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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时代-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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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为什么要杀了温流之?留着温流之能给他生产出源源不断的粮食。”
  “他们之间应该还有更深的纠葛,只是咱们不知道。”陈栎说。
  从二层到十层全部都是储粮区,而十层往上则是培育区。培育区如同一片广袤的种植园,中心城没有肥沃的土壤,这些植物全部种在半透明的泥胶质培育土中,能看到健康茁壮的根系。
  “真漂亮。”烟枪赞叹道,他匮乏的词汇量只能说出“漂亮”。
  但也确实漂亮,没有人能否认,这些健康的绿色植物,生机盎然,姿态优雅,每一根叶子的弧度充满了水分,在人造阳光的普照下,叶片的经络闪闪发光。
  “这些,足够证明温流之的功绩。”陈栎觉得眼眶微微煽热。
  ……………………………………………………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坚持…坚持…
  只希望能好好写完
  虽然…越来越艰难了……


第123章 
  离开温流之的实验室后; 两人在返回住处的途中被反革召回雪棕榈基地。
  反革主持开了一个短会,参会的人员只有他自己、陈栎和烟枪,内容是关于获取综合营养药丸的配方数据。
  “老烟身上三十几道口子; 你给我换个搭档吧。”陈栎说。
  反革耸了耸肩,“那就只有我了。”
  “你休想!”烟枪一把拦在中间; “你绝对不行,乌鸦也不行!”
  反革乐了; “哎哟,儿子; 长这么大终于学会护食?”
  “谁是你儿子; 说这话也不怕闪舌头,”烟枪笑骂; “你十岁生的我?”
  “我十六岁养的你。”反革笑着说。
  烟枪被噎了这一句,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情愫。
  他知道反革的话没说错; 他的人生没有生恩,只有养恩,没有反革他早死在垃圾场里,在某个平平无奇的一天里和垃圾一起绞碎、焚化; 无人知晓。
  “放心,不用你尽孝。”反革又笑着说说。
  烟枪抓了抓头发,一时间语无伦次,“我…哎; 我……”
  反革哈哈大笑起来; “跟你开玩笑呢; 怎么还当真了!你们这几个混小子净他妈给我添麻烦; 真给你们当爹我还活不活了。”
  “任务什么时候开始?”陈栎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
  “丛善勤目前在第二局,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他已经把嫌疑洗脱的差不多,不出意外也就是明后天,必须在他出来之前拿到配方。”反革快速地说明情况。
  “这件事基本就是明摆着的,他怎么洗脱嫌疑?”烟枪不解。
  “他把这件事的凶器栽在第五局局长头上,两个杀手是外籍难民,连语言都不通,现在他把自己和凶杀案之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反革说,“此外声称军部机器人出动是接到了匿名举报,第十七号玻璃塔内进行非法实验。”
  烟枪呸了一声,“糊弄谁呢?他什么时候管开街面上的事儿了。”
  “他这样的人,只要能给出个差不多的理由,你猜第二局还关不关得住他?”反革说。
  陈栎一直沉默地听着,这时开口问,“温元帅那边呢?”
  “他会抗争到底。”反革说。
  “他顶着很大的压力,但孤军奋战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陈栎说。
  反革点点头,“不错,他表现得符合所有人的预期,包括丛,丛认为他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他捏造出的匿名举报是在逼迫第十七号玻璃塔再度开塔,这样他就有机会收缴那些粮食,他现在还不死心,真是贪婪。”
  “对,你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反革笑着说。
  “生活所迫。”陈栎说。
  “对了,你们是怎么进到塔里去的?”反革问,“按照我们的协定,温流之小姐死后塔会彻底封死,这座塔甚至在卫星云上都没有记录。”
  “她给我留了一道门,”陈栎说,“可能是念了旧情。”
  “塔里的情况还能坚持多久?”反革问。
  “那里几乎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只要维持供电,可以坚持很长时间。”陈栎说。
  反革颔首,“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太着急,我现在要交代给你们一些别的信息。”
  “你又瞒了我们什么?”烟枪不满地问。
  “我和伤寒摸过了丛善勤的信息网。”反革说。
  两人都是一惊,“什么时候?”
  “梅少爷死的那次。”
  “咳…老大,你直接说你杀了梅少爷那次,这时候谦让什么。”烟枪调侃道。
  “这不重要,”反革摆了摆手,“当时伤寒做了一个无效接通,让丛善勤那边的信息网误以为我们不小心暴露了主脑坐标,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直接攻击了咱们的主脑。”
  四周焦黑的残墙还真实地记录着那场爆炸。
  “实际上那时候伤寒就遛进他们的系统里转了一圈,为掩盖痕迹我撞碎了他们窃听的末端硬件,并且故意暴露了我们的主脑位置,他们果然上钩了,攻击我们的主脑,这让他们的攻击防御水平也完全被我摸清楚了。”
  烟枪听得目瞪口呆,“……你可真是个老妖精。”
  “听上去赢面不错。”陈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这里面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反革摇了摇头,“他们的攻击防御水平并不是主脑级别。”
  “什么意思?”烟枪问。
  “我猜……应该是传说中的超主脑级别运算器,”反革眉间有几分阴郁,“超主脑可能存在,但目前为止还没有能称得上超主脑硬件现世。”
  反革抬手按了按眉心,继续说,“他们的系统模式很奇怪,像我们的系统是传统的数字数据模式,也有三维线模式,而他们的系统…更像是复杂的枝杈。”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找到他们的主脑硬件。”陈栎说。
  “这件事还能再放一放,目前最重要的是帮温元帅打赢这场舆论战,让丛善勤失信于人民,”反革说,“军部元帅明年重新评估,虽然他根基深厚,舆论的力量并不足以让他下台,但他一定会着急。”
  “一个人一旦着急就会忽略掉一些他认为不重要的信息,他一直在吃治疗精神疾病的药,他的精神不太稳定。”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烟枪狐疑地问道。
  “你别管,反正就是这样。”
  烟枪不满地说,“你总对我们藏着掖着,怎么,怕我们坏你的事?”
  “对,不然你以为呢?”反革毫不客气反呛回去。
  眼看着两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陈栎只好居中调停,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先说任务。”
  “任务,嗯,这次任务很简单,他们二十多年前临床实验是在辰茗实验基地做的,那里应该还留有实验书,你们想办法偷出来。”
  “二十多年前?”陈栎奇道,“怎么可能二十年配方都不换?”
  反革笑了笑,“你以为这东西是丛善勤研究出来的?就他手下那群酒囊饭袋。”
  陈栎神情顿时变得不悦,“所以,又是辰茗。”
  “它在本质上是无功无过的代餐产品,我也吃过一段时间,只是不适合长期服用,会让胃部发生病变,丛善勤利用它形成必需品垄断,才导致了问题。”反革说。
  “她是要留给我多少麻烦才开心。”陈栎咬牙低声说。
  “一个人撑起这个国家科技水平的半壁江山,有这样的母亲你应该感到骄傲。”反革的语气有些奇怪,并不像他平日里夸赞别人那样语气真诚,听起来轻飘飘的。
  “辰茗实验基地有六个,配方在哪个里面?”陈栎问。
  “既然是辰茗实验基地,最熟悉的人自然是辰家人,你刚刚脑子不还挺好使的吗?”反革语气嫌弃。
  “知道了,”陈栎转头招呼烟枪,“走吧,老烟。”
  “任务结束先别回基地。”反革又说。
  “收到。”
  两人先去库吉拉的实验室里检测身上有没有残留碎片,事实证明陈栎挑得很干净,一丝碎屑都没放过,尽管给烟枪疼了个半死。
  “对了cy,你交代的事我办好了。”临走前库吉拉对陈栎说。
  “多谢。”陈栎点点头。
  “没了的东西就再也复原不了,你后悔可别来找我。”库吉拉又说。
  “不会。”陈栎说。
  库吉拉点点头,问烟枪要了一支烟,叼在红唇边,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两人离开实验室,烟枪好奇地问,“你和库吉拉说什么呢?”
  陈栎本想敷衍过去,但想起自己刚刚下决心要改的毛病,他想为了让老烟舒心点,那就从现在开始努力吧。
  “所有手术的治疗数据,我让库吉拉销毁了。”
  烟枪不解,“为什么?治疗数据是很重要的参考,如果以后——”
  “我不需要了。”陈栎打断了烟枪的话。
  “你有什么担心?”烟枪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老烟,你知道ao的性腺体有几条吗?”
  对于这个突然其来的医学问题烟枪满脸迷惑,“十九条,怎么了?”
  “十九条,全熔掉了,我的第二性别已经完全变成了b,”陈栎说,“所以以前的治疗数据对于我来说,是累赘,是定时/炸/弹。”
  烟枪瞠目结舌,“怎么、怎么熔掉的?”
  陈栎一眨不眨地回视着他,他的眼睛深黑、冷静,没有人能轻易怀疑他的眼神,“两年前就全部完成了,目前看来也没什么后遗症。”
  烟枪抬手碰了碰陈栎的脖子,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没有丝毫烧熔过的痕迹,现代技术能让大部分伤疤消失无痕,只要时间足够。
  “……什么感觉?”他的声音有些艰涩。
  “忘了。”陈栎说。
  熔激素腺的疼痛程度不亚于绝症发病时的剧痛和风险,改造营经常有人因为这个手术死在在手术台上。
  摘取器官,熔激素腺,把第二性别完全抹去这套大手术做下来,至今无人生还。
  眼前这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他说他忘了。
  陈栎在公海上时,行业里给他的诨名是“生刀”,本国语里没有这个词汇,这个词汇来自于通用语言四的直译,意思是“一把活着的刀”。
  比起人,他更像一把出鞘的刀。一切可怕的磨洗只会让他更加雪亮。


第124章 
  烟枪叹了口气捂住胸口; 他喃喃着说,“总有一天我得心疼死…”
  “你自己选的,受着吧。”陈栎说。
  “我以为我选了个腰细腿长身材一流的大帅哥啊。”烟枪说。
  陈栎瞪了他一眼; “怎么,难道货不対板了?”
  “太対了; 不能更対了,”烟枪笑眯眯地伸手搂过陈栎的肩膀; “现在不管什么妖精站在我面前我都没兴趣多看一眼。”
  “老烟,我可能有病。”陈栎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烟枪一挑眉; “你还有什么隐疾尽量婚前都告诉我。”
  “我觉得很痛快; ”陈栎语气平淡地说,“切开皮肤; 烧坏腺体,我心里会觉得很痛快; 很高兴。”
  “这不叫有病,”烟枪叹了口气,“是这个性别让你吃了太多苦。”
  “我还対危险兴奋,看到高楼就想往下跳。”陈栎又说。
  “艹; 你咋这么多毛病!”烟枪笑骂。
  “你不是让我把隐疾交代清楚。”
  “没事,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喜欢你,唉,我都喜欢你那么久了; 难道你之前感觉不到?”
  “感觉到了。”
  “那你就吊着我?”烟枪顿时满脸委屈。
  “我是在给你机会后悔。”
  “……你好像还很有理的样子。”
  “嗯。”
  “嘿; 当我夸你呢?”烟枪用力揉了一把陈栎后脑蓬松的黑发; 凑在脸颊边上虚亲了一口。
  声音倒是挺响; 但嘴唇只是在脸上轻蹭了一下,从一丁点发痒; 迅速扩散到陈栎觉得整个心脏都颤抖着痒起来。
  他抬起胳膊架在烟枪肩上,突然压着烟枪的脖子向侧一推。
  他动作不重,但毕竟是脖子这种脆弱无力的地方,烟枪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烟枪带着几分惊异地回头,样子像被蜘蛛忽然捕猎入网的飞蛾。
  陈栎抬手压平他的肩膀,极近的距离让呼吸声彼此交融,他的声音发沉,语气像在审问,“老烟,你为什么撩拨我?”
  “难道不行?”烟枪的左眼在昏暗的廊桥里格外的亮,语气轻佻而危险。
  “当然不行。”陈栎在烟枪嘴唇上咬了一口,又用力地亲了一下。
  “在我这儿没有不行。”烟枪毫不客气地回应他的话和吻。
  亲吻声啧弹,两张唇舌咬成一团,很快,薄薄的血腥味在口齿、鼻息间化作凶猛的致幻剂,把多巴胺无限拉长。
  风光旖旎又针锋相対,像两头亲近的野兽在相互撕咬,口口见血,反而艳丽无边。
  咬到最后,陈栎抬手挡在自己嘴上,终止了这场骤雨般突然而激烈的亲热,他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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