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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七姜一行人到了大哥家,展怀逍和韩子淑如今住的宅子,是何世恒为他们准备的,虽比不得司空府与太师府富丽堂皇,也是气派体面,门前一对大石狮子,霸气威武得很。
七姜跳下车,前方的马车被牵走,后面的正要上来卸东西,却见远处拐角走过一队差役,七姜睁大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被锁了的人,是济世轩的叶郎中。
“怎么回事?”七姜大声呵斥,单枪匹马就冲了过去,待玉颜和瑜初察觉,她已经将那队人拦下了。
几个差役上下打量七姜,抬头见这一处宅子的匾额,互相看了看,不敢轻易得罪。
“我是太师府少夫人,这位叶郎中是我们府里的大夫,你们锁他为何?”七姜厉声道,“太师府的人,你们也敢动?”
为首的向七姜作揖,说道:“少夫人,小人是奉大人之命缉拿嫌犯,城西接连死了三个百姓,他们死之前,都吃过济世轩的药,如今苦主告上堂,小的们奉命办事,还望夫人莫要为难。”
七姜看向叶郎中,叶郎中朝他摇了摇头,毕竟这几位依法办事,若半路抢人,便是罪上加罪。
见瑜初走来,七姜便冷声道:“你们见了郡主,还不跪下?”
这些个小衙差,如何识得郡主尊容,犹犹豫豫,并没有下跪行礼。
瑜初并不恼,只问:“你们是哪里的衙门?”
那几人自报家门后,瑜初冷笑:“你们所辖之事,不过询查计算人口生死,怎么命案也轮到你们来管,怪不得瞧着衣裳不对,这越级犯上,可是连带着你们的长官一并要受重罚,立刻将人放了,回去告诉苦主,他们告错地方了。”
“这怎么行……”
“你们两个姑娘,谁又知真真假假,仔细被识破了身份,上堂挨板子。”
话音才落,但见一队车马缓缓而来,再看看门前的光景,几个差役已猜到这家子门户不低,那一个展字,兴许真是太师府的宗亲住在此地。
“那前头骑马的……”
“是何家大公子。”果然有差役认出了这位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
而远处的何世恒,也一眼就看见玉颜,顾不得带身后的马车,扬鞭奔来,下马后先向郡主行礼。
“真是郡主……”几个差役吓得不轻,这一回都迅速跪下了。
瑜初道:“你们衙门的职责不在此,越级犯上的罪过,你们大人不会不知道,先把人放了,告诉苦主换个衙门去告,再抓人不迟。不然,且不论叶郎中犯不犯事,这件事我必定追究到底,你们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七姜忽然觉着,郡主变得高大威武,她随随便便就能说出京城各衙门的职责,真真是了不起。
何世恒作揖道:“郡主,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家姑母和几位女眷就要到了,还请移驾府内喝杯茶。”
说话的功夫,马车到了,大夫人带着两个侄媳妇下车来,七姜一见母亲就飞奔过去,大夫人宠爱地嗔怪:“别跑,天还热呢,回头一身汗。”
玉颜向何世恒递过眼神后,便搀扶瑜初过来,一行人彼此见了礼,拥簇郡主和大夫人进门,唯独七姜留了下来,又跑回何世恒身边。
这边已经有了商量,半路放人,这几位不好交差,何世恒跟着去一趟衙门,说明白了把人带走。
“我也去!”七姜说,“我要去看看他们衙门是做什么的。”
何世恒问:“你不去看大嫂嫂?”
七姜正经说:“没有叶郎中,谁来照顾大嫂嫂,我得亲自把人捞回去。”
何世恒商量道:“那地方都是男人,天气又热,怕是气味都不好闻,姜儿,你就别去了,我一定保下叶郎中。”
七姜坚持道:“叶郎中是我们家的大夫,我去保他才名正言顺,哥,带上我吧,怀迁不会怪我,更不会怪你的。”
何世恒笑道:“也罢,就当去见见世面,让他们把马车拉过来。”
然而叶郎中却道:“公子、少夫人,还请立刻派人找仵作查验死者的死因,不是小人要为自己推脱,只怕是另有缘故,若死更多的人,实在不值得。”
第310章 怀迁,我心疼你
医者只关心病人,权力者却还在争高下,何世恒和七姜并没能救下叶郎中,他们到达衙门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另有一拨人来带,案子已层层递上去,此刻济世轩都被查封了。
再后来,便接到朝堂传出的消息,晋王伙同其他人倒打一耙,指控展怀迁仗势越权,滥用庸医,害得城西百姓不治而亡,眼下被皇帝勒令回府,静候发落。
何世恒一面送七姜回太师府,一面对她解释:“细究起来,怀迁的确越权,但这种事通常不会有人追究,有人追究,那背后必定另有目的,可怜那几个枉死的百姓。”
车马回到太师府,七姜才下车,何世恒便要走了:“我得去抢尸体,不知还赶不赶得上,恐怕他们已经先下手。”
七姜还没听明白,马车便飞驰而去,她回过神,赶紧进家门,一路跑回观澜阁,只见展怀迁站在水缸边,拎起硕大的荷叶,像是在看底下有没有长出藕节。
“怀迁……”
“姜儿,你怎么回来了?”展怀迁丢下荷叶,将手在身上擦了擦,便搀扶住了跑到面前的人,担心地说,“满头的汗,跑得这么急?”
他扯起袖口,轻轻擦拭七姜的额头,但见小娘子满眼焦虑,不禁笑道:“这算什么大事,这就怕了?”
七姜说:“叶郎中怎么办,济世轩怎么办,还有表哥,他说他要去抢尸体找仵作验尸。”
展怀迁笃然道:“慢慢说,别慌,告诉我你都遇见什么了?”
七姜被展怀迁带到屋檐下坐,将方才的事都告诉了他,展怀迁也将朝堂上的事说了,皇上虽然未问责父亲,但说了等晋王将老太太接来后再问个究竟。
“老太太已经被收买了吗,这可是她亲儿子。”
“她可从没当我爹是亲儿子。”
七姜气得不行,半天憋出一句:“那你爹,为什么还要当他是亲娘,还伤母亲的心,就因为他是太师?”
展怀迁颔首:“我爹成为太师之前,每一步都不能走错,不孝是大罪,那时候的他,可经不起眼下的风浪。”
七姜努力冷静下来,问道:“老太太若是胡言乱语,说父亲虐.待她,父亲会被撤了官职吗?”
展怀迁道:“不至于,但皇上也不能不当一回事,或许就如今日般,命我回府思过,等候朝廷的发落。”
七姜这才想起来问:“怀迁,你越权了吗,他们这么说你,站得住脚吗?”
展怀迁道:“一时的输赢不重要,姜儿,父亲和皇上必然谋算了什么,正引着晋王一步步走入陷阱。”
七姜不安地问:“晋王就这么傻,他怎么会想到老太太,他能相信亲娘会害儿子?”
展怀迁道:“他并不傻,也会提防戒备,巧的是,我们家的事全天下人都知道,晋王恐怕也是黔驴技穷,什么招都试一试。”
七姜越听越糊涂:“这和他造反有什么相干?”
展怀迁细细地解释,说道:“晋王这一趟南下,发现兵权远不如他想象的强大,虽然修了十几年的暗道派上了用处,可那头的兵力是一盘散沙,没有赢面。皇上派我刺杀晋王妃,就是对他的挑衅,他不得不回到京城,你只看到郡主来了京城,事实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跟着来到京城,再加上京中原就不安分的人,皇上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七姜说:“那不如统统暗杀了,岂不是干净,这弯弯绕的,那些百姓多无辜?”
展怀迁道:“皇上是要为太子立威,这些人悄无声息地死了,太子威严何在?”
七姜无法理解,反问道:“那几个死去的百姓,算什么?”
展怀迁温和地说:“姜儿,你说我冷漠也好,无情也罢,我从小在这样的世道里长大,我的确不如你善良,也不容许我柔软,当我站上战场,眼里就只有输赢。虽然途中牺牲的每一个同伴我都会珍惜,但我不会停下来为他们流泪,只有打赢了,我才能回过头来安葬他们,我若也输了,他们就成了孤魂野鬼。”
七姜很受震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姜儿?”
“不,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别误会,我只是……”七姜难过地说,“郡主出门前还笑话我天真,她说龙椅下是白骨是人血,我总算信了。”
展怀迁道:“晋王终于走出第一步,后面的事虽难以计算,可皇上和父亲必定早做了安排,这才刚开始,别慌。”
七姜满眼心疼:“原来你是这样长大的,你小时候有过真正像个孩子那样的日子吗?”
展怀迁摇头:“没有,所以我很羡慕你。”
七姜抱住了他,轻轻抚摸相公的背脊:“以后我一定给你补回来?”
展怀迁笑道:“怎么,让我返老还童?”
七姜说:“怀迁,我心疼你。”
展怀迁抱住她,轻轻晃了晃:“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且说今日从朝堂到衙门,发生的每件事,都迅速传遍京城,大夫人带着侄媳妇来探望韩子淑,消息一趟趟传到耳边,连子淑都不得不问:“大伯母,外头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却听七姜的声音,她笑悠悠从门外进来,高兴地说,“大嫂嫂,恭喜你。”
子淑欢喜地说:“托你的福,姜儿,多谢你了,一次次为我说话为我出头。”
七姜摆摆手:“要紧还是大哥争气,不过呢,四夫人终究是他的母亲,我已经把好消息传给她了,眼下她身体不好在静养,不能来探望你,我想你也不乐意见到她,还是别见面的好。”
子淑坦率地说:“孩子出生前,最好还是不相见,就当我不孝吧,可我怕我会被吓着,动了胎气。”
七姜拍胸脯保证,绝不会让四夫人来惊扰她安胎。
之后时辰不早,司空府的女眷们不轻易在外面用饭,赶着正午前要走,七姜便独自送母亲和妯娌们出来,两位少夫人很识趣地先走开,好让她们婆媳说说体己话。
七姜将今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母亲,大夫人见这孩子言语间条理清晰,且冷静沉着,很是欣慰,说道:“朝廷的事,复杂得往往你以为见到真相了,其实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别着急,该你上场的时候不怯场,就足够好了。”
七姜问:“娘,怎么会有我上场的份呢?”
大夫人笑道:“我随口一说罢了,可你即便不露面,有你在背后支撑着怀迁,他的功劳里,你也占了大头不是吗?”
七姜说:“我不给他添麻烦就好了,娘,今天那群大臣把您和外祖父都拉下水,真的没事吗?”
大夫人很不屑:“放心吧,你外祖父什么阵仗没见过。”
第311章 七姜的制霸之路
七姜很小声地说:“父亲再三不许我和怀迁插手别庄的事,还气得罚我跪祠堂,拖到如今出了事,娘,他一定在算计什么是不是?”
大夫人颔首,原想说,这天下没有他展敬忠不能算计的事,又觉得没必要对着儿媳妇数落她公爹,只淡淡一笑:“随他去吧,无外乎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你和怀迁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娘。”
七姜不愿丧气,扬起笑容说:“您也要照顾好自己,娘,过了这一阵,天下太平了,怀迁要陪我回家,您一起去好不好。”
大夫人笑道:“你们不嫌弃娘隔在中间碍事,咱们就走一趟呗,我也要去谢谢亲家公亲家母,生养了你这样可爱的孩子。”
七姜软乎乎地笑着:“娘,我这么招人喜欢吗?”
大夫人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又叮嘱了一番后,才上车和侄媳妇们离去,然而车马走远,车轮声声中,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你了不得,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算计的,但愿你别染指孩子们,不然……”纤长的手指紧握成拳头,大夫人狠狠在靠垫上砸了一下,“展敬忠,别碰我的孩子。”
七姜送别母亲后,回到大哥家中,下人们已张罗午饭请郡主和姑娘们享用。
见七姜进门来,都很惊讶,瑜初最直接,开口便问道:“你怎么不回去,展怀迁不是闭门思过了吗?”
七姜说:“这会子老爷回去了,官员门客乌泱泱的在家里,哪儿轮得到我和他说话,我吃了饭和你们一起回去。”
韩子淑便让七姜坐自己身边,一面对郡主说:“寒舍粗鄙,不知郡主大驾光临,实在怠慢了,还请郡主恕罪。”
瑜初大大方方地说:“不妨事,我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公主,也就你们高看我,皇室宗亲里,郡主可不值什么。”
玉颜笑道:“您这是哪儿的话,七姜说了,不论是公主还是民女,咱们女孩子都是最金贵的。”
瑜初瞥了眼七姜:“你倒是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