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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旖旎又针锋相対,像两头亲近的野兽在相互撕咬,口口见血,反而艳丽无边。
咬到最后,陈栎抬手挡在自己嘴上,终止了这场骤雨般突然而激烈的亲热,他半是满足半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够了,再亲下去我就要撕你衣服了。”
“那可不行,”烟枪笑,“我的衣服很难买的。”
陈栎随手弹了弹烟枪肩头厚硬的皮革料子,“你到底什么毛病非要穿得像个穿越过来的人。”
“嗯…我也不知道,但看着这个城市,先进的,高级的,总觉得很烦。”
陈栎点了点头,简短地回应,“明白,早日脱身。”
烟枪抬手捋了一把被陈栎揉乱的银发,“走吧,该干活了。”
他的银发很漂亮,人类很少有能自然长出这样带着金属光泽的纯银色头发,大多都是染成的。
陈栎快步跟上这多飞扬的银色雾云,此时的心情安定而轻快。
想进辰茗实验基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找辰月初,但找辰月初却是一件麻烦事。
数六近来被派到了外地,陈栎无法即时与辰月初联络,等着那只蝴蝶自觉飞来,显然也不靠谱。
最后陈栎只得在辰鹊的民众留言页面留下了一条信息,包装成一条平民意见,把地点信息写了进去。
他顺手翻了翻辰鹊的民众留言页面,这位女将军常年主持战场,屡战屡胜,在人民中口碑不俗,负/面评/价几乎都是关于她姐姐辰茗。而像其他官员、将领的民众留言板则满是污言秽语,不得不定时清理。
“你这个办法靠谱吗?”烟枪问。
“她的这些琐事几乎都是辰月初来办,以辰月初的性格应该能注意到。”
“你很了解他呀。”烟枪酸溜溜地说。
“嗯。”陈栎没有否认。
他之前有近十年没见过辰月初,辰月初却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聪明善谋的贵公子,只是更多了几分稳重,恰如其分地成为了家族的斡旋机器。
他想辰鹊应该从未想过要把辰月初养成机器,但辰月初自觉地长成了机器。
辰月初也好,温行之也好,他们都生长在巨大且繁荣的大家族中,幸也不幸。
幸在于锦衣玉食,不知饥馑之苦;不幸在于,他们从没有过自己的人生。
“老烟,我了解他,但我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陈栎说,“可我很清楚你心里想什么,你明明不在乎这些,装出一副争风吃醋的样子,是为了让我觉得,你心里在乎我。”
“我说的対吗?”陈栎转头看烟枪。
烟枪抓了抓自己的银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感情上也这么敏锐。”
陈栎随手捶了烟枪一下,径自往前走,烟枪追上来搂住他的肩膀,微微垂头贴近陈栎的耳畔,天气严寒,他用嘴唇在冰凉的耳珠上蹭了蹭,声音微哑,吹出体内的暖度,“你不喜欢这样?”
“你用不着为我改变。”陈栎说。
“从哲学角度说,现在的我和前一秒的我已经不一样了。”
“我们不从这个角度谈,”陈栎说,“你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対待我,我不是易碎品,也没有那么多小心思,老烟,我说给你的东西就真的给了你,就连你,都别想让我收回。”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给你了那么多次后悔的机会,你都没抓住,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后悔。”
“好,”烟枪笑着说,他抿了抿嘴唇,又说,“我还挺喜欢你这种霸道的。”
“能吃得消就好。”陈栎说。
“放心,我胃口很好。”
陈栎把手伸进烟枪敞开的皮衣里,顺了一根烟出来,含在嘴里,烟枪会意给他点上,笑眯眯地说,“大佬抽烟。”
有细小的雪粒刮过来,陈栎微眯起眼睛,虚望着前方的街道。
微苦的烟油正适合风雪天,正如他们这样的人正适合直接的爱恨,即便他们都被危险培养成善于揣测人心的人。
如今身体剥去了性激素的支配,只剩下纯粹的感情,且是历经苦难滋生出感情,很稳固,也很难得。
他们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守护这段感情,一切顺水而流,自然而然。
烟枪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温柔地笑着说,“我会珍惜的。”
“嗯。”陈栎低下头,把烟蒂吐进刚刚从烟枪那里摸来的烟罐里。
“陈栎,你看。”
“嗯?”
陈栎抬起头,前方是商业街,正巧到了晚上六点,临街橱窗按照程序设定依次亮起……暖色的霓虹灯一直延伸到深远处,照亮乌云密布下昏暗的街道。
他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低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灯总会亮,我们的世界总会好的。”烟枪轻声说。
第125章
两个小时后; 他们到位埋伏辰月初。
为什么是两个小时后?因为辰大少爷七点半准时下班,从军政大厅驱车到约定的地点需要半个小时。
约定的地点是一处商业区的六角形路口,那里因为信号灯程序混乱交通常年拥堵成灾。
这种问题本来应该由第六局来解决; 但很多人都会在G官员的民众留言板里提出这种民生问题,被看到的几率远大于向第六局抗议。
——大多数官员还是爱惜羽毛; 或者说爱惜仕途,不想被竞争対手抓到把柄; 所以格外关心舆论。
烟枪在街边的小店买了包烟,卖烟的姑娘拨弄着烟盒惋惜地说; “你也喜欢这种烟吧; 可惜很快就要停产了。”
烟枪迫不及待地点了一根,叼在嘴里模糊地应了一声。
“纸又有什么罪呢?”姑娘叹了口气。
烟枪含着烟吐了一口才说; “有罪的一直是人。”
“好奇怪……人不仅能给人定罪,还能给纸定罪; 说让它消失,就让它消失……”姑娘摸索着手下为数不多的烟盒,叹息道,“很多人只抽得起这种烟; 我也只卖得起这种烟。”
“很快,我也要消失了吧……”
说着姑娘转头望向橱窗外,她的眼睛很漂亮,眼里是街道繁华的车水马龙。
她的眼中还剩最后一丝亮光; 却如同风中摇曳的火苗。
“那可不行姑娘; 你不能把这个世界留给你讨厌的人。”烟枪说。
姑娘脸上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 她还没有完全看清银发顾客的英俊眉眼; 这位客人就已经急匆匆地跑到了店外。
烟枪一边跑一边在频道里叫陈栎,“艹; 奥丁!我看到奥丁了!”
陈栎反应了一下,奥丁已经战死,烟枪看到的应该是丛元帅麾下奥丁的胞弟。
丛善勤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烟枪跳上陈栎的“夜行者”,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即悄无声息地撤离此处。
“丛善勤的人怎么会在哪里?”烟枪看了一眼内部频道,没有任何新情报,“咱们暴露了?”
“我用的公共网络、公共频道,理论上不应该暴露,”陈栎也不解,“除非他们追踪了咱们很久,但一路过来我没有任何感觉,不应该。”
“奥丁,呸,那家伙叫什么来着?”烟枪烦躁地推开通风口,灌了一口冷空气,“他戴是公共数据库眼镜,咱们应该没有真实记录留在里面。”
“叶十四,”陈栎忽然露出一个略带危险意味的笑,“老烟,敢不敢回去?”
“有什么不敢,艹,等等他叫什么名儿?”
“叶十四,”陈栎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烟抽多了还影响听觉?”
“奥丁可不姓叶。”烟枪不悦地说。
“嗯,你不知道?丛善勤的夫人姓叶。”
“艹他妈,老子笑了。”
“走,去会会这个三姓家奴。”陈栎冷声说。
两人当即从另一个方向潜回六角形路口。
上中下三层的路口只有最下层供给行人使用,因为信号灯混乱整个路口喧嚣凌乱,行人摩肩接踵,倒是容易隐藏。
叶十四高如铁塔的身躯笔直地站立在六角形路口的正中心,他像是一座巨人雕像,比所有的行人都要高。
他频繁地左右张望,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眼镜,镜片上不断闪烁着红蓝两色的光点,应该是在筛查。
陈栎和烟枪蹲在快速道下的盲区里观察叶十四的动态,这座人肉铁塔地基稳固,站在视觉中心点上,硕大的脑袋像是扫描仪一样不停地旋转着。
视觉中心点加之四面八方的监控系统,他已经掌握了这个街口一切视觉要素,想要找人犹如探囊取物。
中心城有高度发达的面部身份识别系统,但仅仅约束平民,这个年代伪造形象和伪造身份一样简单,只要钱到位。
就在这个时候,陈栎看见一辆深紫色的跑车滑进了路边的公共停车区,停得当当正正。
他心猛地跳快了一拍。
他隐约感觉到那就是辰月初的车,即使他从没见过辰月初开这辆车,但从开车动作和准时准点的习惯来看,那就是辰月初。
如果辰月初到位,等于这件事情不打自招了一半。
“辰月初,识相点你就立马回去!”陈栎在心里怒吼。
然而辰月初不可能他的心声,在他眼前堂而皇之地下了车,还把遮着嘴边蝴蝶的半面罩取下来,好像生怕别人认不出是他似的。
辰月初径直走到叶十四面前,尽管他比叶十四要矮上大半个头,但作为辰家少家长的气势丝毫不弱,甚至把叶十四衬得更显得低眉顺眼。
“叶组长,许久不见,威风不减啊。”辰月初微笑着伸出手,依旧是那副巧言令色的做派。
辰月初的手又白又细,一看就是长时间养尊处优的手,皮肤在日暮的微光下闪着健康细腻的光泽。
叶十四有些谨慎地握住那只手,很快便松开,点了点头,“辰部长,你好。”
不等叶十四开口,辰月初抢先抛出了话题,他笑眯眯地说,“叶组长,您也是来这里关注信号灯问题的?丛元帅近来很关心街面上的事呀。”
“辰部长,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没必要绕弯子。”叶十四的嗓音低沉浑厚,震得人耳膜闷痛。
辰月初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丛元帅喜欢研究我家,我可连他家的门都摸不到。”
“元帅并没有敌意,但前提是,你们同样没有敌意。”
“我们有没有敌意…也归丛元帅说了算吧。”
叶十四沉默了一会儿,他并不善于语言上的斡旋,尤其面対辰月初这种言笑晏晏却句句见血的说话风格,他敲了敲耳畔,试图从植入式终端得到ai主控琥珀的流程帮助。
琥珀没有任何提示,他抬起头,开门见山地対辰月初说,“辰部长,今天有人约你在这里见面。”
辰月初顿时一脸茫然,“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计算推演。”叶十四只说了这四个字。
“计算推演什么,我吗?你们还推演出了什么?”辰月初笑着问。
“抱歉,无可奉告。”
“那你还是回去问问你们负责推演的‘琥珀’小姐,是谁约我在这里见面的吧。”辰月初说完,也不等叶十四回应,转身就走。
叶十四没有横加阻拦,直到辰月初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他才伸手敲了敲耳畔,“琥珀,搜索到了吗?”
终端里琥珀的声音轻微卡顿了一下,随即清晰沉静的女声响起,“无结果。”
“明天几点接元帅出关?”叶十四又低声问。
“明天下午两点,请不要错过。”
“收到。”叶十四挂断了和琥珀的联系,他低下头揉了一把自己僵硬的方脸,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
第126章
辰月初把一次性雾化烟塞进嘴里; 一股微酸的草叶味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有人被呛得干咳了一声。
“没事了,出来吧。”辰月初边说边把车尾的视觉屏蔽器关闭。
“小夜,你想的这个办法蠢得我心脏疼; ”辰月初接着又说,“也不学学网络用语。”
“很明显吗?”陈栎不免失落。
“不能更明显; 现代网民说话没有那么逻辑清楚的,”辰月初说; “丛善勤这段时间很关注温家和辰家,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这种错觉;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温行之那个老古董了。”
“辰将军近来怎么样?”陈栎问。
“老样子; 诶,你应该管她叫阿姨的…算了无所谓; 当初丛善勤想把她踢到军政部,没想到最后机缘巧合让温行之上了位; 估计把这老头气了个半死,前段时间各种找麻烦。”
陈栎知道反革在和温行之合作,但辰家和温家的关系目前并不明朗,这里面涉及了很多往事; 他不想问,这些反革都会处理,该利用的一个都少不了。
该他烦的,也不会饶过他。
辰月初一边开车; 一边问陈栎; “今天带你回小白楼?”
陈栎摇了摇头; “今天不行; 我还有事。”
辰月初瞥了一眼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