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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琦玉的视线自从上了马车起就一直盯着两只相握的手,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应该甩开的,但他就是不想松手,干脆移开视线假装看不见,耳朵却从根部慢慢开始发烫,如同心跳的鼓动,逐渐开始朝激烈蔓延。
第78章 殿下难追(十三)
因为皇后举办随丹宴邀请了所有京城达官贵人,此时宫口被马车堵得水泄不通,周围被宫人摆满了颜色各异的花卉,随着微风舒展着花瓣,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还未出闺阁的女子打扮的艳丽,憧憬着在宴会上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颜色各异的衣着首饰如同百花齐放,让人看的眼花缭乱,惊艳不已。
时夏挑开车帘往外看,直接拉了人下了车。
两人的手自从上车后便没有松开过,但是谁也没有说破,就这样一直牵到了宫门外,直到下了马车才松开。
两个风格不同的男子站在一同,一个锋利冷硬,如同未磨砺的刀刃,一个清冷淡笑,如同寒冬里的雪松,各有各的风采,引得那些姑娘悄悄红了脸,频频回头观望。
“那不是时国公家里的世子吗,听闻他体弱多病不宜出门,却没料想长的这般俊俏。”
“长的好看又能如何,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是看他抢了你的风头吧,真是没一点君子之风。”
“切,怎么?难道你还想着一个病秧子能活得久?可别嫁过去就成了寡!”
蔺琦玉自幼练武,听力自然要比常人强上那么一些,冷眼斜视了那人一眼。
时夏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那人语气温和道:“贺公子今年也当娶妻,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对钟满楼里的花魁纠缠不清呢。”
那位姓贺的公子当场脸色铁青,直接拂袖离开。
但只要从他那表情看来就知道定有实情!顿时周围的人看他背影的眼神都有些鄙夷。
宴会上的人这么多,这件事不一会儿就传开,恐怕也没有女子敢嫁个这样的夫婿,直接砍断了他想结交达官的念头。
“世子,四皇子请您去那边凉亭相叙。”
两人刚进了宴会,时夏便被一个一个穿着内侍服的太监叫住,抬眼望去,果然看到定坐在凉亭里的凌晨熙,还有身旁一位并不认识的青衣男子。
蔺琦玉扫了一眼有些热闹的四周,正巧要去找他那个不靠谱的侍女,凑近时夏与他低耳一阵,便悄然退了场。
时夏见人走了,脸上的笑意便落了下来,使得清冷的周身落了一层透明的冰霜 ,眸子里带着漫不经心。
他不缓不急的朝凉亭走去,直接坐在亭旁,撑着脸懒散看着湖水。
凌晨熙对这种只要那个人不在他就变脸的人已经习以为常,给他介绍一下旁边的人,“这是子青,许大人家的长子,那是我的同窗好友。”
时夏闻言打量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打量使得许子清浑身僵硬,仿佛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上一样,令他浑身有些寒意。
“皇后此次开宴,恐怕并不是单纯的赏花。”
时夏把这人大概看了一遍,直到把人看的手里的扇子扇不下去的时候才移开视线,之后有些慢悠悠的开口道。
凌晨熙来的时候已经把凉亭周围的内侍遣散了个干净,此时只有他们三人,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时有些凝重。
“近日父皇多次召见我,讨论的却是些平日闲谈,偶尔关于国事也被我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让他认为我无心皇位,却没料到让皇后起了疑心。”
“凡事需要谨慎,既然如此,那便看看那个皇后要出什么幺蛾子。”
“对了,世子也快要娶妻了吧?如果还没有心仪的姑娘,子清的妹妹倒是不错,正巧许姑娘也在会上,不如让子清搭个线?”凌晨熙笑道,好像无意间转到这个话题。
时夏慢悠悠的转头看他,精致的面容面无表情,却让人如同寒风一般刺骨,语气更是如同锋刃一般,“我的私事还轮不到别人插手,如果四皇子这般没诚意,我倒是可以换一个皇子依靠,不如…”
他轻挑了下眉,脚底的动作不缓不慢,一步一句如同踩在人的心尖上,轻佻的用扇子挑起凌晨熙的下巴,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墨色:“我带领时家谋反,推翻了这凌国如何?”
他的语气带着如同玩笑般的调侃,凌晨熙却浑身冒冷汗,他知道这人并不是开玩笑,而且也有这样的能力。
他不否认忌惮时夏这样的能力,更希望投靠他为他所用,却忘了,这人的能力自然也可以看透他心里的小心思,只是不屑于动手罢了。
凌晨熙看着时夏渐远的背影苦笑,最终还是歇了心思。
这次随丹宴开的热闹,随处可见成群结伴的少男少女婉言赏花或者对花吟诗。
假山旁甚至能看到打情骂俏,或者素表心意,惹得人家姑娘悄然红了脸,猛地塞了一个荷包在男子怀里转头便跑的不见踪影。
时夏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有些冷眼旁观的看着逐渐成双出入的男女,手指有些不耐烦的敲打着桌面。
周围借着路过偷看他的女子并不少,却没有大胆的敢上前,只敢偷偷的在远处看。
“时世子真是好看,连我一个女子都自愧不如。”
“你的香囊都快被攥皱了,抛给他不就是了,别害羞嘛。”
远处几个相伴的女子打趣嬉笑,怂恿着中间最好看的蓝衣女子。
“你看,今日你心血来潮配了一套蓝裙,而他又穿着一身蓝衫,可不是缘分嘛。”
穿着浅蓝衣裙的姑娘悄然红了脸,被她们怂恿的倒也有几分勇气。
恬静微红的脸上越发靓丽,攥紧手里的香囊抬步走了过去。
时夏正无聊拨弄扇子上细碎小巧的铃铛,呼的一股清香从鼻翼间传来,令他不适的偏头咳嗽,有点想念蔺琦玉身上那股甜味。
每一次遇到那个人,身上那股甜味总能让他欲罢不能,像上瘾了一般,让人只想把他藏起来,而不是现在,只有反胃恶心。
“世,世子,这个是我亲手绣的香囊,而且我自幼对医术感兴趣,放的都是些止咳的草药干花,对你的咳疾应该有些帮助,望您能收下。”
穿着蓝色罗裙的少女面带红霞,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
淡蓝色的香囊摊在那纤纤玉之中,如同一只欲展翅飞的花蝶,上面绣着几株清新淡雅的竹篮,透出丝丝淡缕的药香。
在这喧闹人来人往的宴会中,一个女子向男子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无疑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时夏定定的看着她一阵,忽然宛然一笑,如同冰封之地盛开了一朵朵梅花,令人满眼惊艳。
看着蓝衣女子红的仿佛染上胭脂的脸,薄唇轻启,轻轻吐出几个与他笑容不符的字句,“抱歉。”
他较有兴趣的看着少女忽然僵住了脸,接着转头若无其事的吃着桌子上的糕点,丝毫不理会她还伸在半空中的手,还有手中的香囊。
君子应当有君子之风,无论在何处都要顾及女子的面子,但巧了,时夏从来都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第79章 殿下难追(十四)
蓝衣女子有些尴尬,悬在空中的手不知该不该放,但从未受过的委屈使她眼角有些发红。
看着面前若无其事吃着东西的少年,咬了一下粉嫩的唇,直接把香囊抛到他的怀里扭头就跑,徒留莫名被香囊砸中差点被糕点噎住的时夏一脸莫名。
蔺琦玉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指甲无意间扎进了手心,印出一道发紫的深痕,眼神冷得刺骨。
从他这个角度看,便是女子娇羞抛给时夏一个香囊,而且那人不仅接了,笑得还如此开心。
同样般配的衣物,郎才女貌的相视一笑,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他却只想冲过去把那个女子狠狠的拉到一旁,打破这令他狂躁的场面。
奇怪的东西从心底蔓延,渐渐攀沿而上,令他最近的心绪有些奇怪。
想占有,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而且这种莫名的感觉,对应着是一个与他相同的…男子。
时夏正在打量那个凭空而降的蓝色香囊,眼尖的看到了正在朝这边走来的蔺琦玉,冰冷的眉眼瞬间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变得有些夺目。
“谈完了?”
时夏往里移了一个位子,示意他坐在旁边,看到他还直直的站着,直接一把把人拽下来。
“嗯。”蔺琦玉极其冷淡的应了一声,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香囊,面色越发阴沉。 就这么喜欢吗?
此次开宴,太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尚未娶亲,不知多少女子盯着正妃这个位置,都暗想能得到他们的爱慕。
五皇子穿着一件紫色宽袍,有些懒散的瘫在位置上,一双凤眼满是蛊惑,时而与旁边女子调笑,把她们逗得花枝乱颤脸颊通红。
虽说五皇子风流成性,但也只是沾叶不沾身,正妃的位置还好好的放着,更别提他天生生了一双蛊惑人心的凤眼,轻佻一笑,就能把女子的魂给勾走。
特别是太子,盯着太子妃的位置不尽其数,更别提太子温雅有礼,就算不和谐,嫁过去也一定是相敬如宾。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开始落座。
跟随儿女来了达官夫人开始询问,公子回答倒也大方,倒是女子,被自己母亲问得脸色发红,忍不住娇嗔。
就当快到时辰时,众人等着皇后到场,却没料到百忙的九五至尊随着皇后一块到场,连忙跪拜行礼。
“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都平身吧,今日朕只想来看看皇后举办的随丹宴,诸位当朕不存在便是。” 皇上摆了摆手笑道,随着皇后落了座。
虽是这样说,却真没一个人敢当他不存在,除非脑袋不想要了。
毕竟是皇后举办的宴会,朝中大臣也只是让自家夫人带着儿女前往,此时大部分全是女眷,第一次这么近见到皇上,不免有些惧怕,安静的随着自己的儿女坐在位置上。
宫女统一穿着淡粉色纱裙,随着曼妙的音乐鱼贯而入,身形优美,脚步如同莲花生步轻盈,手上端着各种罕见佳肴,和味道清香的果酒。
所有宫人下完场之后,皇帝饮下第一杯酒,这场宴会才算开始。
穿着暴露的舞女们赤脚走到台中,纤细的脚腕上绑着铃铛,随着她们的走动发出脆响。
笛声刚起,舞姿轻灵而动雅,笛声渐急,她们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露出瓷白的腿部。
一双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看着台下带着挑逗之意。
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惹得在场还未婚配的公子哥一阵面红耳赤,目不转睛,女子早已经已扇掩面,看着自己心上人的眼光停留在那舞女身上,时不时用美目瞪上一眼。
太子则是眼神放肆的打量那些舞女,正巧与时夏打量的视线相碰,嘴角轻勾,朝他举起了酒杯,带着挑衅。
时夏根本理都没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嗅了嗅,眼睛狡洁的转了一圈,伸手拦住正准备喝的蔺琦玉,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别喝,加了东西。”
温热的鼻翼喷洒间耳廓,令他轻微的颤了一下,听话的把酒杯放下。
时夏不知有意无意,鼻尖轻碰过他的耳边,带来一阵苏麻,令他不适的侧头。
凌云彻看到时夏对他视而不见,眼里闪过深意,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而已,怪不得能和老四玩到一起,都是废物!
凌晨熙自从听了时夏的话之后浑身紧绷,面前的东西自然不敢触碰万分,只能装作和旁人交谈,时不时看一眼四周。
沅琳诺斟了杯酒,鲜红的指甲似是无意间浸泡在杯子里,递给目不转睛的皇帝。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喝下去之后,心里松了口气,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给凌云彻使了个眼色。
太子微微点头,趁着歌舞热闹,酒乱迷眼,悄无声息地退了场。
歌舞一巡之后,皇帝有些不适,与皇后一同退场,使得在座的女眷松了口气。
各家小姐拿出了自己的香囊,看着自己母亲调笑和催促的目光,脸色发红的递给自己心仪的人,公子也是同样走向自己心上人。
凌晨熙看太子已经离场,有些莫名的走到时夏身边,“世子,是不是你太谨慎了,我并没有察觉哪个地方不对。”
时夏坐着有些不舒服,懒散的倒在蔺琦玉怀里,“皇帝离病逝恐怕不远,这几天你派人盯着皇后,只要她与太子见面,直接带人冲进去,最好能闹到皇帝耳中。”
时夏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顺便用扇子挑起上方人的下颚。
蔺琦玉垂眸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人,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忽略心里那丝隐秘的欢喜,思考着如何救出皇兄离开。
毕竟宴会上人来人往,两个男子如此亲近,倒也是引的人好奇回头,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