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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顾狐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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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梦尚短,世事更短,情意也不过片刻,”慕容潇将灯挂于长亭匾额之上,忽而侧头笑问姬眠欢,“而狐君的情意,又值几何?”
  握着酒壶的手一紧,姬眠欢看着面仍带笑的慕容潇,抬眼轻哼道:“小凤君这是何意?”
  “呼那策几番入魔乱动,狐君莫说没有你的功劳。”
  温润君子的声色冷了下来,慕容潇周身的妖力蛰伏于暗处,无声的威压。
  “清心莲镇魂,他本不该再花费心神压制魔性,到头来这几日都需要昆仑玉温养神魂。”
  “在下虽不谙魂术,却知狐君在此造诣颇高,若是游戏人间图个乐子,大可去寻旁的角色,就勿要再折腾狼君了。”
  酒壶里最后一滴清酒也咽进口中,姬眠欢弹了下净白的瓶身,上好鸣玉雕成的酒壶顷刻化为齑粉。
  “小凤君为何出此言,”长亭栏杆玉,落月入眉际,姬眠欢捻着手上碎玉细沙,他微抬下颚,韶秀的霜睫下赤色暗生,“我倾心狼君才伴他左右,何来作弄之有?”
  “若是真心倾慕,更应知他动不得一欲一念,狐君所言之爱,”慕容潇争论时仍不动一丝怒意,一派风轻云淡之感,只是字字不留情,“恐怕是爱自己吧?”
  “再者,亦或狼君给了您什么错觉?”慕容潇轻笑一声,“恐怕狐君不知,呼那策本动不得一欲一念,故而冷心冷情。”
  “可亦因冷心冷情,他愈加小心细致,恐违背伯父教导,经年来对旁人一向如此。”
  慕容潇看向唇边笑意抹平的姬眠欢,哼笑道:“若狐君以为这是偏爱独特的亲昵示好,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如此待你,如此待我,亦如此待族民。”
  “并无一二般不同。”
  昆仑玉上的月冷清寂寥,慕容潇早已看了千万遍,此刻却仍留恋于此,他摘下蒙住双眼的白绸,睁开的眼瞳里一片灰白。
  细细留意,能发现其中有几分幽蓝。
  慕容潇指尖轻触左眼眼角,想着刚刚姬眠欢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半点没有方才强势的咄咄逼人模样。
  他闭上眼,伸出手掌遥隔万里轻轻抚摸过妖月,唇角微勾自语:“伯父放心,此番绝不会重蹈覆辙。”
  慕容潇令云雀安排的住处乃是凤族一直以来接待贵客之地,偏生两间屋子隔得极远。
  呼那策多日来睁眼闭眼皆是狐狸,如今才能独自静默一会儿,只觉得珍贵难得。
  凤族尚美,厢房里西边放置了一面宽大的镜子,呼那策轮转妖力几周以后睁眼,忽的从镜中的倒影里发现自己衣袍腰际开了一条口子。
  这长袍由鲛绡制成,刀剑都难入,呼那策沉下脸摸向那口,边角的线头截断处并不齐整,反而毛毛刺刺的,一看就并非刀刃所割。
  倒像是某个狐狸拿爪子挠的。
  不说呼那策还没曾注意,他挑眉从玄色衣袍皱褶里捏起一根白色的毛。
  白毛长约有三尺,光滑水润,看得出这根毛的主人如何养尊处优,娇贵万分。
  满身的狐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黏上的。
  他起身于乾坤戒中找出一件干净的黑色劲装,低头伸手解开衣襟上的暗扣。
  墨发落到颈窝处惹得发痒,呼那策拧起眉头,他将长发尽数拨脑后,这才解开腰间的衣带,将衣物褪至腰胯间。
  此时若有来者开门闯入,实在不是时候。
  可姬眠欢来的不是时候的时候太多了。
  以至于房门被推开时呼那策回眸见是他,仍能一脸平静。
  满心窝火的狐狸也没想着自己能撞见这般场景,就这样愣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目光停在呼那策墨发缠绕的脖颈,没整理好的后领拉开数寸的空隙,仰起的脖颈挺直秀颀。
  呼那策微抬下颚看了姬眠欢一眼,又漫不经心收回了眼神。
  他垂下眼眸将干净衣袍上的暗扣逐个解开。
  感觉到姬眠欢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呼那策不自觉地抿唇,喉结微动似略口干。
  整片衣物退至腰际,如此毫无防备将一整个背脊露出。
  尽管蜜色肌肤上伤痕累累,却无端让人觉得细腻光滑,想要伸手触之一探究竟。
  隐秘的沟壑顺着背脊向下,阴影晦暗里只能堪堪窥见几分,反引得视线意犹未尽随此下移,至腰及臀。
  垂落衣物下双腿,不必露出也能清楚知晓,定然结实修长,肌肉线条的轮廓极其流畅。
  及腰墨发丝丝缕缕欲遮还休,掩映着劲韧窄腰及臀两侧凹陷下去的腰窝。
  往日灵镜里有的狐妖喜衣着华丽露背,在她们白皙柔嫩的后背处亦能见着这一条线影。
  可都没有哪一次能让姬眠欢有此刻的冲动。
  他白皙面上一层薄红,本没有的醉意冲上脑,就想装疯卖傻勾着呼那策的脖颈亲上去。
  忍了半刻姬眠欢还一动不动,呼那策沉默着将本来褪去的衣物重新穿好,他看向忽而垂眼不敢看他的狐狸,语气迟疑着商议。
  “你,不然先出去?”
  作者有话说:
  小凤凰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也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他是来维护这个家的!


第18章 
  一刻不得安生的狐狸难得安静下来,木头似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只是那双润蓝的眸子,今时如酒酽似春浓。
  不知是否清酒余韵厚重,迟来醉意浓浓。
  “那,那我先出去。”姬眠欢点点头,也不知心头那点慌张从何而来。
  只是抿紧唇伸手将门关上,背倚着木门长舒了一口气。
  他微微侧头,耳朵贴近纱窗,听到里面衣物摩擦的簌簌声,秀眉紧蹙。
  竟说不出为何厌嫌方才的自己。
  姬眠欢垂眼看着脚下的影子,心里念着自己来炎地接近呼那策的目的。
  背后的门冷不丁一开,愣神未能反应,姬眠欢脚下一个趔趄往后栽倒进了呼那策怀里。
  “……下次靠在一旁便罢了,莫靠在这正门上,”呼那策将姬眠欢扶起,抬手拍平自己衣襟褶皱,“何事?”
  心下诡异觉得有些奇怪,姬眠欢口里说不出无事两个字,他瞥过眼,见呼那策转身要进房门,又急着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
  “从小云雀那讨来几壶酒,不知哥哥有没有兴趣?”
  “平日偷奸耍滑,如今良心发现要补偿我?”呼那策有些惊讶看了姬眠欢一眼,也不说拒绝,只是迈步就往院外走。
  他这身玄服不似往日劲装,虽一如既往简单利落,窄袖收腰,却在腰间纹上了图腾银饰。
  极为难得还缠上一条丝线结,比往日都来得细致几分。
  闻不着身后脚步声,呼那策回头看姬眠欢,道:“反悔了?”
  “没。”姬眠欢反应过来呼那策的意思,他心下松口气赶忙跟上,眯着眼露出一个乖觉的笑来。
  他挽上呼那策胳膊,低头偷偷看了一眼呼那策腰间的银饰:“还以为哥哥是不想,才往外走了。”
  往外几步走,呼那策拐入一林中,姬眠欢忍着枯枝杂乱的小径跟上。
  此林幽深,进去又别有洞天,抬头四方成包围态,只露出一个圆缺口,恰好留得方寸月色。
  姬眠欢松开呼那策的胳膊随意走了几步,他四处看了几眼,呼那策已经使了个除尘诀拂开一层枯叶。
  枯黄叶片之下是一方石桌,五个石凳似花瓣,合成一朵梅的样子。
  “凤族地界儿哥哥这么熟?”姬眠欢坐到呼那策对面,将剩下最后一壶酒从乾坤袋中拿出。
  他摸出两个闲置许久的酒杯,满满斟了两杯。
  白玉杯入手细腻,呼那策闻了闻杯中酒举杯昂头一饮而尽,清酒入口绵软,与烈酒的冲劲全然不同。
  “少时随父拜访凤君,忙里偷闲与慕容潇来过几次。”
  姬眠欢点点头,抬手又将酒杯斟满,见呼那策几杯下去神色仍清朗,他撑着下巴笑道:“往日哥哥从来不注重衣饰,如今到了昆仑玉倒是折腾出一件往日没见过的衣服。”
  “俗间界有言,女为知己者容,不知套用在哥哥身上合不合适。”
  将手的酒杯放下,呼那策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蹙眉有些费解之意:“衣物有所不同,我自己倒是没注意过,不过你一提,我倒是才记起这衣服是落牙礼时父王所赠。”
  狼族以掉落最后一颗乳牙为成年象征,故而落牙礼之时父辈所赠饰物意义不凡。
  呼那策看了眼衣服,摩挲着酒杯半刻,抬头问道:“是不是,不该穿出来为好?”
  “哥哥为什么这样问,”姬眠欢拈起酒杯,觉得这话怪得很,他随意道,“若是哥哥觉得喜欢,左右不过是衣服,有什么穿不得,若是哥哥觉得珍贵想好好保留,收好就是了。”
  “左右不过自己的心意。”
  呼那策伸手摸着衣襟上的暗纹,抿着唇许久不出声,好一会儿才开口:“若是不明白心意怎么想的,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轻说得很轻,但姬眠欢听得清楚,只是待他想回答时呼那策已经端起了杯子,看样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也只得端起酒,心里像蒙着山岚一样,云里雾里不明白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只是姬眠欢放任酒气侵蚀,没用妖力将醉意逼退,斟酒时又想起慕容潇的话。
  镇压五感,凝结欲念。
  冷心冷情,难不成连自己的心思都没有了吗?姬眠欢不在意笑了笑,天底下哪里会有这般死犟的妖,为了不走火入魔将自己冻成冰人。
  再说,若呼那策真是如此无情无欲,怎么如此细致体贴,那几番相处的担待,姬眠欢不觉得这是个冷冰冰的妖。
  他醉里抬眼,落花蹁跹无意落入杯中指尖,手中的酒杯被呼那策拿走。
  姬眠欢不满地轻哼几声也没想着夺回,困得阖眼,他化作一只小狐狸缩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呼那策将他抱在怀里往回路走,姬眠欢突然睁眼道:“若是旁的妖醉成这副样子,哥哥也亲自抱他回房吗?”
  怀里的狐狸酒气熏天,一看就是之前自己已经偷嘴尝过许多酒。
  呼那策半分醉意也没有,思忖后道:“若是势力同阵,应当帮衬,若是交恶不和,不去理会。”
  “为何总是这样对人,一点脾气也没有的样子,”姬眠欢打了个哈欠,蹭了蹭呼那策的右臂,“还以为哥哥只这般对我,想来不知多少妖是这个待遇。”
  姬眠欢随口嘟囔发发牢骚,呼那策却脚步一顿,缓缓道:“难道如此错了?”
  师父长期如此教导,不该有错才是,呼那策心里生出些不安,思及几日来姬眠欢都不太满的模样,细想何处有错。
  “……倒不是说错了,”姬眠欢盯着呼那策,眯着一双狐狸眼,“只是想问,哥哥做这些,有几分情在里面?”
  “生灵智者皆有情,有情而分爱憎,与人友善与人交恶,一个是爱一个是憎,对错却向来模糊。”
  “倒不如说,爱和憎都是没对错的,”姬眠欢默了片刻,又问,“难道哥哥护着我,护着狼十六,百般顺着,只觉得是对的才做,没有一点自己的偏向?”
  “因为是同阵,同族,就能做到如此?”
  “师父一向如此教导,”呼那策低下头,满眼困惑,“君王之责爱民如子,友者善之,仇者恶之,不对吗?”
  眼里三分醉意消退去,姬眠欢跳上呼那策肩,狐尾勾着呼那策的脖颈,轻声道:“自然,是对的。”
  “所以,哥哥只是在做自己觉得是对的事?”
  呼那策迟疑点头,姬眠欢低声笑了几下,又靠着他乖乖半阖眼小憩。
  一路回想自身举止,呼那策不断对比少时凌伊山的爱护,确认自己行为半分不错才放心。


第19章 
  呼那策本想将姬眠欢丢回客房,这狐狸胡搅蛮缠,九条尾巴都缠着他胳膊不肯下去,嘴里叽叽咕咕,像是喝醉了说着胡话。
  也不知情到激动处,有没有在骂他。
  丢也丢不掉,呼那策稍稍一用力,缠在胳膊上的小狐狸就颤抖着身子,呜呜咽咽喊疼一样,半睁着水润的蓝眼睛,好像泪在里面打转。
  爱老及怜贫,逢迎善者亲。
  人间君王的诗词如此写过,父王教诲为君者杀伐果断,亦不可失其怜悯,他这样说服自己,只得将这只狐狸抱回屋。
  一到屋里这狐狸就不吵闹了,只是一下一下地用脑袋拱着呼那策的胳膊,要往怀里钻。
  姬眠欢劳烦自己动动四肢换了个好姿势,就这样闭上眼一动不动。
  坐在床榻之上,呼那策扫眼已经安睡的狐狸,伸手戳了戳狐狸脑袋。
  姬眠欢不耐烦叫了一声,伸出爪子拍掉他的手,哼哼唧唧转头向另一边去了。
  看来真是醉迷糊了。
  呼那策起身走到西边角落的镜前,撩开肩头遮住耳廓的墨发。
  黯淡无光的屋子里,有一个朱红色的印记在他后颈微微发光。
  它微弱的红光像是火星子,看上去有温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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