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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京城一霸-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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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不该来打扰一对新人洞房花烛夜,但他们是太子和太子妃,连他们的新婚之夜,都属于这个天下,而非他们自己。
  帝妃之间的事,关乎着太子的前程,关乎着东宫的安稳,不然苏尚宫绝不会不分轻重,在如此美好的夜晚,无情地扫去一对新人的兴致。
  当苏尚宫带着宫人们都退下,项景渊却问:“听说云七姜伤得不轻,你当真没事吗,哪里破了皮没有,不能忍着。”
  陈茵摇头:“我没事,晋王还没来得及伤害我,姜儿就扑上来,可惜她自己被晋王抓住了。”
  项景渊后怕不已:“我该亲自来接你才是,这世上,果然谁也信不过,还以为如此严苛的关防下,必定万无一失,又想哪怕有人要谋反闹事,也会冲着我和父皇,实在是……”
  陈茵道:“殿下,晋王若以我来要挟您,您会屈服吗?”
  “会。”项景渊毫不犹豫地回答,“除了性命,什么都能给他,乃至这东宫之位,但性命不能,没了性命我怎知你能否周全,但若真有一日要为你……”
  陈茵着急地捂住了太子的嘴:“不许乱诅咒,怪我不好,问这样没信任的话,我知道,你对我如此,我亦如是。”
  项景渊捧过她的手,轻轻吻过指尖,动情地说:“茵儿,此生,我当不负天下不负卿。”
  陈茵伏进他怀里,安心地说:“殿下,往后有什么事,我们夫妻共同面对。”
  “好。”
  “父皇和母妃的事,我们要不要过问?”
  项景渊摇头:“不必,没有人比母妃更了解父皇,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不必插手。”
  陈茵抬起头,问道:“真的不管,你也不放在心上吗?”
  “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夜,不要被任何事打扰。”
  “可是……”
  “茵儿,我也比你更了解我的双亲,父皇是帝王,也是丈夫、父亲和儿子。”太子笑道,“你信我吗?”
  陈茵点头:“当然信,只是梗在心里……”
  项景渊目色暧昧,笑问:“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可以被其他事取代,如此的微不足道?”


第394章 救人者必先自救
  太子妃的心砰砰直跳,红晕悄然爬上脸颊,下意识地靠近丈夫,以为会有甜蜜的吻,可项景渊却往后一退,起身走开了。
  陈茵的心顿时空落落,迷茫地看着他走去门前,还以为真要丢下自己去过问皇帝与贵妃的事,不想太子只是打开门吩咐:“都退下,用不上你们了。”
  外头齐齐的一声“是”,匆匆脚步声后,很快就静下来,只听得项景渊关门的声响。
  落锁的那一声,在陈茵心头一颤,她没敢直视眼前的人,但太子越走越近,她忍不住抬头看一眼,项景渊已欺身而上,轻轻松松将她横抱起来。
  陈茵害羞了,怯怯地望着他:“殿下……”
  项景渊却霸道地亲了一口,而后说:“叫名字。”
  陈茵弱弱地摇头,太子便将她轻轻颠了颠,吓得怀里的人花容失色,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听着笑声从寝殿内传出,苏尚宫站在屋檐下,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但很快愁绪又上心头,贵妃娘娘今晚是气急了吗,二十多年来,她几时对皇上说过这样的话,皇上若当初真有立子杀母之意,岂不是娘娘亲自递上刀子。
  苏尚宫不禁合十祝祷,但愿娘娘能顺利度过这一劫。
  夜已深,展怀迁离宫时,子夜的更鼓早早敲过了。
  他疲累至极,方才还去了一趟天牢,虽说晋王眼下落魄,不至于有人来劫狱救他,甚至直到宴席散去,皇帝也没提晋王被捕的事,可他能窜去东宫袭击太子妃,谁知道皇帝还会不会安排其他的冲突,再把这疯子放出来,若有侍卫宫人死在他手里,也是大大的不值。
  因此,展怀迁也不管皇帝怎么想,派自己的手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天牢包围,更与御林军协商,调配人手加强宫闱关防,不可有半点疏漏。
  忙完这一切赶回家中,街上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太师府门前值夜的小厮也缩在台阶下打瞌睡,被马蹄声吵醒后才跳起来,睡眼惺忪地伸手乱抓,要为公子牵马。
  “你们警醒些,被歹人趁虚而入,先损的是你们自己的小命,死了算谁的?”展怀迁责备道,“白日里为何不睡,既是轮班,白天不睡夜里扛不住,你们不是自找麻烦?”
  二公子难得动怒,众人都不敢不当回事,而展怀迁说过了,也没必要不依不饶,他这会儿更在乎七姜。
  自然,也是为了七姜,他才脾气不好,倘若真是皇帝故意放晋王袭击太子妃,他不知将来如何面对圣上,哪怕七姜是意外卷入其中,可陈茵若因此殒命,七姜心里一样会不好受,更何况她如今不仅被卷进去,还受了伤害。
  反正在皇帝眼里,自己这个臣子同样随时可弃,若君主不值得再被信赖拥簇,他为何不能放弃皇帝。
  带着克制的怒意回到观澜阁,屋里还亮着灯,值夜的丫鬟上前来,轻声说:“少夫人等您呢,厨房还等着为您预备宵夜,您这会儿……”
  “都歇着去吧,我不饿。”展怀迁道,“预备热水沐浴,其他的事不必忙了,告诉张嬷嬷,接着睡别起来。”
  说罢,大步进了卧房,他不愿七姜担心,努力扬起几分笑容,但进门见到的,是七姜歪在炕头,手里卷着一册戏本子,睡得正香。
  展怀迁心头一软,回眸见丫鬟来请他去沐浴,还示意她们不要出声,悄悄退出后,吩咐道:“守着,别吵醒少夫人。”
  且说今日天不亮就出门,往返太庙皇宫,又满皇城的跑,燃放烟火时,紧盯着防火,烟灰都落在他身上,实在狼狈极了。
  此刻,热水洗去满身疲倦,展怀迁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沐浴后,随意裹着干净的袍子,披着湿发就回到卧房,七姜还睡着。
  轻手轻脚地靠近来看,但不小心,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七姜的脸颊上,她眼眸一动,很快就睁开了。
  “怀迁……”
  “接着睡,我抱你去床上睡。”
  七姜摇头,想要爬起来,可忘了自己受伤,左臂使不上劲,膝盖又擦伤,一下都疼起来,将她彻底激醒了。
  “别乱动了。”展怀迁见七姜平躺下轻轻哎哟着,又心疼又着急,“你说你来京城才多久,一身一身的伤,我行军打仗都不如你……”
  话没说完,见小娘子委屈巴巴的眼神,他到底不忍心,那些大伤小伤,难道是七姜愿意的吗,好端端的,谁能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然而再细看,七姜原本白皙的脖子上一圈青紫,可见晋王是下了狠劲掐她,展怀迁的怒火顿时冲上心头,恨不得冲去天牢将那畜生大卸八块。
  “娘来看过我,但时辰太晚,她坐坐就走了。”七姜察觉到丈夫的怒火,故意岔开话题说,“我听见在门外,父亲挽留母亲住下,可母亲没搭理他。”
  展怀迁嗔道:“你还有心思看好戏?”
  七姜笑了:“这不是就在眼前嘛,再说,我可没看好戏,我心疼娘还来不及呢。”
  展怀迁的湿发仍在滴水,七姜怕他捂着将来害了头风,硬是起身来,取了干净的棉布,将他按在妆台前,为他擦拭。
  可惜左臂使不上劲,展怀迁看不下去,自己接过棉布,好好地将头发擦干,七姜便拿了梳子,为他将长发理顺。
  “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干呢,你饿不饿?”
  “姜儿。”可展怀迁看着镜中的人,那脖子上的青紫叫他心梗得厉害,忍不住说道,“你扑去救太子妃时,想过自己,想过我吗?”
  七姜抿着唇,一脸的乖巧。
  其实,回家路上,哥哥就问她了,何世恒更是有些生气地说,不愿七姜做为了救人而舍弃自己的事,救人者必先自救,不是见死不救,而是谁的命都是命。
  展怀迁道:“你不要生气,我这么说并不是责怪你,姜儿,我只是……”
  “我自己也很后怕,可当时没想那么多,我看他手里没兵器,连把匕首都没有,这不就是比力气吗,只要拖延一下,侍卫们就能上了。”
  七姜说着说着,竟是兴奋起来,一脸骄傲地说:“我从小和人打架,虽然我不会功夫吧,可我知道怎么打架才能一招致胜,又不是女孩子撒娇闹着玩,不下狠手怎么打得赢。”
  展怀迁转身来,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家娘子。
  七姜憨然一笑,收敛了几分:“可惜你没见着我英勇的样子,晋王脑袋怎么样,我可是死命往墙上磕的。”
  展怀迁叹气:“怪不得,都流血了,太医还去看过。”
  七姜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也配劳动太医?”


第395章 不能欺负爹没有人撑腰
  展怀迁说:“明面上的功夫总要做,说到底,是晋王对不起皇上,不能皇上对不起晋王。”
  七姜啧啧摇头:“晋王都被皇上忽悠傻了,还谁对不起谁呢。”
  展怀迁道:“他今晚的行为的确反常,我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他下了药,他那么蠢,连拥簇他的人都不愿再有半分关系了。”
  “下药?”
  “迷乱心神的药,他袭击太子妃的时候,未必以为那是太子妃,我去牢里看他,整个人痴痴呆呆。”
  七姜后怕不已:“皇上干的?”
  展怀迁颔首:“也不会有别人了,因此我今晚很迷茫,所有人在皇上眼里都是棋子,很怕有一天会护不住你。”
  七姜说:“怕什么,真出了大事,难道你就护得住母亲,护得住兄弟姐妹,或说我是外来的,就低一等能随时被抛弃?”
  展怀迁嗔道:“你看你,怎么还绕到这一层来?”
  七姜问:“那你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不是没有晋王都有人天天要杀父亲吗,多我一个怎么了?别跟我矫情这些话,我只想你宠我疼我,处处让着我,什么都听我的,为什么要一天到晚害怕担心我受伤害呢,我可没那么脆弱。”
  展怀迁微微皱眉,但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疼你、宠你、让着你,什么都听你的?我家小娘子如今这算盘,打得可不赖,在这儿等着我呢。”
  七姜娇憨一笑,捧着相公的脸,甜甜地亲了口:“那就听我的,今晚不许再怕呀担心什么,那疯子都抓起来了,我可要踏踏实实睡一觉,谁也别妨碍我。”
  展怀迁说:“先去躺着,满身伤还晃来晃去,我弄干了头发就来。”
  七姜不乐意,非要黏在身边,一会儿说展怀迁长发披肩漂亮得像小姑娘,一会儿要给他戴花,闹得展怀迁捉了她手脚才老实,待到发丝干透了,小两口才上床躺下。
  “怀迁,过几日你把外藩使臣送走了,我们找一天带上怀逸、玉颂去逛逛可好,咱们忙忙碌碌的,都顾不上弟弟妹妹,怀逸月底考学分斋,翰林院的大人来出题阅卷,他怕自己的文章不受大人们喜欢,怕从第一斋掉下去。”
  七姜絮叨地说着,展怀迁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怀里的人就困了。
  “怀迁……”犯困的人,嘴里还不忘念叨,奈何扛不住药物的作用,即便先头已睡了一大觉,这会子还是撑不住了。
  “乖,睡吧,我在身边。”展怀迁轻轻吻了七姜,犯困的人儿蠕动了几下嘴唇,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展怀迁守了片刻,判断七姜睡熟后,便拢起头发,穿上袍子,静悄悄地出门了。
  廊下值夜的丫鬟赶上来问:“哥儿,您是饿了吗?”
  展怀迁道:“我去见大老爷,少夫人若醒了找我,别让她出门,派人来叫我便是。”
  丫鬟领命,退到一旁去,展怀迁径直出门,独自提了灯笼往父亲院里来。
  展敬忠今日也疲倦得很,早早躺下睡了,睡梦中被唤醒,隔着纱帘,便见儿子站在烛光里。
  “迁儿,出什么事了?”
  “儿子有些事想不明白,想求父亲示下。”
  大老爷揉了揉脑袋,让自己清醒些,问道:“晋王的事?”
  展怀迁问:“父亲知道些什么,还请您告诉儿子。”
  大老爷轻叹:“一样的话,你娘问过了,怎么你们都觉得是我协助皇上迫害晋王,眼下我手头最重要的,是挑唆外藩相争,晋王早就不被在乎,皇上恐怕是今日临时起意,决定送他上绝路。”
  “以牺牲太子妃为代价?”
  “这是你的揣测,眼下太子妃有事吗?”
  “父亲!”
  “迁儿,你怎么了,是因为七姜受伤,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屋子里静了片刻,展敬忠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早就对你说过,类似的事只会多不会少,你我为人臣子,不是事事处处都能选择,如今你辅佐太子,亲如手足,但将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展怀迁道:“在父亲看来,皇上值得您如此忠心吗?”
  大老爷毫不犹豫地说:“我只知道,身在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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