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身下斗篷的衣摆顿时扬了扬,她站在临渊身旁,盯着他冷声质问:“所以你杀了他!”
前些日子有消息,温立修出事了,也是因此,夜云深赶去了孤若海,之后他又传回消息说,温立修死了。
现在看来,她猜测是临渊干的。
“是。”临渊没有否认,他承认得很干脆,平缓的目光落在墓碑上。
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微微眯了一双眸子,深邃的眸中透出几分阴冷,目光扫过她:“你不必这么看着我,现在外界所有人都在说魂族凶残,说我临渊心狠手辣,可是,当年百仙盟联手绞杀我族人时,他们可曾有半分手软?”
冷冷一笑,透着讽刺。
他并不知道温立修当初怎么和姓殷的勾搭上,将半生冢弄到手中的,但是那日,当他带大军屠杀孤若海之时,温立修曾用半生冢威胁过他,那时的他被迫妥协,可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想要杀了他,并夺回半生冢。
而好死不死,温立修竟然找到了银月城,想要带人毁他魂族大本营。
可他们难道不知道,银月城是他临渊的天下吗?
在这里,他是绝对的主宰者。
“在这件事情上,谁都可以怪我,但你不行。清颜,你可别忘了当初的鬼族,忘了你那时的痛苦。”临渊缓缓走向风清颜,凝视着她的一双眸深邃到让人看不透,声音低沉不含喜怒。
即将靠近时,风清颜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心情多了一丝莫名的沉重。
是的,当初众门派联手诛杀鬼族,幽境三州大乱,鬼族人惨死,鬼将军灰飞烟灭,而她也差点覆了整个天下。
对于临渊的心情,她太能理解了。
“你瘦了。”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临渊不自觉地从口中吐出这句话,迷人的黑眸中泛起了一丝丝的温柔。
避着两个月不去见她,没想到再见是在攻打临天国时,她亲自来阻拦他。
心还是不自觉地为她泛起涟漪,他看着眼前的姑娘,与千万年前的小姑娘相比她长大了,绝美精致的五官依旧能见当年的轮廓,让他忘也忘不掉。
他记得她离开他时,也有十二三岁的模样了吧?
他还是爱她的,尽管说了不想再爱她,但感情这事,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然而,站在他面前,风清颜却觉得很不自在,她甚至想要逃离这里。
“你要怎样才肯收手?”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抿着唇,透出几分倔强。
“再这样下去,不仅人族会死,你的子民也会死的!”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临渊身形高大,挺拔又伟岸,她在他面前显得娇小无比。远远看去,月光照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是一道剪影。
风吹过,衣角微动,她抬头仰望着他,星眸在月光下映出了点点亮光,她微微蹙着眉心,神情中还显出了几分担忧。
“那你想怎样?”他薄唇一张一合,衣袖下的手缓缓地攥在了一起,一双含着隐忍与克制的眸子望着她,沉声道:“你说,只要你说,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
风清颜侧过身去,避开他的目光。
突然这样,反倒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此,临渊反倒是笑了,“你之所愿,无非就是我魂族不再挑起祸端,天下得见太平。行,我答应你。”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无比认真。
她的心情突然更复杂了。
临渊缓缓走到刻有“半生冢”的石碑前,伸出手,将掌心搭在石碑上,指尖轻轻在上面划过。
就在风清颜暗暗瞟一眼他要做什么时,耳边忽听得“砰”的一声。她眨了下眼,再去看时,石碑已碎成粉末。
一道冒着浓郁黑气的红色灵光窜了出来,被他反手一拢抓在了手中。
“我之所愿,便是带着我的子民回到长生地,回到生长的故土,让死去的族人在那里得到安息。总归该死的人都死了,你若不想我踏平这个世界,我便如你所愿。”
他望着自己抓着灵光的手,仿若是在喃喃自语,却又忽的轻轻笑了下。
“这石碑毁了之后,曾经的血与恨都将不复存在。小颜儿,再陪我去看看圣树吧,让这所有的怨念,都在圣树下得到抚平……”
第952章 你拥有神魔血脉
银月城的最中央,一棵参天古树就生长在那儿,黑魄曾说,那是长生帝死后的精元凝聚而成,是魂族的圣树,守护了银月城千千万万年。
粗大的黑色树干,还有一些奇怪的纹理,一条条枝干不断往外延伸,参天古树上生长着浓密的绿叶,晚风轻轻一吹,那树叶便轻轻晃着,偶尔吹落两三片,在半空轻轻荡着,缓缓落下。
临渊站在圣树之下,手中拿着一个点燃的红烛静静凝望。
他望着那红烛的火苗,沉思的模样像是在想着什么,而火苗的光照在他脸上,那暖暖的橙黄色,在黑夜之中,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过了一会儿,他蹲下身,亲自去点亮面前那一排排未点燃的红烛。在他身后不远处,风清颜正在看着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这树下。
他那背影总有几分说不出的落寞,明明不过一挥手的事,却偏偏非要亲自去点亮那红烛,做着最真挚的祈祷。
红烛被他一根根地点燃,绕着圣树缠了三圈,所有的烛火之光汇聚,与黑夜交融着,这寂静漫长的黑夜,也变得别具特色起来。
他移动着步子,侧过身子时,脸上的线条轮廓都被烛火清晰地勾勒了出来,那挺着的鼻子,富有线条美的下巴,再配上这朦胧醉人的烛火,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风清颜看着,都不禁失了神。
临渊早已将族人的怨念放在了圣树下,此刻他面向圣树,跪在一排排燃烧的红烛前,抬手行祭祀礼,郑重跪拜。
“一拜长生帝。”
“二拜亡者魂。”
“三拜魂族千秋载,终归长生地。”
从古至今,魂族人对于祭祀礼仪以及民族信仰,都尤为看重。
哪怕是临渊,也一直守着对长生帝的信仰,数万年来,从未背弃过。
拜完后,临渊从地上站起来,可随后就一直站在圣树前,望着圣树,发呆了很久。
而风清颜,就陪他站着。
“我的血液究竟怎么回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进了临渊的耳中。
虽然临渊一直没有告诉过她,但她还是想要问清楚。
她的血液变异,竟然多了一半大月族的血脉,这一定和临渊有关系!
“数万年了,圣树不轻易开花,一旦开花便是认可,你是长生帝选中的人。它的花瓣可凝结成圣珠,进入你的体内,会让你的血液发生异变,等你彻底成为魂族人时,你会获得长生帝的一部分传承……”
“我不要!”风清颜直接开口打断,“我只想做自己。”
临渊抿着唇,胸口多了一丝细微的起伏,沉声道:“事已至此,后悔不得。”
她朝他走过去,步伐都带了几分急切,在他身旁仰起头,冷漠的眸子凝视着他,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为什么是我?”
转头,他看向身旁的姑娘,她的长发挽了起来,插着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在烛火下摇曳生辉,额间的血莲花印记点缀着妆容,有种说不出的精致与尊贵。
“你本就不是普通人,哪怕轮回转世也摆脱不了这夙命。神魔同体,前世你既有神的血脉,也有魔的血脉,不用修炼也比他人强很多,你说你这生生世世,怎会普通?”
心底染上了一丝复杂,风清颜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我知道你跟鬼帝有牵扯,你使用的一些咒术我看出来了,是他教的。他一定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他怎么会让你修我族魂术?若是你前世还好说,可现在,你凡胎肉体,血肉之躯,他难道不知道,没有我大月族血脉,即使修了魂术,也难成天命魂师吗?”
他冷眸扫过来,风清颜骤然感到一阵寒意侵袭了全身,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将她给笼罩,连血液都被冻住了。
她脸色都发了白。
修魂力的最高境界便是天命魂师,若想逆天改命,她只能努力往上爬。
然而,修成天命魂师太难了,原以为根本原因是她触碰不到魂族的天命术,却不想在血脉一事上,她已经输了个彻彻底底。
莫名的,风清颜又想到了义父不愿提及的那个人,他们,究竟想干嘛……
“那副面具你拿了吧?”
风清颜的思绪被拉回,对上临渊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对,我正想还给你。”
一抬手,她手中便多了一副面具,上好的琉璃月华色,上面刻着华美的纹路,精致又美观,在红烛之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还给你。”她伸手,毫不犹豫地递给他。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面具,她承了半生冢的力量,修为还提高了一个境界,可后来,她就一直将它放着,像她这种有时心大的性子,时间一久,差不多也就忘了。
临渊伸手接过面具后,便一直拿在手中端详着,薄唇抿了抿,“你自身抵抗力强,血液无法彻底异变,也因此你无法得到长生帝的传承。而这月华面具,它里面蕴含的力量以及天命心法,本来可以助你成为天命魂师的,但你不接受它,不接受整个魂族,那么它也无法真正认可你,如此,除了我,没有人能再帮你成为天命魂师。”
风清颜看着那面具,沉默了。
天命魂师的修炼之法,是魂族的不传密术。
如今魂族只有几个天命魂师,但是那些人再厉害,又怎能比得过临渊?他不仅是魂族的王,还是传言中拥有纯真血脉的神魔后裔,与天地同寿,自小被长生帝当做继承者来培养,现如今是真正的魂族第一人。
这天地间,真只有他能教她,其他人没那个胆子。
而且,他还懂阴阳以及星象,是隐藏的天极星念师,一旦没了上古天地法阵的压制,风清颜再去跟他比,弱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过若有一天你想好了,这月华面具你同样可以拿去,我,也可以亲自教你,教你修习真正的天命之术,去逆天改命。”
第953章 怎样才能恢复记忆
天命心法和天命术是分开的。
面具里只有心法,没有天命之术。
风清颜轻笑着摇了摇头,透着无奈与苦涩,突然觉得,这命运真爱跟她开玩笑。
而见此,临渊虽然想让她接受,但也没有强迫她,反手将面具收了起来。
忽然想起什么,风清颜张开手心召出了一个长形木盒。
这木盒一眼看去便知做工精细,正是当初和夜云深成婚时,极北之地送来的贺礼。
她打开木盒,里面摆放的红纸竹条等东西一样没少,巴掌大的白玉盒也在其中。
“这是你送的吧?”
声音散入了风中,她抬眸看向临渊。
临渊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微动,不轻不重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这结果,她早猜到了。
“你的东西,还给你。”她伸手将木盒递到他面前,抿着一张红艳的小嘴。
临渊看着木盒里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稍稍别过脸去,避开她的目光,“那是你的东西。”
他望向圣树,陷入了千万年前,那一段不愿想起的回忆中,喃喃道:“还记得,当初你说你想做祈愿灯,我便为你找了最好的红纸与竹条,可还没等送到你手上,你便不见了踪影。后来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可找到的居然只有你自小戴着的腕钏。你还记得吗?你说那腕钏对你很重要很重要,你要永远戴着它……”
话至此,一丝沉重感在压着他,让他感觉胸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把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到。
垂眸,风清颜的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木盒上,那一张张红纸与竹条确是极好的,而那一只腕钏,也被细心地摆放在白玉盒中,用柔软的绸缎包裹着,没有一丝破损。
她伸手,指尖在上面划过,曾经那些破碎的记忆,好像又一瞬间涌入了脑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临渊。”
“以后,你叫清颜……”
“外面的人都说你是大魔头,你是吗?”
“是啊……”
“你怕我这个大魔头吗?”
“不怕,大魔头对我最好!”
那时,小姑娘开心得一把抱住身旁的男人,而男人则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清浅,却比阳光还温暖,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