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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欣喜地看着孩子:“您常常淘气得叫人牙痒痒,可又总在关键时刻稳得住,少夫人,奴婢真是服气您了。”
七姜露出甜甜的笑容,得意地问:“方才说话那语气,是跟大舅母学的,嬷嬷,我学得像不像?”
“像、像……”张嬷嬷笑得眯起了眼,不知怎么更安心了。
孩子还是孩子,曾经她满心盼着新娘来到后,能当家做主,能撑起太师府的门庭,可如今,她更愿意少夫人多保留些她的天真可爱。
然而七姜从没想这么多,只是努力将眼门前的事做好,譬如这兵荒马乱的一段日子,她都没落下母亲教的功课。
除去伺候娘的那两天,每日抽空练字背书,不需要任何人叮嘱,虽然眼下母亲顾不上问她的功课,可她再也不要因为自己的荒废,而挨手心板子。
提起挨打,太子妃那晚被贵妃狠狠责罚,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七姜给茵姐姐的回函上,也促狭地问候她的手心疼不疼,玉颜代笔时不愿意写,还被她盯着一字一句写下来。
这虽是丢人的事,但也抵消了太子妃夜闯皇宫的罪过,不然那些谏官和宗亲不知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贵妃娘娘不见得非打不可,可她明白怎么做,才是对太子妃最好的。
这日夜里,七姜窝在相公怀里,忍不住问:“贵妃娘娘分明很看重茵姐姐,也很满意这个儿媳妇,为什么要欺负她,连宣旨的卷轴都能做些手脚来折辱她,皇上和贵妃,都奇奇怪怪的。”
展怀迁同样无解,只能笑道:“既然陈府咽下这口气,咱们就不要闹大了,外头并没有人在乎,只要陈茵顺顺利利与殿下大婚,这些小事,殿下自然会弥补她。”
七姜说:“逛夜市的事,万一被发现,你记得请殿下多替茵姐姐担待着些。虽说将来殿下也能带着茵姐姐出门逛,可成了亲和没成亲就是不一样的,千万记得。”
展怀迁道:“可我听说,阁老府七夕摆家宴,贵妃都恩准了。”
七姜不在乎:“茵姐姐一定有法子出来,我信她。”
展怀迁道:“罢了,大不了贵妃抓你进宫打板子,我去替你挨。”
七姜心里高兴,爬上来亲了亲相公,又好奇:“黄将军说什么?”
展怀迁翻身将她按在被子里,霸道地掀开了寝衣,说道:“南方势力已瓦解九成,剩下的残军不足为惧。”
七姜欢喜不已:“那不用打仗,唔……怀迁……”
朝廷局势渐渐明朗,小两口少了些心事,更多几分对温柔乡的贪恋,之后两日,玉颜和瑜初都觉着,七姜每天都容光焕发,就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天天那么高兴,而七姜自然不会将床笫私密随随便便说出口,自有她大大咧咧下的稳重。
转眼,到了七夕。
在展怀迁的部署下,七姜放心地带着郡主和玉颜、玉颂出门,原本连怀逸也要带上,可他病了几日落下不少功课,小公子对自己十分严苛,说是除了太子大婚,秋冬都不再出门玩耍。
七姜自然不勉强,女眷们一起穿着寻常衣衫出门,这会子,车马停在阁老府附近,福宝和映春步行前去接应,还不知道太子妃能不能顺利出来。
阁老府中,陈茵借口腹痛早已从席间退出,换下华服摘去首饰,清清秀秀一袭姑娘装扮,丫鬟进门看呆了,她却拿了钱袋大大方方地走出门:“我去逛夜市,母亲若问,你就照实说。”
“小姐……可您要怎么出去?”
“你说呢?”
第370章 就由着清姑娘作耗?
七夕佳节,早年太师府会为姑娘们预备祈福之物,但玉颜嫁去甄家后,上官清这头因老太太懒得过节,她自然不好自己张罗,至于二姑娘,更是无人在意了。
正如映春曾对七姜说的,太师府从前冷冷清清,绝非夸大其词。
反倒是今年,晚饭前,下人就送来果品糕点和一应祈福之物,顺带还说了句:“少夫人和大小姐、二姑娘一起,侍奉郡主逛灯会去了,原是想请娘子同行,奈何郡主那儿晋王妃的事过不去,娘子必然是无辜的,请娘子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上官清毫不在乎,她在意的是,那些人终于不在家,她是不是能有机会去翻一翻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说此行带着这目的来,偏偏郡主不待见她,云七姜、展玉颜她们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日日困在沁和堂,纵然好吃好喝日子很安逸,可若完不成王爷交代的事,回去怎么见晋王。
这会儿用过晚饭,听说人都出门了,上官清便带上祈福之物,要去园子里乞巧。
沁和堂的下人没有阻拦,原本也命令说清姑娘不能出门,便由着她去逛,各自散开了。
太师府里一草一木,上官清都熟悉得很,走着走着就转去人少的地方,绕到了郡主所居院落的后门。
让她惊讶的是,这一处竟无人值守,上官清小心翼翼推门,里头也未落锁。
“怎么回事……”
她心里隐隐不安,觉着仿佛是有人故意给她留门,是不是太顺利了。
待要跨过门槛,忽然听人嚷嚷:“后门怎么开着,人呢?”
上官清吓都立刻退出去,躲在墙角里,便听木门吱嘎一声,里头有人咕哝:“郡主一出门,都没了规矩,本就人手少,还敢偷跑去玩,这要是放了歹人进来,如何了得。”
之后便听得关门上锁,里头的人骂骂咧咧,隐约说着:“统共这几个人,都给我警醒着……”
等了片刻,上官清才从角落里站起来,一颗心扑扑直跳,悄悄趴在门上听动静,里头果然静悄悄的,该是瑞郡王府的人都跟去灯会伺候着,没留几个在家。
而这一闹,叫她放下了警惕和怀疑,绕到另一侧院墙低矮处,这毕竟是家宅里的小院子,不会如外墙那般又高又厚,是她也可以轻松翻进去的。
于是将乞巧祈福之物摆在墙脚,上官清将裙摆束在腰里,踩着围墙上的镂花,很轻易地就爬了上去。
然而,就在她翻墙进去的一瞬,远处暗中观察许久的福宝,悄悄地离开,一路往观澜阁来,刚好遇上要出门的二公子。
“清姑娘果真进了郡主的院子。”福宝轻声说,“咱们不去抓个现行吗,您还要出门。”
展怀迁一身月牙白长袍,近日事多,常穿朝服或甲衣,好些日子没有这般斯文风雅的打扮,他这是要去会七姜的,自然要拾掇得俊朗体面。
福宝很是不明白:“哥儿,就由着清姑娘作耗吗,她万一给郡主投毒怎么办?”
展怀迁却问:“这身衣衫可好?”
福宝竖起大拇哥:“您这往灯会上一站,满街姑娘都该疯了,咱们少夫人必定吃醋。”
展怀迁嗔道:“好大胆子,叫张嬷嬷知道你拿少夫人开玩笑,皮不扒了你。”
福宝却继续问:“哥儿,清姑娘那头?”
展怀迁淡漠地说:“你盯着就好,机灵些别叫她发现,其他的事,不必管,等少夫人回头赏你。”
第371章 太子的心意
福宝心里没底,可主子吩咐的,他照做就是,送别二公子后,立刻回到郡主的院子,里头依旧静悄悄,看来清姑娘翻墙进去,并没有惊动什么人。
这一边,七姜早已接到了陈茵,姐妹们坐车往城南来,因朝廷拨款在城南沿河燃放烟火,今年要数这里的七夕灯会最热闹,才两条街外,马车已进不去了。
姑娘们乐得下地走走,沿途也有不少热闹,附近一带皆是灯火通明,还有衙门的人巡逻防火,委实费了不少心思。
“这里可比正对皇宫的那条街还热闹。”一路走着,七姜对身旁的郡主道,“您说,今晚都来城南逛,皇城外那条街,会不会太冷清。”
瑜初问道:“你可知那条夜市街的来历?”
七姜说:“又想笑话我没见识,那是先帝为了给二皇子的魂魄引路,命人将回宫的路彻夜照亮,但长年累月太费烛火和人力,不合二皇子为国为民的心,因此允许百姓设摊,渐渐成了夜市,保留至今。”
瑜初很惊讶:“小丫头,你知道的可不少。”
陈茵在一旁道:“往后不必考她,展怀迁什么都对她说,她记性又好,你逗她,反而叫她得意。”
七姜嗔道:“娘娘这是……”
可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冲她瞪眼睛皱眉,七姜憨然一笑,忙改口道:“茵姐姐,你如今怎么不帮我说话了?”
瑜初得意道:“你茵姐姐已是项家的人,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七姜却说:“那可不一定,碰上不讲理的,譬如……”
瑜初见七姜指向自己,便过来挠她痒痒,七姜绕着陈茵躲,姑娘们一路闲话嬉闹着,便进了城南夜市。
七夕夜,街上女眷众多,年轻姑娘们一年到头难得有机会正大光明地晚上出门,男人们也都识趣,除了些陪自家媳妇来的,几乎见不到单独或是聚众而来的男子,姑娘一多,用玉颂的话说,整条街闻着都是花香、脂粉香。
“咱们从这里逛到底,便到了河边,二哥哥已经安排了沿河的茶馆雅间供我们歇脚看烟火,到时候会有人领咱们进去。”玉颜说,“那我们这会儿,是一起走,还是散开。”
七姜说:“还是别散开的好,不然那些暗中跟我们的人也费事,街上到处都是漂亮姑娘,不见得就有人在意咱们,只是怕遇见别家女眷,认出茵姐姐。”
说话的功夫,玉颂从边上跑来,将脸谱面具递给陈茵,机灵地说:“茵姐姐戴上这个,便是遇见别家夫人小姐,您不出声,就没人认得。”
陈茵把玩着面具,但并不往脸上戴,大大方方地说:“我不是翻墙出来,也不是偷跑出来的,光明正大,见了谁点头打个招呼就是了,她们还敢嚷嚷不成,不必遮遮掩掩。”
方才接到茵姐姐,七姜就过问一回,然而依旧好奇,再次问道:“茵姐姐,府里怎么就放你出来了?”
陈茵将面具在她脸上比划了一番,笑道:“放心,绝不会连累你们。”
七姜说:“不是怕连累,是怕那些谏官和宗亲为难你。”
见瑜初跟着玉颂去挑选面具,陈茵拉了七姜跟过去,但说:“方才瑜初说我是项家的人了,纵然我心里不这么想,可大婚之后,所有人都会如此看待。姜儿,这是我成亲前最后一个能自己做主的七夕,往后,纵然我依旧能为自己做主,可我要想着家国天下,想着百姓,身为太子妃,一言一行都不得放纵。也许我再也不能单独来与姐妹们逛夜市,今晚咱们好好过节,让那些谏官宗亲见鬼去。”
七姜不知为何,听得热泪盈眶,但见茵姐姐满心欢喜、神采飞扬,她也按捺下心疼,不论如何,今晚要陪未来的太子妃好好玩一场。
此时此刻,安静清冷的太师府里,上官清躲在郡主的卧房好半天,再三确认下人不会再进门后,才开始翻找她想要的东西。
瑜初只是暂居此处,家具、摆设和器皿皆是太师府原有的,自身所需所用之物并不多,屋子里简简单单,一眼能望尽一切。
“信函、信……”上官清哆嗦着双手,尽可能地在书桌抽屉和柜子里翻找,不敢发出动静,也不敢遗漏任何一件东西,行动十分缓慢。
今夜本是凉爽宜人,可她慌张得汗如雨下,就在衣领都快湿透时,终于在郡主的床褥底下,翻出用锦缎缝制的布袋。
布袋的大小,刚好装得下信,她小心解开,顿时心跳得飞快,果然是泛黄发脆的旧纸。
上官清谨慎地取出信纸,奈何纸片实在太脆,她不敢立刻展开,只稍稍打开看了几个字,似乎就是晋王说的那些。
“应该是找到了,找到了。”上官清激动得浑身颤抖,单是将信纸装回去又紧张得出了一身汗,之后连着锦缎布袋一起藏入怀里,便壮起胆子,沿来路折返。
院外不远处,被秋蚊子叮了好几口大包的福宝,终于看到清姑娘出来,又一路跟着她,亲眼见她回到沁和堂后,才转身出门,往夜市来找寻公子。
然而今日盛装打扮的展怀迁,却没能见到七姜,他的马车被人半路拦下,来者神神秘秘,当他满心警惕,却见是表哥陪着太子微服而来。
彼时不宜在街上停留,他们一路直达城南临河的茶馆,就在展怀迁为七姜张罗的对岸,他们的坐席能刚好看见那间为姑娘们空着的雅室。
夜市里的喝彩声、笑声、叫卖声时不时传来,展怀迁张望了片刻,回到坐席,问道:“殿下是临时起意?”
项景渊颔首:“阁老府报进宫里,说陈茵跑了,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展怀迁愈发不解,问道:“那为何在这里?”
边上,何世恒亲自饮过茶水,确认无碍后,才为太子斟了一杯,一面笑着说:“殿下自然是心疼娘娘,只想让娘娘尽兴后再回去,至于我嘛,殿下知道,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