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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怒道:“郡主能一把火将郡王府烧了,大不了我们……”
展怀迁忙轻轻捂了她的嘴,嗔道:“胡闹了是不是,这话说不得,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我都信邪不压正,还怕几个心术不正的宵小。”
七姜稍稍冷静了些,但气势十足:“相公,我不怕,我要跟你一起等着看,看看那些家伙是人是鬼。”
第539章 母亲真的改了
展怀迁不愿七姜太费心神,安抚她一些话后,就把妻子送回了卧房,之后再折返,细细地翻找了一遍,暂时没有什么异样。
但观澜阁那么大,太师府那么大,又何止自己的书房,他担心的事若真要发生,只怕防不住。
张嬷嬷来问公子要不要茶水,展怀迁则叮嘱:“这些日子,费心多陪在姜儿身边,别让她落单,若与什么人起冲突,一定劝她冷静。”
“哥儿,这是怎么了?”
“不好说,朝廷总有事,这是无法避免的,只因她怀着孩子身体柔弱,我才多嘱咐一句。”
张嬷嬷努力镇定下来,说:“如今大夫人都回来了,家里有做主的人,奴婢心里踏实得很,您放心,哥儿安心和老爷办朝廷的事,家里一定照顾好。”
然而隔天,太师府走水的事很快在外传开,展怀逍都趁着午歇赶回家来看看,四夫人的娘家都来了人询问怎么回事。
七姜因害喜十分憔悴,没能来见大哥一面,玉颂替哥哥来问候嫂嫂时,刚好遇上她一阵干呕,吓得姑娘站在门外,都不敢进去。
她回来向哥哥姐姐禀告,四夫人听了说:“都有那几天,不必大惊小怪,她如今折腾不动甄家的事,我才念佛呢。今早去伽蓝寺烧香,我给你们都求了,如今看你们各有前程,我真是苦尽甘来。”
玉颂跟在姐姐身边,并不在乎嫡母说什么,但她发现王家的舅母一直盯着自己看,之后还和嫡母窃窃私语,姑嫂俩再一起打量她,叫她很不自在。
“我下午还有差事,这就走了,舅母多坐一会儿,留下用晚饭才是。”展怀逍客气了几句,便说要去向大伯母请辞,但道,“颂儿,我不怎么认得谪仙居的路,给哥哥带路。”
四夫人嘀咕了一声:“自己家还不认得,真是……”
兄妹俩没在意,离了秀景苑后,展怀逍便问妹妹:“方才是不是很不自在,我那舅妈老盯着你看,下回不必过来做规矩,你在文仪轩待着就是了。”
玉颂说:“该有的礼数不能错了,大哥,我现在不怕母亲,她也不再打骂我,我们相安无事,您放心。”
展怀逍笑道:“方才那情形,估摸着我舅妈是相中了你,要给你保媒。”
玉颂并不惊讶,她也猜到了,那模样神态,就差把几个字写在脸上。
展怀逍说:“别害怕,你的婚事母亲说了不算,大伯和大哥说了算,你才多大,哥还想你在家多陪你嫂子几年。”
然而这一回,四夫人却没让儿子闺女失望,午后王家嫂嫂走了,玉颜来探望七姜时,高兴地告诉她,母亲真的改了。
“她说玉颂的婚事归大伯父管,我们家统共两个姑娘,玉颂将来也要嫁好人家做正头夫人,让外祖家的人都打消念头,说他们配不上。”玉颜说的时候,眼圈微微泛红,“姜儿你不知道,我娘从前恨玉颂,连卖了她的心都有,不管她现在怎么想的,能不再祸害玉颂,我就很满足了。正如你说的,我不必带着包袱嫁去何家,不用记挂家里,她是我娘,为什么要做仇人呢。”
这话听着,七姜害喜的难受都缓解了不少,但她眼下委实辛苦,早晨勉强吃下去的东西都没能留在肚子里,不吃东西身体自然没力气,不然换从前听这话,指不定还跑去夸赞四夫人一番,和她开个玩笑。
这会儿,玉颜哄着她吃下几块酸枣糕,喝了半碗鸡丝粥,有了几分精神的人,立刻活泼了不少,偏偏这时候,瑜初派人送来坏消息。
徐家撤诉,徐夫人不告了。
据郡王府的手下打探到,是徐夫人娘家的兄长去相逼,逼得妹妹撤下诉状。
七姜一股心火冲上头,奈何她实在有心无力,没等骂人的话说出口,就难受得蔫了。
玉颜劝道:“姜儿,这事儿就交给郡主吧,你先保重身体。”
七姜并不气馁:“等着,等我好的时候,我再去堵徐家的门。”
第540章 小两口的事业受挫
然而之后两天,七姜的身子依旧没能好起来,朝中那些与甄家沾亲带故的,却变本加厉地威胁施压,京城府尹公务繁多,岂能围着一个案子转,徐家撤诉后,甄家母子很快也被放了回去。
展怀迁这一边,朝廷上连着两日都不提边境一事,但要求沿途各地军队集结待命的御令早已传下,如今就差一个带兵的主将,一旦定下,必是当天就要出征。
以展怀迁的资格和年纪,眼下还当不得主将,若主将是黄将军一派,再凭借大舅舅的地位,他会是出战的主力,皇帝也会给他更多的机会。
可展怀迁却是反战的第一人,更涉嫌教唆太子与皇帝反目,早有各式各样的诋毁传出朝堂,若皇帝最终要战,他可能连个兵卒都当不上。
一时间,小两口的事业都受到挫折,展怀迁尚且还能为此奔走想法子,七姜则被害喜困在家中,短短几天功夫,原就不大的脸蛋瘦得双颊凹陷,谁见了都心疼。
这日展怀迁回到家中,被门前管事告知,亲家老爷夫人送信来,才刚递进去,他立刻进门追到了送信的下人,要亲手把岳父岳母的信交给七姜。
观澜阁里,七姜坐在卧房外的屋檐下,拥着一床毯子望天发呆,丫鬟们在里屋进进出出,展怀迁不必问也知道,妻子又吐了。
多日折磨下,那般鲜活可爱的小娘子,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理人,听张嬷嬷说,她是怕自己连张嘴都会恶心,实在可怜。
展怀迁对此不作任何规劝,七姜不说话时,他就静静地陪着,她不愿吃东西,也不让张嬷嬷来烦她。
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他们成亲匆匆忙忙,展怀迁连拜堂都没赶上,好不容易两情相悦,这还没使劲恩爱够,转身这就怀上了,七姜仿佛永远被催着长大,总是什么都没准备,就上场了。
展怀迁很心疼,不能代妻子承受妊娠的折磨,不能分担她的辛苦,因此手中这一封来自岳父岳母的信,在他眼中抵过万金,是能让七姜高兴的事。
“姜儿,爹娘来信了。”展怀迁走到屋檐下,温和地说,“你自己看,还是我给你念?”
七姜眼中露出笑意,伸手就要拿,展怀迁忙拆了信封展开信纸递给她,再扶着她坐起来一些。
“对了,皇上见你了吗?”读信前,七姜先问相公,“你的折子,还是递不上去?”
展怀迁道:“不必为我担心,大不了借父亲的名义,我总有法子的。”
这些日子,七姜说话都很小声,毕竟没力气还难受,可心里还是会记挂丈夫,怕他在朝堂受委屈。
那晚沁和堂的火,后来找了专人再查,最终的结论,绝非下人疏忽引起,就是有人潜入了太师府作祟。
要说展家的关防不敢媲美皇宫,但也绝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严格谨慎,这都能让人进来,不敢想对面是什么来头。
见展怀迁不愿细说,七姜也就不问了,就着尚未暗下的天光,安静地看来自爹娘和哥哥的叮嘱关心。
下人送水盆来,展怀迁洗手脱下官袍,负责打扫收拾的丫鬟陆续出来,行礼后都退下了,可他转身,却见七姜没看信,而是望着丫鬟们,眼底还有淡淡的伤感。
“怎么了?”
“没什么,爹娘都好,今年收成也好。”
展怀迁单膝跪地,捋开七姜耳边的碎发,心里想了又想,便说:“我们去散步可好,你总闷在屋子里,就算不害喜也闷坏了。”
七姜摇头:“没力气,何况我去走一趟,大家又要担心。其实、其实方才我没吐什么,我也都吐在痰盂里,可她们太小心了,这几日被褥天天换,若不是家里足够多,料子都该洗破了。”
展怀迁知道,眼下任何事都会给七姜压力,但不是她存心计较或矫情,连张嬷嬷都说,少夫人这会儿的脾气,不受她自己的意识控制,能说出来,怎么都比憋着要好。
“不叫她们换了,总这么折腾,你也不能好好休息。”
“还是换吧,我怕有气味,让你也难受。”
说这话时,七姜眼底泛起泪光,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般,越是自责越是难受,陷在低沉的情绪里出不来。
却是此刻,福宝从门外进来,绕过回廊,避开了少夫人的视线,冲着公子招手。
偏偏那么巧,一阵风过,信纸险些被吹走,七姜将信纸捂进怀里,不经意回头,就看见了福宝在那儿比划什么。
“相公,福宝他怎么了?”
“过来回话。”展怀迁索性不再顾虑,命福宝上前来。
七姜倒是体贴,说道:“若是朝廷的事,你们去书房说吧。”
展怀迁摇头,依旧吩咐:“有什么话赶紧禀告,我还要和少夫人去散步。”
福宝挠了挠脑袋,见公子眼神坚定,绝没有暗示他撒谎敷衍的意思,便把心一横,说:“徐家出事了,徐夫人上吊自尽,好在被及时发现救了下来,徐夫人原本留的遗书说,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七姜恨得双手握拳:“听说她的哥哥上门责骂她,而她娘家的人,也是被那些权贵逼迫的。”
展怀迁冷静地问:“徐夫人真的救下了?”
福宝应道:“徐夫人性命无忧,那么巧,霍大人在徐府做客,徐夫人苏醒后,就将和遗书放在一起的状纸交给了霍大人,请求他递给瑜初郡主,她还要告甄家。”
展怀迁微微蹙眉:“哪个霍大人?”
福宝道:“是霍行深大人。”
话音刚落,有下人进门求见,他们则是带来了郡主府的下人。
来者口齿伶俐,简单扼要地讲明来意,七姜和展怀迁才知道,福宝说的故事只是表象,原来今日徐夫人上吊寻死是做戏,是郡主授意,就连霍行深刚好去赏字画做客,都是照着郡主的指示。
展怀迁眼看着七姜面上红润起来,晦暗的双眸都有了光芒,心里也跟着高兴,七姜更是兴奋地问着:“这么说来,还是要告的,郡主要再替徐夫人递状纸吗?”
王府的下人应道:“回夫人的话,郡主吩咐,请您好生保重,徐家的事她必然管到底。至于霍行深大人,据小人所知,是郡主等在霍大人回府的路上,光天化日下,大大方方相见的。”
第541章 好像在哪里见过
七姜兴奋地向展怀迁眨眼睛,相公则轻轻摇头提醒她稳重些,待王府的人退下后,就被搀扶着站了起来。
展怀迁故意道:“每日千般哄你、万般迁就你,都不如这几句话管用,方才还是霜打的茄子,这会儿脸蛋都红了。”
“不许你吃醋,我难道不想好?”七姜软乎乎地靠在相公怀里,“怀迁,我很不甘心,就因为怀了娃娃,这也做不得那也做不成,我好不甘心。”
展怀迁轻轻抚摸她的背脊,温和地说:“来日方长,且有大事小事等着你去做,何况,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那是,我家相公是最最好的。”七姜仰起脸蛋,好些日子没笑得那么欢喜,展怀迁忍不住吻了她的额头,七姜这才害羞,嘀咕着,“丫鬟们都看着呢……”
展怀迁则道:“若是精神能好起来,明日送你去会郡主,回头升堂你也去得,我陪你去。”
七姜却想了想,问道:“你今日回来就早,若是之后还有时间陪我去旁听,岂不是、岂不是皇上再也不用你了,连太子都不用你了吗?”
展怀迁说:“我早有准备,之前就说,哪怕皇上采纳了我的谏言,我也会被冷落一阵子,更不提被驳回了,这都是必然的,眼下我爹还没受什么影响,那就不是大事。”
“父亲会被连累吗?”
“不会,话说回来,皇上冷落我,也是为了保护我。”
说着话,七姜被搀扶回房,这会儿她竟是觉着有些饿了,厨房里时时刻刻都备着少夫人的膳食,张嬷嬷很快就带人送来。
展怀迁命她们都下去,要亲手喂七姜吃,没有外人在,七姜也能放开了撒娇,就着相公的手,俩人说说笑笑,便吃下一大碗海参粥,过后许久也不见恶心。
吃饱有了力气,七姜就不愿困在屋子里,刚好展怀迁也闲着,夫妻俩手挽着手往园子里散步去。
此刻,天色已晚,京城府尹衙门外,瑞郡王府的马车缓缓停下,便见瑜初从门内出来,身后跟着府尹大人和霍行深。
“郡主慢走,若有什么吩咐,派人来知会下官便是,实在不敢劳动郡主亲自登门。”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