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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太偏,叫不到出租车。没有驾照不能开车吗?”廖铭侧身靠过来,检查元始的安全带。
遵纪守法的元始枕在椅背上,说:“没有驾照不能开车,我们会被警察抓走的。”
廖铭的指尖顺着安全带下滑,落在元始的手掌上,低声问:“那我们走路?”
元始举高双手,把大拇指上的红色勒痕铺展在廖铭的眼前:“这个真的一点都不痛,过两三天就会不见。我们走路吧,如果你累了,我可以背你。”
廖铭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不像笑的笑,一副老司机的架势一脚踩下油门:“骗你的,我有驾照。”
“你什么时候考的?”元始问。
“就在刚刚。”
元始惊奇地倾身过去,摸了下廖铭的嘴角,感叹道:“太好了,你终于不生气了。”
廖铭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副驾驶的车座上,说:“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不过——”元始将肩膀旁边的那只手放回了方向盘上,叮嘱道:“要双手开车哦,廖铭。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
浑然不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肿胀发黑的元始兴高采烈地说着:“廖铭,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可好了。”
廖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直到现在,系统小五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元始本来还觉得不安,但一想到此刻的陈颖林可能以后都没机会接近林楼,他便觉得高兴,任务应该已经算完成一大半了吧。
刚开始进入世界时,元始还在为跟自己反差极大的人设扮演而担忧,但负责监督他的小五现在出现的频率是越来越低了,明明应该跟宿主一块做任务,它却屡屡被派去重操旧业修补世界漏洞,偶尔出现也是精疲力尽赶着进入休眠模式,连任务情况都没力气问。
没有系统监督的元始越发松懈人设扮演,原本那个混混人设早被他不知道丢到那个角落去了,只要世界规则不驱赶他,任务进度也没问题,他便心虚地默认自我的放飞了。
另一边,久久没有等到陈颖林送元始回来的林楼急得快疯了,他的脑中闪过了无数个陈颖林对元始做出禽兽行为的场面。
林固眼含警告地瞪着还在玩手机的弟弟,气恼地骂道:“林楼,别人是越长大越孤单,你是越长大越嚣张是吗?”
林楼收起手机,端正自己的态度,恭恭敬敬地望着两个哥哥。
“大哥,二哥,事情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是因为陈颖林一直在骚扰我,所以我才想报复他,至于那些事情都是廖铭告诉我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直接去查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廖铭让我做的。你们最近不是也在搞陈颖林吗?既然你们从他身上得到那么多好处,他肯定会恼羞成怒了,所以就抓了我最好的朋友来威胁我,然后再用我来威胁你们,正好一石二鸟,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又去找安童哥帮我忙,董海岚那件事也是廖铭告诉我,我才会让安童哥帮我去查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你们直接去找他好吗?”
已经被按在桌子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林楼满脸无辜。他确实没有撒谎,只不过改了一点地方,将事情全部推到廖铭身上而已。
林北和林固对视一眼,他们知晓在弟弟身上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便大手一挥,让林楼离开。
林楼刚走没多久,林北的助理便拿着手机过来,说:“老板,董先生的电话。”
同一时刻,刚走进电梯的林楼也接到尚裕森的电话。
“楼哥,你现在能出来吗?廖铭找到元始了,他们两个现在都在我家,你如果没事的话就赶紧过来吧。”
“我马上到。”林楼立即挂断电话,他并不想让哥哥们立刻知道他的去向,便在app上打了辆车。
路上,林楼不停地让司机开快点,尚裕森那奇怪的语气让他心里很是不安,想到陈颖林平日里的手段,他更是害怕;同样的他心里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为什么廖铭找到元始后要去尚裕森家?
按照林楼对廖铭的理解,他明明应该直接将元始带回自己家里藏起来不是吗?
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管是梦里的廖铭还是现在的廖铭都是个浑身秘密的怪人,其实林楼也不是没有查过廖铭,但不论他怎么查,廖铭都干净得如一张白纸。
如果他的哥哥们真的能从廖铭身上查出什么,林楼一定第一个举手求分享。
每每想起预知梦境中廖铭居高临下地指挥自己做这做那,而自己只能照做的憋屈样子,林楼便觉得心气不顺。这次也是,竟然让廖铭最先找到元始,这样岂不是显得忙前忙后还被哥哥们三拷六问的自己特别无能吗?
车子停在路边,已经被尚裕森提前打过招呼的保安室直接给林楼放行。
等林楼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到了尚裕森家楼下后,尚裕森已经守在门口了。
尚裕森意味深远地看了林楼几眼,语重心长道:“楼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楼不耐地推开他,大步跨了进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个子矮的人看到林楼便起身朝他走来。
第44章 医生【喜】【枝枝】
“林楼,你来啦。”元始仰头望着他,脸上是轻松的笑意。
“嗯。”林楼下意识地回应他,视线却死死扒在元始的脖子上,他抬起手想去触碰,又急忙刹住动作,迟疑地问:“疼吗?”
“只有一点点疼。”元始说得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还补充道:“不需要去医院的疼。”
只要系统小五不在,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劝得动元始乖乖去医院。
跟在林楼后面的尚裕森龇牙咧嘴地瞄着元始的脖子,虽然他已经看过了,但隔一会儿不看,再骤然映入眼帘,那简直是加倍的视觉冲击。
肿胀的快比脸还要宽的脖子撑在元始清瘦的肩膀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上面还遍布紫红瘀痕,真的令人不忍直视。
眼看着浑身发抖却浑然不觉的林楼,还有那一脸恨不得以死谢罪的表情,尚裕森赶紧帮元始继续补充。
“不管我和廖铭怎么劝,元始都不肯去医院,刚好小希哥打电话来问我情况,我就跟小希哥说了,他说他认识一个外科医生,已经下班了,待会儿就过来帮元始看看。”
林楼像对待一个价值连城的易碎品似的,几乎是用气声说话:“医生还有多久到?”
尚裕森快速回答:“快了,刚打电话问了,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林楼也不敢碰元始,他就颤颤巍巍地跟着元始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当他陪着元始坐在沙发上时,余光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另一边的廖铭。
跟被元始的伤势吓得手忙脚乱的林楼不同,把元始带回来的廖铭不动如山地坐着。
厚重的金丝框眼镜挡住了外界窥探的视线,林楼读不懂廖铭平静表情下藏着的情绪,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猜想:廖铭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进入了昨晚的梦中。走过那条看不到尽头的阴森走廊,碰触过冰冷的铁门,也听过小黑屋里漏出的凄厉哭声。
不容林楼多想,外科医生来得很快,中等身材,微胖,四十岁左右,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
“我姓王,是哪个人受伤了?”王医生放下背在肩上的药箱。
尚裕森急忙揪出藏在廖铭身后的元始,大喊:“就是他!”
“啧!怎么搞成这样?!电话里也没说那么严重。”王医生神色带怒,一边检查一边问元始:“报警了吗?”
元始挺直了腰杆,也不敢乱动,只能转着两颗圆圆的眼珠子,向围在周围的三人求助。
尚裕森解释道:“已……已经报了吧,您先给他看看吧。”
王医生翻了个白眼,问元始:“咽口水疼不疼?”
元始大力吞了口,点点头,回答:“只有一点点。”
“咽喉有没有弹响声?”
“……没有。”
王医生沉吟片刻,发出总结:“嗯——还好,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伤到喉管,也没声嘶现象,看来掐你的人是个老手啊,看你年纪小小,是不是遇到什么坏人了?”
话落,王医生抬首巡视周围三人。
第45章 药【喜】
尚裕森被中年男人的威胁眼神吓得连忙摆手,撇清自己的关系:“不是我,也不是他们两个。”
“我们已经报警了,刚刚才回来的,他不愿意去医院,只能麻烦您先给他开些药了。”林楼脸不红心不跳地扯出谎话,神情自然,姿态彬彬有礼。
大概是被林楼的优秀外形给骗住了,又看元始两眼炯炯有神的模样,王医生便没再追究,因为顾小希在电话中已经跟他说明了情况,所以他也提前带了药过来。
“这是消炎的,内服,一天三次,饭后吃,这是外敷的,10个小时换一次药,注意伤口不要碰水,患者多喝热水,少说话。”
元始抿紧了双唇,听话地点头。
王医生多打量了他几下,还是忍不住对旁边的三人说:“你们看着就比他大不少岁数,应该好好照顾他,看好他,别让他踏错路,跟错人,人就只有一辈子,走错路了,这一辈子就看到头了!听到没?”
“嗯嗯嗯嗯嗯嗯!”尚裕森疯狂捣头,连带着廖铭和林楼的份一起答应。
实际上比其他人岁数都大的元始垂下头,不敢辩驳。
四人把王医生送上车离开后,尚裕森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真怕王医生报警抓我。”
他可没有漏看王医生警告的眼神,三人中外形最粗犷的他必定是王医生心中的头号嫌疑犯。
林楼转向元始,问:“你吃过饭了吗?”
元始谨记王医生的医嘱,没有说话,只点了下头。
尚裕森识相地替他补充:“他吃过了,喝了三碗清热解毒的汤,吃了一碗软绵绵的炖菜,都是廖班长安排阿姨做的。”
“过来吃药。”不知何时已经把温水倒好的廖铭把人招呼过来。
元始快步跟过去,接过廖铭递过来的药丸,里面有七颗颜色鲜艳的药丸,他张开嘴,仰起头全部倒进了嘴巴里,接过温水喝下。
“这么多颗一起吞,你不怕噎着啊?”尚裕森咋舌地看着。
元始停了几秒,又吞咽了一下,把杯子举向廖铭,张开嘴,露出舌头上已经褪去糖衣的七颗药丸。
“一颗都没吞下去?”尚裕森奇怪地问。
廖铭给他倒了第二杯温水,元始仰头一口闷,又把杯子举向廖铭,张嘴让人看他舌头上数量不变的药丸。
明明看到他喉部有好几次吞咽动作的尚裕森看得目瞪口呆。
“把药拿出来,一颗一颗吞。”廖铭说。
林楼快速抽了张纸垫着,让元始把药丸放在上面。
元始又喝了一杯温水,在三人的注视下,元始再次伸出舌尖,已经融了三分之一的药丸仍身残志坚地立着。
“你长这么大你都不会吞药吗?”尚裕森难以置信地问。
听出尚裕森的鄙视,元始小声反驳道:“我会,只是习惯了。”
尚裕森嘲笑道:“什么奇奇怪怪的习惯?难道你是特工吗?你会不会把药藏在小舌里面?你的嘴巴里可以藏刀片吗?”
林楼大力一掌按在尚裕森的的肩上,说:“尚裕森,打电话问王医生可不可以把药丸磨成粉冲成药水喝。”
“噢噢,马上!”
廖铭沉默地转身往厨房走。
第46章 亏【喜】【枝枝】
等王医生说可以的时候,廖铭已经拿着一个瓷制小擂钵走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奇怪廖铭怎么比他还熟悉东西放在哪里的尚裕森整张脸都皱着,盯着元始干下一杯浑浊得像石灰水一样的药水。
“苦不苦?”林楼心疼地问。
元始吸了下舌头上残留的药汁,摇摇头。
廖铭一如既往地将元始之外的人当成空气,他牵起元始的手,将人往楼上带,并跟元始说:“洗脚,睡觉。”
目送着两人上楼,林楼犹豫了下,脚步定在原地,并没有跟上去。
“唉,幸好明天周日,不用上课,不然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我肯定要请假来修补自己受伤的心灵。”尚裕森抱怨道,他看着林楼,问:“你怎么不一起上去?”
林楼说:“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尚裕森很害怕:“哈?为什么啊!”
林楼不理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另一边,被郊区的冷风吹了半宿,阿成和阿德也慢慢苏醒过来。
两人均是动作僵硬,好像刚跑完五十公里的马拉松一样,浑身没有一处不酸痛。
“呃……啊……痛……”阿成痛呼出声,差点爬不起来。
阿德扶着地面,四肢着地,缓缓站起,他也实在是直不起身板,只能如同八十岁老人似的弓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