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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城主走到最上方的主座坐下,中年道士则站在了他的旁边,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道袍,手执一柄拂尘。
赵城主的拐杖立在自己身前,看着众人说:“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为何而来,昨晚城外突然出现了鬼兵,这鬼兵与普通的邪灵不同,他们极难对付。”
“昨晚还好是玄尘道长及时赶到,将鬼兵击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一落下,众人都不由得交头接耳了起来,低声议论着。
赵城主一抬手,将众人的议论之声止住,目光扫过众人,又道:“所以我和道长商议过了,决定想个法子,趁他们下次再进犯时,将其一举歼灭!”
听到这,隐隐有人皱了眉,还有人出声问:“不知是什么法子?”
“以童男童女之血,设下大阵,保证让他们有去无回!”
第381章 王爷,找到郡主了
赵城主说出这句话时,身旁的玄尘道长脸上稍稍带了丝得意之色。
以童男童女之血?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脸上都不由浮现了一抹震惊之色,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
“不行,怎么可以这么做,孩子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当即就有人站了起来,一脸怒容地出声反对。
“你这么做,与邪灵有何区别!”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难道最后是我们自己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这道士妖言惑众,就该杀了他!”
越来越多的反对之声响起,不少人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愤地盯着玄尘道长,却也有部分人沉默不语。
他们家中大部分都是有孩子的,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为了城中百姓,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认同的。
玄尘道长一甩拂尘,搭在了手臂上,上前一步,道:“用一些孩子救一城人的性命,难道不好吗?”
其中一人怒指着他:“妖道,你休要妖言惑众,大丈夫顶天立地,靠孩子的命来苟且偷生,算怎么回事?”
“你自己没有孩子,可曾想过城中百姓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此重要之事,却说得风轻云淡,委实不该!”
“肃静!”
指责声不断传出,赵城主用他手中的木制拐杖轻轻敲打着地板,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那些反对的人。
“城主,这事可不能这么干啊。”
有人上前一步想要去劝解赵城主,但赵城主却不耐地回了句:“坐下!”
那人脸上面子有点挂不住,这时身后的一人扯了扯他的手臂:“李老爷,先坐下,听听城主怎么说吧。”
于是,只得一脸郁闷地坐下。
赵城主和玄尘道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一颔首,随后玄尘道长走上前几步,对众人说:“各位且听贫道一言,贫道提出此法也是为了大家好,不然鬼兵一旦攻进来,如果抵不过,那么别说孩子了,大家都得死!”
“可是……”有人想要站起来,却忽然被身边的人一把扯住了。
“先听我说完,这件事贫道也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今早贫道和城主商议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真不拿孩子的话,那么咱们只能换个法子。”
说这话时,玄尘道长脸上的神情似有些为难,没有再主动往下说。
“什么法子?”有人忍不住开口,而其他人也在等着他的下一句。
玄尘道长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后又道:“这个法子较为繁琐,需要大家一起出力才行。”
手一抬,玄尘道长的手中就多出了一些白幡,上面绘制了一些晦涩的红色符文,在场大多数人都看不懂。
“这些白幡是法器,将它们分别插入河州城内的八个方位,对应九宫中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他将手中的白幡高举,脚步在他们的面前游走,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
“只要将它们插进去就行?”
“话说九宫的这些什么,究竟是在哪个方位?”
“既然有这个方法,那为什么之前还要再拿孩子来设阵?”
对于此事,众人又议论了起来,实在想不通这道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相较于之前之法,这个法子不可轻易使用,贫道也是思虑再三才做的决定,如果不以童男童女之血设阵,那么只能用这个法子。”
一转身,玄尘道长向赵城主走去,同时一边大步走一边说:“因为时间不多,贫道就不多说了,待会贫道会告诉你们该去怎么做的。”
再转过身,话音已落,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定下了。
对于这件事,众人也没有再立即反对,如今这情况,他们已经别无他法,既是如此,还不如先看看再说。
于是,再商讨了一番后,众人就开始各自去准备。
——
睡梦中,夜云深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画面,曾经在廊山鬼道幻境里见到的那个老者,似乎又在眼前。
“夜云深,那个人你找到了吗?”
老者的话又回响在脑海,如魔音一般,挥之不去。
以及那一段段残缺的画面——
“今日之战,末将定不辱命。”
一个身穿战袍的将士跪在地上,眼底满是坚韧之色……
“愿天佑我国,永享太平。”
黑夜中,一个身穿帝王朝服的孤寂背影,站在宫廷的台阶上,抬手放飞了一只祈福的孔明灯……
是谁将一颗幽珠递给了另一个人,又对那个人说:“我将她交给你了,三千世界,三千明灯,总有一盏灯照在我遇见她的路上……”
有人在呼喊:“夜云深……”
有人在哀求:“求求你,救救她!”
有人在咆哮:“是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她。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把她还给我!”
“你该死!”少年眼中透着嗜血狠辣,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落下。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水潭边,女子脸上是一贯的嬉笑,一双眼仿佛蕴含着万千星辰,熠熠生辉。
坐在房间里,她又摊摊手,一脸随意:“我不骗你,否则我就跟你姓。”
“云深……”她在叫他。
在庭中月夜下,他也曾拥她入怀:“颜儿,你不可以离开我。”
“好。”
“既然你这么爱她,那我就让她死,哈哈哈……”老者那充满悲凉的癫狂笑声突兀地再次响起。
到最后,停留在他脑中的画面,似乎就只有她离开时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食言了。
这次我走了,却不会在转角的地方等你来找我了。
她离去时的身影仿佛历历在目,行至门口,也曾回眸看他一眼。
可终究,她走了,他最心爱的姑娘将他给抛弃了。
夜云深从睡梦中惊醒,一眼看去周围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
“云深……”耳边似乎听到了她人的呼唤,女子的声音熟悉又动听。
他惊了一下,顺着声音看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额间浮现了一些冷汗。
“王爷,陛下传了信来。”
这时,影风从外面推开门,慌慌张张地走了进去,一边说一边说:
“幽境三州发生邪灵之事,陛下虽派了云将军前去,却也希望你能去看一看,另外,他说郡主也在幽境三州。”
第382章 黑夜里的神秘人
寒冬的雪愈发得厚,南越国皇宫从高处往远处看去,是白雪皑皑的一片。
寒梅早已怒放,一点点红,点缀着寒冬,淡淡幽香入了鼻息。
站在窗前,南越皇看着窗外的景致出神,直到身后禄公公轻轻唤了他一声,说:“陛下,神女到了。”
南越皇回神,缓缓地转过了身去,看了一眼还保持着躬身行礼姿势的禄公公,沉声道:“让她进来。”
南越皇转而又看向了窗外,他的双手撑在窗台上,落入眼底的,除了一片雪白之外,朱红的宫墙与寒梅映衬。
“参见陛下。”卫绮凡走入殿内,最先朝南越皇行了一礼,朱红色的裙装穿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媚之态。
她上次被夜云深打伤了,之后也修养了许久,前段时间才得以痊愈。
“神女来了。”南越皇开口,声音略显冷淡,又道:“昨夜又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早,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上天是否有什么指示?”
“陛下多虑了,自古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至于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若不是有他人作怪,怎会如此?”卫绮凡应答如流,举止神态端端正正。
“他人作怪?”南越皇因这一句话转过了身去,神色中透了一抹疑虑。
“若非他人作怪,怎会使得朝臣不合,百姓不安?”卫绮凡轻轻挑眉,说话的语气中带了丝丝冷意。
“那你说,这个人是谁?”南越皇的神色多了几分严肃。
“陛下,你与闲王君臣离心,他因澜倾郡主弃南越国而去,如此行为,臣斗胆一说,非昔日闲王应有作风,实在是不成体统,让他人如何看待。”
自夜云深离开后,“闲王”二字几乎成了一个禁忌,不少人都怕提起他,从而惹得皇帝不开心。
卫绮凡是神殿的人,侍奉的是上天,皇帝多多少少都会顾忌着点,因此也不怕在他面前提起夜云深。
听此,皇帝也没发怒,只是神色中多了一抹思虑。卫绮凡又开口:
“再说近日幽境三州发生邪灵一事,也未免有些过于蹊跷,像这种以前从未发生的事怎么近月都发生了?”
“据臣所知,幽境三州一事是郡主离开后不久才发生的,且臣昨日禀告过陛下,郡主她就在幽境三州。”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郡主造成的?”南越皇微微抬了眼看她,目光之中略带探究,却让人猜不透心思。
这话问得直白,卫绮凡也回答得干脆,“臣觉得郡主有些问题。”
“哦?什么问题?”南越皇挑眉,往前走了两步,双手负于身后,问题一出来,就在等着卫绮凡的回答。
“就是……”
卫绮凡迫不及待地出声,想要将风清颜身怀修为的事告诉南越皇。
但想起夜云深曾威胁她说“你最好给本王安分点,若下次再敢打颜儿的主意,就绝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他那阴狠满是杀意的目光让她至今心有余悸,于是,只得停住了话音。
“嗯?”南越皇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只是那脸上的神情却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卫绮凡又继续应答:“臣只是觉得,这些事的发生好像都有澜倾郡主的身影在里面,所以心生疑惑,斗胆一猜罢了。”
“原来如此。”南越皇一脸了然,继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昨日走得匆忙,忘了问神女一句,你是如何知道郡主在幽境三州的?”
对于风清颜的离开,南越皇一直耿耿于怀,派去寻找的人始终找不到,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影。
就在昨天,他又为此事恼火之时,卫绮凡进了宫来——
“陛下何须恼怒?”她弯腰捡起摔在地上的竹简,走到他身边,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说:“郡主如今就在幽境三州,陛下大可派人亲自去找她。”
那时候他是不信的,心中仍有疑惑,就在他准备再问些什么时,有内侍传来了消息:四皇子苏世安旧疾复发意外昏迷,恐有性命之忧。
于是,一时担心,皇帝只得先去看望自己的这个儿子。
听到他的问话,卫绮凡笑了笑,转而答道:“陛下,这是上天的指示。”
玄而又玄的一句话,总结起来不过就一点:别问,要问就去找老天爷。
卫绮凡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南越皇也没有再多问,微微收敛了神色。
“朕已经让人传信闲王了,你说,他会不会去幽境三州?”
一抬眼,南越皇看向了她,只见她的神色在刹那间变了一下,有些难看。
最近几月卫绮凡也学聪明了,尽管心里不愿,却也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冲动,只是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再笑着开口:“陛下,闲王之意非臣所能揣测。”
“很好,你还知道。”
再次开口,南越皇满是冷意的一句话让卫绮凡心里咯噔了一下。
“既是知道闲王之意非你所能揣测,那你应当也知道,闲王非你所能妄议的。”这句话一出,隐隐带了怒气,显然是在怪她之前说了夜云深的不是。
“是,臣明白了。”卫绮凡有些惶恐,连忙朝着皇帝行了个礼,她哪怕再小心,也总是会有顾不到的时候,不经意间就被皇帝给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