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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娘子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妾罢了,你们都怕她?”上官清不服气,“请侧妃娘娘来,我要见她们。”
丫鬟嗤笑道:“主子们忙得什么似的,哪有功夫来见你,姑娘,再熬一熬,等你伺候了王爷就有吃的了。”
上官清着急地说:“我、我只是被王爷收留,是谁说要伺候王爷的?”
这丫鬟打量了一番上官清:“姑娘,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一个丫头装什么呢?”
她甩开了上官清的手,也不收拾地上的瓷片,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上官清拦不住,跌跌撞撞回到床边,没想到才少吃了四顿饭,就会饿得连拳头都握不起来,回想过去的日子,不论是在家还是太师府,她从不知饥饿是什么,偏偏在太师府的十年,她还觉得自己过得不好,怎么敢想,有一天会连饭都吃不上。
“是要饿死我吗,为什么要饿着我?”上官清意识有些模糊,但又猛地睁开眼,她想起了昨夜那位娘子的话,慌张地想要抓紧床单,可十指没有半分力气,急得哭了,“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曾听闻一些皇族或官员,外人看着仪表堂堂,实则道貌岸然,花街柳巷中传出过不少耸人听闻的事,那些男人在床笫间,有着不可描述的癖好,女子在他们手里,不过是用来取乐的玩物。
上官清的心砰砰直跳,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不敢想象自己的身子会遭遇什么,她后悔了,就在这屋里,云七姜曾要带她走,她为什么不走。
“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然而呼声和哭声,七姜都听不见,她在司空府一心一意照顾大夫人,只盼着母亲早日康复。
时近正午,外祖母和舅母又分别命人送来好些饭菜,七姜怕母亲太闷,就摆在这屋里吃,婆媳俩时不时说几句话,七姜也会将好吃的软乎的菜,喂给母亲尝一尝。
梁嬷嬷进门来,见少夫人正大口吃肉,羡慕地说:“咱们少夫人真真年轻人儿,胃口总这么好,奴婢光是看着您吃,都吃不动了,想我年轻的时候,也能一顿吃两三碗米饭。”
七姜说:“是来了京城,才这么能吃,我们家从前哪有富余的饭菜可以放开肚子吃。自然我娘没饿着过我,可是有好东西,我也不敢多动筷子,哥哥和父亲是壮劳力,得让他们多吃。”
梁嬷嬷爱怜地说:“咱们少夫人真懂事,如今可好了,大老爷必定会照顾亲家,少夫人您别担心。”
七姜笑道:“那是,哥哥给我来信说,嫂嫂都养胖了,亲家母见了都不认得她。”
大夫人本想说什么,奈何一阵咳嗽,七姜立时端着茶碗过来,问要不要拿痰盂。
一番收拾后,大夫人心疼地说:“姜儿,亲家母若见你这样伺候我,也该心疼了。”
“也许吧,但咱们那里儿媳妇伺候婆婆是天经地义的事,娘家母亲是不能插嘴的。”七姜说,“不过也有厉害的媳妇,只是少些,且这样的人家会被人指指点点,也不太平。”
大夫人说:“姜儿,家里有丫鬟,你若是累了……”
七姜抢先道:“娘,我可是对展怀迁说了,不是因为嫁了他才要伺候您,是因为娘对我好,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也要对你们好。”
见母亲笑了,七姜才松了口气,禁不住念叨:“说起来,您儿子什么都好,可总有些地方像父亲,有些事非得我在屁股后头催着,不然他就黏黏糊糊、拖拖拉拉,这都大正午了,说好送消息给我,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大夫人问:“等的什么消息?”
七姜见只有梁嬷嬷在,才放心说:“张昭仪的事,他怕我将来后悔,要和殿下商量后,才允许我去做。”
此刻,被七姜念叨的展怀迁,刚忙完手头的事来到东宫,太子殿下正换衣裳,他也才从大殿退下,为国事忙碌了一上午。
隔着屏风,项景渊说:“江河一带连日暴雨,势必成灾,赈灾粮米已筹集齐备,我打算派你大哥押韵,你觉着合适吗,今年不能再有中饱私囊的事发生,你哥哥我还算信得过。”
展怀迁想了想,试探着问:“殿下是说展怀逍?”
太子问:“不然呢?”
展怀迁应道:“臣还以为您说何世恒。”
太子走出来,一面整理着衣袖,说道:“何世恒没有一官半职,如何使得,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见宫人们传午膳,便让展怀迁一起用,不多久二人便在桌边坐下,几位贵公子时常进宫与殿下进膳,宫人们见怪不怪,都自觉地退下了。
太子天不亮就起床进学,而后上朝参与政事,大半天下来早饿坏了,今日没有太监宫女在边上,便顾不得仪态,大口往嘴里送。
展怀迁见这光景,就先不提要问题的事,等彼此都吃了七八分饱,反倒是太子先想起来问他:“对了,你找我有事?”
展怀迁放下碗筷,正经道:“贵妃娘娘的事,七姜有了主意,打算在京城散播传言,指责张昭仪与晋王私通,晋王为助张昭仪和她的皇子上位,才构陷贵妃娘娘。”
太子皱眉:“这话一传出去,最丢脸的难道不是皇上,云七姜想什么呢,连你都跟着帮腔?”
展怀迁起身道:“殿下,晋王指责贵妃娘娘毒害先皇后,皇上的颜面就不受损了吗?”
太子说:“纵然父皇不在乎,我的皇弟皇妹何辜,此事一出,不论张昭仪清白与否,他们往后一辈子都无法在皇室里抬起头,连他们的血统都会受到怀疑。”
展怀迁垂首道:“难道殿下期盼九皇子与公主,将来能成为您的股肱之臣?”
太子心里一颤,他很明白,兄弟姐妹们将来不在背后插刀,已是大幸,皇权之下,哪有什么手足之情。
第350章 是死是活,自己走下去吧
天子之仁,于国于民,除此之外的君臣、手足、朋友,乃至妻儿父母,都谈不得一个“仁”字,有的只是权与利的制衡,这是身为帝王,注定的孤独。
太子从展怀迁面上收回目光,平静地继续吃罢碗里的食物,喝下最后一口汤后,才说道:“南方势力正逐步被瓦解,黄将军一出手,还有他们的活路么,密道也毁了不少,叛军气数已尽。”
“圣上英明。”
“晋王眼下如同疯狗,见谁咬谁,可只要他不明着造反,父皇就不能耐他何,他这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要恶心了所有人。”
展怀迁道:“正因如此,臣原以为,皇上对付晋王,是一心要为您扫清将来的障碍,近日才明白,皇上另有计划,晋王根本不被放在眼里。殿下,臣认定,您将来会是一位无比英明而了不起的君王,但这条路还很长,您身上所有的光芒,尚不及万岁一成。”
太子不服气地嗔怪:“这是跟你媳妇学得大胆吗,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说?”
展怀迁躬身抱拳:“此乃微臣肺腑之言,殿下,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太子轻轻一叹:“就这样吧,也好,云七姜去挑起传言,待闹得满城风雨,我便能自然地切入调查,打着还晋王与张昭仪清白的幌子,给他们的私情板上钉钉。”
展怀迁道:“殿下放心,臣会盯着这件事,不叫内子办得过了头。”
太子嫌弃地说:“往后看好她,别让她和太子妃往来,都被带坏了。”
话虽如此,展怀迁临走时,太子却又叮嘱他,说是陈茵虽然不能出门,但云七姜能去看她,莫要让她太孤单寂寞。
展怀迁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十分乐意传达,在他看来七姜已经太辛苦,岂能面面俱到,太子的心意,就让他自己去实现好了。
如此,离开了皇宫,策马往司空府去,不想半道上遇见晋王的车马,他只能停马落地,侍立一旁等待王爷先过。
晋王在朝中虽无实权,可仗着当年二皇子的丰功伟绩,他在皇室中地位颇高,且家私殷实。
二十多年来,过的是外人眼中富贵顶天、游手好闲的日子,但行为乖张且招摇张扬,所到之处,人人避之不及。
前几年,屡屡有大臣谏言,道是晋王配不上先代的丰功伟绩,一言一行都是给二皇子抹黑,要求皇帝与宗室收回他的王位与特权,但都被皇帝驳回了。
不仅如此,皇帝更连着两次,以悼念皇兄为由,为晋王加俸禄,惹来众多非议,皇亲宗室里,对此愤愤不满者数不胜数。
如今再看待这些事,展怀迁才明白皇上的用心之深,他早已将晋王孤立于宗亲之间,那么还愿意与晋王往来乃至暗中相助的,早晚会随着晋王一同消失在这京城。
原来帝王做事,每一步都不是为了眼前,而是为了将来,展怀迁所能看到的一切,皇帝早已埋线多年,他自以为是皇上谋略中的一环,但其实和寻常人没什么差别,不该他知道的,他永远不会知道。
就在他深刻沉思这一番感悟时,晋王的马车到了跟前,似乎是故意停下,但见晋王挑起帘子道:“听说太师夫人病得不轻,可有传召太医?”
展怀迁躬身道:“多谢王爷记挂,母亲已大安。”
晋王问:“什么大夫如此了不得?”
展怀迁从容地说:“臣上书刑部后,暂且释放了济世轩叶郎中,已派人严加看守,除了为家母诊治,绝不允许他外出。”
晋王呵呵一笑:“果然是太师府,随随便便就能从大牢里提人。”
展怀迁道:“事出紧急,臣不得已出此下策,请王爷息怒。”
晋王说:“何来息怒一说,难道本王如此狭隘,自然是夫人安康更重要。”
“是……”
“对了,你的表妹上官氏,伶俐秀美、招人喜欢,本王欲纳其为妾,她好歹也是你们展家的亲戚,太师夫人身为主母,理当知晓此事,你就回去禀告一声吧。”
展怀迁抬起头,望着晋王一时不知说什么,马车里的人,却一脸阴鸷的笑容,恐怕过不了几日,京城里该有传言,展太师为了巴结晋王,不惜将自己的侄女送给王爷暖床。
原本,这一切可以不发生的,可上官清毁了自己,也连累了旁人。
晋王问:“怎么了,很意外吗?”
展怀迁昂首大方地说:“但愿表妹,能好生侍奉王爷。”
没能羞辱到展怀迁,晋王顿觉没意思,放下帘子,很快车马重新上路,远远地走开了。
展怀迁这才放下骄傲的神情,沉沉地念了声:“你自作孽,莫怪他人无情。”
待他回到司空府,才进院门,就见七姜飞奔出来,一脸着急地问:“不是说给我传消息,怎么没声儿呢,等你好半天,怀迁,你问了吗,见到太子了吗?”
展怀迁一脸不乐意:“大半天没见我,不先问问我好不好?”
七姜一愣,眨了眨眼睛,便笑悠悠地反问:“咱们展副将军是在同他家娘子撒娇吗?”
“嗯,撒娇了,怎么?”展怀迁没好气地说,“和自家娘子撒娇,丢人吗?”
七姜赶紧摸了摸他的胳膊,爽朗地笑着:“好啦好啦,我疼你好不好,你快告诉我,太子答应了没,我惦记好半天了。”
展怀迁拉了她的手,一同进屋来,向母亲讲明了太子的态度。
大夫人温和冷静地告诫孩子:“话术很重要,千万不要太刻意,她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但也好事多事,半天就能传得满城皆知,姜儿,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
七姜自信地点头:“我会和玉颜好好合计,京城女眷里头那些弯弯绕的事,玉颜她比我懂得多。”
展怀迁在一旁道:“此外还有一件事,回家路上遇见晋王,他说要纳上官清为妾,看样子还会对外宣扬,因此要传言他与张昭仪有染,怎么说很重要,怕人不信。”
七姜却冷声道:“她自己选的路,是死是活,自己走下去吧。“
展怀迁看向她,轻轻捏了姜儿的手:“与我们不相干了,不必放在心上。”
第351章 婶婶,你教教我
此刻该是母亲用药的时辰,七姜便离了卧房往小厨房去,展怀迁站在窗口望了片刻,转身见娘下床了,他赶紧上前搀扶。
躺了两三天,大夫人脚下无力,还真需要儿子扶一把,她咳得沙哑的声音说着:“我才几岁,可不能这样,本是照顾你外祖母,照顾你们的时候,岂能让你们天天来伺候我。”
展怀迁道:“您又来了,该是您的福气,就好好享受着,自然,儿子不愿您病了。”
大夫人欣慰一笑,说道:“你看什么,担心姜儿放不下上官清的事?”
展怀迁颔首:“她能对张昭仪的事不计后果,儿子总觉得着上官清刺激的,但姜儿不愿承认,我也不好再提。”
大夫人说:“不论姜儿是不是被刺激了,才能放开手利用张昭仪对付晋王,在你这儿,你可不能先把姜儿想成十全十美的人,不能要求她每个念头、每个想法都万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