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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行,”反革语重心长,“年轻人要合群啊。”
数六睁着那双无辜的下垂眼向颂光求助,颂光熟视无睹,径自把钱放在了左边的卡币堆上,他拿出的是张万元的纸钞。这样一来,rc的两位大佬站在了两个不同的阵营,可怜的数六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这时,伤寒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随手将一枚卡币扔进了左堆里面。
数六瞬间眼睛一亮,立即跟注在大雪身上。
“你这个小朋友,居然信他不信我。”反革调笑着说。
“你们大佬的心思太难懂了!”数六吐了吐舌头,飞速跑开了。
从陈栎进门等到人员到齐,大概过去了二十分钟。这时候蛄姐又走了进来,她径自站在反革身边,她的身量娇小,只到反革肩膀的位置,伞状大摆的黑裙衬得一双小腿更加纤细,像鹿一般。
“这位是蛄姐,雪棕榈的主人,未来可能常会照面,大家可不能欺负她啊。”反革介绍道。
蛄姐微笑颔首,这回她没有介绍自己跟反革的那层关系,而是摆出一副高雅庄重的样子,双手交叠顺垂而下,面带浅浅的笑容。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基地了。”反革说。
蛄姐轻咳一声,“在不打扰我做生意的前提下。”
“基地以后不隐藏了?”库吉拉发问。
她的问题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之前的基地,反革可谓是想尽办法,光反侦察系统就上了六层,更不用提各种选址、视觉、出入路径的隐蔽。
“不藏了,有什么好藏的,人都露在外面,把‘家’藏起来做什么,”反革说,“以后都给我大摇大摆地进来,要是有人敢来咱家撒野,就让他后悔这辈子当了人。”
说着反革抬腿迈步,蛄姐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跟在反革身后穿过雪棕榈的大堂、厢间。
原来这座老茶楼很大,虽然结构老旧、到处散发着茶根和木头微酸的味道,但是内部设备修缮一新,所有的上下楼梯都为固定和传送两种模式,灯带有常用的四种光包括显隐光,随处可见的应急铃和传呼机,都表明这里被精心准备过。
终于,他们到达了新基地的内部。
和旧基地工业金属的冷硬质感不同,新基地充满了柔和、圆角、乳白等等令人心情舒畅的元素。
“主脑呢?”伤寒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的亲密爱人。
反革却笑眯眯地说,“先来试试咱们的管家系统。”
“座头鲸先生。”反革朗声。
“您好,先生,第一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座头鲸。”一个清亮的男性声音响起。
“虎鲨小姐。”反革又叫出另一个名字。
“是的,我在。”一个优雅的女性声音响了起来。
“只有这个区域,”反革大概比划了一下地方,“其他地方是叫不到的,你们可以试试,虎鲨小姐还可以为你们做心理治疗,可以把烦恼告诉她。”
“张着大嘴在公共区域说自己的烦恼,丢死人了啊老大!”有人说。
“嫌丢人就憋着,”反革又说,“这里的格局和之前差不多,旧基地除了主脑没救了,其他倒也没什么损失,我已经全部收进仓库里,你们自行取用。”
听到反革的话烟枪撇撇嘴,凑到陈栎耳边,他叹了口气,“哎,我失落了。”
陈栎偏过头,低声问,“怎么了。”
“我还以为都炸没了。”
陈栎用平静地语气骂他,“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
烟枪委屈地说,“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地赖在你家不走啊。”
“我赶你走了吗?”
“原来你不想让我走啊。”烟枪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呼吸出的温热气流洒在面颊上,陈栎感觉从心脏的根处缓慢地热了起来。烟枪的说法将自己的话彻底变了一个味道,但他丝毫不觉得恼怒……或许烟枪的说法正是来自他想要的方向。
这几日他们同住一檐之下,他睡自己的小床,烟枪睡在外室那张沙发上,从未有过任何行动上的逾越。这几天他很安心,夜里都睡得踏实了许多。
今天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平时绝不离身、伴他入睡的那把肋插被他留在了外面。
“我不想走,你也不想让我走,对不对?”烟枪又总结一遍,有些急切。
陈栎诚实又无奈地点点头,“对。”
烟枪心情大好,丝毫不顾旁人,猛地在陈栎脸上亲了一口。
……
跟被狗鼻子顶了似的。陈栎腹诽。
但他又觉得很满足,甚至心里有些发暖发胀,情不自禁地想要笑。
他低下头,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才抬起头来。
第89章
琉璃光重归寂静之后; 那个男人便来造访。
依旧是从祝清愿给他留出的卧室暗门通道来,他裹着一件厚厚的仿动物皮大衣,两颊发紫; 嘴唇更是紫红得好像两片淤血,一副被冻狠了的样子。
祝清愿正巧就在卧室里; 听到动静之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奇道; “你哪儿打猎去了?”
“什么打猎,是外派!”男人嚷嚷着说; “去了一趟大北; 冻死老子了。”
祝清愿想了想,又问; “那边下雪了吗?”
“你这人,关心雪都不关心我…”
祝清愿打断了他的话; “你以后就不要来这里找我了。”
男人轻率地一挑眉,“哦?你那瘾头治好了?”
祝清愿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太废物了; 我要换个‘接线员’。”
“我哪里废物了真是的,我明明那么能干…”男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随后耸了耸肩,“咱俩平级; 你凶你说了算。”
“所以军籍档案搞到了吗?”祝清愿问。
“哪儿那么容易啊……”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祝清愿的床上; 祝清愿的眼刀瞬间杀到; 他只好无奈地站起来; “那是辰茗大将军的儿子,辰茗可是一辈子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的人; 她能让她儿子的军籍档案任人参观啊?”
“我就知道你是个废物,”祝清愿又骂了男人一遍,“你是不是根本没去找?”
男人讪讪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上头真不在乎辰茗儿子可能还活着这件事?”
男人挠了挠下巴,“看意思是在意的,但是他们好像很笃定辰茗儿子已经挂透了,现代科技还不能让人死而复生吧。”
“那你今天来干嘛?”祝清愿没好气地问。
“我是你的‘接线员’,我得常了解你的状况,和你交流,你在这边还顺利吗?有没有被怀疑?”男人正色道。
“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区别,”祝清愿想了想又说,“他们好像换新基地了。”
“他们的新基地在雪棕榈啊,这连我都知道,你怎么搞的?”
祝清愿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反革已经明着把自家基地摆了出来啊,就在茶楼雪棕榈,”男人又说,“前些日子他和丛帅就是在雪棕榈见面的,他们都说这回算是反革反将了丛帅一道。”
祝清愿不由得皱眉,“怎么说?”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男人一脸鄙夷,“反革那天和丛帅在雪棕榈喝了一道茶,第二天就挨揍了,都说是他言语得罪了丛帅,丛帅什么人?被他下黑手就当是做养生按摩了,但反革却大张旗鼓宣布自家新基地就在雪棕榈,等于说,他曾放过了丛帅一马。”
“他这是揍没挨够,还想掉脑袋。”祝清愿的声音发冷。
“哈,那可是反革,”男人说,“丛帅都只敢背地里让他吃点皮肉苦,反革拥有的资源根本不是咱们能想象的。”
祝清愿轻笑了一声,“你好像还挺崇拜他的。”
“仰望尖碑并不是为了让自己自卑,”男人得意洋洋地拽了一句文词,“出自《人类文明深处的神明》。”
“你什么时候转文职?”祝清愿讽刺他。
男人却当真苦恼起来,“我也想啊,头儿不让啊,他说我没家没室,不配做文员。”
祝清愿突然变得有些不悦,他低声喃喃了一句,“真想和你换换。”
“什么?”男人没听清。
“我弄到了反革的血样。”祝清愿说。
“怎么样?”男人瞬间紧张起来。
“不怎么样。”
“什么意思?”
“不怎么样,稀有血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祝清愿说,“他就是个人,有血有肉,受伤了也会血流个不停……还很任性。”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祝医生,你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祝清愿凛了他一眼,“你们真的寄希望于发现反革是个怪物,然后把他关起来做实验?你们无不无聊?”
“这又不是我一拍脑袋想出来的,”男人说,“我也是奉命办事,你也是按任务要求来工作,你的任务是接近他,我是任务是‘接线员’,你可别忘了。”
“没忘,”祝清愿没好气地说,“我哪敢。”
“你别是和他睡出真感情了,”男人被这个想法吓得直嘶气,“你可是只花蝴蝶,结网筑巢不适合你。”
祝清愿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种种不堪说的情绪堆在他的眼睛里,让那双眼睛看上去格外的孤独。
“哎,你别生气,我胡说的,”男人连忙说,“听哥一句劝,你喜欢上谁想过安稳日子了,都行,但反革不行,他江湖人称‘祸害’,一个实打实的大渣男,更何况…你们立场不同。”
祝清愿默默地吐了一口气出来,又恢复了那副孤高的神情,淡淡地说,“我知道。”
“前几天团圆节,”男人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这次回家了吗?”
“没有。”祝清愿肉眼可见地又烦躁起来。
“你服个软也就回去了,你和你家老爷子都倔,他前段时间还让我给你买葡萄汽水,说你小时候最喜欢的。”
“我一会儿就去申请换‘接线员’。”祝清愿冷冷地说。
“别啊,我多疼你啊,是不,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男人连连讨饶。
“葡萄汽水呢?”
男人尴尬地搓了搓手,“这不是刚外派回来没顾上……”
“滚吧。”
“再说两句,再说两句,”男人赔笑着说,“把反革的血样给我来一份呗?”
“检测报告我已经上传了。”祝清愿站了起来,送客的意思。
“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对了,丛帅出国是干什么去了?”祝清愿问。
“资源交易相关,怎么了?”
“真的是交易吗?”
“我哪知道真假,我一个跑腿儿的。”
“别妄自菲薄了,”祝清愿冷笑了一声,“您的身份说出去也吓人。”
男人嘿嘿一笑,“那是祖上的光彩,我算个屁啊。”
“这次选帅落马,你家大娘气死了吧。”祝清愿淡淡地说。
男人用力地咂了咂舌尖,“别提了,快四十的人了,让打得起都起不来,大娘就差自己上阵抡棍子了。”
“他和前帅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他单身到快四十,大娘才知道是因为这个,气得脑门都白了,跟块万炼新白钢似的,你是没见那样的,逗死我了。”
祝清愿微微蹙眉,“你是真没心没肺,还是装傻充愣。”
男人粗鲁地说,“他的仕途关我屁事。”
“但他的落马关乎你们家族的兴荣。”
“他们就是一大团老晦气,臭得要命。”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向了窗外,语气平淡中带着厌恶。
“你也单身,也三十多了,你家大娘怎么不抡你?”
“她没少抡,没用罢了。”男人说。
“你以前做教官的时候可不是这副癞皮狗的样子,”祝清愿又说,“你现在毫无性魅力。”
男人按住心口夸张地倒退了一大步,痛心疾首地说,“太伤人了,你可太伤人了祝医生。”
“滚吧。”祝清愿说。
“走了啊,过几天我给你带葡萄汽水。”男人说着,挥了挥手,手向后一拍,然后一猫腰钻进了暗道。
“滚。”
***
凌晨三点,陈栎把“夜行者”开了出来,载着烟枪兜风,顺便探路。此时中心城的街道还有不少人车流,华灯不休,“中心城公主”正在跳午夜芭蕾。
她的芭蕾舞裙像是一团雾白色的马赛克,仅能遮盖重点部位,露出纤细的手臂和丰腴的大腿,随着她的腿部开合,那团雾白的裙子也在弹跳。
“你怎么想的,要跟大雪比车。”烟枪问。
“无聊,玩玩。”
“你们赌了什么?”烟枪又问。
“没赌什么。”陈栎在测试手感和速度,所以“夜行者”跑得踉踉跄跄,底盘发出了金属和电流碰撞时类似于挤压收缩一样不堪重负的声音。
“我陪驾吧。”烟枪不放心地说。
“不用。”
“大雪很野的,指不定就铲你车呢。”
“那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