个护卫。
“李宗义!”
东宫的护卫拦不住李宗渠,只能任由着他走到了李宗义的面前。
李宗义看着李宗渠手里的剑,便知道他为何而来。
李宗义平静淡笑着道:“怎么了?父皇不是已经查明了吗?许清风的的确确是自杀的,他的遗书也可以作证,本宫念及他为国牺牲,这才千里迢迢把他的尸体带回来,你不谢本宫还来这里跟本宫放肆?”
李宗渠精准的目光看向站在李宗义身旁的魏驰,一只手捏住他的喉咙,逼迫他跪在地上,李宗渠冷声对着李宗义质问道:“那臣弟就要问问皇兄了,这条走狗是如何在臣弟的王府外吓唬臣弟的王妃的?”
李宗渠的力道极大,魏驰的整张脸都变得通红,窒息和死亡的气息环绕着他,让他不由得觉得害怕起来。
“李宗渠,清如早晚都会知道的,怎么你还打算瞒着她?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何要瞒着?”李宗义嗤笑着道。
李宗渠咬牙骂道:“无耻之徒!”
“李宗渠,你要明白,生死有命死了就是死了,哪怕你是父皇心里最疼爱的儿子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让许清风死而复生?”李宗义放肆大笑着。
李宗渠捏着魏驰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残佞的笑容道:“本王不能让许清风死而复生,但本王能让你们去陪他。”
“咯噔——”
“啊——”
周围的宫人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此刻魏驰的脖子上的骨头已经被李宗渠捏断,折颈而死的魏驰倒在地上死相极惨,这也不由得让李宗义的心里思绪万千。
眼前的这个四弟,还是过去那个杀伐果断的四弟。他不过是在许清如的面前掩盖了自己的真面目而已,真是可笑,这样的人居然还被许清如奉做神灵。
“李宗渠,这里可是东宫!”李宗义厉声道。
“本王也可以把它变成乱葬岗。”李宗渠轻飘飘的对着李宗义道。
“你!”李宗义知道李宗渠说到做到,也知道李宗渠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顾及。越是这样的人,李宗义越不敢和他硬碰硬。
李宗渠慢步走到李宗义的面前,直视着他略有些慌乱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本王提醒过你,不要靠近许清如,也提醒过你,好自为之。可你如今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本王忍无可忍。”
二人对峙着,东宫的护卫军将二人为了个团团转,虽然东宫的护卫军是要守护太子的,可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宁王,若是宁王受了什么伤出了什么事,护卫军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任由着二人。
“李宗渠,本宫若是死了,你觉得你能当太子?谋杀储君,可是死罪,到时候连着许清如,连着她肚子里那个孽种都会死……”
李宗义还未说完,李宗渠已经一拳狠狠打在李宗义的左脸上,李宗义没有防备被打倒在地上。
二人扭打在一起,李宗义比武抵不过李宗渠,只能被李宗渠打得满身是伤。
这时外头传来了小太监高亢的声音:“陛下圣旨到——”
李宗渠只能不情不愿狠狠地推开了李宗义,二人并排跪在地上接旨。
小太监这才缓缓地打开圣旨,一字一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许氏英雄善战,为官清廉,为国捐躯,朕心甚痛,特此加封为镇国将军。朕亦知将军心念公主,特此允将军与和硕公主以夫妻之名合葬。”
李宗义听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着对李宗渠道:“怎么样,还是遂了你的意吧。”
李宗渠冷冷地瞪了一眼李宗义。
小太监看着他二人又叹了口气,道:“传皇上口谕,宁王擅闯东宫,不顾礼节,禁足三月。太子越位,不顾礼节,禁足三月。东宫上下仆从未能阻止主子胡闹罚俸三个月——”?
第八十四章
许清风的骤然离世让朴氏经受不住打击; 朴氏伤心欲绝重病不起。许清如怀有身孕,却依旧坚持给朴氏侍疾。
朴氏躺在床上又是咳嗽又是浑身发热,许清如在一旁又是着急又是难过。
朴氏忽而拉住了许清如的手; 双眼含泪,缓声道:“清如,你兄长走了,阿娘的身子怕也是撑不住了,你要好好的; 要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千万不要再为了阿娘难过伤身。”
“阿娘; 你胡说什么; 阿娘不会有事的。阿娘不会离开女儿的……”许清如哭着声音越来越小。
“清如; 王爷待你好阿娘都看在眼里。可阿娘也知道,王爷毕竟是皇子,这皇子的身上都是挑着担子的; 再者说这想害他的人也多得很。清风走了; 日后朝上便没有了许氏的势力; 你更加要小心谨慎; 你能够依靠的; 就只有王爷一人了。”
朴氏泪眼婆娑,说得凄凄切切,她是打心眼儿里放心不下这个女儿。她这一生之所以这样苟活着; 不过就是为了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为的也是给自己的夫君留后。可天命不由人; 清风终究是同他的父亲一般死在了战场上; 朴氏不怨他; 因为朴氏知道许清风这一生的担子太多了太重了。
许清风从小就被寄予了厚望; 他是骁勇将军唯一的儿子,是骁勇将军唯一的希望,可太后从小抚育他害怕他走骁勇将军的老路,才让他做了笔杆子文官,为了不让许氏消声遗迹帝又特意提拔了许清风做了大理寺卿。许清风的人生看着很顺,却从未有人问过他,他到底想要什么。
朴氏是许清风的生母,她很了解她的孩子,许清风的脾性和他父亲一样的倔,心里认定的事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