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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说:“我可不认她,萧姨娘和上官清,往后都别在这家里提起,您看大伯母这回兴许真的不走了,那些人就更提不得了。”
四夫人啧啧道:“何翊翎就是个痴情种,她不像我,成日里要惦记你爹高不高兴,惦记你祖母高不高兴,活得小心翼翼。可她什么都不用操心,眼里心里只有展敬忠,可你大伯父一心扑在国事上,他们自然就不能好了。虽然不该我说这话,可我觉着你大伯母,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太娇惯太骄傲,也太自以为是。”
玉颜劝道:“这话您就放肚子里吧,旁人看我们,何尝不是一场笑话,谁也不比谁强。”
四夫人答应了,但很快就好奇起来,甄府一大家子人被撵出去后能往哪儿去,一路喋喋不休,母女俩很快回到了太师府。
进门时,听说今日又为二少夫人请郎中,母女俩便径直往观澜阁来探望,到门前,刚好遇见展敬忠夫妻俩出来。
大夫人说:“这孩子天生肝火旺盛,情绪易受波动,今日甄家大少夫人在门外跪求时晕倒,被诊断出有了身孕,七姜心里难受,不声不响憋了半天,见了怀迁就哭,怀迁怕她伤身体,才请的郎中,没什么要紧的。”
四夫人说道:“这么晚了,您和大哥还来看望孩子,着实叫我们吓了一跳。”
展敬忠看了眼身边的妻子,神情温和安定,笑道:“我这不是才回府,当公爹的来探望儿媳妇,婆婆在身边才合适些。”
玉颜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四夫人忙道:“大哥还没用晚饭吧,不耽误您了,我和玉颜去看一眼七姜就走。”
说着母女俩绕开,往观澜阁去,展敬忠问妻子:“姜儿会不会嫌烦?”
大夫人说:“把她当正常人对待才好,越是小心翼翼她越是紧张,过阵子她适应了会好些,她不乐意的事,她自己会说。我就想,明年姜儿临盆前,能不能将亲家夫妻请来,亲娘在身边,她必定更安心。”
展敬忠道:“姜儿怕耽误她爹娘的农活,且路途遥远她不放心,不然我早接来了。”
大夫人有些意外:“原来你问过,没想到大老爷很关心我们少夫人。”
展敬忠不禁骄傲了几分:“我这个公爹,还是当得不错的,该关心的事,该疼爱偏袒的事,一件没落下。”
大夫人点了点头,继续前行,撂下话说:“人啊,总得有几件事做得好,也不值得骄傲。”
展敬忠心里高兴,跟上步伐,问道:“能不能去谪仙居用……”
“不行,昨晚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了。”
“是你邀请我留下,你说别走。”
大夫人猛地停下脚步,瞪着丈夫道:“我醉得记不清了,你说什么都成,我姑且信你,可不许你再提。”
展敬忠紧张地问:“生气了吗,翎儿,你真的生气了?”
大夫人眼神轻轻一晃,转身要走时,被丈夫抓住了胳膊。
展敬忠说:“你说的对,二十多年来,难道次次都要我救万民于水火吗,说到底,是我仗着家国天下的大义,逃避家中的麻烦,把你推出来遮风挡雨。翎儿,给我个机会,不说补偿,我知道永远也补不回来,但往后的日子,我们好好地过,我再也不叫你失望。”
大夫人轻轻晃动胳膊,从丈夫手里抽了出来,她低头整理衣袖,什么话也不说。
“翎儿,我们还来得及,是不是?”
“我怕的是一时心软,过后又一切重来,自然你会说不会,我亦有所期待,可我实在没底气,请再给我一些时日,眼下,我已经很快活很满足。”
展敬忠邀功似的说:“皇上想要扩张领土的国策,朝中有了反对的声音,而怀迁放不下七姜,也不赞同侵略他国,我正促成他提出这件事。若能说服皇上,他不必出征,能留在京中陪姜儿待产。”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大夫人另有顾虑,谨慎地问:“就不怕惹怒了圣上,你们父子乌纱帽不保?”
展敬忠淡定地说:“我自有分寸,皇上并非野心勃勃的暴君,而是有心结在身。”
大夫人微微蹙眉,问道:“还是先帝与二皇子的事?”
展敬忠比了个嘘声:“别说出来,谁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第485章 我真是有福气
观澜阁里,玉颜听七姜讲述了今日甄家大少夫人在门外跪求的光景,四夫人在一旁满脸的嫌弃。
若非在意七姜的情绪,她此刻该幸灾乐祸、手舞足蹈才是,在她眼里,那一家子就没好人。
玉颜也劝道:“她说待我好,也不过是对比她婆婆待我不好,姜儿,我对那个家任何人都没有感激之心,如今连恨都不屑了,你别想着我。”
“我知道,我只是……”七姜说着,瞪了眼身旁的展怀迁,不满地说,“我就是有些情绪罢了,有的人,一会儿请郎中一会儿怎么地,搞得全家人都为我操心,真烦人。”
四夫人说:“你该生气的,是跑来看望你叨扰你的我们,怀迁这么在乎你照顾你,若是像他爹似的,你可就有苦说不出,难道你也要搬去惜园住?”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说得孩子们都没了声儿,四夫人自己先抱歉道:“你们别生气,我是说错话了,可我没瞎编排。”
展怀迁大方地说:“婶婶,多谢您提点,我不会学我爹,我会照顾好姜儿,我哥也是这样的,他将来会照顾好玉颜。”
四夫人立时高兴了,夸赞道:“还是怀迁大方,你说世恒好,我也信,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过,他最近怎么都不露面,听说中秋节也没进宫?”
展怀迁道:“为了明年春闱,兄长正拼尽全力,同届考生无不是十年寒窗苦读,可他生生荒废了三年,想要补回来,不是一朝一夕的。”
四夫人连连称是,又说小时候世恒就是孩子们之间最聪明的,之后再念叨了几句,才和玉颜离开。
但母女俩到了门外,四夫人就忍不住叮嘱女儿:“你啊,进门后,千万先把孩子怀了,万一明年他考不上,看在你怀了的份上,也没人敢说你拖累他。”
这话叫张嬷嬷隔着门听见,此刻展怀迁去书房处理公文,映春来给少夫人洗脚,张嬷嬷站在一旁,将门外的光景告诉了少夫人。
七姜倒是不在意:“玉颜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放心吧,她不会生气,四夫人翻来覆去就这几句。”
张嬷嬷说:“大小姐想得开才好,千万别被四夫人唬着了。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司空府虽好,可人心难测,几位少夫人都是名门闺秀,虽说我们大小姐也风光,可到底有过那么一段,将来执掌中馈,若有人不服她,也不稀奇,一大家子人呢,可不好对付。”
七姜刚来时,根本没法儿让下人伺候她洗脚,如今习惯了也无所谓了,看着映春轻柔地摆弄她,想着几个月来自己身上的变化,的确,这世上什么都会改变的。
如今,大舅母能压得住全家,不仅仅是以德服人,还有她的出身、子嗣,以及与大舅父的恩爱、婆媳的和睦,从头到脚无一处能被人挑不是。
玉颜没有大舅母那么好的条件,而出身和经历又注定会被人念叨一辈子,她想要在何家站稳脚跟,势必付出更多的辛苦,要想能镇得住全家,不知还要经历多少磨难。
“这么看来,我真是有福气。”七姜望着张嬷嬷说,“咱们家虽然冷清些,人少真是有人少的好处,我对付了老太太,就万事大吉了。”
张嬷嬷蹲下来,为少夫人擦脚穿袜子,轻声说道:“叫奴婢看,大小姐进门后头一件事不是怀孩子,而是该分家就分家吧,她一个侄媳妇,往后难道也让二房听她的,他们也不能乐意不是?”
第486章 想说些带人气的话
这些话,夜里入睡时,七姜都告诉了展怀迁,夫妻俩正经商量了一番,七姜才知道,其实外祖家也不是不能分家。
原来分家的事早就提过,但太祖母去世时,外祖父答应过母亲,会让儿孙都在膝下照顾,为了恪守对母亲的承诺,才至今没分开。
不然以大舅舅和二舅舅的官职,早该自立门户,朝廷也会赐大宅子,有他们各自的风光和尊贵,但为了成全父亲,兄弟俩宁愿继续在司空府门下,将自己的官职地位暂且放一边。
“将来若是玉颜当家,二房的长辈和嫂嫂们也要听她的,若有什么事,很难抹开面子,我觉着张嬷嬷说的也不错。”七姜说道,“不过咱们就自己说说,千万别插手干预,再不济还有娘呢,不管多心疼玉颜,都要有分寸才行,何家是何家,展家是展家。”
展怀迁为她盖好被子,说道:“睡吧,你今天又哭又笑的伤神,你不睡,孩子也该睡了。”
七姜摸着肚皮笑道:“叶郎中说还没长出来呢,早着呢。”
展怀迁亲了她一口:“听话,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看热闹?”
七姜咕哝:“我要去吗,我是不是离霍行深远一些好,回头你又该吃醋了。”
展怀迁很不屑:“我不会再吃醋了,吃醋对不起你待我的心意,不过呢,我倒是挺好奇他的前程,虽然科考败给了他,但仕途和姻缘我都比他先走了几步,想看看他有没有能耐和福气赶上来。”
七姜说:“郡主若是知道霍行深对我有什么,该气疯了,我……”
她忽然想起什么,但事情团在脑袋里,一时理不清头绪,展怀迁一脸好奇地看着,等了好半天,忍不住说:“不想了,费神,早些睡吧。”
一面说着,替妻子将压在身下的寝衣抽出来些,好让她别睡得那么拧巴,七姜配合着稍稍抬起身子,丝绸寝衣在身上轻轻滑过,她一个激灵,终于想起来了。
“怀迁……”
“什么?”
昏暗的屋子里,不知相公能不能看清自己脸上的为难,七姜忧心忡忡道:“郡主说她和霍行深在书店里相遇那事儿,我才想起来,郡主那天穿着我的衣裳,就是我去霍家拜寿穿的那一身。”
展怀迁皱起眉头,躺下道:“这么说来,也许某一天,郡主就回过味来了?”
七姜烦恼极了:“我和郡主是不是前辈子有仇?”
展怀迁想了想,说道:“明日你跟着去,看他们是什么光景,我相信霍行深不敢提起你,也不敢表露他对你的心意,最好是你我都误会了,是我们多想了。”
“可能吗?”
“且不管可不可能,我会看着办,适时地向他说明,只要霍行深不提,谁也不敢想不敢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七姜焦虑地说:“就怕我见了郡主不自在。”
展怀迁笑问:“我这么大个活人,你见郡主不会不自在?”
七姜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是我的相公,你是属于我的,我当然能对你有所约束和要求,也有责任保护咱们俩的感情,可我有什么资格去管霍行深脑袋里怎么想,我最好,还是这辈子都别和他碰面了。”
话虽如此,第二天便是郡主与霍行深约定在繁花楼见面的日子,展怀迁一早出门前,就命罗叔备下稳当的马车,叮嘱往后少夫人出门,都由他赶车,千万颠簸不得。
七姜出门前,去向母亲请安,张嬷嬷和梁嬷嬷都不愿她出去,说是头三个月怎么都该在家静养,但大夫人询问七姜是否有不适后,还是允许她出去走走,再过些日子肚子大了,行动不便了,只怕孩子想出门都不敢了。
如此,在玉颜的陪同下,姑嫂俩比郡主约定的时辰更早到来,坐在了郡主的雅间对面。
中午食客不少,繁花楼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映春在门外守着,趴在栏杆上盯着门前进来的人,一波又一波,枯燥得她都要打哈欠时,终于来了身形高挑,仪态儒雅的年轻男子,那一袭灰色长袍,清素淡雅得很。
见霍行深随店小二上楼,映春立时回自家这边,轻轻关上房门,对少夫人和大小姐说:“霍家公子来了,郡主怎么还没来。”
七姜看了眼日头,说:“还早呢,郡主没迟。”
便听外头店小二说话,霍行深淡淡地应了几句,对面开门后不久又关门,紧跟着店小二吆喝:“玄天阁上西湖龙井……”
映春扒在门缝上张望,回过头问:“主子,咱们在这儿,能看见什么?”
七姜说:“我也知道看不见,可郡主让我来,我有什么法子。”
映春嘀咕:“郡主可真会折腾人,明知道您有身孕了。”
玉颜却示意映春别说话,一屋子人竖起耳朵听,果然楼下又有脚步声,像是郡主身边的丫鬟大声问:“楼上还有别的客人吗,都撵走了吗?”
店小二说:“玄月阁里……”
接着便是瑜初的声音:“我知道是谁,不必在意,你们退下吧,有事自然会招呼你们,我不是来吃饭的,但银子不会少你们。”
映春趴在门缝上,便见郡主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