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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春趴在门缝上,便见郡主带着下人往对面玄天阁雅间去,店小二在楼梯途中就停下,而后一溜烟跑下去,叮嘱店里的人都别上楼打扰。”
映春说:“少夫人,郡主一个人进去了,其他人都在门外。”
七姜问道:“郡主穿得什么衣裳?”
映春呆了呆:“没、没仔细瞧。”
瑜初今日自然不会再穿七姜的裙衫,堂堂郡主还能没几套像样的衣服不成,但她从小将自己当男儿养大,和七姜一样不爱戴假髻、不爱满身珠玉,于是霍行深见到的,便是满身飒爽气息的瑜初郡主,与那日在书铺里相遇,截然不同。
“下官拜见郡主,郡主……”
“免礼,若要你拜见,召你来王府便是。”瑜初笑道,“不过也不是王府,眼下我住在私宅,瑞郡王府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霍行深道:“下官听说了那日的险情,郡主无碍脱险,可见吉人自有天相。”
瑜初坐下道:“别说客套话了,既然在这市井相见,就想说些带人气的话,你坐吧。”
第487章 是下官冒犯了
霍行深才坐下,楼外鼓乐声起,见郡主起身关窗,他也主动来关另一边的窗户,却与瑜初一同看到了街上的光景。
不知何处清楼新开张,十几个妖娆多姿的姑娘,头戴面纱款款而来,时不时随鼓乐起舞,衣袂飘飘、香气盈盈,惹得沿街男子都看呆了。
“没想到京城如今这般开化,勾栏伎子都能大白天当街揽客。”瑜初说,“这是哪一年兴起的事?”
“下官离京前,就有了。”霍行深应道,“花街是先帝遗留下的,当今登基以来不曾取缔,但加了一条,便是她们不得露脸,因此才头戴面纱。”
瑜初很奇怪:“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霍行深道:“郡主金枝玉叶,此等下九流之事,如何能到您的眼前。”
瑜初坐回桌边,兀自斟茶,一面说:“你也是官宦子弟,同样金贵,如何知晓这些事,莫不是你们男子,无人不知花街柳巷的规矩?”
霍行深神情淡淡地说:“下官科考出身,岂能不知朝廷律法,便是这些犄角旮旯的规矩,也必须烂熟于心。”
“了不起。”瑜初夸赞道,“坐吧,喝杯茶。”
霍行深却抱拳作揖,正色道:“郡主召见下官,所为何事,还请郡主吩咐,市井之地,实在不宜郡主久留。”
瑜初说:“除了清楼伎院,京城里的市井之地我哪儿都去过,就不劳你费心了。何况瑞郡王府的郡主,不值什么,哪里比得上礼亲王府的郡主,比我年幼的堂妹们,朝贺时都站在我前头呢。”
霍行深脸色微变,依旧站着道:“郡主,请您吩咐。”
瑜初说:“你今日会来,我没料到,更没料到中秋宴上会闹出那样的传言,自然我笃信你的人品,哪怕你真有好色之心,也断然不敢在皇宫里行轻薄之事,更何况你端方清正,人品高贵。”
霍行深淡淡一笑:“郡主与下官并不相熟,您过誉了。”
瑜初问:“那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我美吗?”
霍行深眼底一震,慌忙垂下眼帘:“郡主,这话您不该问下官。”
瑜初道:“可我想知道,就当是本郡主垂问,霍大人,请务必回答。”
霍行深心里发笑,这辈子怎么就和郡主缠上了,是不是还该庆幸,得亏是郡主,若是公主、长公主之尊,那就更难缠更难对付。
此时此刻,他对展怀迁的羡慕也更加强烈,为何展太师就能冷静清醒,不愿儿子被姻缘卷入任何派系的斗争,早二十年就为他定下婚事,农家贫女有何不好,那是鲜活的人,是明媚而……
“霍大人。”
“是。”
瑜初打断了霍行深的神思,问道:“我是什么样的?”
霍行深应道:“郡主英姿飒爽,早就听闻郡主是女中豪杰,今日得见,果然如是。”
“豪杰,我可没做过什么保家卫国的大事,怎么就豪杰。”瑜初道,“我想听些带人气的话,霍大人,我一个落魄郡主,害不得你的。”
霍行深心里也烦了,不再顾虑什么,开口道:“下官归来后,听闻郡主凭一己之力,将瑞郡王府从晋王的风波中摘出去,维护了王爷的体面,也维护了老王爷一世英名,也许称不上豪杰,但郡主不容易也是事实。不过这些事,臣是听来的,若有偏颇,还请郡主恕罪。”
瑜初问:“那你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吗?”
霍行深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人。
瑜初大方含笑:“可我喜欢上你了。”
“郡主!”
“你样貌英俊,有才学有见识,这些表象都已令我满意。”瑜初说,“往后的日子,我们多多往来,我想再多了解你一些,你的人品性情,才是我最在乎。”
霍行深正色道:“郡主,婚姻大事绝非儿戏,郡主若要找人取乐,还请郡主另寻他人,恕下官不愿奉陪。”
瑜初愣了愣,便见霍行深行礼后往门外走,她起身阻拦道:“是我冒犯了你吗?”
霍行深回身作揖:“下官不敢当,是下官冒犯了郡主。”
瑜初说:“我以为把你叫去王府私宅说这些话,才是冒犯的,才是居高临下的,因此约了这地方,你不是贵公子我也不是郡主,只是一个女子向心仪的男子表白。”
霍行深苦笑,心里莫名其妙,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再次作揖:“郡主,是下官冒犯了,下官告退。”
他转身打开房门,然而那么巧,对面的门也开了,抬头就与云七姜撞上目光,奈何眼前的人并不知道,他今日来赴约,本就不是来见郡主,便是想着,她也会来。
而她果然来了,霍行深却见不得,万一被郡主知道自己在云七姜的身上停留目光,她会不会打击报复,会不会记恨无辜的人。
霍行深微微欠身致意后,便提起长袍,迅速下楼去。
瑜初追到门前,只看到他一抹身影,再抬头见对面的七姜,无奈地摊手:“姜儿,我是不是太急了?”
七姜的心砰砰直跳,幸好幸好,她镇定下来,绕过走廊,说道:“郡主对不住,我以为你们还要谈很久,方才见楼下的热闹,坐在屋子里实在太闷,我是想上街看热闹,谁知就撞上了他。”
瑜初抱着手臂说:“我是想让他感受我的诚意,才约在这里见面,彼此平等些,可不知哪句话说错了,叫他又窘迫又生气。这男子被女子表白,是这样的吗,我以为只有姑娘家才会害羞。”
玉颜跟了过来,问道:“郡主,您觉着,还要继续下去吗?”
瑜初笑道:“经此一事,越发觉着他人品贵重,换了别家公子哥儿,不定怎么轻飘飘起来。再有,今天总算仔细看了他的样貌,可不比你们二位的差,我统共就你们几个朋友,总不见得将来只有你们的夫君好看,我随随便便嫁个丑的,那可不行。”
七姜和玉颜都不敢多嘴,郡主这会儿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但霍行深都走了,她们也该散了,七姜若没有身孕,兴许还结伴往别处游玩,眼下可不成了。
“麻烦你来一趟,我就过意不去了,一会儿送你回府,你安全到家了我才放心。”瑜初说着,便吩咐下人去牵马车到门前。
“郡主,我和玉颜还要去个地方,您若不忙也感兴趣,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七姜说道,“我很惦记甄家大少夫人,她也有身孕了,想看一看甄家老少眼下在何处落脚,都怀着孩子,我只想她能过得太平些。”
第488章 绝不能忘了根本
瑜初对甄家的事不感兴趣,但不忘叮嘱七姜:“你们便是要接济,也别亲自出面,我知道你们不在乎什么感恩戴德,只是见不得一个孕妇受苦。可这是往好了想,照我看,甄家若知道你们相助,不仅不会感恩,还会反过来说你们做贼心虚才要补偿,明白吗?”
七姜答应了,她本就不在乎什么感恩,是她和玉颜知道,甄夫人有多恶毒凶残,才会担心怀了身孕又没办成事的大少夫人。
如此,姐妹三人在繁花楼外分开,太师府的马车缓缓离了闹市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静谧的街巷。
据说甄家的田地房产都被朝廷查封,只留给了他们一大家子这座祖宅,说是祖宅,其实就是已故甄老侯爷发迹前一家人住的地方,一套两进的小院子,以甄家的人口来算,根本住不下。
马车停在巷子口,姑嫂俩没下车,罗叔先去打探,不多时回来,向七姜禀告道:“院子里骂骂咧咧的,这会儿功夫了,像是午饭还没预备上。想来也是,府里的下人也算是他们家的资产,因此带不出来,他们如今要自己伺候自己。”
玉颜递给罗叔装满了碎银子和铜板的钱袋,说道:“放进家门里就走吧,够他们吃上两个月口粮了。”
罗叔提醒道:“大小姐,您若是单单想接济那家大儿媳妇,这钱放门口,怕是用不到那位身上,不如另找机会,单独给他们夫妻。”
七姜说:“先给他们吧,一家子都吃饱了,大儿媳妇才能分一口,其他的事我们再想法子。”
见罗叔揣着钱包折返,玉颜放下了帘子,小心搀扶七姜坐稳,说道:“郡主说得对,我们的好心并不会得到好报,何况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等她顺利分娩后,甄家的事就再也别管了。”
七姜点头:“若不是昨天她晕倒在我面前,而我那样无情冷血,就算知道她有了身孕我也不会管,我没有那么善良慈悲,只是不想自己心里过不去。”
玉颜说:“这家子落到这地步,也不是没预兆的,这几年甄家在朝廷渐渐失了权势,他们不仅不知收敛,还逮着机会就变本加厉地捞,连灾民的口粮都敢贪,落到这地步,不惨。”
此时,另一驾马车从远处而来,刚好罗叔回来,便牵着自家的马匹让出了路口。
玉颜挑起帘子看了眼,那辆马车小,能进巷子,但越往深处越窄,他们也不得不停下,便见车上下来的人,是甄夫人的娘家嫂子。
“那女人怕不是来讨债的,绝不会是接济。”玉颜冷声道,“她娘家也没有好人。”
七姜问:“大儿媳妇的娘家呢,在京城吗,他们为何不将自家女儿接回去。”
“纵然双亲想要接回女儿,也要看看儿子儿媳妇是否答应。”玉颜无奈地说,“姜儿,在这京城里,明哲保身是首要的,亲情骨血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七姜不愿为了外人的事,搞得自家期期艾艾,笑道:“那也有例外,我们都有好婆家,将来我们的孩子也要好好教导他们,我在你们之间是最小的,可我的娃娃是老大,我和怀迁要让这孩子给弟弟妹妹做个榜样。”
玉颜笑道:“你这就把大嫂嫂忘了,充起老大来了?”
提起自家大嫂嫂,七姜和玉颜便顺道去了大哥府上,韩夫人听说七姜也有了身孕,将自家女儿前阵子爱吃的东西都写下来,叮嘱下人回府预备,就怕过阵子七姜害喜也吃不进东西。
自家人和和美美,说着玩笑话就打发了半天,傍晚展怀逍回家,去学堂将怀逸接来家中,在大哥家用过晚饭后,姑嫂姐弟几个才回太师府。
一进门,就见玉颂气呼呼地站在台阶下,不敢说嫂嫂和姐姐的不是,指了怀逸说:“没良心,我做什么都带上你,你去大哥家玩,怎么不派人来接我。”
怀逸故意道:“我是男孩子,不能总和女孩子在一起玩。”
玉颂急了:“展怀逸,往后你可别想跟我玩了。”
怀逸说:“二姐姐,您别学得二嫂那样,凶巴巴的姑娘,将来嫁不出去。”
七姜立刻指挥妹妹:“快揍他,他可是皮痒了,玉颂好好教训他。”
姐弟俩追逐嬉闹,眨眼就跑没了影,玉颜则小心搀扶七姜,一起往谪仙居来请安。
然而隔着院门就闻见饭菜的香气,这会儿虽还未夜深,也过了用饭的时辰,七姜召唤门前的丫鬟问:“大老爷来了?”
丫鬟应道:“还没呢,但是大老爷今晚要来用饭,梁嬷嬷没让大厨房预备,今晚咱们自己预备。”
七姜和玉颜对视一眼,便吩咐:“告诉母亲,我和大小姐回来了,但今日有些疲累,就先回去歇着,明日再来请安。”
小丫鬟很是机灵,笑着说:“奴婢明白。”
那之后,便各回住处,如今怀逸正式搬去了文仪轩,虽然知道嫡母不可能再住回去,但他觉着自己不能再跟着父亲,可单独住一处太寂寞,征得兄长和姐姐允许后,就在文仪轩住下了。
每每提起这事儿,张嬷嬷都感慨三公子懂事,于是就惦记起未来的三少夫人,既想来个温婉可人的孩子能和七姜作伴,又怕知人知面不知心,将来进门后兴风作浪,搅得家无宁日。
此刻,张嬷嬷又念叨:“我若是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