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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自然是假话,是瑜初觉着可以搪塞过去的说辞,毕竟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云七姜为了什么接近她,也许真是为了展敬忠父子来与她套话,可不知为什么,她不愿向堂兄说明。
“听说皇叔请皇上为你赐婚,来了有些日子了,可相中京中哪一位贵公子?”晋王说道,“原本我也替你看好展怀迁,谁想到,他随随便便就娶了个乡下丫头。”
瑜初冷静下来,说道:“皇兄,眼下大事为重,过了这两年,还请皇兄为妹妹做主。”
第263章 让她下去陪你嫂子
晋王转身看向妻子的牌位,说道:“一个小丫头,不值什么,但却占了你的位置。”
“皇兄……”
“我向来信奉以牙还牙,过几日她登门时,我让她下去陪你嫂子。”
瑜初紧张地问:“难道是展怀迁派人暗杀了嫂嫂?”
晋王冷声道:“虽没有证据,但也逃不过展敬忠那一伙,他们利益共同,杀了哪一个都不算太冤枉。我欣赏展怀迁,要留他继续为朝廷效力,空出他身边的位置,与你相配,不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吗?”
瑜初想着如何拒绝,却说不出半个字,她深知晋王有多疯狂,她知道堂兄为了谋反的那一天,蛰伏隐忍了多少年。
晋王忽然出声:“瑜初?”
瑜初一哆嗦,应道:“是。”
“将那小娘子引入王府,我会让她死得很干脆,就当是为你嫂嫂报仇。”
“是、是……”
太师府中,七姜等回了到家换素服的丈夫,可惜展怀迁太忙,穿戴齐整后就要离家,目送他出门,还远远望着身影,张嬷嬷就来劝她回房。
“嬷嬷,我没事了。”可这话没底气,七姜的嗓音还是哑的。
“少夫人,不是奴婢啰嗦,您年纪小,坐下病来将来不好生养,您可是亲口说,盼着和公子儿女双全,咱们不得好好爱惜身体吗?”嬷嬷不厌其烦地劝道,“一场雨就把您给撂倒了,您还敢说自己很结实?”
七姜黏糊糊地说:“就是你们把我养娇贵了,从前冒雨种地抢收也不是没有过,一碗姜汤喝下去就没事,那天我还打着伞呢,真没用。”
张嬷嬷搀扶孩子往回走,念叨起:“看来瑞王府实在不干净,兴许是撞了什么,明儿一早,奴婢给您去庙里烧柱香。”
只听身后有话传来,是玉颜的声音,她也换下了素服,拾掇整齐便来见七姜,听张嬷嬷说要烧香,便道:“我娘这几日天天去烧香,那么热的天,往年也不见她如此殷勤。”
玉颜说着,换下张嬷嬷来搀扶七姜,仔细看了看说:“今日气色好多了。”
张嬷嬷猜想姑嫂二人有话说,便识趣地离开,七姜哑着嗓音问:“有没有派人跟着,她是去庙里了吗?”
玉颜颔首:“昨天派人偷偷跟着,她的确是去庙里,这几日在家也挺安分,唯一奇怪的,是前些日子曾半夜来看我,莫名其妙地关心我,还格外高兴。”
七姜说:“有好事?”
玉颜轻轻一叹:“我怕她是知道了我和世恒的事。”
七姜反而不在乎:“早晚会知道,她要和你们过不去,或是做出丢人的事,现在将来都一样,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别放在心上。”
玉颜道:“我也这么想,就没去追究,司空府上下都是知道我娘的为人,若要嫌,也不会包容我接纳我了。”
七姜笑道:“说起来,嫁去之后,那么大一个家要交在你手里,玉颜你怕吗,你能像大舅母那样料理周全吗,外祖家的人实在太多,我到现在还没数清有多少孩子。”
玉颜毫不谦虚地说:“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不会的我就学,会的我自然要做得更好。”
之后进了门,才将瑜初郡主的邀请告诉了七姜,笑道:“你可真有本事,病得也刚刚好,兴许你没病,第二日又去了,她倒是真要烦你。”
七姜捧着茶碗说:“郡主是寂寞吧,孤零零一个人,我虽然招她烦,好歹有个说话的人。”
玉颜叹道:“如今晋王回来了,若是两府真有勾结,你再去见她,就不那么简单。七姜,往后我随你一道去吧,你一个人去实在叫人不放心。”
七姜说:“她要害我,早就下手了,若是别人要害我,再搭上你就更不值得。你放心,你哥哥派人暗中保护我呢,他比你更担心。”
玉颜自然是信的,顺手收拾炕桌上的纸笔,听七姜念叨展怀迁最近太忙,都不能陪她写字,她道:“听说大哥也忙,果然太子的弱冠礼和大婚就快到眼前,过了初秋就好,至少入冬后,能安生过个年,那时候晋王的事也该解决了,我好几年没高高兴兴地过年,今年格外期盼。”
此时,映春从门外进来,送了一封书信,是陈茵从宫里递出来的。
为了让七姜能看明白,陈茵的信函从不拽文,还会把字写得大一些,七姜认起来更容易。
不知不觉,她念完了整封信,抬头便见玉颜冲她竖起大拇哥,轻轻拍了巴掌说:“我家嫂嫂了不得,已经能看信了。”
“是啊……”七姜不禁挺起背脊,得意极了,“我全看完了呢,玉颜,这些字我都认得。”
玉颜夸赞道:“几次随你一道出门,一次比一次见你稳重,那些客套话也随口就来,哪里像才学几个月的,不知该夸你厉害,还是夸大伯母教得好。”
七姜把茵姐姐的信叠好收起来,感慨道:“怪不得母亲当时坚持要我一面学认字,一面学礼仪规矩,我还不乐意呢。如今真学起来,不仅没觉得累,出门见那些人,我再也不紧张了。”
至于陈茵的信,并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分开久了想念七姜,且知道她病了,特地来函问候。
七姜高兴地说:“如今你和表哥好了,茵姐姐和太子也有指望,原本只有我和展怀迁好,瞧着你们都不好,我们心里都不踏实。”
玉颜笑道:“我和陈茵都是托你的福,姜儿,你该不是月老转世吧。”
七姜铺开纸张,要给茵姐姐写回信,摇头道:“月老不是男的吗,我可不要做男人,做女人多好,可以嫁给展怀迁。”
“哎呀……”玉颜被腻歪得不行,姑嫂俩笑作一团,惹得七姜禁不住咳嗽。
但见映春又进来,念叨着:“今日可真热闹,少夫人,这是瑞王府送来的。”
说罢,放下一方裹着红绸的漆盒,玉颜上手解开,打开漆盒,里头卧着几只绣工精致的荷包,更有一股清新怡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盒中另附一张纸笺,不知谁的笔迹,但是郡主的口吻,说是听闻七姜咳嗽,送来这些装了薄荷冰片等几味药材的香囊,供她抒怀养气用。
姑嫂二人面面相觑,七姜伸手推开:“我觉着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264章 我可不去送人头
香囊里的药材,可以找叶郎中查验,但人心难测,即便是七姜笃信瑜初郡主不会害她,可突然这么大的转变,让她觉得比自己的纠缠还要刻意。
玉颜命映春去找福宝,将香囊和药材送去济世轩,可不敢轻易给七姜使,何况她的咳嗽不过是嗓子痒,不是自己刚从甄家回来,咳得身子骨都要散架那般严重。
一个时辰后,福宝从济世轩归来,经叶郎中辨别,香囊中的药材的确对抒怀养气有益处,随身佩戴或咳嗽时拿来闻一闻,皆是极好的。
“郡主必然无心害我,可她那样骄傲的人,让你带话要我去已经很了不得,怎么会又突然送东西来。”七姜支着脑袋,忽然一个激灵,问玉颜,“晋王归来后,这是他们头一回见面吧。”
玉颜说:“王爷归来有些日子了,他们之间的事,咱们并不知道。”
七姜咳嗽了几声,接着道:“大雨那天也是吃了闭门羹的,今日兴许真是他们头一回碰面,可别是晋王对她说了什么,她才这么刻意地来提醒我。”
玉颜笑道:“你和郡主不过几次见面的缘分,凭什么来推断?”
七姜支着脑袋,冷静地想了想,说:“因为她告诉我,虽然喜欢你二哥,但不愿逼迫他成为王府的赘婿,不愿毁了他的前程,还让我别总给展怀迁丢脸,要明白自己的尊贵。”
玉颜大为惊讶:“你们都谈到这么深的事了?”
七姜摇头:“其实没聊什么,是我不愿她心里惦记你二哥,把话豁出去说,她没有生气,反而说了这些话,我嘴上不饶人,心里很佩服,我相信她是个好姑娘。”
玉颜不禁笑道:“二哥哥知不知道,自家娘子醋劲那么大。”
七姜说:“他是个傻子,除了朝务就是我,看不见别人,我犯不着在他面前矫情。只要不是他自己去招惹的风流债,我就要护着他,挡在他身前。”
玉颜感慨不已:“大伯父大伯母那样子,二哥哥心里对于自己的妻子和家,必定是有所期盼,也有所顾虑和担忧的,他一定不敢想,会遇上你这样好的姑娘。”
七姜笑道:“我好不好是其次,要紧是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玉颜又被腻着了:“你呀,是真不害臊,不和你说了。”
七姜忙道:“说正经的呢,你觉着郡主什么意思?”
玉颜又仔细回忆了今日相见时的光景,应道:“听说你病了,她眼中瞧着是有几分担心,对了……我怎么觉得,她还有几分高兴,但不是幸灾乐祸,仿佛松了口气。”
七姜说:“难道以为我连着好几天不再去了,是真不去了,结果听说是生病,心里又有指望了。”
玉颜觉着有道理:“这样一想,后面命我传话叫你去取回食盒,连起来就不唐突了。”
七姜指了边上的匣子说:“这就一定古怪,她让我去取食盒,并不是去做客是不是?”
玉颜不敢细想,却见七姜召唤映春,吩咐她:“传话给大管事,去王府替我谢恩,再把食盒取回来。”
映春领命离去,七姜接着说:“就当我多心,我觉着郡主是在赶客,我们若能做朋友,也不急这几天,等等不迟,若做不成朋友,那就更不必在乎了。”
玉颜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的事,但谨慎总不会错,自然是支持七姜的决定,而后说些家里的事,说起老太太和上官清,一面等着大管事回话。
瑞王府中,瑜初听闻太师府管事到了,一来谢恩,二来取回他们家少夫人落下的食盒,她一面听老嬷嬷念叨,一面就扬起了嘴角,欣喜地说:“自然不会见什么大管事,让他在门外磕了头就走吧,食盒还给他,就说……请他们家少夫人安心养病,别到处乱跑。”
“别到处乱跑?”
“没事,她听得懂。”
老嬷嬷照着吩咐去安排,不久后归来,见郡主心情甚美地在桌案前写信,她取了扇子,为郡主扇风驱热,轻声道:“您是不是,挺喜欢展家少夫人?”
瑜初干咳一声:“什么?”
老嬷嬷笑道:“这几日奴婢冷眼瞧着,您很盼着少夫人来,可惜一直就不来了。”
瑜初尴尬地反问:“我喜欢她做什么,又粗鄙又失礼的小丫头,张狂又放肆,天底下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姑娘吗?”
老嬷嬷笑道:“您说这话,眼里可没有半分厌恶,奴婢这把年纪了,不会看错。”
瑜初不耐烦地说:“你老了,眼神不好使,行了,我并不热,下去歇着吧。”
嬷嬷说道:“这下少夫人连食盒都取回了,没了登门的借口,怕是下了决心不再来。”
瑜初眼神一颤,苦笑道:“不来才好,不来才好……”
是日夜里,展怀迁从城外归来,已然过了子夜。
虽还在六月,太子弱冠礼上,祭拜天地社稷之事已提上日程,他终于从藩务上脱身,带着手下去查看地形,预备当日的关防守卫。
自然另一重任务,是监督晋王妃的出殡礼,因晋王请旨一切从简,早晨宾客吊唁散尽后,仅王府家眷扶灵出城,展怀迁一路跟到王陵,如此往返一趟,赶在天亮前回到家,已算得上顺利了。
七姜还病着,他舍不得半夜吵醒,便要去书房休息,可他不回来,七姜哪里睡得安稳,稍稍听见动静就醒来,隔着窗问:“怀迁,你回来了吗?”
展怀迁赶忙回到房中,点了灯,担心地说:“怎么不睡,叶郎中说了,夜里安睡最滋养五脏,说好了不再为了等我熬夜的,又不听话。”
七姜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到底换来一句:“好,不说了,我知道你惦记我。”
待心爱的人洗漱沐浴归来,安逸地贴着热乎乎的身子,心里总算踏实了,七姜才说了郡主的事,说了自己的判断,问这么做对不对。
“没想到,你这么机敏谨慎。”展怀迁欣喜不已,捧了七姜的脸颊亲了口,“还以为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只会横冲直撞的小霸王,我家少夫人了不得。”
七姜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晋王哪怕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