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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昭阳蹙了蹙眉,这马车宽敞就算再容纳多两个人都有余。
幕泽玺不上马车睡,大抵多半是因为她。
她视线不由望向幕泽玺,他正坐在火堆旁,面上带着几分倦怠,凉风吹起他的衣袍,纤尘不染。
落昭阳皱了皱眉,饶是她现如今再怎么怨他,他还是太子爷。
她低道:“这马车姓贺又不姓落。。。。太子爷若想上马车歇息,难道我拦得住吗?”
丁茂一听这话,喜笑颜开,快步小跑至幕泽玺面前,殷切道:“爷。。。小主子答应了,爷还不快写。”
丁茂朝他挤眉弄眼。
幕泽玺语气呵斥,“就让你去问。。。。”
面上眼角眉梢间却透着一抹笑。
他清咳了两声,起身朝马车的方向走,临上马车前,还交代了两句,“都好好守着夜。。。警惕些。”
落昭阳正闭着眼,单手支颐,听见幕泽玺的动静,毫不反应。
仍闭着眼眸,靠在壁侧内慵懒道:“太子爷请自便。”
幕泽玺有些无措地吞了吞口水,坐在了她的对面。
一时间空气静谧,连外头哗啦的风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幕泽玺措辞道:“你冷不冷。。。。”
落昭阳不为所动,侧了侧身子,继续睡着。
幕泽玺盯着她的脸庞,她瘦了。
银辉色的月光映衬着她小脸。
青丝拢在耳后,双眸紧闭,原本巴掌大的脸又消瘦了几分。
幕泽玺心微微一绞,竟有酸涩卡在喉间,忽地发不出声来。
落昭阳是真的累极了,倒不是她矫情,马车颠婆,加上刚刚痊愈的身子,一下赶了怎么远的路,是真的有几分吃不消。
没过多久,她竟真的睡过去。
幕泽玺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好似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半晌后,落昭阳靠在壁侧的身子渐渐往下垂了几分。
幕泽玺忙眼疾手快地扶着她的脑袋。
她的侧脸跌进他的掌心内,软棉的触感带着温热掠过他的掌心,爬上他的心头。
他忙将身子挪到了她那一边,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怀中。
落昭阳正睡着,手上却不安分地紧攥着他的衣裳。
幕泽玺抬手将她散在脸颊上的青丝别开,不由笑了笑,“看来是真的累了,这样都能睡着。”
外头冷风骤起,睡梦中的落昭阳双肩微瑟缩,本能地往他怀里钻。
他干脆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身上的暖意渡过她。
隔着衣料,幕泽玺都觉得自己现在身上的火热。
他叹了一息,垂眸看着正好梦的某人。
忽地,落昭阳攥着他衣裳的手抓紧,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好似在梦中,低低呢喃道:“幕泽玺。。。你快回来好不好。。。。”
下一秒,幕泽玺身躯一震。
那声音低柔中透着几丝泣意,软成了一汪水,足以将他溺毙。
她是在唤自己的名字,贺允妩说过,自己曾为了讨好落昭阳,改去贺姓在她身边当护卫。
可是她清醒的时候,却没有给我自己一点好脸色看,话上不是懒得理他,就是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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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曙光旖旎而来。
一抹曦光打在了幕泽玺的肩上。
他动了动眼眸,半个身子全麻了,落昭阳还俯在他身上,两人如今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幕泽玺嘴角不由挑起了一抹笑。
可这抹笑还未维持多久,落昭阳刚醒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从他身上弹了起来。
两人磕撞到了一起,落昭阳揉了揉脑袋抬眸就看见正捂着下巴的幕泽玺,眼眸忽大,火速地坐到了对座。
幕泽玺窥见她的窘迫,解释道:“你若觉得不自在,今夜我还是在外头休息吧。”
“不用。。。”她几乎下意识地拒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顿了顿,自己大约是为了他面子着想。
这样想着,她的话立即出口,“太子爷万金之躯。。。若受了风寒,岂不是我的不是。。。”
幕泽玺无奈抵额,她这别扭劲到底何时才能消。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丁茂见时辰差不多,大着胆子问了声靠近了轿子,“爷。。。这路还赶吗?”
幕泽玺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径直跨上马。
落昭阳松了一口气。
昨天一路疾行,今天倒成了悠行。
落昭阳看着这龟爬的行路速度,这得多久才能到奉京。
丁茂的马跟在她轿子前后,落昭阳不由急道:“丁茂。。。走快些。。。”
丁茂应下,心里腹诽着,主子让慢行,小主子又嫌太慢,这两夫妻折腾自己还不够,还闹腾他们。
马车正行至半路骤然停了下来,马蹄前翻,落昭阳吓了一跳。
丁茂忙道:“小主子。。。前头的路被一辆马车挡住了。”
落昭阳急急掀开车幔,问道:“这难不成是追尾了?”
为快些到,丁茂选了小路,真没想到竟和人撞上。
幕泽玺已经下马前去查看。
落昭阳抬头望过去,前头马车旁被一群护卫围住,那些人背脊挺拔如松,虽身穿普通布衣,仍可看出身形魁梧健壮,必定是受过常年训练的勇士。
幕泽玺的人刚一走近,他们便手捏成拳状,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我说你们。。。。这挡了道不让行是怎么回事!”丁茂骑在马上吼了一声。
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位妇人,相貌周正,她温声,“不得无礼,都退下。。。”
护卫们这才后退了一步,那女子朝幕泽玺颔首,“实在不好意思,我家老爷突疾,下人已快马去附近寻药了,这会儿他身子实在挪动不得,这才堵在这。”
幕泽玺眉峰一拢,看这副样子,这行人已经在这停留已久,若这行人不先行,他们怎么能通过。
他语气微冷,“还要多久?”
落昭阳闻言,下了马车,她随身倒是带着盛暖给自个的药,加之收拾包袱时,母亲也命人准备了些。
她略走近了两步,莞尔道:“是缺什么药吗?我随身带了些,不知你家老爷能否用上。”
女子在看清落昭阳的相貌时,双眸悚然一睁,手上的绢帕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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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崩了
李央儿手上的绢帕脱落,落至落昭阳脚下。
落昭阳眸色未明,弯下腰替她拾起帕子,递还给她,柔声唤了一句,“夫人。。。”
女子还未缓过神来,马车上传来了男子的呼唤,“央儿怎么了?”
李央儿纷飞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轻应了一声,诶。。。。老爷且等一等。”
她定了定神,上下打量了落昭阳一眼,眼前的人绝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更何况就算她没有死,这十几年都过去了,她不可能容颜永驻,还这般貌美。
她笑道:“夫人别见怪,你同我一位旧识实在生得太像了,我方才一见你,便想起那位故人,难免失了神。”
落昭阳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的粉丝有一半是喜欢听她的盛世美颜。
常年霸占云穿颜值排行榜NO。1的她,主任说她长相的特点便是有标识性,怎么到了这,竟成了大众脸。
落昭阳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们也是要往东面去吗?”
李央儿点了点头,面上微愁,“正是。。。本想着就近走小道,却不料。。。”
落昭阳忙道:“对了。。。”
“丁茂将马车上的药箱子取下来。”
丁茂应下,忙去搬药箱子。
落昭阳抬手打开,那药匣子里装满了各种常用药。
“这些都是我上路时备下的,夫人若有需要的便拿去用,治人要紧。”
李央儿听着她的话略些出神,一颦一笑。。。她们真的太像了。
须臾,她道了谢从药匣子中取了药。
落昭阳望着李央儿的背影这才想起来,新人物为何连个标签提示都没有。
她抬手试图去拨开,忽地弹出一条报错提示。
【e
o
。。。该系统已崩,程序员正在紧急修复中。。。。】
落昭阳双眸撑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弹幕发愣。
马车上的中年男子正躺着,面上惨白。
李央儿忙将药物递上,合水服下。
缓了许久,中年男子轻舒了一口气,“外头是何人。。。”
李央儿一时间不知该说该瞒。
见她沉思,中年男子狐疑道:“这是怎么了。。。”
李央儿这才开口说明,中年男子颔首,“既帮了我们。。。便让人快些走,好让他们行路方便。”
李央儿思了半晌,“老爷。。。外头的那位夫人生得与她很像,我一向看走了神。”
中年男子身躯一震,双眸涌上悲痛,低道:“再像。。。不过是形似,终究不是她。。。。”
他那般思念她,最想她的时候,以她的画像,广诏天下,招进一位位与她相似之人,可那些人终究不是她。
他不过看了那些人一眼便失望而去,连碰都不愿碰。
李央儿知道他难过,便没再多话,只对外吩咐起行。
经此折腾,行不过一会的功夫,天已经昏暗了下去。
是夜,原本的两辆马车竟同样在一处林地相遇。
李央儿在马车内探了探外头,“老爷。。。又和今天那行人相遇了,他们应当也是去奉京的。”
中年男子咳了咳声,“既是有缘,你扶我下去见见吧。”
李央儿应下,搀扶着他下马车。
中年男子朝幕泽玺作了一辑,“小兄弟。。。今天多谢了。”
幕泽玺淡笑,“小事。。。”
落昭阳在马车闷得慌,听见动静,便下了马车。
她刚一站定,老远处便瞧见一位蓄微微胡须俊朗面貌,浑身都透着凌厉的中年男子。
落昭阳好奇地走近,朝李央儿招了招手,灿笑道:“这位夫人。。。我们还真是有缘。”
中年男子身子微微一颤,双眸掠过霎时的震惊后,化为欣喜、悲痛,眼尾处竟生生泛着红。
男子低呢,“清儿。。。。”
一时着急,抬手攥住了落昭阳的手腕。
幕泽玺霎时脸眸一黑,将落昭阳拽回了自己身后。
男子缓了缓神,可那蓄满深情目光仍刻在了落昭阳身上。
落昭阳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想起早上那位夫人说的话,想必是又把她当成了故人。
她忙道:“这位大叔。。。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子抬眸轻抹了抹眼角,他是认错了,他的清儿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他。
“抱歉。。。夫人实在与我那故去的夫人生得太过相似,我一时恍神了。”
落昭阳从幕泽玺身后探出来,笑了笑,“无事。。。您的病好些了吗?”
男子点头,斟酌了一会,才问出声:“冒昧了。。。敢问夫人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幕泽玺瞅见这中年男子对落昭阳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这是惦记上了他夫人不成,借着同故人相似为由,打探她夫人的消息。
南阁楼里每年举办猜灯谜,各家小姐公子隔间作诗,一有对上眼的,便寻些由头打探出那些姑娘的信息,好在适婚时上门提亲。
这小胡子竟敢如此放肆!
他黑着一张脸,一手撑开手臂拦住两人之间,冷道:“出门在外。。。不便透露太多。”
男子面上几分廖落黯然,到底是自己太想她了。
他方才脑海中竟生出了荒唐的念头。
若她和他有一个女儿,应该和眼前这位夫人一般大了吧。
可终究是自己的痴念,她走得那样决绝,什么都不愿留下。
落昭阳看着男子的神情,心里竟有几分酸意,“大叔必定很思念那位故人吧。。。我父亲说过,走了的人若一直有人惦念着,那她就没有消失,而是存在人的心中。”
明明是安慰人的话,他却真的相信了。
他笑道:“多谢夫人开解。。。。”
幕泽玺在一旁脸色难看得吓人,便男子颔首点了点头,一把拉着落昭阳上了马车。
落昭阳的手被他紧拽得生疼,“你干什么?”
幕泽玺急急道:“你和一个陌生男子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他心里酸得不是滋味,这连日来落昭阳可曾给过他一个好脸色看,怎么对别人就这么大方!
落昭阳跟看傻子般看了他一眼,“爷现在是连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管吗?”
幕泽玺的心登时一凉,“我不是这个意思?”
落昭阳靠躺在马车上,直接将眼睛闭上,“我要休息了,若爷还有话要教训我,留待明日吧。”
幕泽玺一脸挫败地下了马车。
丁茂见状,“爷。。。这怎么又下来了。”
幕泽玺苦着一张脸,抬眸对上中年男子的视线,他隐隐觉得这行人身份不简单。
可现下回奉京城要紧,不宜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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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李央儿一行人还在歇着,幕泽玺便下令立即出发,目的就是为了尽快甩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