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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断断续续,“我,我认得他…”
“哦?”反革疑惑,“这个人是地下城的流民; 没有身份信息,你见过他?”
“他应该是,我曾经的老师。”伤寒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冷静。
反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半晌才说; “……节哀顺变。”
伤寒摇了摇头; 他转头看向反革; 眼神中仍有惊疑不定; 声音发哑,“倒不是因为有多深的感情; 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是被流放到了地下城。”
“重点在于……他,是个祭祀学的教授。”
伤寒的声音并不大,但他的话无疑是一颗深夜惊雷,乍然投入寂静幽黑的海面,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溅起无数刺目的火星!
这姗姗来迟的信息,终于为闭锁的逻辑链提供了新的引擎。
空间碰撞扫描出来的草拟图,陈栎和烟枪在地下城肉眼所见的祭坛“线条”,种种难以理解的现象现在终于被拽出了一条线索,解开地下城之谜的钥匙或许就藏在这具祭祀学教授的尸身里。
但是仅仅凭借一个死人的身份来解释怪象还远远不够。立体打印机可能是被扔进地下城的老式废品,但一个重伤濒死的流民又如何在地下城找到大量金石的碎片,建造出材料池?
反革望着屏幕上祭祀学教授的遗容,陷入了沉思,他将烟管喂到嘴边,慢慢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目,却将那双灰色的眼睛衬得更加矍铄。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随后打火机机关弹簧被拨动,电子烟接通时发出“滴”的一声,颂光也抽出了第二根雾化烟。
又是一出大型聚众抽烟现场。
烟不能帮人解决问题,但却可以短暂地提供一个整理思绪的空间。
“祭祀学的教授被流放到地下城,地下城出现立体打印出的祭坛框架,这个教授爬出地下城时已是死人。”颂光吐出烟圈,他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
“这他妈…”烟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是我不爱听的恐怖故事。”反革皱着眉说。
“而且,当时我们在地下城目睹到的‘祭坛’的影像记录,也没有按照设置自动传上主脑。”陈栎冷静地补充,他一直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可能是因为地下城信号不稳。”颂光说。
“或许。”陈栎没有就此打消疑虑,他倾身从反革的烟匣里顺了一支新的烟粒子内胆,甜腻到恼人的可可粒子终于抽完了,他有些迫不及待。
“让死人爬出地下城,和让报废的仿生人动起来,会是同一种力量吗?”反革的语气更像是自言自语。
地下城和地面上的中心城,可曾有过联系?
有,但是极少。
是否是同一种力量的驱使,如果是,怎么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目的又何在?种种疑团再次摆在了他们面前,比金属桌面上积起的烟灰更厚、更杂乱。
陈栎突然脑中闪过一件事,“十月二十日那天,我看到一个人被巡逻者追着跳进了地下城,地点,我记得是……北城区33号门。”
“还有人愿意往地下城钻?”烟枪疑惑。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那天我跟了上去,但很快被巨虫兽阻拦,”陈栎解释,“地下城是单向开门,我最近才知道,大家族会通过一些渠道得到某一道门的口令,偶尔会有地面上的人进入地下城,换取一些短期的劳力,很便宜,只需要用综合营养药丸。”
“地面上有大量监控,这个人的身份不难查。”颂光说。
陈栎摇了摇头,“他当时捂得很严实。”
“哪个司局的巡逻者?”颂光问。
“是第四局、第六局、第八局用的新型巡逻者。”
颂光陷入沉默,这三家司局与rc的关系属实不佳,想调取信息只怕会很艰难。
“今天就到这里,很多东西不可能靠嘴找出来,我和伤寒留下做数据模型分析,剩下的人回岗,今天这些事情,一要保密,二则要尽量规避,在没有弄清实情之前不要冒险……商家可以搞,我兜着,都各自回去吧,有些伤没好的赶紧回去养着!”反革发言结束了这场会议。
“老大,我要加班饭。”伤寒恢复了先前漠然的神情,此时扬起一只细瘦的小手晃了晃。
“没问题,我叫粟给你做。”反革从后面的桌子翻身而出,几步走到主脑前,拖过一把轨道椅过来,与伤寒并排坐在操控板面前。
“我也留一会儿,”颂光淡淡地说,“只有你们两个,速度慢。”
反革把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转头对颂光露出一个堪称风流倜傥的笑容,“我还不想把老姜他们扯进来。”
“知道。”颂光拍了拍反革的肩膀,站在两人的身后,双手环抱在胸前,抬头看向主脑巨大的屏幕。
陈栎此时也站起身,指了指烟枪的脑袋,“我带狗去剃毛。”
烟枪扒了一把自己长得半长不断的银发,有些不满地骂,“妈的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露面的时候小心点。”颂光回过头嘱咐。
烟枪哼了一声,“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走吧。”陈栎揽过烟枪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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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短小了(手指下跪)
聪明的小可爱应该已经猜到剧情走向了吧嘿嘿
小栎和老烟是战斗员 伤寒弟弟是技术员 颂光大爷是战斗员+指挥
反革老大是战斗员+技术员+指挥 老大的牛逼之后会慢慢体现的嘿嘿
最后不要脸地继续求评论求收藏~
第39章
中心城; 一如这个简单粗暴的名字,不仅是A133的首都,也是这个国家政治和经济的中心。
这个国家半数以上的人口汇聚在这座城市里; 日夜不歇地创造经济价值,为这只闪亮的金属蝴蝶提供源源不断的电力。
俯瞰中心城高密度的建筑群; 如同黑压压的群蚁。
繁华之处纸醉金迷,富人和官员聚集的街区; 中心干道由贵金属铺成,为最昂贵的跑车提供稳定而流畅的电磁跑道; 造价足以匹敌一个小国家一整年的收入。
而贫瘠之处弊车羸马; 扔一枚最小面值的硬币在地上都会有人扑抢,他们住在逼仄、棺材一样的贫民窟里;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过得每一天都毫无区别。
而更多的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人; 为了生计痛苦奔波,却又无法放弃物质上的享乐,在物欲的黑海中沉沉浮浮,为这个国家的经济数据熬干自己的健康; 把最后的财产送给医院。
烟枪知道陈栎这个人向来言出必践,所以当陈栎把车停在了宠物美容店门口的时候,烟枪真实地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咳,陈老板; 你带我去狗剃毛的地方吧……也不是不行; 但我记得给人理发的地方好像更划算一些吧。”
陈栎瞥了他一眼; 把车停进了宠物美容店旁边的公用停车坪。
“你打算怎么介绍我?”烟枪接着问。
陈栎没绷住; 嘴角露出一抹笑,拉开车门迈了出去; 见烟枪还坐在里面。
他撑着车门框弯下腰,领口处露出一片小麦色的皮肤,锁骨和胸骨小巧精致,却毫无瘦骨嶙峋之感,让烟枪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等我拿链儿栓你呢?”陈栎笑着问。
烟枪啧了一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陈栎带着烟枪拐进了宠物美容院后的一条街道,烟枪这才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和猫狗鸟蛇并列一处,公开处刑。
“我觉得长发也挺酷的,平时扎起来就好,不碍事。”烟枪扒了扒自己的银发,他的头发很直顺,和容易炸毛的性格不太相符。
陈栎没说话,将烟枪领进了一家独门独院的造型公司。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青年迎了上来,开口之后声音却意外娇滴滴的,“哎哟陈老板你好久才来,人家都想你了。”
烟枪顿时一个激灵,低声对陈栎说,“我现在宁愿去宠物美容院。”
“你不认得他了?”陈栎偏过头问烟枪。
烟枪闻言不由得一怔,上下仔细地打量起这个穿着一身颜色艳丽的休闲装、身材高大的男人,半晌,他瞠目结舌,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不是吧,林队长?!”
男人笑嘻嘻地行了个舞台演员的出场礼,冲烟枪露出一个骇人的媚笑,“正是在下。”
前某特战队队长,在打仗的时候和他们合作过不止一次,没想到也只不过是三年多的时候,物是人非,竟把一个铁血队长变成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男人。
“小烟都不认识我了呢。”林队长一边向陈栎抱怨,一边将两人引入客座。
“正常,他吃素。”陈栎说。
“你可太讨厌了!”林队长用力地拍了拍陈栎的胸口,拍得陈栎一个踉跄,脸色有些发白。烟枪在后面扶了他一把——两天前那场死斗让他受了不少伤,还未痊愈。
陈栎转身把烟枪按在镜子前的转椅上。
现在是一个人权虚无时代,反而会将表面工作做得更好,理发厅被强制购入这种镜子,只有正对面的顾客和理发师能看到镜中影像,其他角度很难窥得。
“小烟,想剪一个什么样的造型?”林队长在烟枪身后欢快地转来转去,像一只硕大的花蝴蝶,“尽管提哦,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的。”
“咳…我想换一个理发师。”烟枪一脸尴尬。
“这个,不行哟。”林队长用梳子在烟枪头上比划着。
“林队长,你是本来就……还是什么改变了你的,咳,审美。”烟枪没忍住。
“退役之后,想着要做个平和的人,结果做着做着,就变成这样了哈哈哈哈。”林队长一脸愉悦,显然很满意自己的现状。
“随便,剪短就好。”烟枪觉得心中一种难言的情愫在发酵。
“像你以前那样?”林队长用梳子比好,粗大的手捏着电动剪刀,一缕缕银发从刀刃间落下。
“不用,剪短就好。”
陈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林队长给烟枪剪发。
曾经他们同司一职,干得是冲锋陷阵流血牺牲的活,现在林队长已经成为了一个理发师,而他和烟枪却还在搏斗。
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无常之处。
“会有些紧张吧,如果剪成那时的样子,”林队长声音温柔,“会觉得又回到了战场上,不知道哪里会突然爆炸,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空袭,什么时候会有人摸进营地……”
“或许我不应该叫你林队长,让你想起以前的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林致涛,我的名字,他们都叫我小涛哥,”林队长眨了眨眼睛,娇声媚气地说,“你要想叫我小涛涛,我也可以特别允许哦,谁让你长得这么帅。”
烟枪觉得自己方才对林队长的怜悯之情顿时变得有些多余。
“顺便帮他修一下眉毛。”陈栎插了一句。
“没问题。”林致涛回身俏皮地比了个手势。
烟枪啧了一声,“陈老板你可真是个讲究人。”
“你整得有个人样,我工作的时候心情会比较好。”陈栎淡淡地说。
“呵,是谁天天野狗野狗的叫,我现在都快搞不清自己的物种了。”
“所以是‘有个人样’。”陈栎咬重了句尾四个字。
烟枪花了半分钟咽下这口气,问林致涛,“涛哥,这附近哪有拳馆?我要练人。”
“这附近没有哦。”林致涛笑眯眯地说。
林致涛的手艺很好,动作也利落,烟枪剪完那头乱毛,顿时又帅了回去。利落的发型,白皙的皮肤,黄白混血深邃的眉眼,扔进时下的演艺明星堆里也毫不违和。
陈栎去前台付了帐,两人告别林致涛。小涛哥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店门口,一边飞吻一边抛媚眼,热情得让人不忍多看。
此刻天色渐晚,中心城的街道上,无数人行川流熙攘,还有无数的车辆在道路上竭力地奔驰。
深秋的中心城已然是接近零度的气温,即使有热岛效应,也无济于事。
陈栎搓了搓手心,烟枪抱怨了一句“头冷”,两人站在路边,外衣被风吹得作响。
“我想吃薄荷冰激凌。”陈栎突然说。
烟枪疑惑,“你发烧了?”
“你看那个姑娘的裙子,像不像薄荷冰激凌。”陈栎指了指马路对面。
烟枪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高挑的摩登女郎路过,她穿着一件款式新潮的连衣裙,整体都是玻璃质感的材料,边缘还做了灯带设计,裙摆是一个标准的圆球形,薄荷绿色,确实很像一颗冰激凌球。她穿着细跟高跟鞋,走路的步子迈得很大,显然驾轻就熟。
“走。”陈栎冲烟枪比了一个“行动”的手势,烟枪哭笑不得。
两人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连锁甜品屋,红白相间的条纹墙纸,黄色的桌椅,此刻有三两食客正在进食。
陈栎径自选了一个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