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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我确实对不起他,但是我想他不会在乎那一页墓碑,而我需要晋升。”
“他当然不在乎,但你是个混蛋。”
男人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对,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他。”
反革不想继续和这个男人扯皮,他看到这张脸就一肚子气,上次大会遇到的时候,他就有上去削人的冲动,今天男人的说法气得他肚子更疼了。
“说吧,丛元帅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元帅说为了庆祝任务的成功,想在团圆节那天请你喝一杯。”
“我为什么要和他团圆?”反革皱眉,变态老头有大把家眷不团圆,为什么偏偏选这一天。
“元帅这么说,我就这么传达。”
反革冷笑一声,“呵,这就是你六亲不认换来的晋升,给人当狗。”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能做元帅的狗,已经人人羡慕。”男人始终没有被反革尖锐的说辞激怒。
他的长相明明与“战神奥丁”相差无几,却像是一块木头似的,僵硬到芯子里。
没有那份张扬爽快,即便是极为相似的面孔,也没有丝毫熟悉的感觉,反革感到愤怒,他为“战神奥丁”的牺牲感到不值。那个豪爽的男人是反革“招安计划”最强力的拥护者,甚至不惜屈尊入伙,只因为他想回家,回中心城。
他说自己还有个弟弟,在等他回家,他弟弟已经失去了母亲,是孤身一人,他放心不下。
但他的弟弟却这样看待他全部的生命,他的抗争,他的血,他的死亡。以成为上流社会的走狗而欣然自喜。
反革觉得心寒,却又无奈。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团圆节,我在雪棕榈请他喝茶。”反革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嫌恶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还站在原地,不肯离开,他垂下头,只留青皮的头皮上有很多浅淡的疤痕,仔细看,他的脸上也有,肉色的细棱子一条一条,像是鞭子留下的痕迹。
“走吧,孩子。”反革叹了口气,扬了扬手。
追究一个可恨的可怜人,又有什么意义。
“我很想他,可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男人的声音如同闷雷,似乎下一秒就要下雨,倾盆大雨。
“你长得和他很像,但他比你帅得多。”
男人竟露出一个非常腼腆的微笑,“我妈妈也这么说。”
“走吧。”反革抬了抬下巴。
“请您多保重。”男人微微躬身,随后转身离开。
男人走后,反革按了按额角,那里隐痛不止,像是昆虫停在那里不断拍打翅膀。
他知道自己一刻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梅少爷的死亡、仍然未知的力量,无疑会滋生出大量的变故,一切流变不居,再强大的大脑都无法精准地计算出来。
但他必须清醒,必须周密,他不能出错,
第73章
烟枪溜出治疗室后; 在琉璃光里转了半圈,最后又在药王金身脚下找到陈栎,不过陈栎这次没蹲成座下恶犬的模样; 也没有叼烟,而是仰头望着药王金身。
“是不是多少有点失落?”烟枪笑嘻嘻地问。
陈栎正在端详着药王塑像; 原来药王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慈眉善目,反而威风凛凛; 听到烟枪的话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什么?”
“梅少爷的人头最后让老大收了。”烟枪走到他身旁; 也欣赏起药王塑像。
“这有什么可争。”
“他还欠我一梭子。”
陈栎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会犹豫。”
烟枪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栎,“为什么?你可从来不是下不去手的人。”
“t; ”陈栎说,“如果他知道梅少爷死了; 原始依赖症会让他很痛苦。”
“原始依赖症有治疗的办法吗?”烟枪対这个疾病一知半解,毕竟他很幸运,并没有机会患上这个诡异的固有疾病。
“没有,”陈栎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凝固在了药王之手上,那是相当宽厚的一双手,“可以吃药,能缓解症状; 但因人而异; 有些人会完全没事; 而有些人……依旧死去活来。”
“如果梅少爷不死; 会有更多人痛苦,甚至痛苦地死去。”
“我知道; 所以我现在想的是,该怎么告诉他梅少爷的死讯,或者干脆不告诉他,能瞒多久是多久。”
“你対t真是不一样。”烟枪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吃味不対,但他还是有些吃味。
“不如你来教教我,怎么対所有人都一个样。”陈栎横了他一眼。
烟枪有些语塞,撇了撇嘴角。
“老大怎么样?”陈栎把目光从金身上收了回来。
“死不了,他让咱们回基地,”烟枪贴近陈栎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把资料室转移。”
“知道了。”
“你也是这么想?”烟枪一挑眉。
“嗯,不安全了。”
“但愿只是老大的未雨绸缪,而不是一语成谶。”
陈栎看了烟枪一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看来多读点书还是有用。”
“你给我好好说话。”烟枪气呼呼地说。
两人离开琉璃光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赶来的颂光,短暂地交流了一下情况,颂光带着一身铁锈的味道,风尘仆仆,衣领上留有荨麻酒黄绿色的酒渍。
颂光在这段时间里去了哪里?什么比重伤的反革更重要?陈栎内心疑惑,却没有说什么,与颂光道别之后,和烟枪两人返回基地。
回到基地,陈栎没有立即前往资料室,而是在主脑室外找到了数六,那时数六正在埋头摆弄手机,看到陈栎走过来撒腿就跑,陈栎立即追了上去,烟枪没叫住任何一个,无奈地跟了上去。
陈栎迅速截住数六,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掼在了墙上。
数六低眉顺眼,诚恳道歉,“対不起,我以后绝対不会在工作时间里玩手机,即使是抢我的虚拟小偶像的充值首位。”
“没抓你纪律。”陈栎淡淡地说,但掼着数六的手不松。
数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所以我以后可以在基地给她打榜咯,基地的网可比外面快多了!”
陈栎的脸肉眼可见黑了一层,“不可以。”
“好吧。”数六撇撇嘴。
“叫辰月初来找我。”
“没问题领导,还有什么吩咐。”数六嘴上说着,眼神偷偷下移,瞥了一眼手机。
“打榜记得挂rc的频道。”
陈栎说完便转身,和烟枪一起离开了这一层。
烟枪好奇地问,“你和辰月初都这么联系?”
“大部分时间不联系。”陈栎说。
“你就不怕那小子口风不严?”
“他是辰家的人。”
“好家伙,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
“还不是你选进来的?”
烟枪一时语塞。
“你觉得一个军政部的高官,自由度高还是低?”
“取决于他的位置有多少人垂涎。”
“他妈给他换来的,别人再怎么觊觎也没用,不然一个高级官员,怎么敢把蝴蝶纹在脸上。”
“那他可真不怕死。”烟枪点点头。
一般来说,有点身份的人会竭力隐藏自己的面容,避免不必要的风险。比如辰茗,一生都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就连她的将军衣冠冢上,也只有一些功绩和褒奖的悼词刻在那里。
“咱们有多长时间搬完这些…咳咳。”陈栎解开了资料室的锁,又被里面的灰尘呛了一口。
“老大说越快越好,”烟枪从铁架下摸出来应急绳,“你应该问这些东西搬走,搁那儿去。”
“酒吧有一间地下室,但很阴潮,藏书恐怕困难。”
“嘿,连我都知道现代科技能解决这些。”
两人在资料室劳作了大半天,才把资料室里一部分的书册打包起来,有些书一碰就碎成纸片,他们只能用玻璃纸袋暂时装起来,之后在拼黏。烟枪找来一辆巨型货车,再一趟一趟搬进车里,这里的书册实在太多,只能分两天打包转移。
弄完这一切,两人灰头土脸,浑身衣服又湿又脏,无比狼狈。
“艹,我现在怀疑老大又是在支开咱们。”烟枪隔着盥洗室的门大声嚷着,他刚进里面,准备洗澡换衣服。
“他都躺床上了,还能做什么。”陈栎靠在门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现在工人大哥们真是不容易,真的。”烟枪继续喋喋不休。
“你快点。”陈栎不耐烦。
“你也进来不就得了,害羞什么,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矜持…”
烟枪话音还没落,陈栎一把拧开门锁,随即用力地把门推开。烟枪猝不及防,赤身裸体被看了个透亮,慌忙躲在了浴帘后面,半晌,露出了半张通红的脸颊。
“你不是不害羞,不矜持吗?”陈栎穿得齐齐整整,环抱着双臂。
“你怎么不通知一声就耍流氓…”烟枪嘟嘟囔囔。
“我现在通知,我进来了,不好意思。”陈栎弯腰拧开水喉,沾湿毛巾,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迅速擦拭。
书籍上的浮土很单纯,并不脏。
烟枪拽着浴帘,抿住了嘴唇,目光热切地偷偷欣赏着陈栎赤/裸的上半身。雇佣兵这一行实则模样稀奇古怪,身材也高矮胖瘦都有。
像陈栎这种肌肉的力量与骨骼的纤细兼并,适合一切审美的身材,是他平生仅见。就连那裹满身体的伤疤,都为他蜜色的肌肤点缀了奇异的美感。
陈栎一转头,烟枪立即又缩在浴帘后。
陈栎默默地把手里的毛巾洗净,继续擦洗。
实际上,他的脑子里也在回放着烟枪皮白肉嫩、高大结实的裸/体。他不禁想烟枪皮肤极白,又不容易留疤,是不是继承了缺荷的基因,他见过一次商舒,模样也清俊好看。
但很快,他把这些想法赶出脑子,这两个混蛋,绝不配和烟枪相提并论。
烟枪迅速冲完了澡,又扒回浴帘上,脸上的红晕消散了一些,陈栎已经换上另一条新的工人服,随手扔给他一条毛巾。
“快点,别磨叽。”陈栎说。
“帮我把裤子扔过来。”烟枪苦着一张脸。
“不好。”
“得,爷,您今晚买我吗?只看不买可不道德。”
“看你表现。”陈栎抬抬下巴。
烟枪无奈,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回耍流氓未遂被反杀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从浴帘后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白皙的皮肤往下流淌,划出晶莹的水痕。也不知道公海的太阳为什么就偏袒他,浑身上下一丁点儿晒痕都没有留下。陈栎又欣赏了一遍赤/裸美男,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流连忉利天。
“好看吧,帅吧,白吧,要不要考虑…”
“不要,赶紧穿上衣服干活。”
“无情,没良心!”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到地下驻车场,从这里到酒吧的车程有四十五分钟左右,路上会有巡逻者或是市民署的下派巡逻员定时抽查大型车辆,他们在车辆里放了不少酒箱以遮掩里面大量的书籍。
“你开。”陈栎上了副驾驶。
烟枪跳上车,看了一眼卡车的操作盘,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这辆车在被反革收购之前的主人是谁,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亮晶晶的操作盘,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廉价玻璃钻,“好家伙,晃眼。”
陈栎想打开通风系统,却发现通风系统堵塞,这辆车显然重新换过外壳,但是忘记了修理通风系统。
“这是老大从处理厂捡来的车吗?”
陈栎说,“这几年很多单亲妈妈会开货车跑夜赚钱。”
“帮我看着点右边。”烟枪把车挪了出来。
“收到。”
他们将车驶上空中快速路,这种货车只能走最左道,因为时速不够,最左道也因为盘查而时常堵车。
今天还算幸运,一直顺利行驶到第十六区的辖区,才遇到堵车。
烟枪点了一根烟,将胳膊架在舷窗上,伸着脖子向外张望,他现在的姿态十足像个搬运工人。
“拦路了。”陈栎说。
“能看清是哪家吗?”
“太远了看不清,有人有机器人。”
“麻烦。”烟枪烦躁地磕了磕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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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假一天
忙死了忙死了呜呜呜呜
忙得喘不上气……还受气!
第74章
“里面放了老姜做得红外影像模拟器; 应该问题不大,除非他们一箱一箱往出搬。”
“大不了碾着他们的‘巡逻者’过去。”
“你知道货车时速是多少吗?”
烟枪撇撇嘴,“我就说说。”
“你觉得这是偶然; 还是等着咱的。”
“你觉得那间资料室被外人知道的几率有多少,那可是连咱们都才知道的地方。”烟枪咬重了“才”字; 似乎对此很不满。
陈栎点点头,他知道烟枪说的在理。
烟枪抽完一支烟; 不再点新的,毕竟货车里的换风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