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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节盯着夏犹清那三个字,好像所有的一切夏犹清都替他想清楚了,夏犹清带他散心、带他感受世界、支持他创业。
所有的,冥冥之中夏犹清带他看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秋节:他什么时候给的。】
【三七七:就你们搬进去那天,夏犹清嘛,虽然有时候表现特别坑我们的样子,但该给还是给,不占我们什么便宜,其实我倒不是那么在意啦。】
【三七七:我就一个人,那么多套房子我也住不过来,你们进去添点人气也是好的。】
【三七七:秋节,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三七七:感觉你们最近几天怪怪的,夏犹清阴森森的,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三七七一看就是常年网上冲浪,这打字速度谢秋节压根来不及回,她又说到下一个话题。
【三七七:他前不久还去了趟大兴善寺,竟然没叫你一起,他明明一直黏你身边,好奇怪。】
大兴善寺,求姻缘的地方,夏犹清去那干什么?他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谢秋节好像都不知道。
明明夏犹清就在他身边,这些事情,却是另一个人来告诉他。
【秋节:没吵架。】
【三七七:没吵架就好。】
【三七七:秋节,那啥,有时候看开一点,其实人一辈子就这么长,眨眼就过去了,自己过得开心就好,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是其他人的事。】
【三七七:我以前穿汉服,很多人说我花里胡哨的,别人的眼光没那么重要啦,这么几年过去我不是照样过得风生水起。就虽然不知道你们干嘛了,还是希望你们和以前一样啦,我就随便说说。】
【三七七:小兔子摸头jpg】
谢秋节看着大段的文字,心里难受,他好像真的做错什么了。
【秋节:上飞机了。】
【三七七:哦哦,拜拜。】
后来,他们穿过环抱的雪山,去了巴音布克鲁草原,只是早已错过最佳旅游时间。
但广袤的大草原依然很美,九曲十八弯的河流,清澈晶莹的河水,没有边际半黄半绿的草原,白鹤飞过湿地,天鹅伸长脖颈。
一切显得既荒凉又充满生机。
草原的风很大,空旷寂静,谢秋节裹着羽绒服望着这片草地。
夏犹清控制着无人机飞上去,航拍整个草原,远处皑皑白雪的雪山,衬着草原,一个穿着羽绒服的男人站在草原中,镜头划过清雅漂亮的脸庞。
没有遇见九个太阳。
但草原上的日落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天边渐渐染上橙色,层次丰富,绚烂艳丽,白云替它镶上莹白的花边,九曲十八弯的河流映着橙色的光亮。
眼里只有温暖的橙色,远处的雪山披上橙色的彩衣,渲染了整个天空,壮观又美丽。
谢秋节好像被整个世界拥抱。
谢秋节下意识看向夏犹清,夏犹清拿着操控无人机的遥控,对他笑得眉眼弯弯。
这是那天之后,夏犹清第一次像以前一样对谢秋节笑。
谢秋节眼里的世界渲染了颜色,又明亮起来了。
“没有看见九个太阳。”夏犹清收拾好无人机和相机,有些失落。
其实这个季节是看不见九个太阳的。
终究是错过了最恰当的时间。
谢秋节说:“你不是说有遗憾才有期待吗,明年还可以再来一次。”
明年?
夏犹清无声笑了下,明年再来就不是身边人了,没什么意思。
“嗯,明年再来吧。”
他们住的酒店距离这儿不远,干脆走了回去,然后在前台碰见他们之前在草原上遇见的那个女人。
女人模样三十岁左右,短发,黑色冲锋衣,给人的感觉很酷,看见他们于是打了招呼,“嗨,你们也住儿?看了日落就回来了?”
谢秋节点头。
夏犹清说:“错过最佳时间,拍不到九个太阳。”
女人倚靠着前台笑了笑,“人生中的错过,也不全是遗憾,有时候就是错的时间遇见对的风景,小帅哥看开点。”
夏犹清没说话。
老板递给女人一串钥匙,“我们这儿都是标间,天台可以去,酒你是要那种酒?”
女人说:“不要马奶酒,随便来打啤酒吧。”
马奶酒不醉人。
谢秋节两人上楼,他们是昨天入住的,因为只有标间所以他俩是分开住的,本来老板建议他们直接住一间,反正都是两大男人,夏犹清果断地拒绝说不用了,分开住。
天黑得越来越早。
四周太陌生了,谢秋节洗完澡就那么坐在床上看手机,他看着和夏犹清的对话框,在屏幕上删删减减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想起老板刚才说天台可以去。
于是裹上羽绒服走到了天台,天台上果然有人,是那个酷酷的女人。
但不止一个,他还看见了夏犹清。
第55章 天台
天台左侧有遮雨棚,一张老旧的桌子和几条椅子,上面只有一个年老失修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橘黄色光芒。
两人身边已经喝空好几罐啤酒,估计聊了有好一会儿了,谢秋节看见女人像被逗笑一样,哈哈大笑到后仰,然后漫不经心掏出烟盒倒出一根烟,打火机的火光一闪。
女人一手夹着烟,淡淡睨着夏犹清,“介意烟味吗?”
“不介意。”
女人把烟递给他,“来一根?”
“谢了。”夏犹清接过了烟,女人把打火机丢给他,夏犹清却只是盯着那根烟看,淡淡笑了声,“你有烟瘾吗?”
“有吧。”
“我一个朋友以前不抽烟的,后来对象跑了,就学会了抽烟。”
女人只是笑,半晌,才说:“我也差不多,以前部队管的严,对烟也没兴趣。”
夏犹清又问:“上瘾之后戒掉会很难吗?”
“不知道,没戒过。”女人反问:“为什么要戒?”
“……”
女人哼笑一声,抖了抖烟,幽暗的光点在昏暗的黑夜里晃,“我没什么要戒掉的理由,抽烟喝酒都只是调剂,你和我一样,都喜欢刺激,不是吗。”
女人缓缓吐了口烟雾,飘过去,烟雾朦胧了夏犹清的脸,谢秋节看见他又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这个角度看过去,让他喉结更加突出性感。
“是吗。”
可是戒烟肯定比戒谢秋节容易多了。
女人余光又落到了谢秋节身上,她好像早就发现谢秋节上来了,只是什么也没说,谢秋节往前走,女人凉薄地提醒道:“你朋友来了。”
夏犹清随着话音看向走过来的谢秋节,谢秋节就站在他眼前不远,他眉尾微挑,笑了一下,“天台上面冷,怎么上来了?”
谢秋节淡声道:“散心。”
他在下面一个人删删减减想话题,夏犹清在这儿和女人喝酒聊天。
谢秋节看向女人,“介意多我一个吗?”
烟抽完了,最后一点烟雾飘散,女人把烟蒂丢进喝完的啤酒罐里,哈哈笑,“坐呗,随便喝。”
她问:“小帅哥,怎么了,你也心情不好?”
“也?”
女人直接出卖队友,指了指夏犹清,“喏,你朋友呗,为情所伤跑来喝酒。”
夏犹清:“……”
为情所伤?
谢秋节看向夏犹清,“你……”
夏犹清拍拍自己身边位置对谢秋节招手,打断道:“没有,她瞎说逗你的,就是突然想喝酒了顺便陪她喝,坐这儿吧。”
女人也不戳破,只是看着他们笑。
她怎么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生情情爱爱看多了,随便一眼都能看出来,夏犹清是因为谢秋节才心情不好。
夜风确实冷,谢秋节坐下,看向夏犹清手里那根没有点燃的烟,“也突然想抽烟?”
夏犹清从来不抽烟,谢秋节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他的气息一直带着风的清爽干净,也温暖安心地像太阳。
夏犹清把烟放下,“好奇,随便看看。”
烟有什么好好奇的,好像他没见过烟似的。
夏犹清看向他的腿,谢秋节只裹了个羽绒服出来,裤子却单薄得要命,“穿这么点还敢出来散心,不怕感冒难受?”
谢秋节瞥他一眼,“你不也是。”
这人也没穿多到哪儿去,谢秋节好歹穿棉服,夏犹清随便套了外套就上来了。
女人看着他们,忍不住又灌了口酒,“小年轻的爱情啊。”
谢秋节看向她。
女人望着眼前漆黑的夜色,自顾自地说:“你们知道吗,我听过这么一句话,能接吻就别牵手,这一生留在生命里的就那么些人,来来往往,找一个能一起走的人不容易,哪怕最后结果不完美。”
“至少也要试一试,至少试过了,就没那么多遗憾。人生没有那么多长久,争个朝夕也不错。”
“帽子也戴上,冻耳朵。”夏犹清一边伸手替谢秋节把帽子扣上,听见女人的话一边又笑,“但我贪心,朝夕想要,长久也想要,谈恋爱就要谈一生那么长。”
谢秋节视线被遮挡,只看见夏犹清说一生那么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哑迷。
女人又点燃一根烟,冷冷地笑了,“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那时候年少轻狂,总以为感情需要轰轰烈烈才够刻骨铭心,才会记一辈子。”
“其实并不是,男人嘛,就那些个玩意,图个新鲜,新鲜劲儿一过,变心变得比谁都快。”
谢秋节:“……”
夏犹清:“……”
女人仿佛才想起来跟她喝酒的是两男人,毫无诚意地道歉,“抱歉,不是说你俩。”
谢秋节觉得,她才是为情所伤的。
不能再继续聊情感电台,谢秋节笨拙地岔开话题,“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
女人淡声道:“哦,大概是治愈情伤吧,跟你旁边的朋友一样。”
夏犹清:“……”
求别提我。
谢秋节:“……”
女人又开了一罐啤酒,和夏犹清对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气灌完,谢秋节看着她又酷又飒的样,在想什么样的情伤值得她跑这么远,还这么喝。
女人喝完擦了下嘴,仿佛喝得有点醉意了,拍桌子问:“问你们啊,如果,一段能在地雷将要爆炸时还和你紧紧抱在一起不松手的感情,最后你们平安了,这样轰轰烈烈的感情,会变吗?”
大概是女人的模样太认真,谢秋节说:“如果是我的话,那种生死当头的感觉可能会记一辈子,但感情不一定吧,几十年太长了,不可能靠着那点轰轰烈烈过一生。”
谢秋节很现实,他不可能把轰轰烈烈的感觉延续一辈子,爱情是会慢慢变淡的,有可能今天恩恩爱爱想和对方死后同穴,明天吵架相看两厌恨不得对方赶紧入土为安。
这些东西,都说不定的。
“渣男,果然男人都这个德行。”女人冷笑。
谢秋节:“……”
夏犹清思考了下,喉结滑动,“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吧。”
只要谢秋节给他一点希望,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朝他走。
只是谢秋节坦白了伤疤,导致他畏畏缩缩,他才忽然明白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义无反顾,喜欢有时候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怕谢秋节受伤,不敢碰他伤口。
于是想跑远一点,先躲着他,见不到或许就慢慢忘了,偏偏谢秋节还跟着来了。
女人满不在乎地指了指夏犹清,警告似的地跟他说:“你,别陷太深,不然就只有被渣的后果。”
夏犹清无声笑了一下。
谢秋节解释:“我的意思是,谈恋爱不可能一直轰轰烈烈的,所有的轰烈最终都会回归平淡,我只是个普通人,细水长流才是最终的归宿。”
女人忽然陷入沉思,她曾经是个特种兵,在部队和战场上追求各种轰轰烈烈习惯了,后来遇到那个在地雷将要爆炸时抱紧她的男人。
她觉得,这辈子就他了。
她们虽然都受了伤,退役,但她也如愿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结婚成家,她以为这就是结局。
后来啊,那个男人成家后愈发平凡,柴米油盐,她找不到那种曾经让她觉得热烈的感觉了,争吵不休。
她觉得他变了,可能男人也受够她了,他无数次说很累,最后出轨,她们离婚,原来这才是最终结局。
说不清谁变了,道不清谁对错。
“哈哈哈哈……”女人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当时年少轻狂总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如果年轻时她能陪着他好好过日子是不是她们最后不会闹成那样。
“我有点累了,你们喝吧。”她擦了擦眼泪,顶着夜风回去。
黑夜只有一点光亮,夜风汹涌,天台只有他们两人。
夏犹清看进谢秋节眼里,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可能是因为师父吧。”谢秋节默了默,“夏犹清,我以前看过的都是爱情的糟糕面,看我爸家暴,看我妈吵架,看别人自杀,很多,但是那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