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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夏撇嘴。
不就是切个那啥吗?
至于这么小气的不让她看么?
话说,切那啥这种奇特的验尸术,督主也做过,其实婵夏也很想试试,但是每次有这种情况,督主都会撵她出来不让看。
解剖男子那个位置,可以断定死者生前有无同房,婵夏明白原理却苦无实践。
抠门,看一眼又不会如何,这是怕她学了去,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她就是个被师父耽误发展的小神童啊,哎。
婵夏摇摇头,这才认命的跑腿去了。
义庄内的黑衣人确认她真的离开了,这才低头解剖。
这丫头还没及笄,又没有亲娘跟着,对男女有别还不太明白,若真让她看了去,传出去对她不利。。。
虽然他严重怀疑,这丫头彪悍的性子就算不看这些,也嫁不出去。
想到婵夏验尸时老练的状态,男人叹息。
可惜生错了年代,这丫头倒是做法医的料子。
婵夏健步如飞,以最快的速度买齐,就想快点回来,万一能看一眼呢。
结果回来时,黑衣人已经查验完,缝合完毕了。
“你的猜测没错,他在死前的确有同房。”
听到这个消息后,婵夏先是呆滞片刻,然后冲到赖子周尸体面前仔细查看。
看到他手上的一处咬痕之后,婵夏的表情一点点冷凝。
这处伤她一开始便注意到了,也有做过记录,她想过各种情况,唯独没想到。。。
这案子竟然是个案中案!
………………………………
第25章 身残志坚
在胡同里验尸时,赌坊的打手说赖子周离开有俩时辰了,婵夏见到他时,他尸僵刚形成。
按着这时间推算,赖子周从赌场里出来,便与女子发生了关系,完事后又遇到真凶被害。
而那与他有过关系的女子,又在他被害后返回来,给他肚子来了一下。
活该。
“以赖子周的窘迫状况,他去不起花街柳巷,这附近又没有暗门子,只有一种可能,他强迫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情急之下咬了他的手,对他恨之入骨,发现他被害之后,用发钗戳了他泄愤。”
他说出婵夏心中所想,却见婵夏用一种很复杂的神色看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
婵夏其实很想问——您身为公公,为何对青州的花街柳巷暗门子分布情况如此熟悉?
不过考虑到这家伙动不动就扣钱,这番猜测只能憋在心里。
“我是觉得,您可真是。。。”身残志坚?
看在那二十七两的份上,婵夏保持保持了沉默。
看她这小表情,也知心里没揣好坏,男人也不与她计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案,你觉得还有必要查下去吗?”
婵夏思索片刻,摇头。
“同知已经结案。我想不想查都没人会在乎。可你若真想听我的意见,我便告诉你,要查的。”
“就算死者是恶人,你也要查下去吗?用恶人的死亡真相,去换一个良家女子的生死,你觉得值吗?”
“赖子周残害良家女子,他死有余辜。但害死赖子周的人,是否出于正义还有待查证,若此人并非替天行道只是乱起杀心,不把真凶查出来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若查出真凶后,被赖子周糟蹋的女子寻了短见,又该如何?”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先查下去,总有办法保护受害女子又不让真凶逍遥法外。”
“如果没有你,我想查也不能查,同知结案我想翻案得罪了人,不仅找不出真凶,我自己也得死,但你在,我就要查。”
“我师父说过,与人为善不可过自己能力之所及,我活着,才有机会救更多人,我死了世间冤魂就又多了一个。”
“你师父何在?”就是那个叫于铁蛋的,他记得。
“他此刻应该。。。”
婵夏有心想跟他打听宫中情况,看看督主在哪儿当差。
又不清楚眼前这位爷的底细,贸然问怕有风险。
她这吞吞吐吐的模样,看在他眼里,变成了她那位铁蛋师父已经仙逝。
“节哀。”
“你若把扣我的那三两银子补上,我或许会好过一些。。。我师父他含辛茹苦传道受业,他若看到你这般克扣我,必是痛心疾首的。”
婵夏说得情真意切,偷摸抬眼皮看他,见这家伙面无表情,缓缓转身。
眼见着他摘了手套拎着食盒朝外走,婵夏不得不接受沉重现实。
这家伙,一丁点同理心都没有。
“还不跟上,你想扣钱?”他停在门口催促。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停尸厅,在井边洗了手。
婵夏找了个借口,跑出去躲到没人角落,把揣在身上的清汁凝露拿出来仔细消毒。
这已经是多年习惯了,碰触尸身后必须要消。
并非是她舍不得给那黑衣人用,实在是督主家乡这些用品以及专有名词太过独特,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说,就是不想给他添一丁点麻烦。
“拖拖拉拉,女人就是麻烦。”于瑾等了半天不见婵夏回来,坐在院子中望天。
这院子位于义庄后身,远离停尸厅,没有那些怪异的味道,只有青草混合花香,若不是知道前面就是义庄,倒也不失为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虽然他刚刚还没验巨人观那具,但那种味道冲得应该全厅都是,就算是开着窗通气,身上衣物难免沾染味道,难以去除。
脱下罩衣后,竟然全然无味。
看来他之前推断的没错,那丫头身上自带的香气能中和尸体的氨、硫化氢等强刺激味道。
具体是什么原理暂不得而知,但对于仵作行来说,真可谓是天赋异禀。
食盒里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明明已经饿了,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明知道自己应该吃一些摄取能量,可见着饭就是不想吃。
于瑾顺手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凝露,缓缓擦着手,皱着眉头看着食盒,宛若上刑一般。
看到婵夏回来,他将瓶子收好,示意婵夏坐下。
草地上铺了个席子,俩人席地而坐。
公公她见得多了,大多都很阴柔,讨论起皮肤保养香脂水粉头头是道,少数不那么阴柔的也缺乏男子雄壮之气,眼前这位却不同,他若不说自己是公公,没人会信。
婵夏还是头回看到他摘下口罩和帽子的模样,怎么形容他这长相呢。。。
其貌不扬,太过普通,扔人堆里都认不出那种长相,也就左眼上的疤还有点辨识度。
但就是这么个再普通不过的长相,却自带一股威严之气,尤其是那一双利眼,里面满是正气。
婵夏前世也看过不少达官显贵,朝堂上那些大臣见到她都要巴结着,跟眼前的这位公公比,倒是逊色许多。
她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就好像早就认识似的。
俩人配合验尸也是默契得很,她和阿爹出门,都没有跟他的这般默契。
但这张平凡的脸,的确是没有任何印象。。。
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更有种后背毛毛的感觉。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表情,考她一些乱七八糟的尸检题,答不出来就扣她一个鸡腿。
这家伙明明跟督主一点也不像,督主比他俊一百倍,为何总会在他身上看到督主的影子呢?
“花无百样红,人狗不相同。。。”婵夏默念几句。
压下那诡异的感觉,看在银子的份上,殷切的打开食盒。
“这是我们青州最有名的炙鸭,皮酥肉美,卷着薄饼和葱丝最是美味不过,大人尝尝看,还有这个!这个必须隆重介绍!炸烧骨!青州特产,还有这。。。”
一道道在他看来十分油腻的菜,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成了珍馐佳肴,一双笑眼盯着菜,一脸馋相。
于瑾本不喜欢这些肉食,可听她介绍的那么认真,竟觉得这小丫头还挺下饭的,两天未进食,突然就有了想吃东西的渴望。
………………………………
第26章 女孩不要吃那么多肉
为了报复被扣的三两巨款,以及之前亏的那三十文血汗钱,婵夏一点都没客气。
照着他给的钱买,一文钱都没给他剩下,买的全都是她喜欢吃且吃不起的。
本以为这阴阳怪气的家伙会想方设法折腾她,不给她饭吃,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大方,邀她一起坐下跟他一起吃。
婵夏忙活这么久,肚子早就饿了,毫不客气地坐下,借着给人家介绍地方特产的机会一通狂吃。
于瑾厌食症由来已久,如果不是身体承受不住,他是不会吃东西的,却被婵夏这股对食物异常狂热的挚爱所牵动,跟着也吃了一些。
婵夏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饼,转头一看,于瑾手里还握着刚那个饼,细嚼慢咽,比她还像个女子。
“怎么不说了?”他抬头。
太监说话素来是阴阳怪气,婵夏难以断定此人的脾气秉性,不知他这话背后是否有陷阱,稍停顿才说道。
“食不言。。。怕耽误你用膳。”
“嗯,继续。”
“。。。”跟阴阳怪气的人相处好难啊,到底是让她继续说呢,还是继续不说呢?
婵夏感觉自己跟这家伙相处,宛若在被扣银子的边缘徘徊,着实不易。
察觉他又在用那种“答不对问题就扣钱”的眼神看她,婵夏清清嗓子,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
“我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官拜何职呢?”
“王堇,都知监右少监。”
右少监!!!婵夏嘴里的卷饼差点掉了。
好家伙,这厮来路竟比她想的还要厉害。
她以为他最厉害也不过是五品佥书,想不到他竟然是从四品的少监,都知监里除了掌印太监,就属他说得算。
“很惊讶?”
她不吃了,他便停下,觉得有些饱了。
“不。。。”
婵夏头脑短暂空白后,迅速做出判断。
知府也分等级,青州知府属于下府知府,官拜从四品,跟眼前这位阴阳怪气的少监是同级,但熟识官场的人都懂,宦官权势决不能以品级来论。
同样的从四品,知府等狗官见了宦官必须要毕恭毕敬,见了面也是要点头哈腰。
哪怕这位爷只是十二监里最寒碜的那个部门,可毕竟是御前行走得罪不起,知府也要给他个面子。
这不就是意味着。。。
抱大腿,这三个字跳跃在婵夏脑中。
她家马上就要大难临头,有这等金光灿灿的腿摆在面前,不抱上岂不是辜负她昔日厂卫第一狗腿的尊严?!
“你对宦官是否有何偏见?”她呆滞时间有些过长,让于瑾的神色渐冷。
世人皆对宦官从来都是表面恭敬背地里咒骂,如果她也这般想,便也没有继续相处的必要了。
“都是人,能有什么偏见?一样是爹生娘养的,就像我,出生在仵作世家便常让人白眼,尽管我什么都没做,依然有人瞧不起我,那又如何?”
她还能因别人看不起她,就自暴自弃,觉得过得低人一等?
“我看你也不是拘于身份的人,我便壮着胆跟你说上几句——”
“你这胆子。。。还用壮?”他扫了眼食盒。
三分之二都进了她的腹中,吃东西时一点没见外。
“不要在意细节,我只说我自己。我家隔壁院是做吹手的,你知道吹手是什么吧?就是红白喜事吹拉弹唱的,那家姑娘,与我自**好,我们一起长大的。”
吹手与仵作一样,同为下九流,地位也不比仵作高到哪儿去。
俩女孩一起长大,平日里有什么心事都在一起说,两家大人也常有往来,素来交好。
“俩月前,她要出阁,我为了给她做一罐百花膏,爬到树上取刺槐花摔了下来。”
就是那一摔,让她重生了。
百花膏做好了送了出去,闺中密友嫁人了,却一杯喜酒都没请她阿爹喝。
两家自此断了往来,前几日在路上见到,她老远就绕开婵夏,摆明了话都不想说。
“她嫁了户好人家,脱离了下九流,就不能再与我家来往,我送她的香膏,怕是也被扔了吧。”
“你不气?”
“昨日的我感谢她与我走过的四时,今夕我虽与她虽是路人,却依然希望她过得更好,昨日与今夕终究是两段不同的人生,做人不能只朝后看。”
“这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他没那么说过,但他是那么做的。”
婵夏一直觉得,督主对做太监这事是意难平的,要不他怎么会疯狂暗示自己。。。利其器?
切都切了,只能是勇敢面对新生了,多励志。
婵夏以为眼前的这位王公公跟督主似的,又在纠结出身问题,现身说法后眼巴巴的看着他,看在她这般真诚的份上,扣她的银钱是不是该涨涨了?
却见他只慢条斯理地擦手,那双眼也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赏银无望了。。。白煽情了!
“请公公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