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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彻摩擦着小小瓶囊,眼眸里露出几丝暗光转身离开。
“望太子不要忘了与我钟满楼的交易,如若不然,钟满楼必将发布追捕令,我这儿的东西,可是不少人倾家荡产也想要的。”
掌柜朝他的背影柔声细语道,语气里却满是威胁。
弑父夺位,而这人还是太子,透漏出去必将遭受世人唾弃,令凌云彻手冒青筋。
尚且虎毒不食子,可在这杀机涌动的皇宫,从来只有成者为王败者寇。
步入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洒下,在地下印上斑驳的投影。
这几日时国公夫妇准备去游山玩水,便留时夏独自在府中。
近日民间在传随丹宴上,许家嫡女与时国公世子看上眼,许家嫡女本是才女,虽然配得上世子,郎才女貌,倒成一段佳话。
只是后面反转令人没有想到,徐家小姐剃发为尼,虽然跑到寺庙去当尼姑!
徐家人有苦说不出,谁能料想本来好好一个姑娘,却不知被哪个采花贼的剃秃了头!逼得许大人只得不顾妻女的哭喊连夜把人送去了寺庙。
蔺琦玉从那日气冲冲的从钟满楼出来,便没有回国公府,而是去了皇宫后院。
月色浓重,晚间袭来一阵阵凉风,一身黑衣的公子躺着院中那棵巨大的树上,周身却飘散着缕缕浓重的血腥。
“主子,你那老不死的爹不是给了你令牌吗?你让那几个死士去不就行了。”
绶以观轻巧的跳到树枝上,给他递过伤药,看着他肩膀上的鲜血淋漓,莫名有些想吃煮血块。
红色,点点的,顺着少年的肩膀滴落下来,在锦上缀出一朵殷红的花,墨色的黑发有些凌乱的粘在脸上,露出那张凌厉带着些血迹的脸。
蔺琦玉面无表情用白色的丝布在肩膀缠绕,额头冒出稀薄的冷汗。
他已摸清地牢的位置,却不料经过皇帝寝宫屋顶时被发现。
虽说皇帝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训练出来的死士却是一等一的厉害,不容小觑。
“主子,既然摸清了位置,是不是过了几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绶以观撸起自己较长的宫袖,头上插满了不伦不类的银钗,别说靠近,反而恨不得敬而远之。
蔺琦玉被她那闪着银光的头饰看的眼睛疼,头一次觉得自己眼力不如不好,听到她的话绑着绷带的手顿了一下,垂着眸子并不言语。
第82章 殿下难追(十七)
“你说,如果有一个人整日戏弄于你,但却对你无微不至,是…为什么?”
绶以观心道古人就是麻烦,这不就是小学生式爱情嘛,越喜欢越欺负,就像人家小男生手欠揪人家小女孩辫子一样。
“自然是喜欢,如果不喜欢的话,那人肯定连理都不理你。”
清亮的女声回荡在耳边,令他手指微动,耳尖不可控制的染上一抹薄红,如同上好的胭脂,纤长的睫毛不住的微颤,嗓音有些冷硬道:“休要胡言乱语,那人是男子。”
绶以观耸了下肩,“自古英雄爱美人,长的好看的谁不喜欢,更何况主子你长的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堪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国色天香!”
她的一通彩虹屁让蔺琦玉脸色发黑,形容女子的词安在他的身上,令他直接露出一个假笑,吓得绶以观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姣好的淡色唇瓣微启,吐出一个带着杀意的字词:“滚!”
绶以观保证自己圆润的滚开,又想到了什么,冒着被刀眼扎死的危险又跑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指了下旁边的小阁道:“主子,今日宫中发了荔枝,我去御膳房顺了些,放在你房间了。”
“嗯。”蔺琦玉应了一声,靠在树干上闭目,久量睁开眼,朝小阁走去。
绶以观住的地方是一栋单独小院,院旁一个单独的小阁,整体也倒是小巧精致,正巧空出来住人。
蔺琦玉看着桌上剥好的荔枝,如同象牙白的颜色,让他想到那个人如同瓷器一般的脚踝,触感却比瓷器要好上百倍。
闭眸甩掉心中有些龌龊的想法,从怀中拿出那块令牌状的玉佩。
那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翠色温碧,好看得很,但从中间有一条红线蔓延,让它染上了几分猩红的血色。
见令如见君,只不过是他那所谓父皇的借口罢了。
他抚上那块玉佩,朝中心施展内力,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条红线忽然动了一下,直直的朝他手心扑去。
蔺琦玉微微翻腕,直接扔到了近处的烛台之上,那条红线仿佛有生命般发出一声细小轻微的尖叫,最终散发出一股浓重的焦糊味。
蔺琦玉满眼冷色,发出一声略带嘲讽的嗤笑。
“可真是我的好父皇,连种蛊都用上了呢。”
蛊虫天生用来操控人心,或者用于致死,却没料到这种招数竟然会用到自己身上。
自古世人皆道帝王家多薄情,愿做平民子,不愿生于帝王家。
蔺琦玉脸色发沉,这如毒的蛊虫,也成功捻灭了他对那个所谓的父皇最后一丝温存。
窗外风声作响,最终吹灭了屋中最后一次烛光。
翌日一早,凌晨熙便与时夏一同去了军营,此时却极为头疼。
“那凛殃可是软硬不吃,即使太子想让他归顺己用,也是被他毫不留情请出了军营。”
说是请,不如说是赶,太子当时那一身狼狈他可到现在还记得。
时夏轻挑了下眉,“所以,你是拿我当云中诸葛,让他归顺于你?”
两人此时坐在马车内,车内铺着软垫,时夏懒散的靠在一旁,旁边的桌榻还贴心的放了一碟糕点,和清亮的果酒。
凌晨熙轻咳了一声,向他解释道:“凛殃掌管兵权,而现在我的人不如太子的人多,寡不敌众,如果有他的帮助定将事半功倍。”
“我家小鱼儿找不到了,没心情。”
时夏打了个哈欠,无聊的挑起车帘看向车外,精致的面容上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半阖着眸子。
凌晨熙嘴角抽了下,“我府中有只玉簪,适用上好的暖玉制成,可赠予世子。”
时夏转头看他,嘴里不忘客套道:“那怎么使得,竟然四皇子如此大方,那我当然尽力而为。”
凌晨熙听着他敷衍的语气差点凭空吐出一口血,只得心疼自己那只宝贝玉簪。
毕竟暖玉可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他也就那么一小块儿!
马车逐渐趋使边疆,周围的环境也越发炎热,隐隐约约能听到将士们的杀伐声,带着金戈铁马之气,似乎连地都在微微震动。
时夏与凌晨熙下了马车,眯眼看着上方如同火烧一般的太阳,一同走到军营外。
院中士兵不断操练,战鼓四起,四周皆是狼烟滚滚,仿佛回到了那血流成河的硝烟战场,令人叹观和惋惜。
凌晨熙给过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之后就与时夏一同观看,忍不住发出喟叹,赞赏道:“果然,我国有这样的将士,琦国能败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不知那位神秘的少年将军是何方神圣。”
时夏缓缓挑起一边的眉,转眸看他:“嗯?”
凌晨熙咳了一声,虽说民间传那位少年将军就是他旁边这位看似体弱的世子,但这一副柔弱身子,倒真不太令人信服。
恰巧此时传话的小兵也走了回来,把令牌抛了回去,语气平常道:“将军此时在后操场练兵,说如果是来招揽他的话,那便不用多说。”
凌晨熙伸手接过,眉头无意识紧皱,“此事重大,请你再去禀告一遍。”
那小兵丝毫不怕人,看着他语气有点不耐烦:“我家将军连太子都拒绝过,更别提你一个不受宠的四皇子,赶快离开!”
“你!”时夏用扇子拦住有些脸色发青的凌晨熙,伸手抛过去一个小小的挂坠,语气温和道:“劳烦再去禀报一遍,如若不成,我们自会离开。”
精致的白衣公子,一笑如同昙花令人惊艳,那小兵像是喝醉了一般,迷迷糊糊就点了头,又跑回去禀报。
凌晨熙头顶如同有乌鸦飞过,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想来他堂堂一介皇子,还不如美人一笑有用!
习武场内,凛殃身着黑衫,手里拿着一把长矛躲避来往攻击的将士,翻腕间一个扫腿,直接整队覆灭,摔了一地黄泥。
“太弱了,传令下去,每日训练加强一个时辰!”
“是!”
凛殃呼了口气,那日没能与小将军比一次武,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将,将军。”
凛殃随手把长矛扔到一旁架子上,一双鹰眼如同利刃,看到来人有些不耐:“不是说了不见,让那个所谓狗屁四皇子滚!”
那小兵有些腿软,心道美人误事,只得硬着头皮把挂坠递了上去,“这是一位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
凛殃随意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有些急忙道:“快快快,把人请进我的军帐!我一会儿便去!”
一路顺通无阻的进了军帐,凌晨熙还是一脸迷茫,看着旁边悠闲摇扇的时夏,心里那股怪异感越发强烈。
直到那传说中软硬不吃的凛殃走了进来,一脸爽朗的朝着旁边的人叫了一声“小将军。”
凌晨熙默默喝了杯茶压压惊。
第83章 殿下难追(十八)
这边,凛殃叫完之后看着那精致苍白的少年忽然有些不确定,但手里的挂坠确实是自己送给小将军的,但这个人未免有些太过年轻!
“怎么,以前不是整天吵吵的让我摘下面具,现在又认不出来了?”
时夏眼神戏虐,声音却是往常凛殃所熟悉的。
凛殃听到熟悉的声音,拉着时夏就想去比一场,却不料被扇柄敲击手腕,只得讪讪的缩回了发麻的手。
“小将军,您不知道新来的将士一个比一个弱,上次没跟您比一场,这次一定要打个痛快!”
凌晨熙观察一下世子这娇弱的小身板,唯恐凛殃一拳就把人给打残了,悄悄的朝时夏那边坐了一点以防万一。
时夏撑着脸,拨弄了一下脸侧的发丝,声音懒散道:“不急,最近打算换个皇帝,来找你帮忙。”
换个皇帝,在他口中如同换个下人一般轻松,如若旁人知道,这便是灭族之灾。
凛殃一脸凝重的看他,似乎在确定他话里的准确性。
军帐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持,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山雨欲来,最终凛殃只是发出一阵大笑。
“小将军,您如果想谋反,凛某追随义不容辞!”
他是个粗人,这世间令他愉悦的事莫过于打打杀杀,其余的他一概不管。
谁厉害,他便跟着谁,反正他自幼无父无母,也更不怕得罪谁。
时夏仿佛早已料到,只是淡定的玩着手里的折扇,轻点了一下旁边的凌晨熙,“我对谋反没兴趣,主要是想为自家找个靠山,帮助四皇子对付太子便是。”
凛殃挑剔的打量凌晨熙,这种太子皇子的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刚想开口拒绝,怂恿小将军谋反,就被时夏等一句话堵了回来。
“比试一场,赢了,便听我的。”时夏薄唇轻启,轻轻撩起了眼帘。
“成交!”凛殃仿佛怕他反悔一般,连忙开口应下。
凌晨熙却是有些担心,怕着整日泡在药罐子里的世子一不小心丧了命,直到去了练武场,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
时夏把玩着手中的长剑,手腕翻动间剑影翻飞,一道道白色带着凌厉的剑气随着动作四散开来,凛殃有惊无险躲开一击,眼里的战意越发浓重。
剑影光晕下,精致的公子动作不缓不急,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动作却散发着凌厉的杀气,还未看清楚动作,剑刃已经抵到凛殃的脖子上划出一小道细微的血痕。
凛殃丝毫不觉有辱,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再比一场,未等时夏反应,便提剑迎了上去。
凌晨熙全场看的如同幻影,直到时夏喊他才回过神来,同时意识到这是真实的。
马车颠簸,凌晨熙中途便下了车回府,时夏扶着窗口偏着头轻咳,喝了口水压制之后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素白的手指微微敲打着车璧,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响声,万事俱备,就只差太子那缕东风了。
马车缓缓驶过小巷,微风顺着车窗的缝隙溜进,带着丝缕墙边攀爬混合着泥土的花香,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场急雨,打散撒花瓣,打落了花蕊。
时夏冒着雨回了府中,第二日便传出时世子高烧不退,命不久矣的传闻来,就连宫里传来的御医也摇头而返。
蔺琦玉听到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前所未有的心慌令他满心的无措,飞溅的泥点甩到他黑色的衣摆之上,却指令他加快了脚底的动作。
轻巧的翻过院墙,悄悄推开紧闭的房门,里面却一室寂静,桌上的药汁还冒着热气,唯独没有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人。
蔺琦玉去遍了每个这人喜欢去的地方,却都没有找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